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秦讓思忖了片刻, 沒能想到解決的辦法,打算將此事暫時擱置,等回去之後, 聽聽上麵怎麽說。
“它今天的心情怎麽樣?”
“還行吧!”許新月說。
“能催生一些糧食,讓我們一起帶回去嗎?”他們今天特意開了兩輛車過來,看能不能順便帶些糧食回去。
“可以。”許新月點頭。
許冬至見她點頭,這才問道:“你們想要什麽糧食?”
“還是稻穀吧!”秦讓說,“能催生多少?我們自己帶了種子和編織袋過來。”
許冬至:“……”
準備得這麽充分, 許冬至嚴重懷疑, 今天這糧食要是不給,他們能賴著不走。
秦讓還真……沒有這個打算。
他隻是準備得充分點, 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比如, 炸雞肯給他們催生糧食,結果他們家好巧不巧沒有稻穀了,再比如,炸雞想多給他們催生幾袋糧食,結果他們家又好巧不巧沒有編織袋, 諸如此類的。
所以,能帶的東西, 他們自己帶過來。
炸雞肯給他們催生最好,不給, 他們也沒辦法, 總不能真賴在他們家不走吧?
這個還真不能,因為他們敢賴著不走, 許新月就敢把他們都丟出去。
“不知道, 你們先把稻穀和編織袋拿進來, 有多少算多少。”許新月道。
“好的。”秦讓應下後,他身旁的其中兩名兵哥哥就出去拿稻穀和編織袋。
他們拿完稻穀和編織袋回來的時候,許冬至和秦讓,以及一開始從秦讓手中接過蘋果的那名兵哥哥,已經到了院子裏了,許新月沒出來,她早飯還沒吃完。
等那兩名兵哥哥把院門關上後,秦讓才問許冬至道:“東西都拿進來了,炸雞呢?”
“炸雞不想見到你們。”許冬至說,“你們把稻穀均勻地撒在地上,提著袋子在一旁等著就行,它會給你們催生。”
“好的。”沒能見到炸雞,秦讓也沒覺得多遺憾,因為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糧食才是最重要的。
那兩名出去拿稻穀和編織袋的兵哥哥,在他應下後,就分工合作,一名兵哥哥把稻穀均勻地撒在地上,一名兵哥哥提著袋子站在一旁等著。
等那名撒稻穀的兵哥哥撒完稻穀,躲在許冬至口袋裏縮成指甲蓋大小的炸雞,這才動用異能催生稻穀。
在場的都見識過炸雞的催生能力,見撒在地上的稻穀快速生根發芽,分蘖,抽穗,結實,成熟,倒不覺得有多驚訝,但看到稻穗上的稻穀全都自己脫穗跑到另一名兵哥哥手裏提著的編織袋裏,甚至都不用晾曬就已經幹了的時候,還是有被驚訝到。
再看到沒了稻穀的水稻,上麵迅速枯萎的同時,下麵又長出新芽,重新分蘖,抽穗,結實,成熟,他們又驚訝了下。
雖然水稻割過之後,確實會再發芽,但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還是讓他們歎為觀止。
不過,次數也不是無限的,幾次之後,許冬至就會讓他們再撒一些稻穀上去,沒什麽規律,主要看數量,少了就補。
就這樣重複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他們帶過來十二個編織袋都裝滿稻穀才停下。
他們帶過來的編織袋比許冬至他們家的小,每個隻能裝一百斤左右的稻穀,按一百斤算,也就是說,炸雞總共給他們催生了一千兩百斤的稻穀。
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能救很多人的命,但除去這些人,還有不少人需要糧食救命。
“它還能再繼續催生嗎?”如果能的話,他們不介意多跑一趟,甚至是幾趟。
許冬至沒辦法跟炸雞交流,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就說:“稍等,我讓我姐問問炸雞。”說完,他便轉身朝屋裏走去。
還沒進屋,就見許新月從屋裏走出來。
見了她,許冬至直接道:“秦大哥想知道炸雞還能不能再繼續催生,你幫忙問一下炸雞。”
“能,但它不想催生了,覺得無聊。”許新月沒有說謊,這就是炸雞傳達給她的意思,也不奇怪,重複做同樣的事情,她也會覺得無聊。
秦讓:“……”
秦讓真是服了炸雞的任性了,但他又不能逼著炸雞給他們催生,隻能另想他法。
想了片刻,倒還真讓他想出個辦法來。
“炸雞能離開你們家吧?”
