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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少將還是少將

  “淺淺和墨非淵在一起?”慕岩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漸漸的變得猩紅一片。


  “是……小姐現在和墨非淵一起,下落不明。”


  “該死的,馬上找,一定要找到淺淺,要是找不到淺淺,你也不用回來了。”


  慕岩滿臉寒霜的對著阿漠冷酷的命令道。


  “是。”


  慕淺一直都是慕岩的命根子,現在慕淺發生這種意外,慕岩會這麽著急,也是情理之中。


  和阿漠通完電話之後,慕岩心情煩躁的將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上。


  為什麽墨非淵要陰魂不散的跟著他?看來,他是時候讓慕淺死心了……


  慕岩的一雙眼睛,銳利甚至可怕的看向窗外,俊美的臉上不帶著絲毫的表情。


  準備了五年的網,終於……要收了!


  蟠龍山下麵的湖水中。


  慕淺是第一個醒來的。


  她畢竟受傷不是很嚴重,全程都被墨非淵抱著,所以受傷不算是很嚴重。


  她浸泡在湖水裏,狼狽的咳嗽了一聲,天色有些昏暗,湖水非常冷,慕淺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的肩膀很疼,她強撐著身體,朝著岸邊爬過去,好在這個湖水並不是很深,要不然,慕淺早就被淹死了。


  到了岸上之後,慕淺躺在草坪上不停地喘息,隨後她才想起,墨非淵……不在自己身邊?墨非淵被衝到哪裏去了?


  “墨非淵?”


  慕淺搖搖晃晃的起身,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在湖水四周叫著墨非淵的名字。


  湖水裏沒有墨非淵的身影,四周都沒有找到墨非淵,慕淺有些著急。


  她一邊咳嗽,一邊叫墨非淵的名字。


  “墨非淵,你在哪裏?聽到就應我一聲?墨非淵。”


  不管慕淺怎麽叫墨非淵的名字,墨非淵都沒有回答慕淺。


  慕淺的臉色,慘白甚至可怕。


  她一邊走,一邊找墨非淵,終於在不遠處的山壁上,找到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墨非淵。


  男人那身軍裝,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而且, 還是黑色的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異常的可怕。


  他的大腿上,還鑲嵌著一個大石頭,像是壓在墨非淵的身上一樣。


  慕淺鬆開手中的木棍,朝著墨非淵爬過去。


  “墨非淵,醒一醒。”慕淺爬到了墨非淵身邊之後,用力的拍打著墨非淵的臉,叫著墨非淵的名字。


  墨非淵一動不動,俊美的臉蒼白一片,仿佛已經斷氣一樣。


  慕淺咬牙,用盡吃奶的力氣,將壓在墨非淵身上的那塊石頭,從墨非淵的身上給推開。


  光是做完這些事情,已經耗費了慕淺很大的力氣,慕淺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她狼狽的咳嗽了一聲之後,將墨非淵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馱著墨非淵,從山壁上下來。


  可是,因為天色太暗了,慕淺因為背著一個人,完全看不清楚腳下的石頭,一個踩空,她和墨非淵兩個人,便從山壁上滾下來。


  “啊。”慕淺發出一聲尖叫,抱著墨非淵,兩個人從山壁上滾下去。


  墨非淵滾得比較快,直接在下麵墊住了慕淺。


  慕淺壓在墨非淵身上的時候,原本雙目緊閉的墨非淵,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聲悶哼。


  慕淺聽到墨非淵的悶哼之後,有些被嚇到了。


  她從墨非淵身上下來,吃力的拍著墨非淵的臉叫道:“墨非淵……你怎麽樣?沒事吧?”


  墨非淵大概也是因為從山壁上滾落下來的關係,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銳利的鳳眸,充滿著一層紅色的血絲,在看到慕淺之後,他吃力道:“有……沒有受傷?”


  慕淺聽到墨非淵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是問自己有沒有受傷的時候,眼淚差一點流出來。


  明明受傷最嚴重的人是墨非淵,墨非淵卻在這個時候,問她有沒有受傷?

