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甘心
第81章 不甘心
出租車一開出小區, 遊湉的眼淚幾乎就湧了出來。
司機師傅看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長得又這麽年輕漂亮, 而且剛剛送她上車的那個男人明顯一臉愧疚, 想也沒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這可是富豪區,師傅也是見多識廣的,這樣的事見得多了, 正室回來, 外麵的就受了委屈,反正有錢人的生活都這德行。
本來他是不該插嘴的, 但後麵這姑娘哭得實在可憐,而且她上車的時候還提著行李箱, 怕不是被正室趕出來的,師傅歎了口氣,忍不住勸了她一句。
“姑娘, 好男人多得是,咱真沒必要為了個有家室的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我這話是難聽了點,但也都是大實話,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你說你背個兩萬的包和兩百的包能有什麽差別?為了個兩萬的包整天掉眼淚, 不值當的不是嗎?”
遊湉心說那差別還是挺大的, 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 什麽話也不想說, 明知師傅把她當成了小三, 也懶得辯解,把頭一扭, 看向了窗外, 就當沒聽見。
司機痛心疾首地“嘖”了一聲, 看她不聽勸,也就不再說話了。
很快,遊湉就把手機拿了出來,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打給了蔣湛。
她也沒想到蔣湛會電話。
聽筒裏傳來淡淡的一聲“喂。”
遊湉一聽到她熟悉的聲音,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掉,哭得上起不接下氣,“你在哪?我我想見你,我現在就想見你。”
蔣湛頓了頓,聲音清冷地報給了她一個地址。
是個酒店的房間號。
遊湉也沒想到蔣湛居然就在榕城。
她把地址報給司機,司機估計覺得這姑娘可真不自愛,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半個小時後,遊湉提著行李箱,一身狼狽地走在酒店走廊的法蘭絨地毯上,敲響了房門。
她的肩膀還一抽一抽的,頭發也被她抓得爛七八糟,眼睛紅得更是跟兔子似的。她敲了幾聲,沒人回應,又敲了幾聲,“蔣湛,蔣湛。”
過了一會,房門才“滴——”的一聲打開。
蔣湛披著件鬆鬆垮垮的黑金色浴袍,腰帶垂著,裏麵除了條黑色平角褲什麽也沒穿,遊湉隻看見他人,也沒往下掃,便一猛子就紮進了他懷中,“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那個委屈,地動山搖的。蔣湛微愣了下,才伸出手,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撫摸著她的頭,問道:“怎麽了?”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遊湉跟崩潰了似的,一通發泄後,才聽到蔣湛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遊湉猛地反應過來,才看清蔣湛此刻的穿著,她趕緊從他懷裏鑽出來,臊著臉退到一邊。
女人走到蔣湛身邊,玩味地看了遊湉一眼,隨後勾過他浴袍兩側的腰帶,為他係好。
蔣湛雙手摟著她的脖子隱入玄關處,親昵地貼了貼她的臉,抬手從她身後的衣架上摸出錢夾,抽出一張信用卡塞進女人傲人的乳'溝處。
“乖,隔壁開間房等我。”
女人嫣然一笑,收下了卡:“說得就跟你還會來找我似的。”
蔣湛挑了挑眉,俯身埋在她的脖子下深吸了口氣:“想你,想幹'你。”
“但還是會拋棄我。”女人親親他的臉,笑著說:“好啦,別讓門外那位久等。”
蔣湛勾勾唇角,鬆開她,聲音懶洋洋:“我要不來,你就去買買買。”
“當然。”女人進屋穿好衣服,拎上包包,出門的時候還看了遊湉一眼,留給她一逕意味深長的笑。
遊湉拉著行李箱跟著蔣湛進了房間,當看到床單什麽的都是整整齊齊的時候,才稍稍放了心。
這會兒她也沒有那麽激動了,反而有點尷尬。
蔣湛從一進來就坐到了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大壺阿拉巴水煙,蔣湛曲著腿,拿起管子彎腰吸了兩口。
遊湉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你辦事了?”
蔣湛吸了幾口以後,往身後一倒,感覺身體有些發熱,他扯了扯領口,不太正經地“嗯”了一聲,眼神迷離地看著她:“補償我麽?”
遊湉看了看那一大壺冰霧似的煙,發現蔣湛好像狀態不太對,揪著心問:“你這裏沒放別的東西吧?”
