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梧州

  1998年，是讓無數世人都無法忘記的一個年份。這一年，英雄團續寫了輝煌的歷史。


  6月下旬，由於西江、潯江、桂江上游及周邊地區連降暴雨，引起山洪暴發，西江河水急劇上漲。洶湧的洪魔像一頭頭猛獸鋪天蓋地向梧州人民襲來。到6月27日，水位高達26．32米，超警戒線11．32米，比1994年「6．19」特大水災高出41厘米。到28日，水位高達26．51米，且繼續以每小時4厘米的速度上漲……


  無情的洪魔肆虐著梧州，它衝決堤壩、摧毀道路、沖塌房屋、淹沒街道、吞噬田園，整個梧州成了一片澤園。一時間，全市52．8萬群眾受災，41932間房屋被淹……


  災情就是命令。這個在遼瀋戰役中激戰六晝夜，擊退了敵人幾個師輪番進攻，在1994年「6．19」特大洪災中與梧州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受到國家表彰，並榮立集體二等功的英雄團隊，急群眾所急，奉命火速奔赴梧州搶險救災。在抗洪戰鬥中，他們發揚不怕苦和不怕死的連續作戰精神，同當地軍民一起，同心協力，力挽狂瀾，做到哪裡有險情，就出現在哪裡，用血和汗描繪了一副副壯麗的戰洪圖，譜寫了一曲曲動人的愛民頌歌。這裡記述的是團隊官兵在這次抗擊紅魔的戰鬥中湧現出來的感人故事。


  「我流點血不要緊，要緊的是儘快制服洪魔！」


  6月26日中午12時，駐地人民醫院急診科劉主任將電話打到了團長王振義的家中：「你兒子王東高燒轉肺炎，病情加重，請速來醫院。」事情是那樣的巧合，也就在這個時候，上級電令團隊務必在下午1時30分前赴梧州抗洪搶險。這位已在正團職崗位上干滿4年的共產黨員，此時此刻孰重孰輕心理非常清楚。他即刻拿起電話：「司令部值班室嗎?請立即通知部隊迅速做好抗洪搶險的一切準備工作!」放下電話，王團長立即拉響了緊急集合警報。頃刻間，全團官兵聞號而動。30分鐘后，團隊官兵分別乘坐65台軍車疾馳梧州。下午5時，車行到距離騰縣縣城3公里處有一約長200米路段，已被洪水淹沒，無法判明哪是溝哪是路，水深達1．5米。十餘輛地方車輛停靠路邊，司機望著滔滔的洪水不敢前行。王振義從車上跳下，二話沒說，「撲通」一聲跳下齊腰深的洪水中，振臂一揮道：「洪魔肆虐梧州，情況萬分危急，我們不能等!同志們，注意依路邊的樹木作參照，推車前行，跟我上!」車隊如一條長龍徐徐「游」向岸邊……


  「一營由馮參謀長帶隊前往河東築堤固壩，二營跟我到河西堵缺口!」27日凌晨2時，部隊到達梧州。王振義顧不得喝一口水就命令部隊與洪魔展開了搏鬥。下午2時，奮戰了一天一夜的官兵未來得及打個盹兒，防洪指揮部告急：河西區防洪堤被衝決了一個長25米的口子，洪水往下直瀉，如不及時堵住，整個河西片數十萬群眾的生命財產將會被洪水吞噬。接到災情報告，王振義帶領官兵們火速趕到。只見他縱身一躍跳入湍急的洪水中，接著官兵們手挽手地跟著跳人洪水裡組成一道牆。這時，王振義的右手被劃破了一條血口子，血不停的流。到抗洪一線巡診的醫生勸他休息，王振義卻全然不顧：「我流點鮮血不要緊，要緊的是儘快制服洪魔!」在他的感召下，全團官兵全身心投入戰鬥。挖土、抗包，沙袋一袋一袋往水裡扔。經過5個多小時的奮戰，終於堵住了缺口，險情被排除。


  「失蹤」的吳股長原來在抗洪第一線


  26日下午，師醫院領導向團留守辦公室報告：患膽管結石正在住院治療的你團宣傳股長吳奕德昨天突然失蹤，去向不明，請協助尋找。


  「宣傳股長失蹤了!」消息傳開，留守的官兵們兵分八路到處找。然而，營區內外找遍了，連吳股長影子都未找到。電話打到了梧州抗洪搶險總指揮部。有的戰士反映：26日中午在河西堵決口時，見吳股長泡在洪水中，臉色蒼白，雙手捂著肚子，但以後再也沒見他；有人向王振義報告：昨天深夜零點30分鐘左右，見到吳股長在西堤決口處打木樁……會不會被洪水沖走了?官兵們急了。27日下午12時10分，王振義經多方查尋，終於在抗洪第一線河西區「逮」住了正泡在齊腰深的洪流中與官兵堵決口的吳股長。


  「人民危難時刻，我不能離開戰鬥崗位！」


  6月26日，對三連指導員黃輝來說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這天他收到了愛人單位縣人民醫院發來的電報：你妻難產速歸。讀罷電報，黃輝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刻飛到愛妻身邊，因為他知道，妻子自從懷孕后一直受著嘔吐、頭痛等種種「折磨」。黃輝打好了探親報告送團首長審批。就在這時，部隊接到赴梧州抗洪搶險的命令。一封電報一道命令，對這位優秀基層幹部來說，已不存在掂量孰重孰輕的問題，他將探親報告塞進衣袋，囑咐留守的戰士發出一封「洪魔肆虐梧州，我將前往抗洪」的電報，便率領連隊奔赴災區。在河西區堵決口時，黃輝由於一天一夜粒米未進引起胃病發作，小腹陣陣作痛，倒在洪流中。戰士見狀將他扶起后，勸他休息。「人民危難時刻，我不能離開戰鬥崗位!」隨即掏出一條毛巾綁了一下腹部，又投入了戰鬥中。


  「請你理解，因為我是軍人！」


  6月中旬，29歲的炮連排長韋繼化專門請假回家相親。在這之前，家裡給他介紹了幾個對象，結果都因為種種原因吹了。經紅娘牽線搭橋，韋排長終於又對上了象，女方是個大學生，人品長相皆佳。6月28日，是對象的生日。他同她說好了，這一天，他要與女友一起到外面好好「熱鬧」一番。然而25日晚，他從電視上看到梧州再次受災的消息后，立即取消了為女友「祝福」的計劃，毅然買了返回部隊的車票。女友來了最後「通牒」：「如果你選擇我，請你留下陪我；若你覺得抗洪重要，你去吧!」行前，

  韋繼化沒作更多的解釋：「請理解我，因為我是軍人!」說完，他踏上了回歸的旅途。回到部隊后，部隊已赴梧州抗洪搶險，他沒有休息一刻鐘，當即買車票趕往梧州。由於連日降雨，貴港通往梧州的公路有8處受淹，有的路段車已無法通行。望著滔滔的洪水，韋繼化急了。經多方打聽，他們找到了一條漁船。船夫被他的精神感動，連夜將他送到梧州。下船后，他直奔抗洪前線，捲起衣袖便投入抗洪搶險的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