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和墨非淵在一起?”慕岩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漸漸的變得猩紅一片。
“是……小姐現在和墨非淵一起,下落不明。”
“該死的,馬上找,一定要找到淺淺,要是找不到淺淺,你也不用回來了。”
慕岩滿臉寒霜的對著阿漠冷酷的命令道。
“是。”
慕淺一直都是慕岩的命根子,現在慕淺發生這種意外,慕岩會這麽著急,也是情理之中。
和阿漠通完電話之後,慕岩心情煩躁的將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上。
為什麽墨非淵要陰魂不散的跟著他?看來,他是時候讓慕淺死心了……
慕岩的一雙眼睛,銳利甚至可怕的看向窗外,俊美的臉上不帶著絲毫的表情。
準備了五年的網,終於……要收了!
蟠龍山下麵的湖水中。
慕淺是第一個醒來的。
她畢竟受傷不是很嚴重,全程都被墨非淵抱著,所以受傷不算是很嚴重。
她浸泡在湖水裏,狼狽的咳嗽了一聲,天色有些昏暗,湖水非常冷,慕淺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的肩膀很疼,她強撐著身體,朝著岸邊爬過去,好在這個湖水並不是很深,要不然,慕淺早就被淹死了。
到了岸上之後,慕淺躺在草坪上不停地喘息,隨後她才想起,墨非淵……不在自己身邊?墨非淵被衝到哪裏去了?
“墨非淵?”
慕淺搖搖晃晃的起身,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在湖水四周叫著墨非淵的名字。
湖水裏沒有墨非淵的身影,四周都沒有找到墨非淵,慕淺有些著急。
她一邊咳嗽,一邊叫墨非淵的名字。
“墨非淵,你在哪裏?聽到就應我一聲?墨非淵。”
不管慕淺怎麽叫墨非淵的名字,墨非淵都沒有回答慕淺。
慕淺的臉色,慘白甚至可怕。
她一邊走,一邊找墨非淵,終於在不遠處的山壁上,找到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墨非淵。
男人那身軍裝,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而且, 還是黑色的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異常的可怕。
他的大腿上,還鑲嵌著一個大石頭,像是壓在墨非淵的身上一樣。
慕淺鬆開手中的木棍,朝著墨非淵爬過去。
“墨非淵,醒一醒。”慕淺爬到了墨非淵身邊之後,用力的拍打著墨非淵的臉,叫著墨非淵的名字。
墨非淵一動不動,俊美的臉蒼白一片,仿佛已經斷氣一樣。
慕淺咬牙,用盡吃奶的力氣,將壓在墨非淵身上的那塊石頭,從墨非淵的身上給推開。
光是做完這些事情,已經耗費了慕淺很大的力氣,慕淺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她狼狽的咳嗽了一聲之後,將墨非淵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馱著墨非淵,從山壁上下來。
可是,因為天色太暗了,慕淺因為背著一個人,完全看不清楚腳下的石頭,一個踩空,她和墨非淵兩個人,便從山壁上滾下來。
“啊。”慕淺發出一聲尖叫,抱著墨非淵,兩個人從山壁上滾下去。
墨非淵滾得比較快,直接在下麵墊住了慕淺。
慕淺壓在墨非淵身上的時候,原本雙目緊閉的墨非淵,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聲悶哼。
慕淺聽到墨非淵的悶哼之後,有些被嚇到了。
她從墨非淵身上下來,吃力的拍著墨非淵的臉叫道:“墨非淵……你怎麽樣?沒事吧?”
墨非淵大概也是因為從山壁上滾落下來的關係,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銳利的鳳眸,充滿著一層紅色的血絲,在看到慕淺之後,他吃力道:“有……沒有受傷?”
慕淺聽到墨非淵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是問自己有沒有受傷的時候,眼淚差一點流出來。
明明受傷最嚴重的人是墨非淵,墨非淵卻在這個時候,問她有沒有受傷?