  慕淺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握緊手,對著墨非淵搖頭道:“我沒事……就是肩膀……中了一槍,倒是你,你覺得怎麽樣?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墨非淵受傷很嚴重,一直在流血,慕淺很擔心在不找醫生給墨非淵看的話,墨非淵馬上就會死掉。


  “好……我們……離開這裏。”


  墨非淵強撐著身體,在昏暗的光線下, 看著慕淺的臉,呢喃道。


  慕淺伸出手,扶著墨非淵的身體,但是因為她肩膀也受傷的關係,這個樣子撐著墨非淵,也很難受,怎麽都沒有辦法扶著墨非淵。


  墨非淵甩甩頭,俊美的臉上透著一股淡淡的陰鷙和蒼白。


  他咬牙,慢慢起身,抓住慕淺的手,搖搖晃晃的朝著前麵走。


  “我……還可以撐住,你怎麽樣。”


  “我還好。”慕淺怔怔的看著墨非淵精壯厚實的背,看著男人受這麽重的傷,還在這裏咬牙硬撐的時候,慕淺的眼眸泛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墨非淵……他明明就撐不下去了,卻還是硬撐著……他是不是,不想要她擔心?


  “砰。”


  “墨非淵。”


  慕淺心思百轉的跟在墨非淵身後,搖搖晃晃的走著的時候,墨非淵突然噗通一聲,整個人都跪在地上,慕淺嚇壞了,立刻蹲下身體,擔心的叫著墨非淵的名字。


  墨非淵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印在自己眼前,一臉緊張的叫著自己名字的慕淺,艱澀難當道:“慕淺……我沒有力氣了……你……一個人先離開……這裏,快點。”


  “我……不要。”


  她聽到墨非淵這個樣子說之後,立刻搖頭。


  她怎麽可以丟下墨非淵一個人,自己離開?絕對不要。


  “聽話……要不然,我們兩個人,都會有危險,你身上……還有傷,必須要……治療,不要……管我。”


  “我不。”慕淺倔強的搖頭,要走兩個人一起走,要死兩個人一起死。


  她願意陪著墨非淵。


  “墨非淵,我……背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你要撐著,玦玦還在等我們回去,你一定要撐下去。”


  慕淺將墨非淵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背著墨非淵,艱難道。


  墨非淵看著慕淺倔強的臉,心髒的位置,一陣劇烈的跳動。


  “傻女人……咳咳咳。”墨非淵無力的將身體全部放在慕淺的身上,低喃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已經開始進入昏昏欲睡的境地了。


  慕淺背著墨非淵,朝著前麵,搖搖晃晃的走著。


  肩膀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再次開始撕裂。


  慕淺疼的整張臉都白了。


  可是,就算是這個樣子,慕淺還是咬牙硬撐著,她必須要……帶著墨非淵離開這裏。


  “慕淺……我……喜歡你……”


  慕淺不知道自己背著墨非淵走了多久,直到看到有馬路的時候,慕淺的視線還是模糊,她撐不下去,整個人便倒下去,連帶著背上的墨非淵,也一起倒在地上。


  在昏過去的時候,慕淺好像是聽到墨非淵說喜歡她?


  是……她的幻覺?還是墨非淵真的說了這些話?

  “淺淺。”就在慕淺的神智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慕淺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慕岩熟悉的聲音。


  慕淺疲憊的掀開眼皮,隻能夠看到一個黑影朝著她狂奔。


  “哥……”慕淺無力的叫了一聲,整個人便被黑暗吞噬掉了。


  “淺淺,淺淺。”慕岩看到慕淺昏死過去之後,神情焦灼的將慕淺從地上抱起來。


  “少爺,墨非淵怎麽辦?”阿漠將車子開過來,看到慕岩一臉緊張的抱著慕淺,皺眉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墨非淵。


  如果慕岩現在要將墨非淵殺了,完全沒有一點的阻礙。


  慕岩冷眼看著地上的墨非淵,抬起腳,狠狠踹到墨非淵的心窩道:“先帶他回去。”


  要是他現在將墨非淵殺了,會有麻煩,他要殺墨非淵,有的是辦法,這一次,算是墨非淵救了慕淺的報答。


  ……


  “滴滴滴。”


  “墨非淵。”


  慕淺聽到有滴滴滴的聲音,反射性的睜開眼睛,叫了一聲之後,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動作有些生猛,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慕淺臉色一陣慘白。


  “做什麽?不疼?”慕岩從外麵進來,見慕淺醒了之後,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卻在看到慕淺肩膀上的傷口露出淡淡的紅色之後,忍不住蹙眉,對著慕淺嗬斥道。


  “哥……墨非淵……呢?”


