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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華夏慕淺自殺

  華夏慕淺看著慕蓮這個樣子,眉眼間閃過一抹陰冷。


  她走上前,一把掐住慕蓮的下巴,嬌俏的臉上泛著一層寒冷道:“慕蓮,你給我聽清楚,不許你乘著我不在,親薄墨非淵,你要是敢碰墨非淵一寸肌膚,我的手段,你恐怕不想要嚐試。”


  慕蓮看著華夏慕淺那張陰冷恐怖的臉,滿不在乎道:“我們可是盟友,再說了,反正非淵我也有一半,你這個樣子說,是想要和我撕破臉皮?”


  “我是說解決慕淺之後,我會將非淵給你一半,我們一起伺候他,但是,現在慕淺還活著,再次之前,他就不是你的,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嗯?”


  慕蓮一聽,冷冷的拍開華夏慕淺的手:“我很清楚你說的話,你也不要給我耍花招,你要是敢給我耍花招,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聽懂沒有?”


  華夏慕淺的眸子略微陰沉起來。


  她冷冰冰的看著慕蓮,直起身體,狀似不在意道:“我們兩個人是合作的關係,沒有必要將關係弄得這麽僵硬,好了,我先去照顧墨玦,墨非淵就交給你照顧了。”


  丟下這句話,華夏慕淺便離開了。


  慕蓮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華夏慕淺離開的背影,她嗤笑一聲,目光透著一股冷漠。


  等慕淺那個小賤人解決之後,她便解決華夏慕淺,到時候墨非淵就是她一個人的。


  ……


  “玦玦,是媽媽。”


  華夏慕淺端著管家剛燉好的燕窩,站在墨玦的房門口,敲門道。


  墨玦沒有說話,也沒有開門。


  華夏慕淺見狀,神情擔憂的扭頭,看向墨麒麟。


  “麒麟,這個樣子不行,先將門打開在說吧。”


  “好。”墨麒麟無奈的按了按頭疼的太陽穴,讓管家將門打開。


  打開門之後,慕淺便端著手中的燕窩走進去。


  墨玦背對著兩人,似乎正在生悶氣的樣子。


  看著墨玦這個樣子,華夏慕淺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些許的光芒。


  她走上前,將手中的燕窩放在一邊之後,便將蓋在墨玦身上的被子給拿開了。


  她拉著墨玦的手,柔聲道:“玦玦,怎麽了?為什麽不肯吃飯。”


  墨玦看著華夏慕淺那張臉,漂亮的大眼睛,不由得滾動著晶瑩的淚珠,看起來異常淒楚可憐。


  看著墨玦好像是要哭了,華夏慕淺近乎慌張的將墨玦臉上的淚水擦幹淨,臉上滿是複雜:“玦玦,媽媽就在這裏,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很喜歡那個媽媽,但是……我才是生你的媽媽,媽媽當時生下你,身體出問題了,才會將你丟下,你現在不喜歡媽媽,媽媽也不會怪你,但是,你身體一直都不好,不要在胡鬧了,好不好?”


  “我不要你……我隻想要那個媽媽。”


  墨玦吸了吸鼻子之後,對著華夏慕淺哽咽道。


  “好,你不要媽媽,隻要玦玦將這些都吃掉,媽媽就離開,好嗎?”


  華夏慕淺心疼的摸著墨玦的頭發,漂亮的眼睛帶著一層淡淡的淚水道。


  墨玦聽到華夏慕淺的話,臉上帶著些許怔愣的看著華夏慕淺。


  “玦玦不喜歡媽媽,媽媽就不出現在玦玦的麵前,等玦玦哪天想媽媽了,媽媽在出現,好不好?”


  華夏慕淺的臉上,帶著的溫柔,和慕淺很像很像。


  墨玦原本對華夏慕淺是有抵觸心理的,不知道為何,看著華夏慕淺帶著這種心酸無比的微笑之後,墨玦突然很難過。


  “嗚嗚嗚……媽媽不要走,玦玦錯了……”


  墨玦撲進華夏慕淺的懷裏,放聲大哭道。


  墨麒麟看到墨玦肯靠近華夏慕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從華夏慕淺出現開始,墨玦就一直很抵觸華夏慕淺,從來就不主動靠近華夏慕淺。


  現在肯主動靠近華夏慕淺,墨麒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媽媽不走,玦玦不哭。”華夏慕淺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墨玦,柔聲道。


  墨玦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看著墨玦臉上的淚痕,華夏慕淺心疼的吻著墨玦的臉。


  “麒麟,你先出去吧,我在這裏陪著玦玦就可以。”


  “那行,我先去醫院看著墨非淵,你也知道,非淵這個人的脾氣……”


  “麒麟,非淵……是不是真的……愛上慕淺了?”