慕淺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握緊手,對著墨非淵搖頭道:“我沒事……就是肩膀……中了一槍,倒是你,你覺得怎麽樣?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墨非淵受傷很嚴重,一直在流血,慕淺很擔心在不找醫生給墨非淵看的話,墨非淵馬上就會死掉。
“好……我們……離開這裏。”
墨非淵強撐著身體,在昏暗的光線下, 看著慕淺的臉,呢喃道。
慕淺伸出手,扶著墨非淵的身體,但是因為她肩膀也受傷的關係,這個樣子撐著墨非淵,也很難受,怎麽都沒有辦法扶著墨非淵。
墨非淵甩甩頭,俊美的臉上透著一股淡淡的陰鷙和蒼白。
他咬牙,慢慢起身,抓住慕淺的手,搖搖晃晃的朝著前麵走。
“我……還可以撐住,你怎麽樣。”
“我還好。”慕淺怔怔的看著墨非淵精壯厚實的背,看著男人受這麽重的傷,還在這裏咬牙硬撐的時候,慕淺的眼眸泛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墨非淵……他明明就撐不下去了,卻還是硬撐著……他是不是,不想要她擔心?
“砰。”
“墨非淵。”
慕淺心思百轉的跟在墨非淵身後,搖搖晃晃的走著的時候,墨非淵突然噗通一聲,整個人都跪在地上,慕淺嚇壞了,立刻蹲下身體,擔心的叫著墨非淵的名字。
墨非淵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印在自己眼前,一臉緊張的叫著自己名字的慕淺,艱澀難當道:“慕淺……我沒有力氣了……你……一個人先離開……這裏,快點。”
“我……不要。”
她聽到墨非淵這個樣子說之後,立刻搖頭。
她怎麽可以丟下墨非淵一個人,自己離開?絕對不要。
“聽話……要不然,我們兩個人,都會有危險,你身上……還有傷,必須要……治療,不要……管我。”
“我不。”慕淺倔強的搖頭,要走兩個人一起走,要死兩個人一起死。
她願意陪著墨非淵。
“墨非淵,我……背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你要撐著,玦玦還在等我們回去,你一定要撐下去。”
慕淺將墨非淵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背著墨非淵,艱難道。
墨非淵看著慕淺倔強的臉,心髒的位置,一陣劇烈的跳動。
“傻女人……咳咳咳。”墨非淵無力的將身體全部放在慕淺的身上,低喃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已經開始進入昏昏欲睡的境地了。
慕淺背著墨非淵,朝著前麵,搖搖晃晃的走著。
肩膀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再次開始撕裂。
慕淺疼的整張臉都白了。
可是,就算是這個樣子,慕淺還是咬牙硬撐著,她必須要……帶著墨非淵離開這裏。
“慕淺……我……喜歡你……”
慕淺不知道自己背著墨非淵走了多久,直到看到有馬路的時候,慕淺的視線還是模糊,她撐不下去,整個人便倒下去,連帶著背上的墨非淵,也一起倒在地上。
在昏過去的時候,慕淺好像是聽到墨非淵說喜歡她?
是……她的幻覺?還是墨非淵真的說了這些話?
“淺淺。”就在慕淺的神智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慕淺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慕岩熟悉的聲音。
慕淺疲憊的掀開眼皮,隻能夠看到一個黑影朝著她狂奔。
“哥……”慕淺無力的叫了一聲,整個人便被黑暗吞噬掉了。
“淺淺,淺淺。”慕岩看到慕淺昏死過去之後,神情焦灼的將慕淺從地上抱起來。
“少爺,墨非淵怎麽辦?”阿漠將車子開過來,看到慕岩一臉緊張的抱著慕淺,皺眉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墨非淵。
如果慕岩現在要將墨非淵殺了,完全沒有一點的阻礙。
慕岩冷眼看著地上的墨非淵,抬起腳,狠狠踹到墨非淵的心窩道:“先帶他回去。”
要是他現在將墨非淵殺了,會有麻煩,他要殺墨非淵,有的是辦法,這一次,算是墨非淵救了慕淺的報答。
……
“滴滴滴。”
“墨非淵。”
慕淺聽到有滴滴滴的聲音,反射性的睜開眼睛,叫了一聲之後,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動作有些生猛,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慕淺臉色一陣慘白。
“做什麽?不疼?”慕岩從外麵進來,見慕淺醒了之後,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卻在看到慕淺肩膀上的傷口露出淡淡的紅色之後,忍不住蹙眉,對著慕淺嗬斥道。
“哥……墨非淵……呢?”
