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開宴無人
莫老想說讓他們這些人見識見識世家的威嚴,正想把身上那種世家獨有的氣勢擺出來之時,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被後方一個被騰空丟過來的人一下撞飛了幾米遠,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四腳朝地地吃起了土。
他這會還不知道發生何事,正想本能地爬起身來,沒想他的背後被人又是一腳地踩過,他本就年紀大了,被這麼一踩,整個腰骨生疼,瞬間暈厥過去了。
看著他們的精神領袖莫老就這麼突然其來的被撞飛,其他幾個世家心中大驚,但還沒反應過來,輪到他們的下場也沒比莫老好到哪去……
袁府,四皇子的院子早早地讓人準備好了酒席,侍女侍從們都整裝待發地擺好自己負責的東西,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他們就要開啟這場足以在安州留傳萬事的皇家盛宴。
雖然是在安州這樣的小地方擺席,但好在袁府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甚至隨侍們發現里方的條件隱隱有些都足以超越皇子府上的擺飾,不過,這點他們自然是不會拿出來說,除非他們是不要命了,雖然是事實的事,但說與不說卻是很大區別。
他們知道四皇子是發現了這個事情,但他自己發現就發現,大家不提這事也就當做不知了,但要是有人敢提起這事,那就是在抹四皇子的面子,想也知道,一個江南的商人之家家中的擺飾竟然比皇家還好,這不是在說皇家還不如一個商家嗎,打皇家的臉?
把這種連皇子殿下都心知肚明的話說出口,以四皇子的性子,他們鐵定是要腦袋搬家的,所以雖然他們心中極想把這當成茶餘飯後的八卦,但卻沒有一個人說出過一個字。
四皇子為了這次宴會,特地準備了一套說辭,想著在宴會上怎麼去讓這些江南的有錢人變得慷慨激昂,最後能掏出腰包。
他坐在書房裡冥思苦想許久,終於列出一套方案,準備好怎麼將那些人錢落入自己的口袋——他肯定不會真的拿來救濟那些低賤下等的災民,而這個拿錢不辦事、私吞震災善款的黑鍋自然只能由辰翊來背。
想著心中有著如此完美的計劃,他的薄薄的唇角就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意,這次不但能得到大筆的銀兩做為他日後的運作經費,最主要的是,他早已讓古衛彬前去安排好今夜的夜探袁府之行。
今夜他之所以要搞如此大陣杖,就是要趁著機會把袁府搞得人仰馬翻,將那些守衛的精力全都引到從外請來的客人身上,任他袁府的守衛人數再多也是不可能分散到如此多處上,就算原來的守護位置上還留著人,防衛力肯定也會大大降低,到時候他的人就能有機會進入他們想要去的地方。
想著自己的計劃,四皇子也將辰翊拉下水后,日後他要怎麼把這個把柄運用好,辰翊是一字並肩王辰王的兒子,辰王府手握重兵,卻從來在他們這些皇子中沒有站過邊,他只要拿著這次事情,難保辰翊不會為他所屈服,到時候他的實力將會大大地提高。而且,四皇子陰冷地笑出了聲,「辰翊啊辰翊,不要怪本皇子,這麼多年被你這個一無是處的世子踩在我們這些皇子頭上也夠久了,風水輪流轉,是時侯輪到你了……」
天色漸暗,四皇子屋外一個侍女進了來,手握一根火燭,來到四皇子的桌前,拿開燈罩,將里方的油燈的燈芯撈了撈,隨後吹著火燭,將燈芯點著,明亮的光一下將沉思在自己計劃中的四皇子拉回了現實,看到這點燃的燈才想起不知幾時,天色已黑了。
看著外方,覺得有些詫異,怎的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侍女蓋好燈罩,意欲退出去,不料四皇子卻開口道:「外方的客人到了多少?」
侍女停頓,躬身回答:「回皇子殿下,。」
四皇子一聽,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什麼,你再說一遍!」
四皇子這話講得語調極高,侍女被他如此一吼,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下顫抖了起來,「回殿下,奴婢方才說,暫時沒有接待到客人,」說完,「啪」的一聲,她一下跪倒在地,膝蓋碰著地面的聲音清脆響亮。
四皇子壓根沒有理會侍女的事情,他現在腦子裡一團亂,「不應該呀,不應該呀!」現時他一直在想著為何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難道是他發出去的邀貼寫的不夠詳細嗎?那些人難道不知道日期是今天?還是他的意圖被傳了出去,而那些人真的有如此大膽量,敢一個都沒來!