  華夏慕淺聽到墨麒麟的話,漂亮的眼睛帶著一層水霧。


  她扭頭,看著墨麒麟,聲音帶著顫抖和落寞道。


  墨麒麟看到華夏慕淺這個樣子,擔憂道:“沒有……怎麽會愛上慕淺?他一直愛的人,就是你。”


  華夏慕淺艱澀的扯了扯唇,落寞道:“他為了慕淺,發瘋甚至發狂,看到非淵這個樣子,我很痛苦。”


  “淺淺,你不要多想,非淵一直愛的人就是你……隻是,慕淺之前一直待在他身邊,他……有些迷失,你放心好了,很快就會沒事的,你也不要多想,你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你又生了墨玦,不管如何,我們墨家,都不會委屈你,非淵也不會委屈你的。”


  “我……知道,如果非淵真的愛慕淺,我……會成全他們兩個人。”


  華夏慕淺佯裝堅強的將臉上的淚水擦幹淨,看著墨麒麟,聲音嘶啞道。


  聽到華夏慕淺這個樣子說,墨麒麟立刻搖頭道:“你瞎說什麽?不要在瞎說了……”


  “你好好帶著玦玦休息,我先出去了。”


  墨麒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這裏。


  看著墨麒麟離開,華夏慕淺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些許。


  她將墨玦放在床上,臉上原本慈愛溫柔的表情,在此刻,卻蕩然無存。


  看著床上的墨玦,華夏慕淺的眼睛冷的異常可怕。


  她甚至伸出手,將纖細的手指,放在墨玦的脖子上。


  她能夠聽到墨玦脈搏跳動的聲音,隻要她狠狠用力,墨玦馬上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華夏慕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 顯得越發的恐怖甚至陰森。


  “小野種,你給我記住,我會要你的命,但是,不是現在。”


  華夏慕淺將妖冶的紅唇,靠近墨玦的耳邊,對著墨玦,陰森森的吐氣。


  她會殺了墨玦,卻不是現在……墨玦現在還有用,最起碼,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


  一個星期之後,慕淺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


  她渾身都疼,腦子一片空白。


  酸澀空洞的眼睛,看著病房四周,臉色蒼白可怕。


  “淺淺,你終於醒了。”一直守著慕淺的慕岩,在看到慕淺睜開眼睛之後,情緒異常激動的叫著慕淺的名字。


  慕淺眨了眨艱澀的眼眸,張口嘶啞道:“哥……這裏……是哪裏?”


  慕淺說完,反射性的便想要起床,剛動了一下,腹部的位置,一陣撕裂的疼痛,慕淺的臉再次一陣慘白。


  看著慕淺這幅樣子,慕岩立刻扶著慕淺,柔聲道:“這裏是醫院,你還記得發生什麽事情嗎?”


  醫院……嗎?


  慕淺無力的靠在慕岩的懷裏,腦子就像是漿糊一樣。


  慕岩見慕淺這個樣子,也沒有為難慕淺,在水杯裏放了一根吸管之後,便遞到慕淺的嘴邊。


  慕淺吃力的喝著水,喝完之後,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慕岩的臉,腦子轟隆隆的,響起很多聲音。


  她記起自己是在海灘上拍照,然後去了洗手間,再然後……就被人打暈了……後麵綁在一個小黑屋裏,有人……用刀子,刺進她的腹部……很疼……


  “好疼……哥……好疼……”


  那股疼痛,慕淺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的腹部,到現在都還是火辣辣的……特別疼……


  慕淺一想到刀子刺進腹部的那種感覺,情緒就有些激動,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看著慕淺這個樣子,慕岩心疼的抱緊懷中瑟瑟發抖的慕淺,溫柔道:“不疼,我在這裏,沒事的,淺淺,哥哥在這裏。”


  “好疼……救命……救救我……”


  慕淺陷入夢靨中,不停地尖叫。


  慕岩看著慕淺這幅樣子,一雙眼睛有心疼,也有冰冷。


  傷害慕淺的人,慕岩絕對不會放過……絕對……


  “淺淺,哥哥就在這裏保護你,沒有人敢傷害你,別怕……哥哥在這裏陪著你。”


  慕岩溫柔的聲音,撫平了慕淺躁動和恐懼的心。


  她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了。


  她安靜下來之後,微微的抬起頭,看著慕岩那張俊美的臉,吃力道:“哥,是你救了我嗎?”


