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暗元素之劍
波瀾的戰鬥暫且不提，霧曉知曉他們的必然結果，也就把全副心思放回到自己的任務上來。
凝聚元素之劍，也不知道該說是難還是容易。
凝聚元素，霧曉是很熟練了。要把這些收攏過來的元素再細細構成一個具體的形狀，對她而言是新的挑戰。
腦內有了大致的構想，想要構建一把細長、鋒利、結實的暗元素之劍，模樣和女皇的那把差不多。但是想得詳細，下手確實沒那麼順當。
想要細長——暗元素就出了一個長條狀。
到這兒還算輕鬆。
想要劍的模樣——劍柄劍托劍身劍尖，暗元素在她的指引下遊離起來，結果不堪重負，扭曲成奇怪的形狀，甚至連先前細長的結構都不見了，一整個團起，扭成一坨麻花。
霧曉暫且還沒能找到什麼合適的攻略方法。不過心下也有了數，想要凝聚出暗元素之劍，還是重在一個熟能生巧。她已經有了點入門基礎，那麼接下來就是進修時間了。
暗元素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到霧曉的身邊，匯聚在她的身前，又在遭到扭曲和壓迫以後不甘地分散開來。
進程不大順利。
另一頭，波瀾對戰雅麗絲安的戰鬥的確輸得非常快。
差距實在太大了，比起霧曉身為暗元素構成體，和雅麗絲安同樣佔據對暗元素的控制權，還能有一爭的力氣，到了波瀾這兒，完完全全的就是因為元素的壓制而被碾壓的狀態。
他還用了不少其他元素去干擾雅麗絲安的動作，但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這些小花招簡直就和笑話一樣。
對立元素，如果不是勢均力敵，就很容易出現單方面壓制的局面。
波瀾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因為對自己的親和元素還算有點信心，又想看看自己現在對光元素的掌控到底會被克制到什麼程度，所以欣然接受了雅麗絲安的任務。
現實是殘酷的。
得虧他和雅麗絲安不是在戰場上相遇，否則絕無生還的可能。這麼一想，當初因為霧曉對創世神的保證讓他在暗族聚居地存活下來，倒也是奇迹了。
波瀾聽著雅麗絲安給他分析方才的戰鬥，基本也都是對元素克制的解釋，只有一點，讓他提起了注意。
「不要因為元素被克制就覺得自己沒有勝利的希望，也不要覺得元素被克制的時候就沒有翻盤的可能。你是純光元素構成體，和公主殿下一樣，是可以與元素化為一體的，如果能做到那種程度的話……」雅麗絲安沉默下來，「只要你的對手不是同樣達到如此高度的純元素構成體……不，在戰鬥中，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拚死一戰才是真正的戰士。」
「是，謝謝您，閣下。」波瀾敏銳地覺察到雅麗絲安這是應該在說當年的暗皇和光皇，不過對於雅麗絲安所說的戰鬥至死的觀點卻也心生贊同。
那是一種強大而悲愴的氣概。
「還有，你雖然同時擁有對其他元素高度親和的優勢，也不要忘記努力進修光元素的掌控，要知道這才是你的根本。我們暗族不像你們親和性這麼好，但是我們更能做到高度忠實於暗元素，對暗元素的控制力可以達到非常精巧的程度。嗯？看來殿下有點頭緒了。」
雅麗絲安和波瀾原本戰鬥完后緩慢地踱步過來，正巧見到霧曉身前懸空著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劍影，但霧曉卻緊閉著雙目，似乎根本沒在注意這把勉勉強強的暗元素之劍。
「不要打擾殿下，波瀾閣下，您也來試一試凝聚光元素如何？我會慢慢指導您。」雅麗絲安面容溫和，彷彿指導的人是霧曉一樣。
波瀾樂得有個大師指點，當下應了和雅麗絲安走開了些。
霧曉雖然閉著眼，卻是凝息體味著周圍暗元素的一舉一動，也就知道他們兩人走來又走開的過程。波瀾身上的光元素會對暗元素造成壓迫，在她的暗元素視界里簡直就是超級無敵發光體，而雅麗絲安的暗元素波動沒有刻意掩藏，走來走去的時候就像一個黑洞一樣！
這些感知和觀察雖然讓她好奇，卻沒開始的時候那麼大的影響。
至少霧曉那把半成型的暗元素之劍也只是抖了一抖，就連暗元素的含量都不帶減少的。
她的全副心神滿滿地集中在自己這一次的嘗試上——目前來看這是最卓有成效的一次。
暗元素的把控從粗到細，由劍的大體形狀到細節的雕刻。
尖銳的劍鋒、簡潔的劍體，一切都從最質樸為起點，沒有豪華而多餘的綴飾，沒有繁複卻無用的花紋，這把暗元素之劍秉持著快、狠、實用的基本點，匯聚著霧曉的堅持和控制力。樸素不起眼，卻是她現在的最高傑作。
完成了！
最後一點溢出的暗元素也被收攏到劍身上來。
凝實的暗元素由不可見的小微粒質變成了實體，龐大的量讓這把暗元素之劍飽含沉重的暗元素氣息——絕望、痛苦、死亡。
和雅麗絲安的長匕給人的感覺相差無幾。
霧曉睜開眼，色彩湧入她的眼帘，但再繽紛，也不及這把暗元素之劍給她帶來的驚喜更燦爛。
「我成功了！」霧曉握上自己親手構建創造出來的暗元素之劍，臉上的笑意飛揚起來，隨意地揮舞著，霧曉甚至歡快到忍不住轉了個圈。
喜滋滋！
手中的暗元素之劍看上去脆弱不堪，卻同樣歡快地回應著她，正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親昵的感覺洗刷著霧曉的精神。
比所有遊戲內的武器都讓她感到親近，宛若一體的存在也讓暗元素之劍成了她延展伸長出去的一部分。
霧曉的眉飛色舞同樣讓雅麗絲安的笑聲淺淺露出來：「恭喜您，殿下。」
霧曉點點頭，眉眼彎彎，略帶點不舍地把暗元素之劍遞給雅麗絲安：「閣下，您看看。」
「您已經做的很好了，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可以看出您對元素的掌控力和想象力。您恐怕是個天才吧？」
霧曉朝著過來的波瀾俏皮地眨了左眼：「你看，我都說我是天才了。」
波瀾被這猝不及防的wink閃了一下，恩恩地點頭，白髮晃動起來，喜悅感染了他的唇角：「是是是，真的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