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進了深山後, 確定周圍沒人,許新月就把炸雞放出來,讓它背許冬至。
被它背著, 和被許新月背著,對於許冬至來說,其實沒什麽區別,因為他還是坐在竹筐裏,隻是竹筐從許新月背上移到炸雞身上而已。
陸白見許新月的背空了, 還想著等他走累了, 許新月沒準會背他,結果一路走下來, 他就沒累過。
不是他體力好,是炸雞結出來的蘋果的治療效果好, 他吃幾口體力就恢複得差不多了,想累都沒機會。
許冬至因為人小腿短走路慢,體力還差,許新月幹脆就讓他一直在竹筐裏待著,反正炸雞不會累。
三人一樹進深山後, 又走了近兩個小時,才走到許新月說的那條小溪旁。
許新月說的那條小溪不小, 寬度目測有三四米,長度不知道, 一眼看不到頭。
他們所在的位置, 小溪的水流並不湍急,也不深, 溪水很清澈, 一眼便能看到底。
此時正值正午, 陽光最毒辣的時候,一路走過來,陸白雖然沒有被累到,但熱得不行。
見溪水清澈,他就跑去洗把臉涼快一下。
涼快完後,他還不忘招呼許新月和許冬至也去洗把臉。
待他們姐弟倆都洗完臉,他才脫了鞋子,挽起褲腳和衣袖下到水裏去摸蝦。
徒手摸蝦是門技術活,而陸白很明顯還沒有熟練地掌握這一門技術,許新月和許冬至在岸上都吃飽了,他還一無所獲。
“你要不要幫幫他?”許冬至問。
“要。”許新月說。
“那你倒是動啊!”許冬至看著嘴上說著要,身體卻還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吃餡餅的她,忍不住催促。
“等會兒,等我把這個餡餅吃完。”許新月說著,又拿起一個餡餅。
許冬至:“……”
算了,反正想吃蝦和正摸蝦的人都不是他。
“你有沒有覺得陸白在水裏摸蝦的樣子特好看?”許新月問。
“這就是你餡餅吃了一個又一個,人卻一動不動的理由?”許冬至不答反問。
“這真的是最後一個了,吃完這個,我就去。”許新月拿起最後一個肉餡的餡餅說。
“給陸白留一個肉餡的。”她都吃了七八個了。
“哦。”許新月放下最後一個肉餡的餡餅。
就在許冬至以為她要去給陸白幫忙的時候,她又拿了顆蘋果吃了起來,邊吃邊盯著在小溪裏摸魚的陸白看。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去幫忙。
許冬至看不下去了,吃完手中最後一口餅,脫掉鞋子,挽起褲腳和衣袖,準備下水……玩。
嗯,幫忙是不可能幫忙的,陸白都摸不到的蝦,他怎麽可能摸到。
他最多陪他一起在水裏泡著,順便降降署。
陸白見他下水,也沒指望他幫忙,隻是讓他小心點,別摔著。
許冬至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非常小心。
下水後,他基本沒怎麽動過,站在原地一邊感受著溪水流過他的雙腿帶來的涼意,一邊催促還在岸上磨蹭的許新月:“你還不準備下來嗎?”
