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坦誠相對

  英子很喜歡看言情小說和時下流行的婚戀電視劇，從她所接收的信息來判斷，她覺得李偉男給她的就是一種戀愛中的男人特有的細心，是男人給予自己心愛女人所專有的嗬護。所以，基於這種“錯覺”，英子才會喜歡他、迷戀他，愛他愛得刻骨銘心、愛他愛得死心踏地，以致當她覺得李偉男“移情別戀”的時候，她會義無反顧地去尋短見。


  “你？你什麽？真是一頭笨頭笨腦的強驢！”


  李偉男明白了英子對他的情意，這下子他更不知道如何應對了。為了避免尷尬，他隻好低頭不語，奮力地踩車了。


  就這樣，他們保持沉默了好一段路，最後還是英子打破相對無言的局麵。


  “男，問你個事。”英子柔柔地說。


  “嗯，嗯，你問吧！”李偉男奮力地踩著自行車，英子突然發聲，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呢。


  “你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嗎？”


  “沒，沒，沒有！”李偉男搖著頭答。


  “真沒有？”


  “真的沒有！”李偉男語氣堅決地說。


  “那跟我說真心話，你喜歡我麽？”英子態度很嚴肅地問。


  “這……”李偉男實在說不出口，畢竟他家境貧窮，思想還遠不如這位洪家大小姐那麽灑脫。


  “這什麽呀這？說，就說真心話。”英子纏住不放了。


  “英子，我，我，我說不出口啊！”李偉男嘴巴變得笨拙起來了。


  英子聽他口舌不利的言詞，既好笑又可氣。不過仔細想想，她覺得李偉男倒是說出了真心話，畢竟憑她對他多年來的了解，她知道李偉男在愛情方麵還是一張白紙。所以，她不再逼迫他，轉而用輕柔的語氣說：“那我們說點別的。”


  “說吧！”李偉男聽著英子柔媚的話語，他的神情稍為放鬆下來了，以往與英子單獨相處所固有的那種難以名狀的怡悅感，又開始在他的心頭慢慢地喚醒過來了。


  “這個學期，我們沒見過麵，你是什麽感覺？”英子改變問話方式，她不直接問一些讓李偉男答不出口的肉麻話，轉而從外圍的問題來接近核心地帶。


  “好像，好像除了學習就是學習，真枯燥。想想以前我們一起下棋，那些日子可過得真快啊！”李偉男口舌靈利，沒有了剛才局促不安的情緒。


  英子聽了他的“真心告白”，可甜到心坎上了。明擺著，李偉男這是在記掛她呀！


  “那你為何不去找我下棋呢？”


  “你又沒有告訴我你家在哪。再說我要是上你家找你，還不知道你和你的家人高不高興呢。”李偉男言語中還透著一絲絲委屈呢。


  “我剛才說你是一頭強驢，沒委屈你吧！你不會問我姑媽呀？”


  “是哦！”李偉男還真接受英子的怪責了，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埋怨起英子來了：“你有心，就該主動邀請我到你家裏做客呀，讓我一個大男人去找你姑媽要你家的地址，那算什麽一回事嘛！”


  “哦？你還大男人呢，我看你是一個老封建頭子才是真的。大男人就不能主動去找小女子下棋？這是誰的規定？我看你滿腦子都是封建思想！”英子說著說著，一來氣又杵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好了，好了，說來說去都是我笨，我承認行了吧？”李偉男知道理虧，幹脆就耍賴了。


  “這還差不多！”英子已經知道李偉男心中有她了，她就不想再糾纏婚戀的話題了，轉而說別的事情了：“你在采石場幹活累不累啊？”


  “說不累那是假的。你體會一下，烈日當空照，幾十號人擠在很窄的勞作麵上，奮力敲打鐵錘，不累死也得悶死。”


  “是啊，你看你都曬黑了。”英子語帶憐愛地說。


  “男人嘛，黑一點倒無所謂，我現在是操心這樣拚死拚活的幹下去，到大學開學我都攢不夠交學費的錢。”想想自家的經濟條件，還有那昂貴的學費與城市裏麵的生活費，他麵前一片茫然。


  “哦？你很想上大學？”


  “好男兒誌在四方，上大學是我飛出山溝溝的唯一出路，我做夢都想著上大學。”李偉男語氣堅決，他相信知識一定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嗯，有誌氣！”英子對他的追求很賞識，不過聯想起李偉男剛才所說的話，她覺得很意外，“難道姑媽沒有向他提起我家會資助他上大學的事情？奇怪！”


  不過英子隻是在心裏這麽想著，但她並沒有明說出來，隻是用試探性的語氣問：“我姑媽都跟你說些什麽啦？”


  “說什麽？沒說什麽呀！她昨晚隻是跟我說你急著有事找我商量，今天早上她說你來到家裏了，要跟我詳細談談。”李偉男這時候突然想起了洪雪梅早上當著他與英子的麵所說的那番話，他仍然疑惑不解，就詢問英子：“英子，你姑媽剛才說什麽感情是兩廂情願的事情，還有就是說讓我們辦喜事？她是啥意思呀？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嘞！”


  暈，英子徹底暈了。敢情姑媽還沒有跟李偉男點明此中內情，難怪剛才跟他說起戀愛之事，他反應遲鈍，一問三不知。


  “姑媽，你是咋搞的啊？托你辦的事，你卻辦得半生不死的，你還是我的姑媽麽？”英子一時毫無頭緒，她試圖揣測姑媽這般作為的用意：“她葫蘆裏賣什麽藥啊？難道她是有意試探李偉男是真心還是假意嗎？”


  英子絞盡腦汁，最後她堅信姑媽之所以對李偉男隻說三分話必定有她自己的考量。英子以為姑媽沒有把洪家會資助李偉男上大學的事情與他和英子處對象的事扯在一塊，一來是避免李偉男誤以為她們正拿婚姻大事與錢財做交易，從而對英子產生反感情緒；二來是想把年青人的婚戀之事交由年青人自己去談方為妥當，而且英子也能從交談中考察李偉男對她有沒有真感情，還是他為了度一時之難關才被迫答應與英子相好的。


  “嗯，沒錯，姑媽一定是這麽想的，畢竟我年紀還小，她得為我的終身大事擔待著點。”英子想到這裏，她對於姑媽處事老到由然起敬，“姑媽，你是在暗中幫我相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