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鳳凌蒼，三千年前最愛的女人
而且，這個男人，整個軀體都有些透明，被黑暗所充斥著，除了那黑暗面容能夠看得清以外，下方卻是好似被一個寬大黑暗的衣袍充斥著，根本無法看清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連帶著手臂也是被寬大黑暗衣袖包裹著，完全無法看得清。
看著那道黑暗身影徹底從陌離千的靈魂當中脫離出來，百里夜銀眸退去了裡面的狠戾和決絕，取代而之的是無情和暗沉，緩緩地望向面前微微垂下頭，看不清他任何面容的陌離千。
而隨著宗主的離去，此時陌離千的整個魂體周圍都再也沒有半點黑暗霧氣，可也沒有其他光芒閃現。
百里夜這才緩緩抽出手，一點一點地將長劍，從陌離千的魂體當中拔出來，竟是詭異得沒有傷害到陌離千的魂體半點，在拔出來的那一剎那，那所留下的傷口，便就詭異地復原了！
「我已經做到你與他分離，接下來，我會完成與你的約定.……」
百里夜靜靜地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陌離千，銀眸閃了閃，低沉不明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便就轉身離去，重新回到了蒼龍的身邊，只是這一次沒有回到盤旋著的蒼龍身體當中，而是站在蒼龍的前方，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一幕。
而就在百里夜離去的時候，一直垂著頭的陌離千好似聽到了百里夜的話語，這才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了那雙眼眸。
只是，這一次，那雙眼眸，不再是染上黑暗，而是變回了純正的金色，周圍也是隨之閃現點點的金色光芒，強大而又威嚴，不可侵犯。
「魔尊殿下，里夜陛下……」
當下方的所有人都親眼看著眼前的一幕，突兀在他們後面傳來一陣極其沉穩卻好聽的女聲，當下蕭西洛等人便就轉頭看去，竟是看到保護著魔離殿的侍衛和巫女們離去的莫麗珂，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他們身後，雙手抱拳，帶著複雜難辨的紫眸，望著天上的一幕。
「莫麗珂大人……」
愣了一下，蕭西洛臉色頓時嚴肅了下來，低低地開口。
「莫麗珂大人，還請您告訴我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祁夜殷也是緊跟著上前，帶著恭敬卻是夾雜著不容反駁的凝重語氣，平日溫和俊美的面龐上，此時早已退去了溫和，取代而之的是帶著果斷和嚴肅。
莫麗珂望著面前望過來的所有人，紫眸閃了閃，終究還是化為一聲嘆息，沉穩卻清脆的聲音響起，切切實實地敲打在在場的蕭西洛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上。
「抱歉，西洛閣下，還有夜殷閣下，這一切，都是要追溯到三千年的事了，但是很抱歉，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事件的來去龍脈，怒我不能告知。」
「可是，莫麗珂大人.……」祁夜殷還想說什麼，卻是被莫麗珂阻止了。
「不管怎麼樣，所有一切，還請你們忍耐到所有事情結束之後，才能知道。」
隨著莫麗珂很是輕聲卻是不容反駁的語氣傳來，讓祁夜殷張了張嘴，在望著莫麗珂不再看向他們，而是帶著不知名的光芒的紫眸注視著天上的一幕。
微微咬了咬嘴唇，祁夜殷終究還是轉過頭，重新看向天上的戰況。
此時在天上，望著已然變回金色的眸子，周圍也是開始閃現點點的金色光芒之後的陌離千，百里夜眼眸當中劃過一抹暗光，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桀桀，沒想到居然還能被踢出來，陌離千，你找的可真是最強魔君，居然讓本尊重創到這種地步。」
隨著一陣詭異可怕的怪笑聲傳來，處在金光當中的陌離千這才緩緩地轉過頭，深邃的金眸，便就那樣望向了後方處在濃厚黑暗霧氣當中的宗主。
隨即，陌離千便就重新回過頭，看向了處在白光當中握著一把長劍的少女，黑色長發隨風飄蕩，露出了絕美的臉龐，但是那雙銀眸卻是深深的毫無感情，只是冰冷地注視著他。
「百里夜……」
陌離千低沉沙啞地開口，卻是不失強大和威嚴的氣勢，便就在那半空中遠遠地蔓延開來，帶來一片強悍威嚴的強大威壓。
