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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那你娶我可好

  「你說的可是真的?」


  修離墨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而她因為太激動,沒注意到他悄悄移了位置。


  肩上一暖,隨著男人壓迫的氣息侵襲而來,她住了嘴,一時愣住。


  為他那頗為愉悅的語氣,還有那淡淡的不確定。


  她突然沒了聲音,修離墨鳳眸微眯償。


  果然么?

  她說的這番話全是敷衍,再聽他確認,她就說不出了攖?

  五指越收越緊,弦歌恍然回神,抬頭看著他。


  薄怒、冷然、悔恨.……

  複雜的眸光讓她震住。


  她想撫平他緊蹙的眉眼,這般想著,手已經觸上了他的眉。


  修離墨眸光大駭,猛地甩開她的手。


  手重重砸向桌角,一瞬紅腫。


  她怔怔看著他,手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身子一顫。


  他目光也落到她迅速紅腫的手上,嘴唇蠕動,他竟俯下身子,執起她的手。


  暖暖的觸感傳來,弦歌鼻尖一酸,猛地縮回手。


  她起身後退,看著男人微微薄怒的眸子,她低低一笑,「夜深了,琉玥王……請回吧.……」


  這算什麼?

  白天一天都沒出現,夜裡倒來質問她么?


  她損了清白救了他,反倒成了她的錯?


  他憑什麼對她發脾氣?


  「沐弦歌,過來!」男人盯著空落落的手,而後抬頭凝著她步步後退,沉聲下命令。


  他到底還是不懂,她並非他的手下,又怎會聽他擺布?


  「夜闖皇宮,若是叫皇上知道了,你也不好交代吧。」弦歌抬出了皇帝,她知他不會顧忌皇帝,可是畢竟君臣之禮不可廢,他到底還是會留幾分薄面。


  這次弦歌卻想錯了,他敢肆無忌彈出入皇宮,自是有恃無恐。


  「你若是不怕傳出你懸月公主夜間與我私會,我又何懼?」修離墨冷笑。


  弦歌輕輕撇開視線,每次一看到他,耳邊就迴響起他口中呢喃的「啊禪」。


  這種感覺讓她很厭惡。


  「毀了我你就開心嗎?」弦歌嘴角輕勾,眸子凝著窗外。


  淡淡的月光迷霧一般,很美!


  半響沒動靜,弦歌以為他走了,轉頭一瞧,卻見他眸色深深,淡淡的燭火映襯在他身上,他唇色煞白。


  「沐弦歌,你既說不在意本王醜陋的容顏,那為何總是這般若即若離?」他凝眉問道。


  昨夜她成了他的女人,卻沒有責問他,更沒有生氣,而是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試問哪個女人會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她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算是領教了。


  若即若離?


  弦歌怔住,她給他的是這種感覺嗎?

  他也會在乎?

  弦歌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別事事都扯上你的容顏,我最後再說一次,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傾國傾城之色,我沐弦歌不是這麼膚淺的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意什麼?而且,修離墨,你捫心自問,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


  「我對你若即若離?那你呢?你高興時就逗我一逗,不高興時就冷落我。華清宮那一劍,你是打算殺了我么?」


  弦歌殷切地看向他,他卻凝眉不語,漸漸地,她的心也冷了下來。


  為什麼不解釋?


  哪怕說當時形勢所逼,她也會稍稍寬慰,可他吝惜開口。


  「算了,你走吧。」弦歌疲倦地擺了擺手,轉身就要出去。


  手腕一緊,纖長的手緊緊攥住她,指節泛白,他低聲沉問:「沐弦歌,你到底想要怎樣?」


  要怎樣?


  她要他的心,可以么?

  弦歌低低一笑,仰頭瞧著男人光潔的下頜,那張弧線優美的下頜緊繃。


  「我要怎樣都可以嗎?」她自嘲一笑。


  男人微微沉吟,緊緊凝著巧笑倩兮的女子,心突然一緊,話脫口而出頭,「是。」


  承諾一出,他自己愣了一下,然後蹙眉,似是懊惱。


  弦歌輕笑,「那你娶我好不好?」


  男人的手一頓,突然鬆開了她,她冷笑著退開。


  「不是說我要怎樣都可以?」盯著那人複雜的眸色,她悲戚地想撕碎他的偽裝。


  男人狼狽地閉上眼睛,他看不得她這嘲諷的神色,似乎拿刀刮在他心上,他的懦弱膽怯被狠狠敞開。


  「換一個。」男人旋即睜開眼睛,弦歌嘲諷一笑,「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我們不過是露水姻緣,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怎麼說我都是一國公主,總不至於對你死纏爛打讓你負責。」