  她還記得,自己被大火吞噬的時候,有人過來救自己,可是……那個人,是誰呢?她怎麽都想不起來。


  “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差一點就死了,淺淺,以後不可以這個樣子嚇哥哥了,知道嗎?”


  慕岩看著慕淺,聲音沉啞道。


  看著慕岩眼底的惶恐和陰霾,慕淺吃力的抬起手,摸著慕岩的頭發,低低道:“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這個樣子了。”


  “餓了嗎?”慕岩溫柔的看著慕淺蒼白的臉,柔柔道。


  “嗯,餓了。”慕淺靦腆的說完,肚子就在這個時候,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在安靜的病房,顯得異常突兀。


  慕淺聽到自己的肚子唱起空城計之後,慌張的抱緊自己的肚子,對著慕岩尷尬道:“那個……我……”


  慕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表情異常的可愛。


  慕岩看著慕淺露出這麽可愛的表情,眼眸幽深道:“傻丫頭。”


  慕岩用這種寵溺深沉的口吻和慕淺說話,讓慕淺整個腦子都有些發暈。


  “淺淺,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就結婚?好嗎?”慕岩端著燕窩,喂慕淺吃完之後,拿著麵巾紙給慕淺擦拭嘴角之際,朝著慕淺這個樣子說。


  慕淺聽了之後,心猛地一跳,沒來由的有些慌張。


  “你不願意?還是……你還惦記著墨非淵?”見慕淺露出這種表情,慕岩的眸子略微暗了暗,聲音沉沉道。


  慕淺見慕岩的臉色隱隱有些落寞和孤寂,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慕岩的手臂,卻無意中扯到自己的傷口,疼的她臉色發白。


  “胡鬧什麽?你想要我心疼死嗎?”慕岩見慕淺臉色發白,扶著慕淺的身體,皺眉嗬斥道。


  慕淺一臉委屈的看著慕岩,眼底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哥……對不起……”


  “說什麽對不起?”慕岩抱緊慕淺纖細的身體,氣息紊亂而沉凝。


  “淺淺,你還是……沒有辦法忘記墨非淵?”


  “沒有,我沒有……想著墨非淵,我知道……自己和墨非淵是不可能的……哥,等我傷好,我們就結婚……好不好?”經曆一次生死之後,慕淺知道……她不能夠在想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墨非淵有華夏慕淺,她隻是替身罷了……


  她不應該一直想著墨非淵……讓自己痛苦,也讓慕岩痛苦。


  “你說真的?”慕岩雙手撐著慕淺的肩膀,目光沉沉道。


  “嗯,哥,對不起,讓你這麽擔心,是淺淺不好。”


  慕淺一臉愧疚的朝著慕岩道歉。


  慕岩這麽好的一個男人,給她,真的……暴殄天物。


  “淺淺,你已經答應了,就不可以回頭了,知道嗎?要不然……我會殺了你!”


  慕岩將溫潤的唇,靠近慕淺的耳邊,聲音低沉繾綣如同情人一般,而後麵的話,慕淺沒有聽清楚,因為此刻,她的腦子有些暈,很想要睡覺。


  ……


  “慕淺,傻女人,不可以睡覺……你還沒有聽到我說那三個字,不可以睡。”


  “慕淺。”


  “啊。”慕淺從噩夢中驚醒。


  她坐在床上,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


  她看著窗外,已經深夜了,窗外的夜色非常濃鬱深沉,潑墨一般。


  慕淺轉動著空洞的眼睛,臉上的表情,近乎脆弱甚至迷離。


  為什麽……她會聽到墨非淵的聲音?那麽悲傷?