蔣湛吞雲吐霧地笑了笑,繼續問:“到底跟不跟我做。”
“蔣湛。”
他這個狀態,很難不讓她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蔣湛看她又要急哭了,也不逗她了。
“等我一會兒。”
他起身進了衛生間,很快遊湉就聽到了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蔣湛從衛生間走出來,回到沙發前姿勢懶散地一坐,沒個正形的樣子。
他拿起管子,一邊吸著煙一邊問她:“說說吧,哭得什麽似的。”
遊湉看他恢複了原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才算鬆了口氣。
她往身後的床上垂頭喪氣地一坐,把周曉曉回來的噩耗告訴了他。
“我真的差一點就成功了,就差一點,我本來已經做好了今晚和他攤牌的打算。可我真的沒想到——那個狗男人看到他女神的時候,眼神立刻就變了,我在她麵前就像一個小醜。”
遊湉自顧說著,完全沒注意到蔣湛此刻的臉色已經變了。
“攤牌?”
遊湉立刻抬起頭,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蔣湛斜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拎著純銀的煙管,仰頭慢悠悠地吐了口煙,紈絝公子似的,聲音有些陰冷地問她:“怎麽個攤牌法?”
“我是想把我姐姐的事告訴他,但是你放心,我沒想把你供出來。”
遊湉就怕他誤會,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蔣湛要是生起氣來,肯定比霍文肖可怕百倍。
蔣湛道:“哦?這麽說,你已經有把握吃定他了?”
遊湉垂下頭:“ 他為我跟李瀟瀟打架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心意,要說他不愛我,我是不信的。”
蔣湛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笑?”
“是,你很可笑。”蔣湛走到她身前,單腿曲在床上,俯身在她麵前,一隻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遊湉向後躲了躲,雙手撐著床才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去。
蔣湛的眼睛火辣辣的:“說說看,他是怎麽愛你的?嗯?是愛你愛到非你不娶?還是愛你愛到和家裏翻臉?哦……原來是愛你愛到把前任領進家門,把你趕出來了啊。”
遊湉知道蔣湛在說反話諷刺她,霍文肖一沒有說過要娶她,二也沒有反抗過家裏的相親。
她的耳根紅彤彤的,大口喘了喘氣,半天才說出幾個字:“是我傻。”
“我早就告訴過你,但凡沒讓霍文肖到非你不娶的地步,都不叫吃定他。”
蔣湛鬆開她,隨後從她身上翻過去,躺在了她身側,遊湉也支撐不住了,兩個人一齊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遊湉淚蒙蒙地望著天花板:“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蔣湛沒說什麽,隻是右手摸了摸,抓住了她的左手。
遊湉條件反射地往回抽,被他狠狠捉住,緊緊的,怎麽也動彈不了。
“蔣湛,你真的不可以對我有想法。”
“我要是真的想幹你,根本就等不到今天。”蔣湛把她的手放在心口,聲音很疲憊,“我想睡會,就讓我握一小會兒,行嗎?”
遊湉沒說話,但還在下意識地往回抽,蔣湛的力氣太大了,手心也滾燙滾燙的。
他的聲音似乎帶了哀求:“求你……我最近,真的過的很不好。”
遊湉這才不動了。
從一見到他,她就在以自我為主,一直在宣泄自己的情緒,卻忘了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也沒有關心過他一句。
她有些愧疚地問:“你那個案子,沒事了吧?”
“南華案”爆發,其實也牽扯到了NG,是最近一段時間金融領域的頭條新聞。
隻是此案高開低走,最後好像也什麽都沒查出來,隻進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NG更是順利脫身,甚至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但是此案卻釋放了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外界都在揣測背後其實是有高人做局。
蔣湛閉著眼睛捏了捏她的手,說道:“扒了層皮。”
遊湉歪頭看了看他的側臉,很認真地對他說:“蔣湛,你走正路吧,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的。”
蔣湛懶懶地“嗯”了一聲。
“這次,還是多虧了你給我的u盤。”
遊湉有點意外。
不過她還是歎了口氣:“真的蔣湛,你還年輕。”
蔣湛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你知道,我背後的合夥人,其實是誰嗎?”
遊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然後就聽他淡淡說了三個字:“霍文東。”
“霍文肖他大哥?”
“嗯,包括你們戴行,其實也是我的人。”
遊湉震驚地張了張嘴。
“NG在背後給南華放貸,南華再放給霍文東的公司,這裏麵,牽扯很多,我確實,也想抽身,所以第一個就被踢出了局。”
“霍文肖知道嗎?”
遊湉緊張地看著他。
蔣湛笑了笑:“你覺得呢?”
他繼續說:“你霍總是個狠人,畢竟誰也想不到,這次‘南案’爆發,就是你霍總在背後一手策劃的。”
遊湉更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