  慕淺看到慕岩之後,抬起無力的手,一把抓住慕岩的手臂,艱難道。


  “沒事。”慕岩聽到慕淺問墨非淵的情況,眼底泛著一層淡淡的陰霾。


  慕淺很關心墨非淵……看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既然這個樣子,他便徹底的斷了慕淺的念想。


  “來,喝點水,這樣人會更舒服一點。”


  慕岩回過神,端起桌上的水,對著慕淺淡淡道。


  慕淺乖乖的喝了一口之後,腦子瞬間變得格外的清明。


  她還記得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想到當時那種驚險的情況,慕淺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你肩膀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這些天,好好休息,知道嗎?”


  慕岩用手指,異常親昵的將慕淺唇角上的水漬擦幹,對著慕淺淡淡的命令道。


  “哥,我想要……去看看墨非淵。”


  “他身邊有的是好醫生,你還怕墨非淵出什麽事情?淺淺,你和墨非淵,什麽關係都沒有。”


  慕岩麵色冷然的看著慕淺,聲音微冷道。


  慕淺聽到慕岩這個樣子說之後,臉上帶著淡淡的複雜和決絕。


  她不能夠繼續這樣自欺欺人了,她不要在這個樣子閃閃躲躲,舉棋不定。


  “哥,我……喜歡墨非淵,想要……和墨非淵在一起。”


  她看著慕岩,比上一次更加堅定。


  慕岩聽了慕淺的話之後,男人放在兩側的手,不由得用力的握緊。


  他抿著唇,目光沉沉的看著慕淺,俊逸溫和的臉上被冰霜一寸寸覆蓋住,顯得有些陰冷,甚至可怕。


  “淺淺,不要在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我是說真的,哥,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控製。”


  慕淺抓住身上的被子,垂下頭,一臉歉意的對著慕岩道歉道。


  她一次次的反複無常,一次次傷了慕岩的心,慕岩對她這麽好,她還傷害慕岩,她一定會遭天譴的。


  “乖,你隻是受傷了,才會這個樣子說,先休息一下,等醒來,就沒有這個想法了。”


  慕岩輕柔的摸著慕淺的頭發,對著慕淺柔聲道。


  慕淺聽到慕岩這個樣子說,立刻搖頭道:“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哥,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淺淺,你知道墨非淵的想法嗎?”


  慕岩繃著臉,起身站在慕淺的床邊,男人那雙原本俊逸的眼眸,在看著慕淺的時候,浸染著些許淡淡的陰霾,有些冰冷,甚至有些犀利的看著慕淺。


  “他……也喜歡我,我們……是相愛的。”


  慕淺一直都不是一個會繞彎子的人,她喜歡,就要說出來,她也相信,墨非淵是喜歡自己的。


  “相愛?你真的以為,墨非淵和你是相愛的嗎?”


  慕岩聽到慕淺這個樣子說,似嘲笑一般,看著慕淺。


  慕岩語帶諷刺甚至犀利的話語,刺激了慕淺的心髒,她近乎惶恐的看著慕岩,似聽不懂慕岩說這個話,是什麽意思。


  墨非淵對她有感覺的,慕淺知道對


  他說,他知道,她是慕淺。


  “墨非淵將你當成替身,你知不知道,他愛的不是你,是你這張臉,如果你不是這張臉,不是這張和他心愛的女人一樣的臉,你覺得……他會愛你嗎?”


  他會……愛你嗎?


  “淺淺,不要在傻了,我知道,墨非淵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長時間和他接觸,會受到這種迷惘一點都不奇怪,這也是為什麽我之前不想要你和墨非淵有交集的緣故。”


  “我們才是一對,你忘記嗎?你說過,要嫁給我當妻子的,不要在想著墨非淵,墨非淵從來就不愛你,他一直將你當成替身。”


  慕岩將臉色蒼白的慕淺,輕輕的抱在懷裏,用手輕柔的摸著慕淺的頭發,輕柔道。


  男人的聲音,充滿著濃濃蠱惑性,讓慕淺的大腦,處於混沌的狀態。


  “乖,你累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慕淺抓住被子的手,因為慕岩的話,慢慢的鬆開,最終跌入夢鄉中。


  看到已經閉上眼睛睡著的慕淺,慕岩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肅冷和陰沉。


  墨非淵……你想要將我的淺淺搶走,簡直就是妄想!