“你是在明知故問嗎?”許新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秦讓沒有明知故問,他隻是拐了個彎,但很明顯,對方並不喜歡拐彎抹角。
“炸雞能離開你們家多遠?或者說,它能離開你多遠?”
“都很遠。”許新月說。
“很遠是多遠?能到我們團嗎?就是沈追司上次帶你們去的那個團。”秦讓問。
“能。”許新月點頭。
“能就好。”秦讓麵上一喜,直接把他的想法跟她說了,“這樣重複催生,它覺得無聊,那一次性催生一大片呢?它應該能一次性催生一大片吧?”
“能。”許新月先回答他後麵那個問題,再問,“你想讓它到你們團去,一次性催生一大片?”
“可以嗎?”秦讓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可以……考慮。”許新月不是故意大喘氣,是說完可以,又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先跟許冬至,還有陸白商量一下,就又加了個考慮。
秦讓聽她說可以的時候,差點就笑出聲了,結果她又給他來了個考慮。
“考慮什麽?”
“考慮要不要去啊!”許新月一臉理所當然道。
“考慮多久?”秦讓問。
“不知道,等你們下次過來,再給你們答複。”許新月說。
“我們把樣品和糧食送回去就可以再過來。”秦讓道。
許新月:“……”
許新月沒想到他們這麽急,但轉念一想,也不奇怪,畢竟現在到處都缺糧食。
“那就等你們把樣品和糧食送回去再過來。”他們商量花不了多少時間,他們一去一回的時間夠夠的。
“行,那我們先回去了。”秦讓爭分奪秒道。
許新月沒有留他,等他們把糧食都搬上車後,再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離開後,許新月才問許冬至:“該不該讓炸雞去他們團?”
“就炸雞去嗎?我們要不要去?”許冬至問。
“可去可不去。”許新月說,“你想去嗎?”
許冬至想了下他們有去無回的可能性,覺得可能性不大,就說:“我去不去倒是無所謂,但我覺得秦大哥會讓你跟著一起去,因為隻有你能和炸雞交流,你不去,炸雞有很大的可能也不去。”
“那我去不去?”許新月問。
“看你自己,你想去,我就跟你一起去,你不想去,就不去。”嗯,他不放心許新月自己一個人去,倒不是怕她遇到危險,主要是怕她製造危險。
“就我們倆嗎?”許新月又問。
“對。”許冬至點頭,“陸玉在,陸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
許新月不太想和陸白分開,但轉念一想,就算她不去部隊,陸白下午也要去上工,他們也還是要分開。
“那就我們倆去吧!讓陸白白和他弟下午留在家裏看家,這樣他們就不用去上工了。”她知道不管是陸白,還是陸玉,都不喜歡去上工。
陸白和陸玉下工後,許新月就把她和許冬至想帶炸雞去沈追司他們團催生作物的事情偷偷跟他說了,問他有沒有不同意見。
陸白沒什麽意見,隻讓她去的時候,注意安全,不需要動用武力的地方,就交給許冬至去交涉,他和陸玉在家裏做好晚飯等他們回來。
許新月聽了,趁機點了幾道她想吃的菜。
秦讓把樣品和稻穀送回去再過來的時候,許新月他們剛吃完午飯。
沒能蹭頓午飯吃,秦讓遺憾歸遺憾,但也沒辦法,誰讓他們去的地方離得遠呢!
