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最後一針

  行為,如若那洛可妍的人敢擋他,那就是有窩藏刺客之嫌,到時候就由不得她讓不讓,還能直接將她收繳歸案,主子都沒了,那些個下人更是不用理會,也就是說,無論洛可妍讓不讓,搜查別莊的理由他都十分充足,這事必需得做。


  就在古衛彬嘴角陰著笑之時,前方他們一直跟著的洛可妍馬車突然一個拐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古衛彬額上的一滴汗「嘩」地滴了下來,怎麼!怎的又消失了。他急忙掀開車簾看著車外前方的地面,發現這地面極其乾淨自然,絲毫沒有馬車行走過的痕迹。這時,他的眼睛露著不敢置信的眼神,再猛地回頭看向他們的車后,發現他們馬車的身後也是一片乾淨自然,絲毫沒有壓過的印子。


  跟車的親衛們顯然也是發現這一點了,一時都慌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現在又沒有下雨,也沒有人去動過地上的泥土,怎麼可車過無痕呢,他們可明明是剛剛才走過的呀!「見鬼了!見鬼了!」那些親衛不由地叫了起來。


  古衛彬看著他們經過的地方確實一點車輪的痕迹都沒有,一下感覺極為不妥,再聽著那些親衛就像膽小鬼一般地鬼叫著,心情煩悶到了極點,怒吼道:「什麼鬼不鬼的,世上哪有鬼!」


  一個膽小的親衛聽著古衛彬的話,不以為意地道:「不是,古公子,你看,真的,人都說走過必留痕迹,怎麼可能咱們這樣子重的馬車壓過卻沒有半點車痕呢,這不是鬼怪作祟還會是什麼!」


  古衛彬聽著親衛的反駁,一抬眼便朝他瞪了一眼:「你殺過的人何止一個兩個,難道幾時見過他們來找你嗎?要是世上真有鬼,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此話一出,那些親衛一個個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到底是不是該信。


  但想想也是有道理,這些年為了替四皇子辦事,他們手上確實染了不少人的血,那些人的屍體堆起來的都快能成一座小山了,這麼多人,要是真變成鬼來找他們,他們早就沒命了,哪能現在還在這裡鬼叫鬼叫的。想到這裡,他們也都知道自己確實太過膽心,實在丟人,便都齊齊地低下了頭,沒再講話。


  古衛彬看著身旁這幾個成事不足的終於靜了下來,這才靜下心來看著地上的泥土。他知道車過無痕這事肯定不是什麼鬼怪之事,也許就是這陣法里的奧秘。


  昨夜他被困在這裡,由於等發現被困走不出去之時天色已是漸黑,所以他並沒有太過留意他走過的地方是不是也是這般。想到這裡,他低下身子,伸手,朝地上抓了把泥土,放在手中,捏起一挫,揉了揉,發現這他手上的這些根本不是一般的泥土,而是一種長得像泥,但卻比沙更鬆散的東西。


  看著手上泥的特質,雖然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但就著這特定,便能看得出確實是這泥搞的鬼,憑著這泥能做得比沙子還鬆散,便有可能在車走過之後,周圍環境只要有稍微一震,但能將其恢復如初,這也就造成了車過無痕的假象。


  「這必定是洛可妍這個陣法里的一個小戲把,既能避開過人的跟蹤,更重要的是,能成功迷倒人的思想,」而他們,就也是其中的一個。


  親衛們看到古衛彬似乎解開了他們「見鬼」的情節,而且聯合實際想了想,確實也就這麼個理。一知道這事與鬼怪無關,他們原本膽小的心一下壯了起來,就像剛才他們丟人的模樣從沒發生過似的,依舊那般不可一世。


  別院內,洛可妍將一根針刺入床上人的頭Xue之內。而之前被她允許了能近身侍侯主子的衛厲也一臉急切地看著床上躺著的神情。


  看到洛可妍這次中下了一針,便停著沒再動作,而且他的主子也沒有什麼動靜,他的心裡極為地焦切,想了想,最終還是焦急地問向洛可妍道:「洛小姐,你之前都是在我主子身上扎那麼十幾根針,但後來卻是越扎越少,這……」他講著講話,越發覺得自己這話講的不分場合,便越講越小聲起來。


