第77章 、小貓咪
第77章 、小貓咪
埃爾維斯從記憶中蘇醒, 看到了一雙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
他掙紮著坐起來,一眼就看見了伊娜微腫的唇瓣、散開的幾縷發絲和脖頸上可疑的紅印。埃爾維斯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可是他的回憶裏一片空白。他聲音有些顫抖, 語氣裏帶著一絲不確定地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伊娜爽快的回答:“沒錯, 不過我也討回來了。”埃爾維斯確實是想咬她來著,不過那不是沒成功嘛。而且她強行給埃爾維斯喂了藥劑, 雖然也是好意救他, 也的確算得上冒犯, 一來一回,剛好扯平了。
埃爾維斯明顯隻聽進去了前半句,他的眼神遊移, 耳朵悄悄地紅了。
一股曖昧的氣氛悄然擴散開來。
伊娜隨便撿起一個話題, 免得場麵更加尷尬:“那個,你感覺怎麽樣了?阿斯蘭德來過了,他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埃爾維斯的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了下去,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一切都太晚了。“你都知道了?那阿斯蘭德有沒有告訴你,”埃爾維斯說到這裏時, 喉嚨裏像是哽著什麽東西,“我希望,如果我沒有下一次醒來, 你能做那個結束一切的人。”
伊娜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了, 她聲音裏透著冷硬:“你現在保持著理智,是因為我喂了你一支凝神藥劑, 藥效時間不會很長。可能下一秒你就是發狂的怪物了, 所以,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殺了你, 趁著你現在意識還清醒,我想得到你的回答,你,確定想好了嗎?”
伊娜的手心凝結起致命的魔力光團。“我隻給你兩個選擇,現在,或者永遠不會。”
埃爾維斯閉上了眼睛:“對不起。”
“你沒有想對我說的話嗎,今天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伊娜盯著他的眼睛。
“這隻會給你帶來困擾,伊娜小姐。”
伊娜這句話的指向性,兩個人其實都心知肚明。
“我不會困擾,我隻是想聽。”
埃爾維斯是什麽時候愛上伊娜的呢,也許是看到她把一堆金幣擺成塔再推倒時彎彎的眼睛;也許是海風中,涅蘭卡的沙灘上一串腳印旁邊形影不離的梅花印;也許是她把一瓶紅葡萄酒塞在他懷裏,非要一隻貓來給她倒酒的任性俏皮。
他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說出這句話,如果有幸能表白心跡,埃爾維斯更希望是在漫天煙火下的極寒冰原,落日將海浪染成金色的涅蘭卡,或者嚴肅莊重的某個儀式上,而不是現在他滿身血跡,命不久矣的狼狽時刻。
“這句話,在那場冬日慶典煙火下,我偷偷說過很多次。伊娜小姐,我愛你。”
伊娜湊過去給了他一個吻,“我聽見了。”
埃爾維斯因為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僵在原地,他驚訝地回望過去,看見伊娜手心裏的光團瞬間消弭,她笑的像一隻狡詐的狐狸:“我要賴賬,我們一起找解除詛咒的辦法,才不會那麽輕易地放你走。”
“我要告訴阿斯蘭德,病弱美貌的公爵被邪惡的黑龍搶走了,黑龍要把他囚禁在金碧輝煌的城堡裏,用整個帝國的財富都換不回來。”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應,埃爾維斯怔怔地看著伊娜,他為此歡欣雀躍的心情已經不能再明顯的昭示著:他遠沒有足夠灑脫到要放棄生命,而且還貪婪的想要活得更久。
埃爾維斯彎起嘴角,輕輕地說:“也許他是自願跟著黑龍走的。”
所以永遠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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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裏克教授看著麵前擺放的兩種藥劑,一種呈現淡淡的紅色,聞起來還有股血腥氣,另一種味道發苦,是藍紫色的的半透明液體。
“我這邊有一個情況比較特殊的病人,這兩種藥劑對他的病情比較有效果,但是我並不懂這兩種藥劑的配方,能請您幫我看看嗎?”伊娜把藥劑朝著德裏克教授推了推。
德裏克教授取出了一些特殊的試紙,他用吸管小心翼翼地吸取了一些藥水滴在上麵,做了許多實驗,又結合伊娜闡述的功效判斷道:“這是生命藥水和凝神藥劑,在【莫羅藥劑通譜】有記載它的詳細配方。”
伊娜剛剛露出一絲笑意,就聽見德裏克教授說:“伊娜小姐是想重新煉製這兩種藥劑?”
德裏克教授緩緩搖了搖頭:“生命藥水我沒有太大的印象,但凝神藥劑作為功效強大的精神藥劑,能夠加快法師的冥想進程,節約大量的時間,是每一個法師都夢寐以求的藥劑,但它已經無法製成了。”
伊娜眉頭微皺:“是因為什麽?沒有原材料,還是對製作人的要求很高?”