  「沐弦歌!」男人青筋暴跳,突然朝她大喝。


  弦歌一震,嘴角的笑意僵住。


  這時門外傳來冰清的聲音,「公主,您還好么?」


  弦歌凝眉看向門外,心裡隱隱擔憂,朝著修離墨道:「你快走吧。」


  「今夜把話說清楚!」男人的聲音絲毫沒有減弱,似乎根本不怕別人知道他在這裡。


  弦歌無奈地朝外道:「沒事,你且下去休息吧。」


  今早冰清便瞧見了她一身狼狽,而她昨夜一夜未歸,想來她也隱隱猜出了什麼。


  不然她也不會偷偷看著她,欲言又止。


  這些弦歌都知道,她只是倦於解釋。


  「好,你說。」弦歌走向內屋,落座在桌邊。


  男人跟了進來。


  桌上擺了一籃子陣線、布料、刺繡樣板。


  一盞燭燈散發微弱的光,弦歌捻起長針挑開燈芯,燭火噌地躍然而起,明亮的燈火將她的臉照得若隱若現。


  許久沒有聲響,弦歌微微抬頭,「怎麼不說?」


  男人眉眼沉怒,死死地瞪著她,弦歌一怔,這又是作甚?

  她真不明白自己又哪裡惹了這位爺?

  「本王會娶你,但不是現在。」他突然冷聲說道。


  弦歌雙眸一垂,針線從她手上滑落在地,她慌忙俯身去撿。


  男人卻先她一步撿起,白皙的指攥著紅色的線團,遞到了她面前。


  弦歌顫抖著手接過,低眉凝著手上的刺繡。


  白色的布料上綉了紅色桃花的輪廓,她沉默不語。


  「本王若是現在提親,你皇兄未必就肯。」修離墨伸手扶住她的肩,她身子一顫,被男人攬緊懷中。


  盯著女人的發頂,他伸手穿梭在她柔順的稠滑中,聲音低沉暗啞,「我昨夜原想趁機讓他將你貶為庶人,然後就可以將你迎入府中。」


  弦歌茫然地抬頭,「你……」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男人每做一件事似乎都有他的目的。


  心機深沉、運籌帷幄,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讓他藏得這麼深,每走一步都要細細思量?


  「若是皇帝最後允了我,將你廢黜,你可會隨了我?」


  他眸中光暈點染,絲絲柔情絢爛。


  這種假設不存在,弦歌又豈會當真?

  誠如他所言,皇帝怎麼可能會瞧不出端倪,怎麼肯放了她?


  「不會。」弦歌堅定地搖了搖頭。


  頭上的手一重,髮絲被他扯斷,弦歌疼得眉眼擠到一處,沒好氣地推開他,卻被他攬得更緊。


  男女力氣懸殊,她掙扎一下也就隨了他的意。


  「為什麼不會?」他似乎很介懷她的話,大手重重捏住她的臂膀。


  弦歌苦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得到了就會失去興趣。終有一天你會煩了我,那時我又將如何自處?」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在現代即使一夫一妻制,可男人結了婚還是會出軌,更何況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


  這個男人/權勢滔天,對女人有一股致命的誘惑力,若是有一天他發現世間繁華,她又怎抵得過那些千嬌百媚的傾姿國色?

  「本王不會!」他惱怒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弦歌驚訝地捂住那疼痛的地方。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她是有自虐症才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下手沒輕沒重,動不動就虐待她。


  「很疼?」他看她悶聲不語,勾起她的下頜,卻發現她臉色蒼白,額角微微滲紅。


  眸子緊縮,這女人是水做的么?


  他不過碰一下就有了痕迹。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衣襟。


  弦歌伸手護住,紅著臉道:「你放尊重點。」


  「別胡鬧,讓我看看。」他沉聲喝道,手下越發靈巧。


  「看什麼呀?」弦歌快要哭出聲來,總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昨夜可怕的那一幕幕再次浮現在她眼前,皆是男人瘋狂的掠奪。


  身體似乎又經歷了一場浩劫,疼得渾身發顫。


  肩上一涼,男人將她的衣服扯開,眸子遽然緊縮,指尖顫抖地撫在她的肩胛、鎖骨。


  酥麻的觸感讓她身子一震,她咬牙撇開頭,不敢對上男人的眸子。


  裸露的肌膚上青紫斑駁,就像被人虐待過一樣,他的指輕輕覆上,卻引起她一陣戰慄。


  「疼么?」他輕輕呢喃,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肌膚上。


  「疼。」她哽咽說道,沒人知道昨夜的她多麼害怕,多麼絕望。


  可她只能咬牙忍受。


  偏偏這個男人瘋了一般,沒有給她任何寬慰,即使緊緊相依,卻讓她覺得整個世界只有她一人在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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