  “淺淺,你是我的,知道嗎?我不會讓人將你搶走,如果我得不到,我寧願毀了你。”


  慕岩用手摸著慕淺的臉,語氣親昵如同情人的低喃,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陰冷甚至可怕。


  ……


  “非淵,你終於醒了。”慕蓮知道墨非淵遇襲被送進醫院之後,每天都在醫院守著墨非淵。


  好不容易,等了兩天,墨非淵終於睜開眼睛。


  看到墨非淵睜開眼睛,慕蓮激動的不行,差一點整個人都朝著墨非淵撲過去。


  墨非淵皺了皺眉,犀利狂亂的鳳眸看著四周蒼白的牆壁,薄冷蒼白的唇瓣,微微的掀了掀。


  “你先不要動,我馬上給你去叫醫生。”慕蓮見墨非淵就要起來,立刻按住墨非淵的手臂。


  很快,醫生便過來了,墨麒麟也進來了。


  他看著醫生給墨非淵檢查,說墨非淵沒有什麽大問題之後,墨麒麟才鬆了一口氣。


  “你看看你這一次,弄得這麽狼狽,要是被爺爺和大哥二哥他們知道,肯定會嘲笑你。”


  墨麒麟明明很關心墨非淵,卻還要用一臉揶揄的表情對著墨非淵。


  “非淵,你要喝水嗎?”慕蓮一臉殷勤的看著墨非淵,給墨非淵倒了一杯水,遞到墨非淵嘴巴。


  但是,墨非淵卻一點麵子都不給慕蓮,他的聲音,裹挾著些許淩亂甚至嘶啞道:“慕淺……怎麽樣了?”


  他受傷比較嚴重,不僅腿上有槍傷,還有手臂上,胸口也中槍了。


  胸口的那個槍傷最嚴重了,差一點要了墨非淵半條命,不過好在墨非淵命硬,被搶救回來了。


  “她能有什麽事情?”慕蓮見墨非淵醒來就問慕淺的情況,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墨非淵皺了皺眉,看了慕蓮一眼,銳利的鳳眸,冷冷的看著墨麒麟。


  “你放心好了,慕淺現在很好,她哥哥正在照顧她。”墨麒麟見墨非淵看著自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臉微黑道。


  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惦記女人?他是不是應該誇墨非淵是一個情聖。


  “我要去看她。”


  墨非淵繃著臉,吃力的將身上的被子掀開,便要下床去找慕淺。


  看到墨非淵的動作,墨麒麟和慕蓮兩個人,立刻抓住墨非淵的手臂,阻止墨非淵的動作。


  “我說,你能不要鬧嗎?”墨麒麟一臉頭疼,朝著墨非淵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道。


  “滾。”墨非淵不耐煩的推開慕蓮的手,冷冷道。


  “非淵……你身上有傷,不能亂來。”慕蓮見墨非淵對自己從來就沒有什麽好臉色,氣的一張臉都綠了,她強自壓下自己心中的那股憤怒和嫉妒,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對著墨非淵小聲道。


  “我要去找慕淺。”


  墨非淵麵色冰冷的看著墨麒麟,固執的從床上下來。


  男人身上的傷口,因為墨非淵此刻亂來的舉動,開始暈染出淡淡的血跡。


  可是,墨非淵沒有理會身上那些殷紅,依舊固執的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非淵。”慕蓮見墨非淵這麽關心慕淺,臉色難看至極,她跟在墨非淵身後,想要追上去,卻被墨麒麟攔住了。


  “讓他去。”


  墨麒麟神色冷凝的對著慕蓮說道。


  他很清楚墨非淵的脾氣,他想要做什麽事情,任何人都別想要阻攔他。


  ……


  墨非淵找到慕淺的病房的時候,握拳抵唇咳嗽了一聲,就要進慕淺的病房,慕岩從病房出來,看到一臉病怏怏的墨非淵,慕岩嘲笑道:“墨少將的身體果然很好,這麽快就能夠下床走動了?”