然，就算陌離千那樣深邃注視著白光當中的少女，但百里夜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注視，而是看向了在陌離千後方的宗主。
在百里夜後方，盤旋在半空中的巨大蒼龍，那一雙金色龍眸，也是定定地望著宗主的方向，龍眸裡面神色變幻不定，帶著極為幽暗和深沉。
百里夜微微閉了閉眼，復又睜開眼，手中的長劍也是微微一動，竟是化為一道黑暗光芒，直直地沖入了後方蒼龍的周圍黑光當中，消散不見了。
「桀桀，怎麼，就這樣放棄了嗎，剛才你雖然把我從陌離千的靈魂內分離開來，但對本尊來說，只是傷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還不足以對本尊造成致命威脅。
宗主那還算俊美卻是黑暗的面龐上面，顯現出一抹猙獰恐怖的笑意，森森陰冷的黑暗長發也是隨著周圍席捲的氣流瘋狂僵硬飄蕩，帶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
「更何況，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倒真是出乎本尊的預料，哈哈哈，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樣，真是讓本尊太快人心！」
百里夜微微垂下眼，遮掩去了眼眸當中所顯露出來的複雜情緒，絲毫沒有任何驚訝，對於宗主突然說出的那番話，就好似早已預料到一般。
然，除了百里夜之外，和早已知情的，從而陰沉下臉的鳳翎，所有人都震驚地注視著半空中的少女，連帶著不遠處的陌離千也是微微皺起眉，心裡卻是緩緩地蔓延上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還活著，而且還變成了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西洛等人震撼地注視著半空中的百里夜，心裡的種種疑惑瘋狂湧上來，再也忍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卻是聽到半空中幽幽地傳來一陣話語，那是獨屬於百里夜的。
然，這句話，卻是無情而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好久不見，宗主——」
「不，或者應該說，鳳凌蒼！」
此話一出，下方的所有人都皆都是震驚，一旁的陌離千更是神色不定，死死地注視著百里夜。
此時的宗主，在百里夜傳來那個名字的時候，原本猙獰狂笑著的面容猛然頓住，黑暗的雙眸當中閃過一抹癲狂和血腥，無比怨恨地望著面前的少女，就好似對那個名字反應極大一般。
看著面前猛然變了臉色的宗主，百里夜微微抬起頭，周圍的白光變得更加強盛，帶來一片決絕恐怖的強大氣息，幽幽話語再次吐出。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蒼龍！」
隨著這一句話的落下，在百里夜後方的巨大蒼龍立即就有反應了，整個身軀都開始移動，卻還是在原地，只是那一雙金色龍眸裡面，卻是帶著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
「汝如何知道……」
如何知道宗主，便是萬年前，那個強者盡數消失的詭異年代，那個聞名世界的，想要尋找其他世界的那個人！
鳳凌蒼！
百里夜卻是勾起嘴角，沒有任何笑意，卻是帶著一抹無邊的嘲諷。
「不管我是否知道，宗主的出現，本身就太過疑點重重，是，確實是有存在著其他世界沒錯。」
「但是三千年出現的宗主，卻並不是從其他世界而來，而是本身就在這個世界，只是處在世界的空間罷了。」
「我正是因為通過異世界而來，自然深知從異世界來到這個世界，那是一條根本完全與空間不相同的通道，三千年前出現的宗主，根本不是另外世界而來，而是一開始就在這個世界。」
「宗主的出現，那樣強大的力量，完全不是三千年前的人所應該有的力量，要說的實力最為強大的年代，便就只有萬年前了。」
「而鳳凌蒼，便是那時的年代的最強者！」
聽著百里夜幽幽話語傳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雖然有些牽強，但意外的，卻好似很通順。