“因為其中的一種材料藍曜花已經在大陸上絕跡了。或者說,這種植物隻短暫的出現了幾年時間,它可能是其他植物的變異品種,現在又退化回去了。關於這種材料的記載十分稀少,如果不是學院圖書管理每一本關於藥劑的書目我都看過,我也很難注意到這個曇花一現的植物。”
凝神藥劑是玩家們必備的藥劑之一,伊娜覺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一絲信息:“您說的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差不多300年前,大陸上職業者非常活躍的那一段時期吧。”
德裏克教授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那真是一段讓人隻能從書本上懷念的年月,真遺憾我沒能出生在那段各種植物蓬勃生長和亡靈生物格外活躍的年代。”
難怪伊娜覺得藍曜花這個名字十分耳熟,這分明是生長在玩家新手村裏遍地都是的植物之一!
而凝神藥劑,是法師玩家們省去冥想過程、加快對魔法掌握的一種藥劑,畢竟大家都更喜歡升級打怪,沒有幾個人耐得下性子進行冥想,這是策劃給玩家們開的作弊器!
自從玩家消失以後,與玩家有關的種種也像潮水一樣消退了。恐怕生命藥水也是如此,那伊娜背包裏的所有藥劑,很可能都是現在的莫羅大陸上無法製作的稀世奇珍了。
可是她還準備用生命藥水和凝神藥劑幫助埃爾維斯穩定狀態,也不知道背包裏的這些能拖延多久時間,是不是足夠他們找到破除詛咒的方法。
伊娜翻了一下背包確認起來,生命藥水倒是很多,畢竟紅瓶肯定是所有玩家囤積最多的藥品。可是在穿進遊戲裏時,她已經滿級很久,凝神藥劑數量就不太多,如果省著點喝,慢的話能堅持一兩年,快的話五六個月也不一定。
還是要盡量找到破除夜墓公爵詛咒的方法。
伊娜感謝了德裏克教授,把兩瓶藥劑裝起來離開了他的實驗室。
埃爾維斯還留在酒館裏,他看著伊娜遞到他麵前的紅色藥水,疑惑道:“這是什麽?”
“也許可以增加你的力量,你不是不願意喝血嗎,這個應該對抵抗詛咒有效果,而且這是藥水不是血液,不會反哺詛咒。”
埃爾維斯沒有任何疑慮地乖乖的喝下,他靜下心來感受了一番:“好像有一點點幫助。”真的是一點點,但他沒說出來,看到伊娜為他跑來跑去想辦法,埃爾維斯也放棄了原本消極的念頭,他還想和伊娜相處多一點時間,哪怕就像這瓶藥劑增加的力量那樣,就一點點也好。
聽到藥劑有效果,伊娜立刻拿出了一個大桶——超大瓶裝生命藥水,在玩家中是神一樣的存在。
她看著額角微微跳動的埃爾維斯,提議道:“要不我給你拿個杯子來?”
埃爾維斯無奈的笑了:“暫時不喝了好不好。”
本來想逼他立刻喝下這一大桶的伊娜屈服了:“你又撒嬌。”
埃爾維斯有些懵地抬眼看她:“我沒有。”
他換了一身衣服,但上麵的扣子還沒有係好,白皙的脖頸修長,精致的鎖骨延伸到襯衫裏。回想起自己突然進入房間時埃爾維斯一瞬間慌亂的神情,伊娜才發現自己好像打斷了他換衣服的過程。
可這本來就是她在酒館的房間,沒有什麽敲門的習慣。更何況……
伊娜向前踏了一小步,把手搭在埃爾維斯的肩上。她靠的太近了,坐著的埃爾維斯下意識的攬住了女孩纖細的腰,衣服下的溫度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傳來,讓他燙的幾乎要收回手。但他沒有,他應該……嗯……應該習慣這些的。
伊娜低頭看著埃爾維斯染上薄紅的耳根:“害羞的小貓咪是要被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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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蘭瑟感覺事情有點不太對。
那個男人從貓變成人才不過一天,為什麽就可以和伊娜小姐牽手?
她盯著兩隻交疊的手,要不是魔法學得還不過關,維蘭瑟的視線已經變成光束穿透那隻礙眼的手了。
看到維蘭瑟不知為何失魂落魄的眼神,伊娜突然招呼她:“看,維蘭瑟,我們現在是不是很像!”
維蘭瑟抬眼看過去,發現伊娜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換了發色和衣服。現在是一頭悶青色的波浪長發,搭配墨綠色的絲綢吊帶長裙,外麵配一件雪白的蕾絲上衣。
維蘭瑟悄悄把自己的發色變到和伊娜更加相近的顏色,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伊娜準備把埃爾維斯介紹給大家,至少是她身邊的幾個人。杜西聽到埃爾維斯就是以前酒館裏那隻紅眼睛的黑貓,已經適應的力氣又收不住了,她硬生生地掰斷了一塊桌角,然後生硬地看這埃爾維斯問道:“那你和煤球是什麽關係?”