  洛可妍看著他,好看的嘴角輕輕一勾,「這什麼?你是想說我偷懶,故意不給你家主子治病嗎?」


  衛厲別對洛可妍有些意見,但這些日子以來他看著洛可妍對他們這兩個素未謀生的人如此好,如若真的說她對他們偷懶,那就真是罪過了,「唉,洛小姐還請勿誤會,衛厲哪敢呀,洛小姐不但人長得像天仙一樣美,連心腸也是那樣善良,如若有人說你在這樣的事情上懶,那就真是捂著良心說的,不必當真,不必當真。」


  原本聽到衛厲說前面的話,千雙已經掄起袖子就要開始教訓這個大老粗了,同想他還會賠不是,看來是這陣子她給的「教訓」開始有了效果。


  一下抖著身體,就像街邊的小混混一般,將手搭在了衛厲的肩上,一副好哥兒們,好兄弟一樣。「看來你的思想覺悟還挺高,果然這陣子若頭沒白吃呀!恭喜恭喜!」


  衛厲聽著千雙的誇獎,心中的那股火一下被串了出來,「呀呀呀,你個小丫頭片子,敢這樣跟你哥說話,不怕挨揍嗎?」說著,就朝千雙一拳掄了過去。


  洛可妍看著這二人又在開始吵鬧,不由地搖了搖頭,這兩人真是有種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樣子,每次二人只要在個地方同時出現,必會小則鬥嘴,大則鬥毆,在這個房間,洛可妍下針本是要極其這靜的地方,但現時已是床上這個人最後一個療程,本就是非常輕鬆之事,再加上千雙與衛厲的那些舉動他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此時的診治對她並沒有影吃。


  洛可妍耳朵里聽著千雙的嘻笑怒罵聲,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那顆在床上人那頭上的銀針,看著它隨著那人的呼吸一動一動地起伏著,洛可妍心緒確是開繞了起來。


  今日這一針,是最後一針,但卻不是真正的最後一針,而是她設計出來的最後一針。


  從那時救下這人之後,她便從玉環上發現了這個人身份的非同一般,為了他日這人能有用處,她便兵走險著,將人「扣」留了下來,只不過她的扣留並不是普通的那種拘禁手段,而是用著不著痕迹的治療借口將人引了下來。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太過平常,對於床上這人管不管用她不知道,左右他是個昏死著的人,她沒能去證實,但對於像衛厲這樣的智商,卻是足夠了。


  所以,她只用著為人治療這樣的借口,就成功將衛厲的行動勞勞地握在了手裡,確實,這人中的毒還有當時感染上的溫疫,方圓百里除了仲老,也就剩她能救了,這個衛厲如果當時不聽她的話,那出去了也只是讓他的主人死路一條罷了,所以,她也不是純粹的利用人,而是,也有在誠心地救人,只不過,她在最後,將這人能治癒康復的時間拖的長了點,那最後一針,就是留到現在罷了。


  看著插在床上人那頭上的針依舊一起一伏地隨著對方的呼吸動著,洛可妍一眼不敢離開地盯著,這最後一針極其重要,因為最後的關鍵之處不再是當時下針的手法,而是最後的拔針時機。


  不一會,那插在頭上的針突然有了奇怪的異動,原先只是一起一伏,隨著呼吸極有規律,但到了後來,卻是了那針像有了一隻無形的手在Cao控一般,明明沒有人去動它,卻有在被用力地擠壓入頭部。


  品秋一直站在洛可妍的一旁,所以這會的情況她也是看得仔細。雖然她跟著洛可妍與仲老這兩個醫術上面的高手見識到許多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但這次的情況她也是沒有見過的,不由地一下驚叫了起來:「小姐,你快看,那針自己會動!」


  品秋這一叫,把一直在房間里打鬧得厲害的兩人也引了過來,二人圍觀著的同時,也發現那針確實是自己在動,就像有個手指在那針頭上一直想將針壓了下去,而那頭部裡面,卻像是有東西要把它壓進去的力量頂回來似的,這二者,就像在進行一場長久的拉距戰,好一會都沒弄出個誰輸誰贏。


  眾人看到這樣的奇觀,連忙看向洛可妍,原本是想問她到底該怎麼辦,卻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只兩眼一直沒有晃動地盯著那根針,全身端正,也像在積蓄著一股力氣,好等時機一到就要爆發一般。


  看到這樣的情況,這些人看到洛可妍施展醫術的機會也不少了,自是對她的能力不敢小覷,見她如此,便知道這種情況是在她的意料之內,而且現時她如此聚精會神,怕是要有大動作了,所以個個都不敢出聲,只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洛可妍的下一步動作。


  他們看著那針的擠壓越來越大力了,那頭皮周邊的皮膚因著針的擠壓都有些深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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