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說法，那萬年前的強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不僅出現在這個世界，而且一來就是要毀滅整個世界，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更何況，就算鳳凌蒼真的是萬年前那個時代的最強者，可是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是有成千上萬的強者，雖然實力略微低於鳳凌蒼，但那個年代畢竟是強者人才輩出的最強盛年代，毫不誇張的說，任何一個萬年前的強者，都有可能比現在的最強者還要強。
只是如此，為何百里夜卻認為宗主就一定是鳳凌蒼，僅僅只是因為莫蒼學院內院的記載，和那沉睡在陰傀山脈裡面那個七千年前的黑暗魔獸所說過的話嗎？
然，還來不及他們沉思這種種話當中的疑惑之處，百里夜的幽幽話語再次傳來，徹底讓他們震驚了。
「何況.……蒼龍，鳳凌蒼，便是你萬年前的主人不是嗎！」
「就算我說的話如此沒有依據，但是在天火森林當中，可是還有著一個萬年前的東西存在著呢.……」
聞言，所有人都心中一驚，紛紛看向在百里夜後方的那巨大蒼龍，雙眸裡面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情緒。
蕭西諾和厲落梓更是終於想起來，當初在莫蒼學院的藏書閣裡面，那所看到的，僅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句話上面，可是真真切切地記錄著蒼龍這兩個字，跟鳳凌蒼的關係，也是通過陰傀山脈的那黑暗魔獸所說。
蒼龍，便是萬年前的鳳凌蒼的契約獸！
至此，百里夜就算不說，如果蒼龍親口承認，那麼一切就都明了。
更何況，就算蒼龍不說，但是在天火森林當中，卻是真真切切有著萬年前就存在著的一個東西，那便是天火本源，雖不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物體，卻也至少應該見證了萬年前的那場詭異的年代。
「如此，那天火森林嗎……」蒼龍的金眸當中劃過一抹暗光，終究還是帶著低沉威嚴的古老聲音響徹半空中。
頓時，所有人都緊緊地注視著天上盤旋著的蒼龍，而隨著百里夜的話語，宗主的臉色越來越沉，不知道是因為被百里夜如此直白道出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惱怒，總之猙獰的面容愈發地更加恐怖。
「桀桀，什麼鳳凌蒼，什麼蒼龍，那跟本尊有什麼關係，你少把這些東西往本尊頭上扣！」
隨著宗主陰鷙話語傳來，帶著濃濃的憤恨和黑沉，整個面容都愈發地更加扭曲，令人不寒而慄，看向百里夜的黑暗雙眸也是一瞬間變得血紅，漫天黑暗的可怕氣息瘋狂蔓延開來。
聞言，所有人都迷惑了，看宗主這樣子，似乎根本不承認百里夜所說的話啊。
而且……似乎完全不知道鳳凌蒼是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回神過來的時候，宗主卻是發了狠，帶著漫天陰鷙狂怒的氣息，周圍的濃厚黑暗霧氣也是愈發地更加強盛，剎那間就化為一道閃電般的可怕黑暗光芒，狠狠地沖向了百里夜。
火花閃電之間，那道黑光，便就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當中，一瞬間便就到達了百里夜的面前，顯現出裡面宗主的模樣，整個衣袖都瘋狂飄舞起來，顯現出了裡面手臂的模樣。
那也是同樣跟臉龐上的黑暗一樣的手臂，大片大片的暗沉斑痕充斥了整個手臂，而在手臂的最前方，那一直到頭的整個手掌，竟是詭異的瘦弱宛如骨頭，而且五指成爪，帶著無比尖長的可怕指甲，指甲縫裡面還甚至冒出濃濃的黑暗霧氣，竟是令人毛骨悚然。
也是在那五指成爪出現在百里夜面前的那一瞬間，宗主猩紅著雙眼，周圍漫天蔓延開來強大恐怖的黑暗霧氣，尖銳的五指指甲，周圍纏繞著極為恐怖黑暗的霧氣，瘋狂向百里夜胸口刺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下方的所有人都驚駭失控叫出聲，眼前的宗主所蔓延開來的力量，竟是比剛才還要強上一倍，也更為黑暗恐怖。
「不要——」
鳳翎率先暴射而出，猛然瞪大雙眼，整個身體都化為一道紅色光芒，瘋狂向半空中衝去，想要在宗主傷害到百里夜之前，為其擋下來。
而一旁的千痕和泠塵，心裡也是湧上了一陣不安的情緒，他們突然感覺到，這個少女，帶給他們的感覺太過熟悉，讓他們完全靜不下心神，在看到少女即將受傷的時候，本能就也跟著暴射而出，想要救下那個少女。
頓時，三道紅光，黑光，藍光，便就相繼沖向了半空中，可惜再怎麼快，卻也快不過宗主的速度……
於是，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宗主的狠辣指爪，便就即將到達少女面前的胸口.……