讓他沒想到的是,許新月他們居然給他們留了飯,更準確地說,是包子,香菇雞肉餡的,還有綠豆湯。
秦讓咬了一口包子,味道那叫一個鮮美,讓久沒吃到好東西的他,差點落下淚來,好在最終忍了下來。
和他一起過來的那名兵哥哥,也吃得一臉滿足。
“想不到你們今天中午居然還會有剩。”他記得沈追司說過,他們家從來不存在剩飯這玩意兒的,所以,聽他們說,他們吃完午飯了,他才不抱希望。
“不是剩的,是陸白知道你要過來,特意給你多做的,不知道你們來兩個人,就多做了一人份的,你們分著吃,不夠,桌上還有點心和水果,自己拿。”許冬至說。
“夠了。”陸白雖然隻多做了一人份的,但他做的一人份,比他們兩個人平常吃的加起來還要多,完全夠他們吃,他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待他們吃完,許新月和許冬至才跟他們一起離開家。
臨出發前,陸白還給秦讓和那名兵哥哥一人拿了一顆蘋果。
就在秦讓和那名兵哥哥感動不已的時候,他又給了許新月一大包的點心和兩個水壺,水壺裏分別裝的是蜂蜜梨水和茶。
秦讓看著許新月手上拿著的東西,又看了眼自己手上拿著的蘋果,突然就明白了什麽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要不要這麽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許新月他們姐弟倆要跟他們去個一兩天。
“月牙下午有吃點心的習慣,這些給她帶著路上吃,不然,她會餓。”陸白準備的這些,其實是讓許新月帶著到部隊吃,之所以說路上,是因為他們騙陸玉說,秦讓他們過來是來載許新月和許冬至去看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老兩口想他們了。
車輛出發後,許新月就開始吃點心,許冬至剛吃飽沒多久,還不餓,就沒吃,秦讓則坐在副駕駛上吃陸白給的蘋果,那名兵哥哥開車。
秦讓吃蘋果的速度挺快的,吃完,他就給了後座的許新月一個信封。
許新月沒接,許冬至接了,接過後,問:“什麽東西?”
“錢。”秦讓說,“上麵讓給的,說不能白要你們糧食,那些糧食,就當國家跟你們買的。我剛才走得急,忘記給你們了。這隻是沈追司上次運回去的那些糧食的價錢,今天我們運回去的,上麵還沒給。”
許冬至聽他這話就沒打開信封來看了,直接把信封原封不動地還給他,說:“那些糧食不是我們的,是炸雞催生的,不用給我們錢,之後,再催生的也是。”
“我說過,它不屬於我們,也不聽我們的差使,它是一個獨立個體,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它肯給你們催生糧食,糧食就是你們的,和我們沒關係。”
秦讓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有點怔。
不過……
“你什麽時候說過?”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他從來沒對他,也沒在他麵前說過這樣的話。
許冬至想了下,他上次說這話的時候,是對沈追司說的。
“你和沈大哥的消息不共通嗎?”
“我怎麽可能跟他消息共通,我和他又不熟。”秦讓一臉嫌棄。
“你和他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許冬至問。
“誰規定從小一起長大就一定熟的?”秦讓反問。
是沒有這個規定,所以,許冬至沒有再說什麽。
他沒有再說什麽,秦讓就說回錢的事。
“我的任務是把錢交到你們手中,你們不收的話,要自己退回去,這不在我的任務範圍內。”說著,他又把信封遞給許新月。
許新月還是沒接,許冬至也沒接。
“要麽你幫我們退回去,要麽你把我們載回去。”
他這話是紅果果的威脅,奈何秦讓拿他沒辦法,隻能把信封收回去,說:“我幫你們退回去。”
說完錢的事,車內就安靜下來了。
車內安靜下來,許新月吃點心的聲音就有點大了。
當然,這個有點大是對於耳力極好的秦讓來說。
他就坐在許新月前麵,聽著她吃點心的聲音,一直沒忍住透過後視鏡看她,不看還好,越看越饞。
看了半個小時,見許新月還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她中午真的有吃午飯嗎?”
“她胃口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許冬至說完,旋即又問,“你是不是饞了?”他看見他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好幾眼了。
“沒有。”秦讓不承認,“我隻是沒想到她能一直吃個沒完,吵得人心煩。”
剛說完這話,他的身旁就出現一塊綠豆糕。
秦讓:“……”
這特麽誰頂得住!
沒頂住的後果就是口嫌體正直。
吃完他給的綠豆糕後,他很識趣地閉嘴了,隻是透過後視鏡看許新月的次數越發頻繁,其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