許新月沒有作出回應,因為陸白經過不懈努力,終於摸到蝦了。
摸到蝦後,他第一時間把蝦給岸上的許新月看:“月牙,你看我摸到蝦了。”
許新月在看到他摸到的蝦後,總算舍得從她坐著的石頭上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她的視力極佳,不用走近,也能看清楚陸白手上抓著的蝦,那是一隻很小的蝦,都沒有他們昨天吃的蝦一半大。
但蝦雖小,意義卻重大,因為是陸白親手為她抓的。
她接過後,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直接剝殼生吃了,主要是太小了,不夠她塞牙縫,殼也不好剝。
她把蝦放到他們帶來的小鐵鍋裏,再往小鐵鍋裏舀了一些水,防止它死了,吃的時候不新鮮。
嗯,他們這趟進山,不僅帶了幹糧,還帶了鍋碗瓢盆,完全是來野炊的。
安置好蝦後,她也脫了鞋子,挽起褲腳和衣袖下了水。
見她下水,陸白停下摸蝦的動作,走過來扶她。
許新月雖然不會摔倒,但對他特意過來扶她的舉動明顯很受用,笑著將手放在他的手上。
看著這一幅畫麵,有點牙酸的許冬至,也將手放在炸雞的樹幹上,跟誰沒“人”扶似的。
陸白扶著許新月走到他剛才摸蝦的地方後,就開始教許新月怎麽摸蝦。
許新月學完理論知識後,摸起蝦來,一摸一個準,把“眼疾手快”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看得陸白兩眼放光。
看她連著抓了幾隻後,他就沒有再浪費力氣,直接上岸去把鍋端過來跟在她身後接蝦和魚。
嗯,許新月不僅通過他教的理論知識學會了摸蝦,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摸魚。
摸起魚來,和摸蝦一樣,一摸一個準。
但摸魚、摸蝦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隻有剛開始的時候新鮮,時間久了,她就隻想摸魚了。
然後,她就和陸白掉了個,換陸白在前麵摸魚、摸蝦,她在後麵端著鍋摸魚。
陸白的技術靠自己肯定摸不到多少魚蝦,所以,他靠他的富婆。
他的富婆在後麵用異能把魚蝦束縛住,他在前麵抓。
和許新月抓了一會兒就想摸魚不同,他太喜歡這種不勞而獲的快樂了,這簡直就是一個軟飯男畢生的追求。
因為太快樂了,他一時忘了停,許新月也沒催他,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直到他抓得盆滿鍋滿為止。
許冬至的精力有限,沒有陪他們倆在水裏泡著,降完暑後,他就和炸雞上岸去了。
見他們倆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他還靠在炸雞身上小憩了一會兒。
陸白和許新月抓完魚蝦上岸後,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才開始料理魚蝦。
小溪裏的魚蝦普遍都不大,所幸他們抓的量夠大,不怕不夠許新月吃。
就是處理起來有點費時間,陸白和許冬至處理了近一個小時才處理完。
他們倆處理魚蝦的時候,許新月也沒閑著,她去抓了一頭野豬回來。
陸白和許冬至看到她扛回一頭目測有兩百多斤的野豬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你不是去抓野兔嗎?”許冬至問。
“是啊!”許新月確實是去抓野兔的,但在她找到野兔之前,先偶遇了野豬。
看到野豬後,她果斷放棄還沒找到的野兔,抓野豬。
許冬至想大概也是這麽一回事,就沒再問她,走近被她粗魯丟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野豬,問:“它還活著嗎?”
“活著。”許新月說,“我隻是弄暈它,沒有弄死它。”
許冬至聽罷,下意識離野豬遠點,生怕它突然醒過來。
許新月看出了他的擔憂,說:“別怕,我不會讓它醒過來。”
有她這話,許冬至提起的心這才放下,但行動上並沒有再靠近野豬,因為沒必要。
“要在這裏殺了它嗎?”
“當然。”許新月想也沒想道,“不殺了它,我們怎麽吃它的肉。”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許冬至的預料,所以,他很快便將目光轉而落在陸白身上,問他:“你會殺豬嗎?”
“不會。”陸白長這麽大,隻見過豬肉,活的豬,他還是第一次見,“但我可以試試。”作為一個軟飯男,要盡可能的滿足他的富婆的所有需求。
他的富婆都把豬抓到他麵前來了,他要是還不能讓她吃上肉,那他都不配當一個軟飯男。
就是……
豬要怎麽殺來著?