慕淺看到慕岩之後,抬起無力的手,一把抓住慕岩的手臂,艱難道。
“沒事。”慕岩聽到慕淺問墨非淵的情況,眼底泛著一層淡淡的陰霾。
慕淺很關心墨非淵……看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既然這個樣子,他便徹底的斷了慕淺的念想。
“來,喝點水,這樣人會更舒服一點。”
慕岩回過神,端起桌上的水,對著慕淺淡淡道。
慕淺乖乖的喝了一口之後,腦子瞬間變得格外的清明。
她還記得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想到當時那種驚險的情況,慕淺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你肩膀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這些天,好好休息,知道嗎?”
慕岩用手指,異常親昵的將慕淺唇角上的水漬擦幹,對著慕淺淡淡的命令道。
“哥,我想要……去看看墨非淵。”
“他身邊有的是好醫生,你還怕墨非淵出什麽事情?淺淺,你和墨非淵,什麽關係都沒有。”
慕岩麵色冷然的看著慕淺,聲音微冷道。
慕淺聽到慕岩這個樣子說之後,臉上帶著淡淡的複雜和決絕。
她不能夠繼續這樣自欺欺人了,她不要在這個樣子閃閃躲躲,舉棋不定。
“哥,我……喜歡墨非淵,想要……和墨非淵在一起。”
她看著慕岩,比上一次更加堅定。
慕岩聽了慕淺的話之後,男人放在兩側的手,不由得用力的握緊。
他抿著唇,目光沉沉的看著慕淺,俊逸溫和的臉上被冰霜一寸寸覆蓋住,顯得有些陰冷,甚至可怕。
“淺淺,不要在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我是說真的,哥,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控製。”
慕淺抓住身上的被子,垂下頭,一臉歉意的對著慕岩道歉道。
她一次次的反複無常,一次次傷了慕岩的心,慕岩對她這麽好,她還傷害慕岩,她一定會遭天譴的。
“乖,你隻是受傷了,才會這個樣子說,先休息一下,等醒來,就沒有這個想法了。”
慕岩輕柔的摸著慕淺的頭發,對著慕淺柔聲道。
慕淺聽到慕岩這個樣子說,立刻搖頭道:“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哥,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淺淺,你知道墨非淵的想法嗎?”
慕岩繃著臉,起身站在慕淺的床邊,男人那雙原本俊逸的眼眸,在看著慕淺的時候,浸染著些許淡淡的陰霾,有些冰冷,甚至有些犀利的看著慕淺。
“他……也喜歡我,我們……是相愛的。”
慕淺一直都不是一個會繞彎子的人,她喜歡,就要說出來,她也相信,墨非淵是喜歡自己的。
“相愛?你真的以為,墨非淵和你是相愛的嗎?”
慕岩聽到慕淺這個樣子說,似嘲笑一般,看著慕淺。
慕岩語帶諷刺甚至犀利的話語,刺激了慕淺的心髒,她近乎惶恐的看著慕岩,似聽不懂慕岩說這個話,是什麽意思。
墨非淵對她有感覺的,慕淺知道對
他說,他知道,她是慕淺。
“墨非淵將你當成替身,你知不知道,他愛的不是你,是你這張臉,如果你不是這張臉,不是這張和他心愛的女人一樣的臉,你覺得……他會愛你嗎?”
他會……愛你嗎?
“淺淺,不要在傻了,我知道,墨非淵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長時間和他接觸,會受到這種迷惘一點都不奇怪,這也是為什麽我之前不想要你和墨非淵有交集的緣故。”
“我們才是一對,你忘記嗎?你說過,要嫁給我當妻子的,不要在想著墨非淵,墨非淵從來就不愛你,他一直將你當成替身。”
慕岩將臉色蒼白的慕淺,輕輕的抱在懷裏,用手輕柔的摸著慕淺的頭發,輕柔道。
男人的聲音,充滿著濃濃蠱惑性,讓慕淺的大腦,處於混沌的狀態。
“乖,你累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慕淺抓住被子的手,因為慕岩的話,慢慢的鬆開,最終跌入夢鄉中。
看到已經閉上眼睛睡著的慕淺,慕岩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肅冷和陰沉。
墨非淵……你想要將我的淺淺搶走,簡直就是妄想!
