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實驗材料
很快，陸鳴便隨之發現，崩玉也不見了。
這一狀況，更是讓他心中不安。連崩玉這等神異的事物都消失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忐忑，陸鳴拿起了劍。那是唯一可能有關聯的線索。
握在手中后，陸鳴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把劍真的好輕。它像是失去了全部的重量，讓陸鳴有一種手中的只是一支大型的羽毛，而非一把金屬鍛造的武器。
然後，他體會到了那來自崩玉的熟悉感覺，以及被崩玉的力量所包裹，卻仍舊躁動不寧，彷彿下一刻就要衝破束縛的九股力量。
儘管沒有親眼見證，陸鳴也能大致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這對於他而言，應該算是一件好事。畢竟，拿著一把銘刻了九個血色符文的劍，怎麼都有些顯眼了。在令其發揮作用的同時，保持平凡的外表，對於陸鳴以後的計劃，相對來說更為有利。
陸鳴隨意地揮動幾下，鋒銳的劍刃撕碎空氣，嗡鳴的顫音之間，蘊含著神秘的韻律。同時，天地間大量的遊離能量都被吸引而來，灌入劍身，又湧入陸鳴體內，飛速地補充著他的消耗。
「它可以自行幫助我吸引天地間的能量，即便是在戰鬥中，也可以令我的回復速度達到難以想象的程度。而且，這個功能似乎也可以運用到修鍊中來，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陸鳴在思考著這把劍的用處，時間一長，也發現一些方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真是奇怪，它吸引而來的能量太多了。」
這並非是一件壞事，但是，環境中的能量總量是有限的，無論它的能力有多強，也不應該達到這種不正常的程度。
追本溯源，陸鳴緊接著就發現，自他昏迷過後，環境中的能量比之先前就莫名其妙的充沛了許多。
為了查明究竟是自己這裡的特例，還是整體變化之類的別的什麼情況，加之已經有了不小的收穫，陸鳴便去街道上逛了幾圈。
結果令陸鳴心中隱隱有些震撼，整座城內環境中的能量充沛程度，比之不久前已經漲了一大截。而且，以他靈敏的感知能力，他還發現，僅僅是他出來的這麼一段時間內，能量的濃度便又有提升。
或許可以猜測，不只是這座城市，整個世界都有可能發生了類似的變化。
「我只不過睡了一覺而已，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或許是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些，一時之間，陸鳴竟有些微微怔住了。
這個變化算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他的修鍊速度必然會因此大漲。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有益無害，因為他的敵人，那些伊修爾人，也有可能享受到了這種變化所帶來的益處。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誰真正地收益。
想到這裡，陸鳴也回想起了自己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於是調轉方向，往城主府的方向行去。
當今的成風城主，上任已有十多年的時間了。陸鳴借著他老師是議會副會長的光，雖然與這個成城主只有幾面之緣，談不上什麼交情，但他如果提出一些要求，想必對方也不會拒絕。
待僕人稟報之後，成城主不敢怠慢。這個年輕人他自然認識，也了解過一些，知道他早已離開。雖然奇怪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自己手頭也有不少工作要忙，仍是抽出了一點時間，親自來接見。
「成叔叔好！」
陸鳴問好過後，行禮致意，之後便是一通寒暄。
寒暄過後，陸鳴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您這裡有沒有準備近期處理的多餘死囚？」
成風聞言，臉色微變。他雖然不是法師，也能猜得出陸鳴的想法。
有一些法師費盡心血開發出新奇的魔法，或是調製出奇怪的藥劑，總要有實驗體供他們測試具體的效果。相比之下，一些活生生的人類，毫無疑問是最優秀的實驗體，可以供那些法師做出最有效的修改方案。
但作為一個正常人，顯然不會把自己投入到其他人的未知事業當中。因此，某些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法師，就會鋌而走險，抓取活人作為他們的實驗材料。
當然，為了儘可能地降低影響，他們往往會選擇那些罪大惡極，死不足惜的人，例如被通緝的逃亡犯或是監獄里的死囚等。
儘管這種做法很不人道，但一來那些法師行事小心謹慎，往往找不到確實的證據，二來他們對於全人類而言，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因此，議會方面也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是做的太過出格，否則也不怎麼理會他們。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發生了這一類事情，當事人再怎麼儘力保密，也會或多或少地泄露出一些消息。傳到普通民眾耳中，自然會引起反對，不安，恐慌以及抗拒。即便遭殃的往往是一些十惡不赦的罪犯，從道德上也不會獲得認同。普通民眾也會擔心，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因此緣故，相關的規定早已寫在了法律中。加之經歷過幾次強力血腥的鎮壓之後，這一類事件已經極少出現。畢竟，議會是最強大的政權組織，掌握著巨大的力量。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沒有幾個組織或者個人僅僅為了實驗材料之類的事，就願意與之對抗。
陸鳴顯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卻仍然提出了這個要求。讓成風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的同時，也很難做出決斷，是否應該同意。
見對方蹙著眉，遲遲沒有答覆，陸鳴自然明白對方在猶豫什麼，微微一笑，說道：「成叔叔不用擔心。我可不是那些沒有良知的法師，絕不會像他們一樣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
成風深深地掃過陸鳴一眼，陷入了沉思。那些死囚證據確鑿，註定了結局，行刑的早晚與否，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區別。某種意義上，他甚至希望這些罪人早點死去，還能凈化空氣。而陸鳴的身份擺在這裡，又有議會的副會長當老師。雖然沒有明說，如果有什麼要求，他也應該儘力而為。但陸鳴此次前來，其實只是以個人的名義，名不正言不順。提出的要求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違法。這種情況，讓成風實在是有些難辦。
良久之後，成風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搖著頭，打算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