  慕淺,你在做什麽?你怎麽可以……想著墨非淵?絕對不可以……


  慕淺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已經答應了慕岩,傷好之後,就和慕岩結婚,絕對……不可以在猶豫。


  墨非淵的病房內。


  華夏慕淺端著一碗雞湯,神情憔悴溫婉的看著墨非淵冰冷桀驁的臉,聲音嘶啞道:“非淵,你喝點湯,好不好?”


  “我要……見慕淺。”


  墨非淵扯了扯綁著自己的鐵鏈,五官冷凝甚至可怕的看著華夏慕淺。


  華夏慕淺一聽,酸澀道:“莫庭說你現在還不可以亂來,你後背燒傷比較嚴重……”


  “她醒了沒有?”墨非淵看著華夏慕淺那張臉,原本躁動的心,漸漸的平複下來。


  “已經醒來了,慕岩正在照顧……她,聽說……慕岩對她很好,兩人馬上就要……結婚了。”華夏慕淺看了墨非淵一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墨非淵聽到華夏慕淺說慕淺和慕岩兩人的關係很好,男人那雙鳳眸湧動著一層駭人的戾氣。


  “她是我……”墨非淵暴戾的情緒上湧,就要說慕淺是他的,卻在看到華夏慕淺那雙悲傷脆弱的眼眸之後,那些話, 硬生生的被遏製了。


  “你……愛上她了……對不對?”華夏慕淺說完,立刻起身,捂著嘴巴,淚水爬滿整張臉。


  “淺淺。”看到華夏慕淺這個樣子,墨非淵的心髒一縮,手微微一抖,想要抓華夏慕淺,卻被繩子給綁住了。


  “非淵,如果……你愛上她了,我會成全你。”


  華夏慕淺平複好自己的情緒之後,便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墨非淵的病房。


  墨非淵怔怔的看著華夏慕淺的背影,眉眼間透著一股痛苦和煎熬。


  “非淵,你究竟愛誰?”莫庭近乎歎息的聲音,在墨非淵的耳邊響起。


  墨非淵睜開眼睛,目光冷凝道:“解開我的束縛。”


  莫庭聳肩,他今天過來,本來就是解開墨非淵身上的繩子的。


  “慕淺……現在如何了?”手腳得到自由之後,墨非淵繃著一張冰冷的臉,目光沉冷道。


  “恢複的很好,今天已經出院了。”莫庭撇唇,將慕淺的情況匯報給墨非淵。


  墨非淵一聽慕淺出院,臉色冰冷難看道:“出院?誰允許慕淺出院的?她傷的這麽重?怎麽可以出院?”


  “你著急做什麽?人家的未婚夫帶著她出院照顧,醫院能說什麽?”


  “她沒有未婚夫。”墨非淵一把提起莫庭的衣服,眼神猩紅甚至可怕的對著莫庭低吼道。


  看著墨非淵這幅焦躁恐怖的樣子,莫庭的目光帶著些許複雜道:“非淵,你夠了。”


  墨非淵抓著莫庭衣領的手,不由得一緊,俊美的臉上滿是寒氣。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現在在做什麽?慕淺的未婚夫是慕岩,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改變不了,就像是你的未婚妻是淺淺一樣,她是玦玦的親生母親,你這五年來,一直都在等她,現在她回來了,你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你想要做什麽?”


  “滾開。”墨非淵用力的推開莫庭的手,一雙眼睛漸漸的蒙上血霧。


  看著墨非淵這幅樣子,莫庭繃著臉,聲音異常刻骨甚至淩厲。


  “你給我想清楚,你究竟想要誰?”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莫庭。”


  墨非淵原本緊繃著的神經漸漸的鬆動下來,他睜著那雙泛紅的眼睛,滿臉陰霾道。


  莫庭聞言,心猛地一顫,一股不安的感覺,迅速蔓延莫庭整個身體。


  “你已經……做出選擇了?”


  “是……我不能在自己欺騙自己……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墨非淵說完,便搖搖晃晃的朝著門口走去。


  “墨非淵,你現在是想要慕淺,不要淺淺了,對嗎?”