“淺淺,你是我的,知道嗎?我不會讓人將你搶走,如果我得不到,我寧願毀了你。”
慕岩用手摸著慕淺的臉,語氣親昵如同情人的低喃,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陰冷甚至可怕。
……
“非淵,你終於醒了。”慕蓮知道墨非淵遇襲被送進醫院之後,每天都在醫院守著墨非淵。
好不容易,等了兩天,墨非淵終於睜開眼睛。
看到墨非淵睜開眼睛,慕蓮激動的不行,差一點整個人都朝著墨非淵撲過去。
墨非淵皺了皺眉,犀利狂亂的鳳眸看著四周蒼白的牆壁,薄冷蒼白的唇瓣,微微的掀了掀。
“你先不要動,我馬上給你去叫醫生。”慕蓮見墨非淵就要起來,立刻按住墨非淵的手臂。
很快,醫生便過來了,墨麒麟也進來了。
他看著醫生給墨非淵檢查,說墨非淵沒有什麽大問題之後,墨麒麟才鬆了一口氣。
“你看看你這一次,弄得這麽狼狽,要是被爺爺和大哥二哥他們知道,肯定會嘲笑你。”
墨麒麟明明很關心墨非淵,卻還要用一臉揶揄的表情對著墨非淵。
“非淵,你要喝水嗎?”慕蓮一臉殷勤的看著墨非淵,給墨非淵倒了一杯水,遞到墨非淵嘴巴。
但是,墨非淵卻一點麵子都不給慕蓮,他的聲音,裹挾著些許淩亂甚至嘶啞道:“慕淺……怎麽樣了?”
他受傷比較嚴重,不僅腿上有槍傷,還有手臂上,胸口也中槍了。
胸口的那個槍傷最嚴重了,差一點要了墨非淵半條命,不過好在墨非淵命硬,被搶救回來了。
“她能有什麽事情?”慕蓮見墨非淵醒來就問慕淺的情況,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墨非淵皺了皺眉,看了慕蓮一眼,銳利的鳳眸,冷冷的看著墨麒麟。
“你放心好了,慕淺現在很好,她哥哥正在照顧她。”墨麒麟見墨非淵看著自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臉微黑道。
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惦記女人?他是不是應該誇墨非淵是一個情聖。
“我要去看她。”
墨非淵繃著臉,吃力的將身上的被子掀開,便要下床去找慕淺。
看到墨非淵的動作,墨麒麟和慕蓮兩個人,立刻抓住墨非淵的手臂,阻止墨非淵的動作。
“我說,你能不要鬧嗎?”墨麒麟一臉頭疼,朝著墨非淵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道。
“滾。”墨非淵不耐煩的推開慕蓮的手,冷冷道。
“非淵……你身上有傷,不能亂來。”慕蓮見墨非淵對自己從來就沒有什麽好臉色,氣的一張臉都綠了,她強自壓下自己心中的那股憤怒和嫉妒,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對著墨非淵小聲道。
“我要去找慕淺。”
墨非淵麵色冰冷的看著墨麒麟,固執的從床上下來。
男人身上的傷口,因為墨非淵此刻亂來的舉動,開始暈染出淡淡的血跡。
可是,墨非淵沒有理會身上那些殷紅,依舊固執的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非淵。”慕蓮見墨非淵這麽關心慕淺,臉色難看至極,她跟在墨非淵身後,想要追上去,卻被墨麒麟攔住了。
“讓他去。”
墨麒麟神色冷凝的對著慕蓮說道。
他很清楚墨非淵的脾氣,他想要做什麽事情,任何人都別想要阻攔他。
……
墨非淵找到慕淺的病房的時候,握拳抵唇咳嗽了一聲,就要進慕淺的病房,慕岩從病房出來,看到一臉病怏怏的墨非淵,慕岩嘲笑道:“墨少將的身體果然很好,這麽快就能夠下床走動了?”
