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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為消除她的疑慮,使出苦肉計

  最先映入眼前的是黑底白靴,玄色長袍翩躚而下,頎長的身姿一點點暴露在眾人眼前。


  腰間的佩劍若有若無地泛著寒光,雙手負在身後,面容俊逸沉美,在昏暗的燈光下,那雙眸子似乎染上點點柔光。


  掌柜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他看的正是那柔美公子,心底雖疑惑,但還是迎了上去。


  「公子莫怪,老頭子老眼昏花,竟一時沒能認出三位公子。」


  掌柜的邊說邊拿眼睇向弦歌三人攖。


  李君瀾微微點頭,然後朝弦歌走去,在弦歌面前停下,目光落在她手上,眉頭輕輕皺起。


  「病了?償」


  弦歌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上拎兩個藥包,淡淡搖頭,「不是,給吟夏的。」


  「嗯」李君瀾輕輕點頭,然後轉身吩咐小二準備膳食。


  看著他語氣生硬,不似往日恭敬,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公主,李統領生氣了。」吟夏偷偷靠近她耳邊,神秘兮兮道,「肯定是因為我們偷偷溜出去的事。」


  弦歌睨了她一眼,抬手推開她的腦袋。


  這時李君瀾已經吩咐完畢,轉身看向弦歌,「公主,下官有事出去一趟,晚膳已經叫人準備好,待會兒直接送到您房裡。」


  在經過弦歌身邊的時候,他頓了一下,語氣頗為猶豫,「外面不安全,以後公主還是不要擅自離開。」


  他刻意壓低聲音,客棧又響起噪雜的喧鬧聲,他們的談話旁人聽不真切。


  他看到她臉色頓僵,心生不忍,深深睨她一眼,然後疾步走出客棧。


  玄色的身影消融在燈海里,高檐上的燈籠輕輕搖晃,街道上人來人往,弦歌幽幽收回目光。


  掌柜的目送弦歌三人走上閣樓,又低頭彈弄算盤。


  昏暗的燈火搖曳在蠟黃的舊賬簿上,夜晚的清風掀起賬簿,掌柜的嘀嘀咕咕地一手壓下。


  「你們先進去吧。」天字一號房外,弦歌把一包葯塞進吟夏手裡。


  「冰清,你去找掌柜的借個藥罐煎藥一下。」


  弦歌淡淡吩咐道,轉身走向對面的房間。


  樓上比樓下明亮,每間房外都懸挂一盞燈籠,光亮傾斜在弦歌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天字二號房裡沒有燭火亮光,沉寂在一片黑暗中,如同黑漆漆的洞口,透露出夜的陰沉冷然。


  弦歌站在房外,眉頭緊皺。


  沒人么?

  還是睡了?


  低頭看看手上的葯,她咬咬唇,抬手輕叩房門。


  還是沒人開門,一點動靜都沒有,閣樓上空蕩蕩,她環顧一圈,淡淡的黃光影影綽綽虛浮在地上。


  一聲聲敲門聲似乎還在迴響,她心下頓痛。


  他是在避她才不開門,還是他又獨自離去了?


  想到他昨天早晨也是丟下她離開,那時她不知道他的謀划,夜裡她又告誡自己不要再與他糾纏,可是心裡還是空蕩蕩的,彷彿被人硬生生剜去心頭一塊肉。


  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對他視若無睹,特別是那他那句「你的愛也不過如此」,撥動她的心弦。


  他的聲音清淡卻冷漠至極,含著淡淡的嘲諷,重傷未愈的虛弱緊緊纏繞她的心。


  說她愛得不深,他呢?

  他甚至都不愛她,對她,只是征服吧。


  是不是只要她愛得夠深,終有一天也能得到他的回應,這個念頭在她腦海里瘋狂滋長,吞沒了她的理智。


  她淪陷了,再也逃不出他設下的天羅地網,這個男人最擅長籠絡人心,每次將她傷得血肉模糊,又用他的溫情來治癒她。


  從來不懂,一個人的心竟如此高深莫測,她看不透,道似無情又有情。


  門「嘎吱」一聲被她推開,黑暗聚攏而來,模糊了她的視線,「怦怦」的心跳聲在靜默里急速跳動,她輕輕跨進去,順手帶上房門。


  「修離墨……」


  她朝裡邊走去,黑暗中撞到了桌椅,膝蓋一疼,她竟杳然不知。


  窗外燈光隱約,風吹動窗欞,陰冷迎面撲來,半響,她僵立得手腳麻木。


  走了么?