  莫庭站在墨非淵身後,看著男人近乎孤單沉寂的背影,沉沉道。


  他隻是不想要墨非淵到時候後悔。


  “我……受不了……了。”


  他的腦子裏,除了慕淺之外,什麽都沒有。


  曾經,他很愛淺淺……真的很愛……


  他也不知道,這份愛,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質的……


  “你自己的選擇,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莫庭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墨非淵按住自己的傷口,狼狽的咳嗽了一聲,俊美的臉上滿是駭人的寒氣。


  ……


  “轟隆。”一陣電閃雷鳴,慕淺有些被嚇到了。


  她不喜歡呆在醫院,慕岩就將她帶回家照顧。


  醫生說慕淺的身體恢複的可以,就算是出院,隻要每天打針吃藥也可以。


  慕岩給慕淺請了私人醫生,每天打針的時候都會過來。


  慕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劈裏啪啦的雨,心情異常孤寂。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總覺得……好像是丟了什麽東西一樣。


  空蕩蕩的。


  “慕淺。”


  就在慕淺昏昏欲睡的聽著雨水的聲音想要睡覺之際,卻在此刻,模糊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慕淺以為自己在做夢,也沒有在意,誰知道,這個微弱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慕淺立刻被驚醒了。


  她吃力的從床上起來,捂住腹部的傷口,拖著雙腿一步步的朝著窗子走去。


  當看到院子外麵站著一個黑影之後,慕淺的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敲打一樣,轟的一聲,慕淺什麽都聽不到。


  “慕淺……出來……”


  墨非淵用力的拍打著門,叫著慕淺的名字。


  男人渾身濕透,傷口也裂開了。


  林安坐在車上,看著墨非淵這個樣子,也不敢下車。


  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剛才送墨非淵過來的時候,墨非淵已經給林安夏命令了,不許林安從車上下來。


  “墨非淵?”慕淺從房間出來,拉開門,在看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目光猩紅的墨非淵之後,慕淺的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轟炸一樣。


  墨非淵……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慕淺……”墨非淵看著慕淺那張蒼白嬌弱的臉之後,身形搖晃了一下之後,整個人朝著慕淺撲過去。


  “墨非淵。”


  慕淺看到墨非淵朝著自己撲過來,顧不上什麽,立刻抱住墨非淵的身體。


  兩人齊齊的倒在地板上,男人身上的濕氣彌漫在慕淺整個身體,墨非淵的身體,撞到了慕淺身上的傷口,有些疼,慕淺忍不住皺眉,她粗粗的喘息,撐著墨非淵的胸膛,難受道:“墨非淵……你……給我起來……聽到沒有。”


  “慕淺……我好想你……”


  墨非淵看著女人有些扭曲的臉,溫柔嘶啞道。


  慕淺的手,猛地一顫,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墨非淵。


  “真的好想你……我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墨非淵捧著慕淺的臉,發了瘋似的吻著慕淺的嘴唇。


  就是這個味道……他一直等待的這個味道……一直眷戀的味道,一直就是這個味道。


  “墨非淵……放開我。”


  嘴巴突然被墨非淵粗暴的堵住了,慕淺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她推著墨非淵的身體,想要將墨非淵推開,可是,不管怎麽用力的推,都沒有辦法將墨非淵推開。


  墨非淵緊緊的掐住慕淺的腰肢,翻身將自己的後背貼在地板上。


  身後的傷口,蹭到地板之後,墨非淵被這股劇痛刺激了,整張臉都白了。


  “墨非淵,你流血了。”


  慕淺的腦子有些發脹,她的傷口隱隱作痛,剛想要甩墨非淵一個耳光,讓墨非淵清醒之際,卻看到墨非淵的後背,正在流血。


  慕淺看到那些血,有些蒙掉了。


  墨非淵……怎麽也受傷了?


  慕淺不知道衝進火場將自己救出來的人是墨非淵,一直以為是慕岩。


  “沒事,小傷。”墨非淵的一張臉,因為疼痛的關係,變得有些猙獰,可是,在麵對著慕淺的時候,他卻啞著嗓子,不在乎道。


  他隻想要抱著慕淺,別的什麽都可以不管。


  慕淺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墨非淵起來,看著墨非淵身後的傷之後,慕淺抖唇道:“你……怎麽受傷了?”


  “你不記得嗎?那天在火場……我抱著你對你說的那些話?”


  墨非淵咳嗽一聲,握住慕淺冰冷的手,嗓音低啞道。


  “你……說什麽?救我的人,是你?”慕淺聽到墨非淵這個樣子說,腦子一片空白。


  救了她的人,是墨非淵?所以……她不是在做夢?