“滾開。”墨非淵有些厭惡的看著慕岩,聲音冰冷道。
如同慕岩不喜歡墨非淵,墨非淵同樣每次看到慕岩心情就很不爽。
慕岩嗤笑一聲,溫和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墨少將大約是以為,這個醫院是你家開的吧?不過可惜了,這家醫院,可不屬於墨家呢。”
“慕岩,你不要惹怒我,惹怒我的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墨非淵雖然受傷,臉色很難看,可是,男人身上那股氣勢,卻依舊格外的嚇人。
老虎就算是生病了,依舊還是老虎,他依舊可以伸出利爪,伸進敵人的心髒,墨非淵就是這麽一頭凶悍的老虎。
“是嗎?我倒是很想要看看,惹怒你是什麽後果?現在,請墨少將你回去,淺淺剛睡著,我不想要吵醒她。”
“她是我的女人。”墨非淵特別厭惡慕岩這麽親密的叫著慕淺的名字,他的神情漸漸的變得陰鷙可怕道。
慕岩聽了墨非淵霸道強硬的口氣之後,嘲笑一聲:“你的女人?我可不記得,慕淺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嗯?”
“滾開。”墨非淵不想要和慕岩在這裏耍嘴皮子,他現在就想要看到慕淺。
他用力的推開慕岩,想要進慕淺的病房,卻被慕岩一把抓住了手臂。
“墨非淵,離淺淺遠一點,要不然……我會殺了你。”
墨非淵畢竟有傷在身,自然很輕易的就被慕岩推開。
被慕岩推開之後,墨非淵滿臉陰狠,就要朝著慕岩出手的時候,林安過來了。
“少將。”
林安見墨非淵和慕岩兩個人就要打架的樣子,有些惶恐的上前扶著墨非淵。
慕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神色冷酷道:“你最好好好的看著墨非淵,免得他像是瘋狗一樣,亂來。”
“慕岩,你找死。”墨非淵的臉色驟然一冷,推開林安之後,就要對著慕岩出手,身體搖晃了一下,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少將。”林安看到墨非淵突然昏過去,嚇了一跳,立刻扶著墨非淵,慌張的去找醫生。
慕岩目光邪冷可怕的看著墨非淵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冷的異常可怕。
墨非淵!
……
“媽媽,玦玦要媽媽,嗚嗚嗚……”
墨玦知道墨非淵和慕淺兩人都受傷躺在醫院之後,就開始大鬧起來,怎麽都不肯待在別墅,非要去看慕淺。
“小少爺,我的小祖宗,別哭了。”管家見墨玦哭的這麽傷心,頓時心疼的抱著墨玦安慰道。
“玦玦要媽媽,玦玦要媽媽。”墨玦扯著管家的衣服,哽咽道。
“帶玦玦去醫院找慕淺。”墨麒麟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看著扭動著肥肥的身體,要見慕淺的墨玦,近乎無奈的對著管家命令道。
“是。”管家無奈的點頭。
墨玦聽到管家要帶自己去找慕淺,原本還在扯著嗓子哭泣,立刻不哭了。
見墨玦雙眼紅通通的,墨麒麟起身,走到墨玦身邊,用手掐著墨玦的小臉蛋道:“小壞蛋,終於不哭了?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慕淺?她又不是你親生媽媽?”
墨玦這麽依賴慕淺,讓墨麒麟都以為墨玦是慕淺的孩子?
但是慕淺並不是華夏慕淺,更不可能是墨玦的親生媽媽?
但是,墨玦非常黏慕淺?這一點,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是媽媽……三伯壞蛋,她就是媽媽,是玦玦的媽媽,玦玦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媽媽。”
墨玦聽不懂墨麒麟的言外之意,隻是聽到墨麒麟說慕淺不是自己的媽媽,有些生氣,對著墨麒麟氣鼓鼓道。
見墨玦異常生氣的對著自己,墨麒麟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投降道:“好,是媽媽,她是媽媽,這樣可以了吧?”
墨玦這才重新展露微笑。
看著墨玦臉上的微笑,墨麒麟忍不住再次掐了墨玦的臉蛋,直到墨玦的臉蛋變紅才好心的鬆開墨玦。
“小壞蛋,你就是一個小壞蛋。”
墨玦氣鼓鼓的怒視著墨麒麟,張口狠狠的咬住墨麒麟的手指,墨麒麟白了墨玦一眼道:“你果然是墨非淵的種。”
尖牙利齒,很有墨非淵小時候的風範!