不會是連帶著孩子一起投奔伊娜小姐的吧?
聽說了埃爾維斯暫時已經沒事的阿斯蘭德匆匆趕來酒館,他看著發色幾乎一模一樣的伊娜和維蘭瑟,聯想到伊娜至今不為人所知的神秘身份,眼神流露出明顯的擔憂:“伊娜小姐和維蘭瑟小姐……”
埃爾維斯不會愛上敵對國家的王後了吧?
伊娜:剛剛和男朋友確認關係就被迫在其他人眼裏組成了幸福的一家四口怎麽辦?
埃爾維斯也沒有想到,變成貓的時候,他還單單隻需要和笨笨的煤球爭寵,現在恢複了人身,還成了伊娜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來爭寵的人居然更多了?
“晚上,不行。”伊娜伏在桌子上編寫教案,“我得教維蘭瑟學習魔法,埃爾維斯,你來看,這個法術會不會和維蘭瑟的木係屬性相衝?”
埃爾維斯低下頭,建議伊娜換掉這個法術,並提議把約會的時間改成明天上午。
伊娜一邊在紙上勾勾畫畫,一邊隨口說道:“明天全天都不行,上午我要去檢驗瑞茲組的學習成果,順便撤掉幾個法陣上的熔岩之心,那邊天氣也轉暖了。下午去迷霧小鎮視察魚塘和茶樹林,茶樹又可以收獲了,我雇傭了一些小鎮上的居民幫忙采摘。”
“那……”
伊娜抽出一張紙遞給他:“這是杜西幫我編的日程表,裏麵有些事情可能會變動,但差不多就是這些。”
埃爾維斯看著滿滿當當、從早到晚的日程:……
埃爾維斯:老婆比需要管理整個帝國的我還要忙,沒有時間理我怎麽辦?
忙到飛起的阿斯蘭德:做人要懂得感恩,你為什麽那麽清閑,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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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維蘭瑟拉住了送來蔬菜的杜西:“我昨天晚上看見他們兩個人坐在屋頂看月亮。”
杜西有些吃驚的挑了挑眉:“伊娜小姐的日程安排的那麽滿,怎麽還有空閑的時間?”
維蘭瑟癟了癟嘴:“因為他們兩個人都不用睡覺。”
杜西的眼神一下變得羨慕了起來,她委婉地表示自己盡力了:“看來他們就該是一對,沒什麽能阻擋。”她邊走邊嘀咕著:“真想用我多到無處使的力氣換來不用睡覺的能力……”
維蘭瑟看著杜西的背影:“你放棄的也太快了吧?”
伊娜的確感到了其他人對於埃爾維斯的那種莫名的敵意,這表現在維蘭瑟湊過來問她關於魔法問題的次數顯著增加,杜西翻出了各種她自己就可以拿定主意的事情出來,連煤球都變得格外黏人,一邊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一邊蹭伊娜的手臂。
對於這種爭風吃醋的行為,伊娜表示,都是小事,習慣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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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院長突然造訪龍炎酒館,她來找伊娜。維蘭瑟說伊娜在房間裏,等她去把伊娜喊出來。
海倫娜坐在餐桌旁,看到一旁擺著一個色彩絢麗的玩具小房子,上麵還貼著“魔法糖果屋,請隨意取用”的紙條,無聊的伸手進去摸了一塊糖果。
她剛撕開糖紙,就看見從酒館後麵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海倫娜站起身來:“埃爾維斯公爵?”
她的視線在前後腳走出來的兩個人身上轉了轉,埃爾維斯主動開口說:“院長想吃點什麽?”
“你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的海倫娜立刻在心裏回憶起自己有沒有偷偷對伊娜說過埃爾維斯的壞話,嗯,好像說過。
“伊娜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埃爾維斯眼睛裏蘊著溫柔的笑意。
海倫娜把糖果扔進嘴裏,臉上的表情短暫的扭曲了一下,怎麽是檸檬味的,好酸!