  她失魂落魄,藥包從手裡滑落,她愣愣地走到屏風後面。


  房間里有他的氣息,她深深地吸吮,滿足地閉上眼睛。


  她瘋了,竟然躲在黑暗中捨不得離開,就只為了感受那個男人的氣息。


  眼睛適應了黑暗,竟能隱隱辨出房裡的擺設,她一把抓住窗欞,五指緊緊刺進手掌里,身子匍匐在窗口處。


  手緊緊按住窒息的胸口,眼淚急欲宣洩而出,順著臉龐落在地板上。


  風從窗口灌進來,吸進肺腑里,如同利刃割切那顆沉痛的心。


  再也撐不住,她滑落在地,死死咬住嘴唇,雙臂緊緊環住身體,試圖驅逐夜的冰涼。


  怨她,是她親手捨棄了他。


  愛情本是水中月鏡中花,世人愚昧,誰能真正看得透徹,她想要一份徹徹底底、乾乾淨淨的愛情,沒有陰謀、沒有傷害。


  可她忘了愛情是要付出的,她都沒有付出,怎能換他的真心。


  她膽小懦弱,一直在逃避,可這些日子相處,她分明也感受到他的真情。


  她不敢說那是愛,可是他真真切切對她上心了,他在乎她。


  葉落走在修離墨身後,閣樓的燈光拉長男人頎長的影子,即使他易容成普通模樣,身上散發的王者霸氣怎麼也遮掩不住。


  葉落眸子一瞬不瞬地落在修離墨背影上,他步伐穩健、氣息平穩,葉落甚至感覺不到他虛弱的內力。


  這還是白日里奄奄一息的男人嗎?

  難道他的恢復能力這般強?

  入夜後,他們夜探府衙,這男人掌風凌厲、招招斃命,出手狠辣,根本就像沒有受過傷,他能感受到這男人的功力比離京之前更加深厚。


  心中疑惑,葉落不自覺地問出口。


  「主子,您這傷?」


  男人頓在門口,回頭朝他冷冷一瞥,那一眼不悅至極。


  葉落暗罵自己豬腦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左戰瞥了一眼葉落沒出息的樣子,眉梢略帶諷刺,伸手推開天字二號房。


  三人一前一後走進去,左戰徑直走向桌邊,點燃桌上的燭火,亮光一躍而起,照亮前廳。


  葉落轉身關上房門。


  修離墨一撩衣擺端坐在桌旁,一襲黑色勁衣勾勒出他秀挺的身材,淡淡的燭火在他眸中跳躍。


  清秀的人皮面具貼在他臉上,沒有一絲細縫,瞧不出絲毫端倪。


  「傷?」修離墨挑眉輕嗤,眸子自搖曳的燭火移到葉落身上。


  葉落渾身一顫,這個男人在門外不回答他的問題,還凌厲地看他一眼,他以為男人已經不悅,沒想到他現在竟主動提起。


  恍惚間,又聽到淡淡的聲音流瀉在耳畔。


  「虧你跟在跟在本王身邊十幾年了,連點眼力勁都沒有。」


  葉落不解,目光灼灼落在修離墨身上,「難道您沒受傷?」


  「受傷是不假,可遠沒有那麼嚴重。」修離墨搖頭,「本王封鎖內力之前,已經打通了天陽穴,此穴一通,人的脈象會變得異常虛弱、口吐鮮血,甚至氣息不穩、內力散盡,給人造成深受重傷的錯覺。」


  葉落一驚,他自小習武,倒是沒聽過打通天陽穴會有此功能。


  「你不知道很正常,這天陽穴一般只有既懂武又懂醫的高手才能找到。」修離墨淡淡收回視線,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可是您不會醫術啊。」葉落道。


  左戰嘴角一動,冷著一張俊顏,「陰公子會。」


  對呀,葉落一拍腦袋,他倒是把陰昭忘了,沒想到這木頭還有開竅的時候。


  左戰無視葉落戲謔的目光,冷聲道,「聽說打通天陽穴,造成體內氣息混亂,這也只能保持十二個時辰,所以主子其實今天下午就恢復內力了?」


  修離墨淡淡點頭,「陰昭的藥效果不錯,既治內傷,又可增強功力。」


  他的傷本就不重,服用了陰昭的葯,晚上便神清氣爽、筋脈疏通,現在基本痊癒。


  「主子,屬下不明白您為何要假裝受傷?就算當時您不故意中計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以他們的警惕性,根本就不會發現我們,更何況這迷迭香無色無味,消滅他們根本不在話下。」


  這一點令葉落非常費解,主子這麼做是否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打算。


  修離墨眸光一凜,煩躁地放下手中的杯盞,力道不自覺重了幾分。


  葉落知道自己又擼了老虎鬚,燦燦地看向左戰,左戰冷笑著看向門口。


  就在葉落為自己默哀時,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賭氣的冷意。


  「那個女人自作聰明,竟懷疑皇陵坍塌是本王在幕後搗鬼?」


  別以為他沒看到那時她懷疑的眼神,他修離墨見慣了世人百態,早已洞悉人心,在他面前耍小聰明,她還嫩了點。


  「所以,您為了消除她的疑慮,使出苦肉計?」葉落驚詫道。


  他自然清楚修離墨說的那個女人是指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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