醫院。
“媽媽,媽媽。”
墨麒麟抱著墨玦去慕淺的病房的時候,墨玦就已經開始叫著慕淺,總是扭動著身體,想要從墨麒麟的身上跳下來,直接往慕淺的病房撲過去。
看到墨玦這個動作,墨麒麟黑了一張臉,在墨玦肥嘟嘟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墨玦,你在敢動一下,我就不帶你過去了。”
“三伯,壞蛋。”墨玦生氣的怒道。
“小壞蛋,要三伯的東西的時候,就叫的這麽甜。”
墨玦不理墨麒麟,隻是一臉渴望的看著四周。
墨麒麟看墨玦這個樣子,頭疼不已道:“很快就到了,又不是幾年沒有見?你擔心啥,她又跑步了。”
墨麒麟現在隱隱有些擔心了。
墨玦這麽依賴慕淺,墨非淵又對慕淺懷著這麽特殊濃烈的感情。
要是華夏慕淺回來,墨非淵究竟要怎麽選擇?
墨玦又會怎麽樣?
一想到這些,墨麒麟便又開始頭疼了。
他還真是聖父,操心那個,擔心這個。
“三少怎麽有空過來。”
墨麒麟帶著墨玦到了慕淺的病房之後,就要帶著墨玦進慕淺的病房,卻被慕岩給攔住了。
慕岩就像是慕淺病房外麵的守衛一樣,一旦有墨家的人過來,就會被慕岩驅趕出去。
“玦玦一直喊著要找媽媽,我也沒有辦法, 隻好將他帶過來。”
墨麒麟看了慕岩一眼,淡笑道。
墨麒麟第一次和慕岩正麵交鋒,心中隻有一個感覺……
慕岩,不簡單!
“玦玦要媽媽,你讓開。”墨玦揚起精致小巧的下巴,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著慕岩說道。
慕岩麵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是眼神淩冽道:“抱歉,淺淺剛睡著,她身上有傷,醫生建議她要多休息一下,三少請回吧。”
“你這個壞人,你想要將玦玦的媽媽藏起來,對不對?”
墨玦生氣的對著慕岩怒道。
慕岩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道:“請回。”
墨麒麟微微的眯了眯那雙風流的桃花眼,見墨玦大大的眼睛浮起一層水霧,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立刻說道:“慕律師,他隻是想要見淺淺,不會吵到淺淺睡覺,難不成,這樣也不可以。”
“我隻想要她好好休息,等她好了,你可以帶著他過來,但是,現在不可以。”
“我一定要見媽媽。”
墨玦從墨麒麟的懷裏掙脫下來,直接往慕淺的病房走去。
慕岩看著墨玦的動作,眼底劃過一抹的陰狠。
他伸出手,一把將慕岩整個提起來,慕岩扭動著身體,朝著慕岩發怒道:“你這個混蛋,你鬆手。”
“我說過,慕淺在休息。”
“我咬死你。”墨玦最討厭被人用這種方式對待了。
慕岩又是墨玦討厭的對象,慕岩現在還阻止他見慕淺,新仇舊恨,讓墨玦異常生氣,他張開嘴巴,狠狠的咬住慕岩的手指。
慕岩吃痛的鬆開了墨玦,墨玦得空之後,便鑽進了慕淺的病房。
“該死的。”
慕岩滿臉鐵青,隻好跟在墨玦身後。
慕淺其實沒有在睡覺。
她坐在病床上發呆,直到墨玦跑進來,用委屈的聲音,叫慕淺,慕淺才有些恍惚的回神。
“媽媽……”
“玦玦?你怎麽過來了?”墨玦的聲音,將慕淺從混沌的理智回神。
她驚訝的想要下床的時候,墨玦已經爬上慕淺的床,撲進了慕淺的懷裏。
墨玦好死不死的,剛好撞到慕淺的傷口上,疼的慕淺渾身都僵硬了。
“小鬼,你碰到淺淺的傷口了。”慕岩走進來,看到慕淺臉色蒼白的樣子,繃著臉,一把將墨玦從慕淺的懷裏拎起來。
“玦玦,不是故意的,媽媽,是不是很疼。”
墨玦一聽到自己碰到了慕淺的傷口,頓時驚慌失措的搖頭。
慕淺看著墨玦這麽害怕的樣子,艱難的扯了扯唇,忍著劇痛道:“媽媽沒事,玦玦不要自責。”
“麻煩三少將這個小包子帶走。”
慕岩有些厭惡的看了墨玦一樣,將墨玦扔回了墨麒麟。
墨玦趴在墨麒麟的懷裏,一雙大眼睛,滿是渴望的看著慕淺。
“玦玦想要陪著媽媽, 玦玦會乖乖的, 再也不會碰到媽媽的傷口。”
“慕律師,不如就讓玦玦留在這裏陪著慕淺吧。”
墨麒麟聽到墨玦這麽可憐兮兮的話,心軟道。
小包子想要和媽媽在一起,墨麒麟覺得可以讓墨玦留在這裏,陪著慕淺。
“不行,淺淺需要休息,他很吵。”