“院長來找我,應該不隻是來吃飯的吧?”如果隻是吃飯這麽簡單,根本就不必讓維蘭瑟把伊娜叫出來。
“我是來感謝龍炎酒館的機械工蜂拯救了一個學生的性命。”海倫娜拿出了許多禮物,“就是那個學生的父親托我送來的。”
伊娜一下子就想起了海倫娜說的這件事,是和外賣有關的一件事。
就像伊迪斯被困在陷阱裏,機械工蜂無法回收外賣專用手牌會向酒館反饋,不久之前也發生了另一個意外。
一個學生在做實驗的時候發生了小型爆炸,爆炸揮發的氣體傷到了他的嗓子,飛濺的碎片讓他受了重傷,由於是午休時間,實驗室裏並沒有其他人,而且門窗緊閉。
眼看著這個學生就要因為無法呼救而一命嗚呼,但不幸中的萬幸,他在做實驗之前叫了一份龍炎酒館的外賣,機械工蜂帶著食物飛到了窗戶前,遲遲等不到接收外賣的學生,因此向酒館裏反饋了異常信號。
伊娜看到以後立即讓工蜂發出了響亮的警報,引來了附近的學生和老師,救下了這個受傷的學生。
戲劇性的是,這個學生的父親,竟然剛好是給【群星學院關於是否允許讚助者私人魔導機械進入學院範圍以及安放部分設施的提案】投反對票的一位學院高層,他認為魔導機械應用於運送食物簡直是對魔法的蔑視,應該嚴厲禁止。
如果龍炎酒館的機械工蜂真的沒能進入群星學院,可能這位死守著魔法高貴特質的法師已經失去他的兒子了。女主雖然沒見過他,但卻能想象到這位法師知道機械工蜂救了自己兒子的表情一定相當好看。
海倫娜接著說道:“學院對此也很感激,希望能獎勵……”
伊娜立刻接話:“我不要獎勵,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讓維蘭瑟能借閱學院圖書館裏的書籍。”
海倫娜斟酌了一會兒,同意了:“我可以給她和普通學生一樣的權限。”
一旁的維蘭瑟感動地望過來:“謝謝您。”
伊娜叮囑維蘭瑟:“你可不能一頭紮進圖書館裏,也要多出去走走,多的是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
維蘭瑟的語氣裏帶著一點撒嬌:“我有聽您的話。前幾天我去茶餐廳聽貴族夫人們聊天,聽到很多貴族夫人都希望自己變成寡婦,我想這是個很重要的信息。”
她恨恨地說:“可惜教廷的主教們不結婚。 ”
不愧是劍指帝位的公主,連去茶餐廳逛逛都有這樣的感悟。
維蘭瑟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直接了當的問埃爾維斯:“我在茶餐廳的時候發現許多貴族夫人十分有才華,她們上過學,甚至有些精通魔法。可是除了打理家族事務以外,就是到茶餐廳裏喝茶聊天,簡直是一種浪費!白銀帝國就沒有讓女人也成為官員的政策嗎?”自從維蘭瑟知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就不再遮掩自己的一些觀點了。
埃爾維斯先是看了一眼伊娜,果然看到伊娜一副“好好給她講講課”的表情。他讓維蘭瑟看看就坐在她麵前的海倫娜院長:“海倫娜院長不也是女性嗎?難道我不認可她做群星學院的院長嗎?”
“白銀帝國當然不會禁止女性成為官員,帝國執政院的六個席位,其中有兩位是女性:洛溫夫人和米勒女士。前者因為她是強大的血族,自帝國建立之初就進入了執政院,後者是因為米勒商會的強大實力,讓米勒家族得以推舉一個首腦進入執政院。在米勒商會的創始人尤安娜·米勒的要求下,這個人必須是女性。
這兩個席位都有各自的特殊原因,所以確實稱不上公平。但至少比奧蘭帝國好上一些,教廷裏連隻母貓都沒有,好像這樣就玷汙了那群主教的貞操一樣。”埃爾維斯諷刺道。
這點維蘭瑟倒是讚同的,她聽到埃爾維斯繼續說著:“你看到的那些貴族夫人之所以沒能成為官員,除了她們自身的意願以外,還因為在選拔官員時,平民的優先級是高於貴族的。如果帝國所有的關卡上發出的指令都代表著貴族的意誌,那麽平民的境地一定會相當淒慘。所以阻礙這些貴族夫人的不是女人的身份,而是貴族的身份。”
維蘭瑟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時候,海倫娜院長突然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平民要想成為官員,首先要能接觸到知識。帝國官員裏平民的比例開始增加,也是從孤兒能夠免費入學,平民延緩交納學費這樣的福利政策施行以後,沒有十幾年是看不到效果的。如果強行提拔大字不識的平民們,隻會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
伊娜提點維蘭瑟:“埃爾維斯掌控這個國家很久了,但你還是個勢單力薄的公主,不必急著和貴族們撇清界限。就像你在茶餐廳看到的貴族夫人和小姐,她們和你有著相似的生活環境,在奧蘭帝國同樣是被排斥在權力之外的女人,你們是天然的同盟。”
維蘭瑟認真地聽著、記著,她成為公主十幾年,從沒有接觸到一件政務相關的事。卻在這間小小的酒館裏,得到了最高屋建瓴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