  慕淺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夢到火場的事情,她還記得,當時的她很絕望,很怕……她一直在叫墨非淵叫慕岩,叫墨玦……


  可是,誰都沒有來,後來,有一雙手,抱住了慕淺的身體,慕淺還聽到墨非淵低沉好聽的聲音。


  “要不然,你以為是誰?”墨非淵看著慕淺,將整個身體都貼在慕淺的身上。


  “慕淺,你……想要知道,那三個字嗎?”


  墨非淵認真的看著慕淺,聲音嘶啞道。


  慕淺的心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她看著墨非淵,墨非淵也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空氣漸漸的變得異常曖昧甚至潮濕。


  就在墨非淵的臉漸漸朝著慕淺靠近之際,慕岩回來了。


  他撐著傘,站在門口,眼神冰冷道:“墨非淵,誰允許你過來的?”


  男人淩冽清冷的話,將客廳內所有的旖旎都打碎了,也讓慕淺拉回現實。


  她近乎懊惱的看著墨非淵,慌張的起身,局促的看著慕岩。


  她都已經答應慕岩,傷好之後,就和慕岩結婚……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被墨非淵迷惑?


  就算是墨非淵救了她?又如何……


  墨非淵身邊有一個華夏慕淺,她……沒有辦法……成為任何人的替身。


  “滾出去。”


  慕岩看著慕淺臉上沒有褪去的緋紅,還有紅腫的唇,男人那雙俊逸的眼眸,漸漸的變得異常可怕。


  他上前,一把抓住慕淺的手,指著門口,對著墨非淵厲聲道。


  “你沒有資格叫我滾。”


  墨非淵雖然受傷,氣勢卻依舊強硬如帝王。


  他異常高傲的抬高下巴,眼神冰冷的看著慕岩。


  “這裏是我家,怎麽?堂堂的華夏少將,想要私闖民宅?”


  慕岩用力的掐著慕淺的手,臉上湧動著異常恐怖的氣息。


  “慕淺,我們回家。”


  墨非淵目光陰冷的盯著慕岩,隨後將目光移到了慕淺的身上。


  慕淺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用力的咬唇,漆黑的眸子,泛著一層迷茫的水霧。


  墨非淵……說什麽?回家……


  她的家在墨非淵這裏嗎?

  “玦玦還在家裏等著我們,我們回家,好嗎?”


  墨非淵抓住慕淺另一隻手,幽暗帶著血絲的眼眸,異常溫柔的凝視著慕淺。


  慕淺被墨非淵的話刺激到了,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特別的難受。


  “滾,不許你碰淺淺一下。”


  慕岩用力的推開墨非淵的身體,對著墨非淵厲聲道。


  “你才是要滾的那個人,慕淺喜歡的人,是我。”


  墨非淵目光淩厲的怒視著慕岩,身上張狂的寒氣,直接朝著慕岩翻滾。


  慕岩的臉色漸漸的被寒冰一寸寸的包裹。


  他危險而淩冽的眯起眼睛,就想要動手之際,門口傳來一聲嬌弱悲痛的聲音。


  “非淵。”


  華夏慕淺出現了。


  慕淺原本狂跳紊亂的心,在聽到華夏慕淺的聲音之後,漸漸的冷靜下來,她扭頭,看向門口,在看到一襲白衣,青絲飛舞的華夏慕淺之後,心髒……一抖。


  “淺淺……你怎麽……過來了?”


  墨非淵原本堅定不移的抓著慕淺的手,漸漸的鬆開,他看著門口的華夏慕淺,喉嚨莫名一緊。


  “麒麟說,你從醫院跑出來,我很擔心你,就過來了。”


  華夏慕淺走上前,一把抓住墨非淵的手,眼睛泛著些許紅色道:“非淵,我們回去吧,你身上還有傷,不要鬧了,好不好?”


  墨非淵的手微微一僵,他抿著單色寡淡的唇瓣,目光近乎狂亂的看著華夏慕淺盈盈落淚的眼睛。


  “回去吧,玦玦也在醫院等著我們回去,不要讓我們擔心了,好嗎?”


  華夏慕淺見墨非淵一動不動,忍不住繼續哽咽道。


  墨非淵最終妥協了。


  他深深的看了慕淺一眼之後,任由華夏慕淺和林安兩人扶著,離開了慕淺的住處。


  地上還有一灘水跡,恍如隔世。


  “淺淺,怎麽樣?傷口疼?”