慕岩皺眉,冷冰冰的看了墨玦那張和墨非淵一樣的臉,有些厭惡道。
“哥,就讓玦玦在這裏陪我吧,反正我也挺無聊的。”
慕淺見墨玦這麽可憐的樣子,心中微痛道。
“淺淺。”慕岩擰眉,盯著慕淺,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
“我沒事的,就是一些小傷,你就不要這麽擔心了,有玦玦在這裏,我的心情也會更好一點的。”
慕淺柔柔的解釋道。
聽慕淺這個樣子說,原本還異常不滿的慕岩,隻好同意道:“既然這個樣子,那……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能讓他亂來,知道嗎?”
“我知道的。”
慕淺一臉認真的點頭道。
最終,墨玦被留在了慕淺的病房,而慕岩因為律師樓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至於墨麒麟,則是被墨玦一臉嫌棄的趕走了。
墨麒麟黑著一張臉,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離開了慕淺的病房。
果然是兩父子,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都這麽像!
墨麒麟心裏腹誹不已!
“媽媽,疼嗎?”礙眼的人都離開之後,病房裏就剩下墨玦還有慕淺兩個人了。
墨玦用手,輕輕的摸著慕淺的傷口,漂亮的臉上帶著些許擔心道。
慕淺見墨玦用這麽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淡笑道:“沒事,就是皮外傷,沒什麽大問題的。”
“玦玦給媽媽呼呼。”
墨玦嘟起紅潤的嘴巴,在慕淺的傷口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一邊吹氣,還一邊說:“玦玦吹吹,痛痛飛走……”
慕淺看著墨玦這個樣子,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傻孩子。”
慕淺掐著墨玦肥嘟嘟的臉蛋,心下一陣溫暖。
“爸爸也受傷了,媽媽想去看爸爸嗎?”
後麵,慕淺就這個樣子安靜的抱著墨玦發呆,直到墨玦提起墨非淵的名字,慕淺的腦子有些混沌。
她不由得想到了慕岩說的話,突然不敢去看墨非淵。
她現在,很亂,不知道墨非淵……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墨非淵真的沒有將她當成華夏慕淺嗎?慕淺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暫時……不想要見墨非淵。
“他……醒了嗎?”
慕淺將眼底的情緒盡數的隱藏起來,聲音有些艱澀的對著墨玦問道。
墨玦眨了眨眼睛,點頭道:“爸爸……醒了,又昏過去了,醫生叔叔說,爸爸受傷很嚴重,莫叔叔說,爸爸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
慕淺聽了墨玦的話之後,心口的難受越發的明顯。
她扯了扯唇,淡漠道:“那他……現在如何了?”
“還在病房裏,有莫叔叔在照顧他……媽媽你想要去看爸爸嗎?”
墨玦仰頭,精致漂亮的臉蛋帶著些許期待道。
“我暫時不去看他,我有些累,想要睡一覺。”
慕淺輕輕的抱著墨玦,柔聲道。
“玦玦陪媽媽睡覺。”墨玦一聽慕淺說有些累了,便乖巧的躺在慕淺的懷裏,一動不動,不敢碰到慕淺的傷口。
慕淺輕輕的拍著墨玦的後背,很快便跌進夢鄉中。
……
“喂,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莫庭見墨非淵醒來之後,還這麽不聽話,黑著臉,口氣有些衝道。
墨非淵冷眼看著莫庭,俊美的臉上滿是冰冷道:“我沒事,我現在想要見慕淺。”
“不是和你說了嗎?慕淺沒有事情,她現在就在病房裏休息,你不好好休息,也不要打擾別人休息行不行?”莫庭頭疼不已的按住墨非淵的身體。
他現在真的有些無語了,為什麽他要照顧一個一點都不聽話的病人?這種感覺……還真的是無比的操蛋有沒有?