他拿著刀圍著野豬轉了一圈,愣是不知道要從哪裏下刀好。
許冬至見他無從下手,說:“我見過村裏殺豬,好像是先一刀捅進豬的心髒,等豬的血流得差不多,沒氣了,再刮毛,開膛破肚。”
陸白聽了,先看了眼野豬的心髒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拿著的菜刀,不知道要怎麽捅。
“這刀捅不了。”
“用別的捅,我來。”許新月去找了根趁手的木棍,用他們帶的柴刀把木棍的一頭削尖,完了,便要去捅野豬的心髒。
許冬至見了,趕忙阻止道:“等一下。”
“怎麽了?”許新月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豬血不能浪費。”許冬至說,“你等會兒,我把盆洗了裝點水和鹽再來接血。”
“我來吧!”陸白說完,直接拿著盆去洗,洗完,往盆裏裝了些水,又放了些鹽。
等他完事了,許新月這才讓炸雞把野豬吊起來。
嗯,要放豬血就不能在地上直接捅。
她力氣大,用削尖的木棍捅進野豬的心髒輕輕鬆鬆。
野豬也沒掙紮,在昏迷中走得很安詳。
放完豬血後,她還用異能把豬身上的毛去了,順便開膛破肚。
剩下的就交給陸白和許冬至,她則到一旁邊吃陸白做好的魚蝦,邊恢複異能。
今天異能用得有點多了,得好好補補。
山裏的條件有限,陸白和許冬至隻是對野豬做了簡單處理,所以,花的時間並不多。
處理完,兩人和許新月一起吃了些魚蝦和幹糧。
吃完魚蝦和幹糧,陸白和許冬至都飽了,許新月還能再吃下兩顆蘋果。
“野豬肉等下山後再吃吧!”許冬至打了個飽嗝道。
“也行。”許新月說,“那我們今晚就不在山上過夜了。”現在天氣熱,肉放不了多久,白天山裏又有人,他們背著這麽多肉很難掩人耳目,隻能今晚回去。
“好。”陸白沒什麽意見,很自覺地收拾起東西來。
許新月和許冬至也沒閑著,和他一起收拾。
收拾完的時候,天色已經近黃昏了。
許新月背上裝野豬肉的竹筐,手裏還端著一盆豬血,陸白背著的竹筐裏主要放的是他們帶來的東西,以及一些野豬的內髒,許冬至沒有空竹筐可以坐,直接靠坐在炸雞的樹幹上,手裏也扶著一盆豬血。
嗯,野豬的血太厚了,一個盆根本裝不下,他們後來又搞了個盆,得虧他們帶的盆多。
收拾的時候,因為東西太多了,拿不完,許新月本來想放棄一盆豬血的,但許冬至覺得太浪費了,就自己端著。
所幸豬血已經凝固了,他也不用端著走,隻要扶著點就行,倒也沒什麽壓力。
三人一樹的腳程不算太慢,但出深山的時候,天還是黑透了。
不過,天黑透了也好,天黑透了山裏沒人,就算有,也好避開。
許新月能夜視,走起夜路來沒壓力,許冬至有炸雞背著,不需要看路,陸白不能夜視,也沒人背,隻能拉著許新月的胳膊跟著她走,但他挺享受的。
當然,如果許新月能背著他,他還能更享受點。
可惜,許新月來的時候要背許冬至,回去的時候要背野豬肉,始終空不出後背來背他。
哦,還是有空出後背的時候,隻是那時他沒累著,他們也沒在趕路,他不好意思讓她背。
現在想想,還有點小遺憾。
他正遺憾著,被他拉著胳膊的許新月突然停下前進的腳步,說:“前麵有人,聽聲音像是朝我們這裏過來,我們要不要躲躲?”
“要,快躲起來。”許冬至壓低了聲音說。
許新月聽罷,直接帶著陸白躲了起來,炸雞也帶著許冬至躲起來。
躲好後,為了以防萬一,許新月還把炸雞收起來。
三人躲在暗處,原本是想等來人走遠了,再回家的,結果來的不是別人,是沈追司和陳瀚民。
沈追司和陳瀚民這個時間上山,很明顯是來找他們的。
看清楚來人是沈追司和陳瀚民後,許新月便壓低了嗓音對許冬至和陸白說:“是沈追司和陳瀚民,應該是來找我們的,要不要出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