  慕岩目光陰冷的盯著墨非淵離開的背影,扭頭看向膚色慘白可怕的慕淺問道。


  慕淺回過神,看著慕岩,身體搖晃了一下之後,艱難道:“我……沒事。”


  “以後,不要在見墨非淵了……聽到沒有。”


  慕岩抓住慕淺的肩膀,眼神銳利可怕道。


  “是墨非淵……將我從火場救出來的?對嗎?”


  慕淺看著慕岩,一字一頓道。


  “是。”慕岩淡淡的承認,繼續說道:“就算是他將你從火場救出來的又如何?淺淺,他有妻子。”


  他有……妻子。


  慕淺整個人都像是泄氣的皮球,搖晃了一下,靠在慕岩身上。


  “哥,我好累。”


  “傻丫頭,累了就休息,哥哥帶你回房間去休息,你傷還沒有好,不可以亂來,知道嗎?”


  “好。”


  慕淺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向窗外。


  唇齒間,似乎還殘留著墨非淵張狂霸道的氣息,那麽的明顯,可是,現在……卻像是被寒冰包裹一樣,消失殆盡。


  慕淺,你剛才……期待墨非淵說什麽呢?


  慕淺閉上眼睛,蒼白嬌弱的臉上滿是嘲笑。


  而抱著慕淺的慕岩,察覺到慕淺臉上的微笑之後,男人那雙眼睛,逐漸變得越發的恐怖陰暗。


  墨非淵……你果然還是陰魂不散……


  ……


  “非淵,你感覺如何?”墨非淵重新回到醫院之後,莫庭便給墨非淵重新換藥包紮傷口。


  華夏慕淺一臉擔心的看著墨非淵,聲音近乎顫抖的叫著墨非淵。


  墨非淵看了華夏慕淺一眼,眼眸帶著淡淡的愧疚:“對不起……淺淺。”


  他傷害了華夏慕淺,傷害了她的心。


  “告訴我……你愛她嗎?”華夏慕淺揪住胸口的衣服,呼吸困難道。


  “對不起。”墨非淵的雙手,用力的抓住身上的被子,深呼吸一口氣,目光沉沉的凝視著華夏慕淺。


  他的回答, 已經告訴華夏慕淺,他愛上了慕淺。


  “非淵……你變心了……對嗎?”華夏慕淺的臉色蒼白虛弱,她抓住墨非淵的手臂,近乎痛苦的朝著墨非淵問道。


  墨非淵看著華夏慕淺,臉上滿是苦澀道:“我……愛上了慕淺,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我,殺我,都可以。”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在胡鬧了,不要讓我擔心。”


  華夏慕淺起身,臉上異常鎮定,她依舊那麽溫柔善良,和年少的記憶一模一樣。


  可是……墨非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華夏慕淺離開之後,墨麒麟便進來了。


  他看著躺在床上,靜靜出神的看著門口的墨非淵,繃著臉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很清楚。”墨非淵回過神,眼底的迷離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異常冰冷冷凝的氣息。


  看著墨非淵這個樣子,墨麒麟嘲笑道:“清楚?你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傷害淺淺的心?她柔弱善良,對你的心一直都沒有改變,你倒好,竟然愛上別的女人,你現在是拿著刀子,在刮她的心,你知不知道。”


  “墨非淵,你選擇慕淺,慕淺愛你嗎?”


  墨麒麟見墨非淵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沉悶,他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冷冷的繼續問道。


  墨非淵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他抿著唇,冷漠道:“她愛我。”


  “算了,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你好自為之吧,淺淺要是出什麽事情,你就自己後悔去吧。”


  丟下這句話,墨麒麟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墨非淵的病房。


  安靜而充滿著消毒藥水的病房,墨非淵近乎痛苦的抓住自己的頭發。


  慕淺……我要怎麽辦?

  ……


  華夏慕淺自殺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慕淺正在喝湯,在看到最新出來的新聞之後,慕淺拿在手中的碗,差一點便掉在地上。


  她怔愣的看著電視,那是現場直播,華夏慕淺被送進醫院的畫麵。


  她……是因為她的關係,才會自殺的嗎?