  “滾開。”墨非淵有些厭惡的看著慕岩,聲音冰冷道。


  如同慕岩不喜歡墨非淵,墨非淵同樣每次看到慕岩心情就很不爽。


  慕岩嗤笑一聲,溫和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墨少將大約是以為,這個醫院是你家開的吧?不過可惜了,這家醫院,可不屬於墨家呢。”


  “慕岩,你不要惹怒我,惹怒我的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墨非淵雖然受傷,臉色很難看,可是,男人身上那股氣勢,卻依舊格外的嚇人。


  老虎就算是生病了,依舊還是老虎,他依舊可以伸出利爪,伸進敵人的心髒,墨非淵就是這麽一頭凶悍的老虎。


  “是嗎?我倒是很想要看看,惹怒你是什麽後果?現在,請墨少將你回去,淺淺剛睡著,我不想要吵醒她。”


  “她是我的女人。”墨非淵特別厭惡慕岩這麽親密的叫著慕淺的名字,他的神情漸漸的變得陰鷙可怕道。


  慕岩聽了墨非淵霸道強硬的口氣之後,嘲笑一聲:“你的女人?我可不記得,慕淺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嗯?”


  “滾開。”墨非淵不想要和慕岩在這裏耍嘴皮子,他現在就想要看到慕淺。


  他用力的推開慕岩,想要進慕淺的病房,卻被慕岩一把抓住了手臂。


  “墨非淵,離淺淺遠一點,要不然……我會殺了你。”


  墨非淵畢竟有傷在身,自然很輕易的就被慕岩推開。


  被慕岩推開之後,墨非淵滿臉陰狠,就要朝著慕岩出手的時候,林安過來了。


  “少將。”


  林安見墨非淵和慕岩兩個人就要打架的樣子,有些惶恐的上前扶著墨非淵。


  慕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神色冷酷道:“你最好好好的看著墨非淵,免得他像是瘋狗一樣,亂來。”


  “慕岩,你找死。”墨非淵的臉色驟然一冷,推開林安之後,就要對著慕岩出手,身體搖晃了一下,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少將。”林安看到墨非淵突然昏過去,嚇了一跳,立刻扶著墨非淵,慌張的去找醫生。


  慕岩目光邪冷可怕的看著墨非淵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冷的異常可怕。


  墨非淵!

  ……


  “媽媽,玦玦要媽媽,嗚嗚嗚……”


  墨玦知道墨非淵和慕淺兩人都受傷躺在醫院之後,就開始大鬧起來,怎麽都不肯待在別墅,非要去看慕淺。


  “小少爺,我的小祖宗,別哭了。”管家見墨玦哭的這麽傷心,頓時心疼的抱著墨玦安慰道。


  “玦玦要媽媽,玦玦要媽媽。”墨玦扯著管家的衣服,哽咽道。


  “帶玦玦去醫院找慕淺。”墨麒麟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看著扭動著肥肥的身體,要見慕淺的墨玦,近乎無奈的對著管家命令道。


  “是。”管家無奈的點頭。


  墨玦聽到管家要帶自己去找慕淺,原本還在扯著嗓子哭泣,立刻不哭了。


  見墨玦雙眼紅通通的,墨麒麟起身,走到墨玦身邊,用手掐著墨玦的小臉蛋道:“小壞蛋,終於不哭了?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慕淺?她又不是你親生媽媽?”


  墨玦這麽依賴慕淺,讓墨麒麟都以為墨玦是慕淺的孩子?


  但是慕淺並不是華夏慕淺,更不可能是墨玦的親生媽媽?


  但是,墨玦非常黏慕淺?這一點,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是媽媽……三伯壞蛋,她就是媽媽,是玦玦的媽媽,玦玦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媽媽。”


  墨玦聽不懂墨麒麟的言外之意,隻是聽到墨麒麟說慕淺不是自己的媽媽,有些生氣,對著墨麒麟氣鼓鼓道。


  見墨玦異常生氣的對著自己,墨麒麟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投降道:“好,是媽媽,她是媽媽,這樣可以了吧?”


  墨玦這才重新展露微笑。


  看著墨玦臉上的微笑,墨麒麟忍不住再次掐了墨玦的臉蛋,直到墨玦的臉蛋變紅才好心的鬆開墨玦。


  “小壞蛋,你就是一個小壞蛋。”


  墨玦氣鼓鼓的怒視著墨麒麟,張口狠狠的咬住墨麒麟的手指,墨麒麟白了墨玦一眼道:“你果然是墨非淵的種。”


  尖牙利齒,很有墨非淵小時候的風範!


