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與其念著他的好,不如就此了斷
冰清、吟夏並未走遠,她們一面擔心弦歌被欺負,一面又懼怕修離墨,故而在密林不遠處晃蕩。
一旦弦歌出事,她們也能及時出手。
修離墨眼尖,早就知曉兩人並未回到馬車上,是以將弦歌推倒於地。
他對她做出親密事,豈能給旁人瞧了去?
弦歌一回到馬車上,她們就跟過來。
剛到馬車外,「咻」一聲,白色物體破窗而出,跌入遠處的草叢。
「咦,那是什麼?」吟夏頓住,目光好奇地隨之落到雜草里。
顯然冰清也瞧見了,眸光微閃,終是什麼都沒說,朝著馬車走去。
趕車的侍衛早已不知所蹤,那匹馬正在一旁吃草。
「喂,等等我!」吟夏跺腳,追上冰清。
馬車內,弦歌放下窗帘,兩人一前一後上來,畢恭畢敬地叫「公主」。
「公主。」吟夏黏到她身側,閃著圓溜溜的眼珠子,「方才您扔了什麼東西?」
「嗯?」她疑惑,轉念一想,她扔過的只有那白色的瓷瓶,修離墨給她的「水蓮香丸」。
既然不顧她的死活,狠心將她推倒在地,那又何必給她「水蓮香丸」。
她沐弦歌再好的脾氣,也在他反覆無常的情緒里消耗殆盡。
更何況她沒那麼賤,憑什麼他每傷她一次,她都要默默承受?
他的溫聲細語固然可以迷惑她,可這招用多了,她也有了抵抗力。
他的溫情於她是毒藥,她該感謝他,讓她的心千瘡百孔,如今已經麻木到不會痛。
留著那瓶葯,只會讓她心煩,與其念著他的好,不如丟了,做個了斷。
「摔碎的茶杯。」嘴上如此說,心裡還是一疼。
「茶杯怎會碎呢?」吟夏不解,看了車內一眼,地上並無碎屑,似是想起什麼,連忙掀起弦歌的衣服。
「你幹嘛?」弦歌邊躲開她,邊問。
冰清看不下去,一把拉住吟夏,「行了,別鬧,沒見著公主累著嗎?」
「冰清,你都不關心公主,杯子碎了,你不怕公主會受傷嗎?」
弦歌一怔,原來是怕她受傷。
「呵,我沒事。」說著,她掀起袖子,那一截白皙的藕臂潔白無瑕。
一個婢子的情誼,都比他來得深。
弦歌,你是該死心了。
將你傷得體無完膚的是他,你什麼時候這麼沒出息了?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一再放低身段,你的驕傲呢?
*
衣袍輕盪,男人腳步凌亂,地上的雜草被他踩踏,萎靡一路。
往昔的閑庭若步,自信淡然,在這個男人身上沒了蹤跡。
葉落緊緊跟在他身後,眉頭緊鎖,他不知道主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出去一趟,就變得如此焦躁?
他知道,主子去找過懸月公主,莫不是他的煩躁與懸月公主有關?
那名婢子尋過來,主子沒有猶豫,朝著懸月公主休息之處走去,葉落想跟上,卻被主子攔住,他只好留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