想到這裡,他實在不知道到底錯在哪裡,隨即朝跪在地上的侍女喝道:「去把古衛彬給我叫來。」
侍女一聽,一愣,隨後即刻回應,「是,是!」她這會知道四皇子根本就沒在意過她,心中大松,連忙應是,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以她跟在四皇子身邊的時日來看,這皇子定是遇到什麼大事了,她一步不敢耽誤,一下找到了正在安排著隨侍今夜事宜的古衛彬。
古衛彬看著眼前來通報的侍女,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四皇子找得他如此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今日將邀貼準備好后,就安排人發了出去,按他的人打探,那些人知道是四皇子的宴會,反響極為不錯,個個都早早地就整裝齊發上了來安州的路。所以他在袁府也早早地安排了人手布置好宴會要準備的各項事宜,到不久看著事情差不多了,他才著手前來安排今夜的重頭戲——夜探袁府。
侍女還在下方等著他的答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事,問道:「四皇子殿下找本公子如此急,可有說何事?」
侍女聽得,語氣恭敬地回答道:「奴婢不知,還請公子儘快前往,殿下那裡急召。」
看這樣子,這個侍女是不知道情況的,他揮了揮手,朝她道,「知道了,你先退下,我即刻便去。」
侍女聽得,知道自己的任務總算解決了,爽快地應聲退下。
四皇子屋中,古衛彬進門,便看到四皇子踱步地走著,表情極為凝重。
他快步走了進去,道:「皇子殿下……」
四皇子看著他進屋,臉色一沉,厲聲道:「我把事情交給了你,你卻是怎麼辦的,現在開宴的時間就快過了,卻一個人都沒有來……」
古衛彬一聽,眼裡也是大驚,方才他就覺得情況不對,但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如何進行夜探事宜上,有著先前那些應邀之人對這個宴會的反響,他一直沒再擔心過,不曾想,方才的不對勁就是——宴會場地極為安靜!
想到這,他背後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他實在想不出到底什麼情況會引得這樣的事情發生,「皇子殿下勿憂,屬下立馬派人去查!」
四皇子聽得古衛彬的話,冷諷道:「哼,勿憂!衛彬,你最近辦事能力著實不行,勿憂,我最近真是難得不憂啊!」
古衛彬聽得,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對方的眼。
「屬下知罪,立馬派人去查!」他也不想,是四皇子讓他準備得差不多之後就把宴會的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他主要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去策劃今晚難得的機會下,全面探尋袁府的事。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出紕漏。
「哼,等你去查,黃花菜都涼了!我方才已派人去了,現時估計消息也差不多要來了……」
四皇子這話講得清描淡寫,但這二人都知道這句話的作用力有多大,對於一個極力想表現的下屬來說,該他做的事情卻被主子搶先辦成了,這無疑是在無聲地說著,主子可以不要你了,你在主子這裡已沒什麼用了。
古衛彬得,竟一時無了語。這時,屋外飛身進來一個黑衣隨侍,「皇子殿下。」
「如何!」四皇子冷聲問道。
「那些應邀之人不知怎的,全堵在了前來安州唯一的一條官道上,而且……而且……還好像發生了什麼動亂。」
四皇子一聽,「動亂?什麼動亂?這些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誰人敢在這他們的地盤上動他們?」
侍衛聽得,那個情景他實在難以描述,去到的時候他著實也被嚇到,滿地的人都在打滾,就像被軍隊碾壓過一般,不過此進安州有沒有軍隊行動過他們最是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看他們所受的傷還有滿地的打鬥痕迹,也不像是什麼訓練有素之人的襲擊。
他嘗試過逮些人來問問,可他們一個個都像是去掉了半條命,話到嘴裡除了喘氣還是喘氣,壓根說不出一句整話。
這情況,他只能靠自己的「判斷」,說是判斷,其實就是「猜」罷了,「他們全都像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個個癱在地上唉唉作聲,命都沒了半條似的,以屬下之見,那是打架鬥毆所至,而且,打架的人群,極有可能就是那批人自己人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