  醫院。


  “媽媽,媽媽。”


  墨麒麟抱著墨玦去慕淺的病房的時候,墨玦就已經開始叫著慕淺,總是扭動著身體,想要從墨麒麟的身上跳下來,直接往慕淺的病房撲過去。


  看到墨玦這個動作,墨麒麟黑了一張臉,在墨玦肥嘟嘟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墨玦,你在敢動一下,我就不帶你過去了。”


  “三伯,壞蛋。”墨玦生氣的怒道。


  “小壞蛋,要三伯的東西的時候,就叫的這麽甜。”


  墨玦不理墨麒麟,隻是一臉渴望的看著四周。


  墨麒麟看墨玦這個樣子,頭疼不已道:“很快就到了,又不是幾年沒有見?你擔心啥,她又跑步了。”


  墨麒麟現在隱隱有些擔心了。


  墨玦這麽依賴慕淺,墨非淵又對慕淺懷著這麽特殊濃烈的感情。


  要是華夏慕淺回來,墨非淵究竟要怎麽選擇?


  墨玦又會怎麽樣?

  一想到這些,墨麒麟便又開始頭疼了。


  他還真是聖父,操心那個,擔心這個。


  “三少怎麽有空過來。”


  墨麒麟帶著墨玦到了慕淺的病房之後,就要帶著墨玦進慕淺的病房,卻被慕岩給攔住了。


  慕岩就像是慕淺病房外麵的守衛一樣,一旦有墨家的人過來,就會被慕岩驅趕出去。


  “玦玦一直喊著要找媽媽,我也沒有辦法, 隻好將他帶過來。”


  墨麒麟看了慕岩一眼,淡笑道。


  墨麒麟第一次和慕岩正麵交鋒,心中隻有一個感覺……


  慕岩,不簡單!


  “玦玦要媽媽,你讓開。”墨玦揚起精致小巧的下巴,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著慕岩說道。


  慕岩麵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是眼神淩冽道:“抱歉,淺淺剛睡著,她身上有傷,醫生建議她要多休息一下,三少請回吧。”


  “你這個壞人,你想要將玦玦的媽媽藏起來,對不對?”


  墨玦生氣的對著慕岩怒道。


  慕岩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道:“請回。”


  墨麒麟微微的眯了眯那雙風流的桃花眼,見墨玦大大的眼睛浮起一層水霧,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立刻說道:“慕律師,他隻是想要見淺淺,不會吵到淺淺睡覺,難不成,這樣也不可以。”


  “我隻想要她好好休息,等她好了,你可以帶著他過來,但是,現在不可以。”


  “我一定要見媽媽。”


  墨玦從墨麒麟的懷裏掙脫下來,直接往慕淺的病房走去。


  慕岩看著墨玦的動作,眼底劃過一抹的陰狠。


  他伸出手,一把將慕岩整個提起來,慕岩扭動著身體,朝著慕岩發怒道:“你這個混蛋,你鬆手。”


  “我說過,慕淺在休息。”


  “我咬死你。”墨玦最討厭被人用這種方式對待了。


  慕岩又是墨玦討厭的對象,慕岩現在還阻止他見慕淺,新仇舊恨,讓墨玦異常生氣,他張開嘴巴,狠狠的咬住慕岩的手指。


  慕岩吃痛的鬆開了墨玦,墨玦得空之後,便鑽進了慕淺的病房。


  “該死的。”


  慕岩滿臉鐵青,隻好跟在墨玦身後。


  慕淺其實沒有在睡覺。


  她坐在病床上發呆,直到墨玦跑進來,用委屈的聲音,叫慕淺,慕淺才有些恍惚的回神。


  “媽媽……”


  “玦玦?你怎麽過來了?”墨玦的聲音,將慕淺從混沌的理智回神。


  她驚訝的想要下床的時候,墨玦已經爬上慕淺的床,撲進了慕淺的懷裏。


  墨玦好死不死的,剛好撞到慕淺的傷口上,疼的慕淺渾身都僵硬了。


  “小鬼,你碰到淺淺的傷口了。”慕岩走進來,看到慕淺臉色蒼白的樣子,繃著臉,一把將墨玦從慕淺的懷裏拎起來。


  “玦玦,不是故意的,媽媽,是不是很疼。”


  墨玦一聽到自己碰到了慕淺的傷口,頓時驚慌失措的搖頭。


  慕淺看著墨玦這麽害怕的樣子,艱難的扯了扯唇,忍著劇痛道:“媽媽沒事,玦玦不要自責。”