“雖然這些傷,對你來說,可能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你最好將身體養好在說,知道嗎?”莫庭見墨非淵安靜下來,皺眉嗬斥道。
“出去。”墨非淵推開莫庭,冷冷道。
莫庭被墨非淵這幅冰冷桀驁的樣子氣的差一點想要跳腳。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果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是這麽的操蛋。
“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在亂來,傷口崩了,不要怪我。”
丟下這句話,莫庭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在莫庭離開之後,墨非淵掀開身上的被子,抓起一邊的外套,穿上之後,便走出自己的病房。
被墨麒麟勒令要看著墨非淵的林安,看到墨非淵從病房出來,立刻上前道:“少將,你要去哪裏?三少讓你好好養身體,哪裏都不用去。”
“你是我的部下,還是墨麒麟的?”墨非淵目光邪冷的看著林安,冷冰冰道。
林安的脖子猛地一顫,幹巴巴道:“可是……三少說……你身上有傷,不能……”
“你以為,區區的皮外傷,我會放在眼裏?”
墨非淵一句話就打死林安,讓林安說不出一個字反駁。
區區皮外傷……
林安看著墨非淵腿上已經滲血的紗布,還有胸口的傷口,眼皮一抖。
果然,少將就是少將,和平常人就是不一樣,就連受傷,都這麽MAN。
墨非淵擺脫了林安之後,直接去了慕淺的病房。
他過去的時候,慕岩還沒有過來,墨非淵幾乎是暢通無阻的走進慕淺的病房。
他進去的時候,慕淺睡的很沉,均勻的呼吸,裹挾著淺淺的消毒水的味道,墨玦躺在慕淺的懷裏,也睡的很沉。
墨非淵就站在床邊,目光溫柔繾綣的看著床上的慕淺,眼底泛著些許淡淡的複雜和柔軟。
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慕淺的眉眼,似出神一般,盯著女人蒼白的嘴唇看了很久。
“爸爸。”墨玦似感應到了墨非淵的存在一樣,突然睜開眼睛,在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是墨非淵之後,墨玦揉著眼睛,便要朝著墨非淵撲過去,墨非淵用手放在唇上,讓墨玦不要說話。
墨玦乖巧的繼續躺下,眨了眨眼睛,看著墨非淵。
“玦玦,媽媽有沒有疼?”
墨非淵指著慕淺的傷口,朝著墨玦問道。
“有,痛痛。”墨玦點點頭,看著墨非淵說道。
墨非淵聽到墨玦這個樣子說,淡漠道:“玦玦在這裏陪著媽媽,知道嗎?”
“玦玦會的。”
墨玦用力的點點頭,拍著自己的胸膛,像是向墨非淵保證道。
墨非淵冷峻的臉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溫柔,他深深的看了墨玦一眼之後,又看著床上的慕淺,彎腰湊近慕淺的唇角,親了慕淺一口之後,才起身,離開了慕淺的病房。
……
“玦玦,是不是有人來了?”
慕淺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摸著自己的嘴唇,一臉疑惑的看著墨玦問道。
她總感覺,墨非淵好像來過自己的病房一樣。
“是爸爸。”墨玦大快朵頤的吃著水果,頭微微抬了抬,對著慕淺說道。
墨非淵……來了?
慕淺的腦子有些空白,愣愣的看著墨玦。
“爸爸讓玦玦好好照顧媽媽。”
墨玦一臉認真的看著慕淺,再次說道。
慕淺神色複雜的伸出手,摸著墨玦的腦袋道:“他……的傷如何了?”
“不知道。”
墨玦搖頭,繼續吃東西。
慕淺惆悵的看向窗外,心口有些悶悶的。
她很想要見墨非淵,又不敢……見墨非淵……這種矛盾的感情,快要將慕淺整個人給逼瘋了。
入夜的時候,墨玦被墨麒麟帶走了,畢竟墨玦一整天都在慕淺的病房,明天要上學,必須要回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