誰知，就在那一瞬間，處在白光當中的少女，卻是暗下了雙眸，望著一瞬間出現在面前的，那帶著瘋狂扭曲的猙獰面容，和那瘋狂襲來的尖銳指爪，銀眸當中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光芒。
就在百里夜即將抬起手的那一剎那，一道金光卻是憑空出現，百里夜微微瞳孔一縮，正要抬起的手就這麼僵硬在半空中。
轟！
一陣極其強大可怕的力量碰撞聲傳來，緊接著便是瘋狂的光芒交織聲，帶起一片片巨大的恐怖衝擊波，遠遠地蔓延開去，使得整個天空都為之變得更加昏暗，烏雲瘋狂翻湧。
金光一瞬間大盛，剎那間只讓百里夜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被遠遠地推開去，與其說是推開去，也不過是讓百里夜稍稍退後了幾步，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但是面對宗主就不同了，突如其來的金光，一瞬間就閃到了百里夜和宗主的中間，狠狠地擋下了宗主的尖銳指爪，一瞬間就讓宗主的動作停止了。
然而，那金光當中，所出現的人影，卻是伸出手，狠狠地與宗主的手掌對上，那尖銳的指爪，就那樣深深地刺入了陌離千的手掌裡面。
雖然只是個魂體，被傷害也是不會宛如像柔體那樣會流出鮮血，但終究還是會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楚，然而陌離千卻是微微蹙了蹙眉，帶著冰冷而又無情的目光望著面前猙獰著面容的宗主，周圍的金光一瞬間大盛，排山倒海的都是帶著極為強大恐怖的威壓，充斥了整個天空，遠遠地傳散開去。
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陌離千，被逼退好幾步，卻是沒有毫髮損傷的百里夜，帶著晦暗不明的情緒望著前方背對著他的陌離千，終究還是沉默不語。
而宗主，在看到突兀出現的陌離千之後，猩紅色的雙眸便就馬上陰冷了下來，蘊含著極為可怕的風暴，死死地注視著面前的陌離千。
此時的宗主，尖銳的指爪，深深地刺入了陌離千的手掌裡面，瘋狂湧出了大片大片的黑暗霧氣，源源不斷地妄想侵入陌離千的魂體內，但都被陌離千的金光強勢擋下！
看著面前冰冷無情的陌離千，宗主猩紅的雙眸猛然閃過一抹血腥，卻是突兀怪笑了起來，帶著一種森然的可怕味道。
「桀桀，真是不錯呢，可惜，陌離千你聰明一世，卻還是會有糊塗的時候啊，竟然到現在都還沒發覺嗎。」
聞言，陌離千微微皺起眉，心裡卻是為宗主這番瘋狂的話語揚起了一陣漣漪，湧上了一陣不知名的複雜情緒，卻是夾雜著濃濃的不安。
「嗯？！」
「桀桀，雖然本尊之前被你壓制著，但卻也真正親眼看到你跟她之間的情況，彼此可都是針鋒相對呢，比起她，你還真是令人可悲呢。」
陌離千眯起了眼眸，望著面前的宗主，壓下心中越來越強烈的可怕不安，緊緊地聽著宗主的話。
「你想說什麼！」
隨著陌離千的冷然話語傳來，宗主猙獰的面容上面出現一抹瘋狂的詭笑，「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認不出來，魔尊殿下什麼呢，你可真是有名無實啊。」
「你說什麼。」
陌離千猛然睜大雙眸，但很快就一瞬間暗沉下來，蘊含著極為可怕的風暴，宛如一根根尖銳的刺刀，狠狠地刺入宗主的身體。周圍也是隨之蔓延開來一陣殺伐血腥的可怕氣勢，就宛如三千年前一般那樣強大恐怖。
「不，她三千年前就死了，死在你手裡。」
而隨著陌離千的血腥氣息蔓延開來，陌離千絲毫沒有回過頭，看向百里夜一眼，而已然衝到半空中的鳳翎，已然快速來到百里夜的身邊，聞言赤眸便就閃現狠戾殺意，直直地注視著陌離千的後背。
一旁的千痕和泠塵，卻是聞言頓時看向了百里夜，彼此眼眸當中都閃爍著暗沉複雜的情緒，直直地注視著少女，千言萬語想要說什麼，但是在看到鳳翎那樣殺意的眼神，他們無法確定，卻也無法說得出口。
他們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女，真的是她嗎，不然，為何她剛才的靈魂氣息，都讓他們無比熟悉.……
而下方的蕭西洛等人，聞言早已陷入怔愣當中，什麼最愛的女人，三千年前的她，又是誰。
當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在他們腦海中湧現的那一剎那，蕭西洛他們都不敢去相信，但冥冥之中，卻又讓他們無法不得不相信，難道.……
是百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