  “麻煩三少將這個小包子帶走。”


  慕岩有些厭惡的看了墨玦一樣,將墨玦扔回了墨麒麟。


  墨玦趴在墨麒麟的懷裏,一雙大眼睛,滿是渴望的看著慕淺。


  “玦玦想要陪著媽媽, 玦玦會乖乖的, 再也不會碰到媽媽的傷口。”


  “慕律師,不如就讓玦玦留在這裏陪著慕淺吧。”


  墨麒麟聽到墨玦這麽可憐兮兮的話,心軟道。


  小包子想要和媽媽在一起,墨麒麟覺得可以讓墨玦留在這裏,陪著慕淺。


  “不行,淺淺需要休息,他很吵。”


  慕岩皺眉,冷冰冰的看了墨玦那張和墨非淵一樣的臉,有些厭惡道。


  “哥,就讓玦玦在這裏陪我吧,反正我也挺無聊的。”


  慕淺見墨玦這麽可憐的樣子,心中微痛道。


  “淺淺。”慕岩擰眉,盯著慕淺,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


  “我沒事的,就是一些小傷,你就不要這麽擔心了,有玦玦在這裏,我的心情也會更好一點的。”


  慕淺柔柔的解釋道。


  聽慕淺這個樣子說,原本還異常不滿的慕岩,隻好同意道:“既然這個樣子,那……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能讓他亂來,知道嗎?”


  “我知道的。”


  慕淺一臉認真的點頭道。


  最終,墨玦被留在了慕淺的病房,而慕岩因為律師樓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至於墨麒麟,則是被墨玦一臉嫌棄的趕走了。


  墨麒麟黑著一張臉,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離開了慕淺的病房。


  果然是兩父子,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都這麽像!

  墨麒麟心裏腹誹不已!

  “媽媽,疼嗎?”礙眼的人都離開之後,病房裏就剩下墨玦還有慕淺兩個人了。


  墨玦用手,輕輕的摸著慕淺的傷口,漂亮的臉上帶著些許擔心道。


  慕淺見墨玦用這麽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淡笑道:“沒事,就是皮外傷,沒什麽大問題的。”


  “玦玦給媽媽呼呼。”


  墨玦嘟起紅潤的嘴巴,在慕淺的傷口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一邊吹氣,還一邊說:“玦玦吹吹,痛痛飛走……”


  慕淺看著墨玦這個樣子,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傻孩子。”


  慕淺掐著墨玦肥嘟嘟的臉蛋,心下一陣溫暖。


  “爸爸也受傷了,媽媽想去看爸爸嗎?”


  後麵,慕淺就這個樣子安靜的抱著墨玦發呆,直到墨玦提起墨非淵的名字,慕淺的腦子有些混沌。


  她不由得想到了慕岩說的話,突然不敢去看墨非淵。


  她現在,很亂,不知道墨非淵……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墨非淵真的沒有將她當成華夏慕淺嗎?慕淺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暫時……不想要見墨非淵。


  “他……醒了嗎?”


  慕淺將眼底的情緒盡數的隱藏起來,聲音有些艱澀的對著墨玦問道。


  墨玦眨了眨眼睛,點頭道:“爸爸……醒了,又昏過去了,醫生叔叔說,爸爸受傷很嚴重,莫叔叔說,爸爸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


  慕淺聽了墨玦的話之後,心口的難受越發的明顯。


  她扯了扯唇,淡漠道:“那他……現在如何了?”


  “還在病房裏,有莫叔叔在照顧他……媽媽你想要去看爸爸嗎?”


  墨玦仰頭,精致漂亮的臉蛋帶著些許期待道。


  “我暫時不去看他,我有些累,想要睡一覺。”


  慕淺輕輕的抱著墨玦,柔聲道。


  “玦玦陪媽媽睡覺。”墨玦一聽慕淺說有些累了,便乖巧的躺在慕淺的懷裏,一動不動,不敢碰到慕淺的傷口。


  慕淺輕輕的拍著墨玦的後背,很快便跌進夢鄉中。


  ……


  “喂,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莫庭見墨非淵醒來之後,還這麽不聽話,黑著臉,口氣有些衝道。


  墨非淵冷眼看著莫庭,俊美的臉上滿是冰冷道:“我沒事,我現在想要見慕淺。”


  “不是和你說了嗎?慕淺沒有事情,她現在就在病房裏休息,你不好好休息,也不要打擾別人休息行不行?”莫庭頭疼不已的按住墨非淵的身體。


  他現在真的有些無語了,為什麽他要照顧一個一點都不聽話的病人?這種感覺……還真的是無比的操蛋有沒有?