  慕淺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她現在在做的事情,就和搶走別人丈夫的小三沒有兩樣,她怎麽可以,破壞墨非淵和華夏慕淺的感情?


  “淺淺,這場感情,注定是沒有結果,你和墨非淵,隻是陌生人。”


  慕岩站在門口,看著拿著報紙靜靜發呆的慕淺緩緩道。


  “哥,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應該怎麽做。”


  慕淺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撞擊一樣,她抬起頭,看著慕岩,輕輕的點頭道。


  “等你傷好,我們就結婚,然後離開靜海,好嗎?”


  慕岩走上前,抱住慕淺纖細 身體,柔聲道。


  慕淺隱忍著心髒的疼痛,麵帶微笑道:“好。”


  或許,隻有這個樣子,是最好的……選擇……


  墨非淵,我們原本就是兩個陌生人,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請你好好照顧墨玦和華夏慕淺,我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醫院。


  墨非淵在知道華夏慕淺自殺之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坐在華夏慕淺的病房,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很久,仿佛變成雕像。


  慕蓮看著墨非淵,眼底劃過一抹幽暗的光芒,臉上換上一副委屈和悲傷的表情。


  “非淵,你……怎麽可以為了慕淺,傷害姐姐?她這麽柔弱,隻有你,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傷害姐姐的心。”


  “出去。”墨非淵轉動著淩冽駭人的鳳眸,慢慢的抬頭,對著慕蓮,聲音嘶啞而冰冷道。


  慕蓮被墨非淵臉上那副陰冷可怕的表情嚇到了,身體一抖,結結巴巴道:“好,我先回去了,非淵,你也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墨非淵沒有理會慕蓮的話,男人的一雙眼睛,緊緊的凝視著病床上的華夏慕淺。


  他看著華夏慕淺看了許久,最終,伸出手,輕柔的摸著女人蒼白的麵頰,近乎脆弱和酸澀的低喃的叫著華夏慕淺的名字。


  “對不起,淺淺。”


  是他害的華夏慕淺傷心欲絕,想要自殺的。


  他真的是一個混蛋。


  “非淵。”華夏慕淺在此刻睜開眼睛,那雙盈盈的眸子,泛著一層水霧的看著墨非淵。


  墨非淵聽到華夏慕淺的聲音之後,心髒猛地一顫。


  他看著華夏慕淺,俊美的臉上泛著一層痛苦和煎熬。


  “為什麽……這麽傻?”


  華夏慕淺抬起無力的手,摸著墨非淵俊美的臉,眼淚刷的流出來。


  “我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非淵,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如果……沒有你,我寧願死。”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很平靜的祝福你和慕淺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


  “我是不是很卑鄙?對不起……我知道,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我不想要你離開我……可是,沒有你的愛,我要怎麽活下去?”


  “是我不好,淺淺,你原諒我,好不好?”


  墨非淵聽到華夏慕淺近乎痛苦的聲音,他一把抓住華夏慕淺的手,對著華夏慕淺嘶啞道。


  “非淵,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華夏慕淺撲進墨非淵的懷裏,落淚道。


  女人瑟瑟發抖的身體,讓墨非淵的心情漸漸的變得異常複雜難辨。


  他抬起手,輕輕的拍著華夏慕淺的後背,俊美的臉上,滿是痛苦道:“我不會離開你,以後不要在做這種傻事了,知道嗎?”


  華夏慕淺聞言,從墨非淵的懷裏抬起頭,漂亮的臉上帶著些許顫抖和脆弱道:“非淵,你說真的嗎?你真的……不會離開我?”


  “傻瓜,我怎麽舍得離開你,不要在哭了,你身體很虛弱,不許在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墨非淵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將女人眼瞼下的淚水擦幹,一臉認真的對著華夏慕淺說道。


  華夏慕淺聽到墨非淵說的話之後,這才展露微笑,將整個身體,都靠在墨非淵的懷裏。


  “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不會在做傻事了,非淵,我真的好愛你,沒有你,我會死的。”


  墨非淵的雙手,僵硬的放在兩側,一動不動。


  ……


  慕淺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她見傷勢好一點之後,想著華夏慕淺自殺的事情,心下一陣自責和愧疚,如果不是她的破壞,華夏慕淺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


  女人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的愛情,就會變得非常恐怖,慕淺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便打算去醫院看看華夏慕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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