  “雖然這些傷,對你來說,可能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你最好將身體養好在說,知道嗎?”莫庭見墨非淵安靜下來,皺眉嗬斥道。


  “出去。”墨非淵推開莫庭,冷冷道。


  莫庭被墨非淵這幅冰冷桀驁的樣子氣的差一點想要跳腳。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果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是這麽的操蛋。


  “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在亂來,傷口崩了,不要怪我。”


  丟下這句話,莫庭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在莫庭離開之後,墨非淵掀開身上的被子,抓起一邊的外套,穿上之後,便走出自己的病房。


  被墨麒麟勒令要看著墨非淵的林安,看到墨非淵從病房出來,立刻上前道:“少將,你要去哪裏?三少讓你好好養身體,哪裏都不用去。”


  “你是我的部下,還是墨麒麟的?”墨非淵目光邪冷的看著林安,冷冰冰道。


  林安的脖子猛地一顫,幹巴巴道:“可是……三少說……你身上有傷,不能……”


  “你以為,區區的皮外傷,我會放在眼裏?”


  墨非淵一句話就打死林安,讓林安說不出一個字反駁。


  區區皮外傷……


  林安看著墨非淵腿上已經滲血的紗布,還有胸口的傷口,眼皮一抖。


  果然,少將就是少將,和平常人就是不一樣,就連受傷,都這麽MAN。


  墨非淵擺脫了林安之後,直接去了慕淺的病房。


  他過去的時候,慕岩還沒有過來,墨非淵幾乎是暢通無阻的走進慕淺的病房。


  他進去的時候,慕淺睡的很沉,均勻的呼吸,裹挾著淺淺的消毒水的味道,墨玦躺在慕淺的懷裏,也睡的很沉。


  墨非淵就站在床邊,目光溫柔繾綣的看著床上的慕淺,眼底泛著些許淡淡的複雜和柔軟。


  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慕淺的眉眼,似出神一般,盯著女人蒼白的嘴唇看了很久。


  “爸爸。”墨玦似感應到了墨非淵的存在一樣,突然睜開眼睛,在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是墨非淵之後,墨玦揉著眼睛,便要朝著墨非淵撲過去,墨非淵用手放在唇上,讓墨玦不要說話。


  墨玦乖巧的繼續躺下,眨了眨眼睛,看著墨非淵。


  “玦玦,媽媽有沒有疼?”


  墨非淵指著慕淺的傷口,朝著墨玦問道。


  “有,痛痛。”墨玦點點頭,看著墨非淵說道。


  墨非淵聽到墨玦這個樣子說,淡漠道:“玦玦在這裏陪著媽媽,知道嗎?”


  “玦玦會的。”


  墨玦用力的點點頭,拍著自己的胸膛,像是向墨非淵保證道。


  墨非淵冷峻的臉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溫柔,他深深的看了墨玦一眼之後,又看著床上的慕淺,彎腰湊近慕淺的唇角,親了慕淺一口之後,才起身,離開了慕淺的病房。


  ……


  “玦玦,是不是有人來了?”


  慕淺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摸著自己的嘴唇,一臉疑惑的看著墨玦問道。


  她總感覺,墨非淵好像來過自己的病房一樣。


  “是爸爸。”墨玦大快朵頤的吃著水果,頭微微抬了抬,對著慕淺說道。


  墨非淵……來了?

  慕淺的腦子有些空白,愣愣的看著墨玦。


  “爸爸讓玦玦好好照顧媽媽。”


  墨玦一臉認真的看著慕淺,再次說道。


  慕淺神色複雜的伸出手,摸著墨玦的腦袋道:“他……的傷如何了?”


  “不知道。”


  墨玦搖頭,繼續吃東西。


  慕淺惆悵的看向窗外,心口有些悶悶的。


  她很想要見墨非淵,又不敢……見墨非淵……這種矛盾的感情,快要將慕淺整個人給逼瘋了。


  入夜的時候,墨玦被墨麒麟帶走了,畢竟墨玦一整天都在慕淺的病房,明天要上學,必須要回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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