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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讓你來照顧人的,沒讓你把人氣病

  男人沉默地盯著她,眸子變幻莫測,弦歌咬牙繞過他,卻被他一把扼住手腕,將她扯了回來。


  「你知道了什麼?」他冷騖地眯眸。


  「你怕我知道什麼?」弦歌垂眸冷笑,目光落在腕上,「譬如你為何要奪走我的記憶?再如利用夙玉棠逼我離開?攖」


  「還有呢?」他的忍耐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而她一再挑釁他。


  那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窺探,哪怕是她也不行。


  弦歌輕輕一笑,腕上傳來刺骨的痛楚,她微微皺眉,隨後仰頭看著男人緊繃的下頜。


  「修離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任何人窺探,你我都一樣。你不想我知道的,我不會去強求,可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不要逼我!」


  「我問你,你到底還知道了些什麼?」男人眸中狂狷,雙手捏住她的肩胛。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弦歌挑眉,言外之意,除了這些,她什麼都不知道了償。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許久,也不知真假,就在弦歌忍不住想拂開他的手的時候,他自己反倒鬆開了。


  「沐弦歌!你滾!」男人冷聲道,旋即拂袖回到上位坐下。


  眉目低垂,似是不願再看到她。


  「好。」


  弦歌苦澀一笑,抬腳就往外走,經過沉香桌時頓了一下。


  桌上的荷葉粥還散發清幽的香味,醒酒湯熱氣升騰。


  她辛苦了一個多時辰的成果,看來他也不需要了。


  「咳咳咳……」


  低低的咳嗽聲從背後傳來,彼時弦歌一腳跨出了門檻,心裡咯噔一響,連忙轉身。


  卻見男人躬著身子,五指捂住唇瓣,隨著低低的咳嗽聲溢出,他身子劇烈抖動。


  弦歌臉色一白,步子不穩地跑回到他身側,他每一聲咳嗽都沉沉打在她心上。


  「修離墨,你怎樣?別嚇唬我。」弦歌手足無措地替他身順背,「大不了,我不氣你就是。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男人死死壓下喉間的腥甜,拂開她的手,眸光犀利地看向她,「滾啊!看我這麼狼狽,你很開心是不是?」


  他唇瓣無色,裸露的肌膚蒼白如雪,身子微微倚靠在椅背上,胸口劇烈起伏。


  弦歌心中疼痛,哪會跟他計較,眼中只有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五指緊緊抓住椅欄,指節彎曲。


  「我……我去找陰昭,你.……等我回來……」


  弦歌說罷就往外跑,他想攔住她,卻被猛烈而來的咳嗽壓低了身子。


  葉落守在棲梧軒外,見到弦歌臉色煞白奔出來,他驚了一下。


  弦歌見到他就像見到了救星,氣喘吁吁將修離墨劇烈咳嗽的事告訴他,讓他趕緊去找陰昭。


  葉落知道修離墨近來會咯血,陰昭也叮囑自己看好他,隨時跟他彙報情況。


  聽完弦歌的話,他臉色一變,急忙運功飛掠離去。


  弦歌轉身跑回內殿,修離墨已經進了內寢,靠在床榻上。


  染血的絲帛扔在地上,他雙眸緊閉,泛白的唇上還沾了血絲。


  弦歌頓在床榻不遠處,雙腿沒了行走的力氣,那樣虛弱的他,她見過一次,就在西陵。


  而今過了兩個多月了,他還沒好嗎?


  陰昭像一陣風似地卷了進來,他沒看到杵在不遠處的弦歌,扔下藥箱,顫著手指就去探脈。


  修離墨微微眯眼,瞧見是他,旋即輕輕閉上。


  「好端端地,怎又嘔血了?」陰昭一臉憂慮,放下這一隻手,又去探另一隻手。


  修離墨也沒理他,他若是知道,還要他幹嘛?

  弦歌白著臉站在原地,踮著腳尖張望,生怕錯過陰昭的診斷。


  陰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乾脆一手探一隻,修離墨睜開眼睛,嘴角輕勾,「還是沒瞧出端倪?」


  「是,脈象平穩。」陰昭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這人都嘔血孱弱成這樣了,脈象怎會平穩?


  枉他行醫救人十餘載,見過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可卻沒遇到過這般詭異的脈象。


  「嗯。」修離墨拂開他的手。


  對待生死,他向來隨遇而安,可如今,他有了牽挂,還能泰然自處嗎?


  「啊墨,到底發生了何事?」陰昭從藥箱里取出一副銀針,修離墨掀起了衣袖,細長的針便扎了進去,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沒事。」他淡淡地瞥了弦歌一眼,弦歌一怔,他又移開視線,末了,補了一句,「氣急攻心。」


  「氣急攻心?」陰昭一驚,手上的銀針被他扎入了幾分。


  他立即意識過來,哀嚎著拔出來,偷偷瞄了男人一眼,見他沒反應,陰昭才鬆了一口氣。


  「你都一個月沒事了,我以為你已經痊癒。可在這一個月里,我翻遍古書籍,仍然沒見到記載此類怪異的病。」陰昭道。


  修離墨沒有吭聲,連他都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嘔血這事,也就在當天損傷他的身體,翌日又恢復如初,半點異樣的感覺都尋不到。


  弦歌聽得兩人的對話,心裡擔憂得緊,再忍不住,走上前來,「你醫術那麼高明,難道都沒有辦法嗎?」


  陰昭一怔,這時才注意到弦歌的存在,臉色瞬間陰沉,「你有辦法?」


  弦歌睇向修離墨,他並未看她,她心裡一酸,輕輕搖頭。


  陰昭瞧著這兩人,一人愛理不理,一人滿臉歉疚,他總算明白修離墨那句「氣急攻心」是何意了?

  又是這女人惹怒了他。


  不然以修離墨的性子,怎麼無緣無故生氣。


  「沐弦歌!你行啊!」陰昭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我讓你來照顧人的,沒讓你把人氣病。」


  弦歌自知理虧,低頭不語。


  陰昭卻得寸進尺,將一肚子怨氣都發在弦歌身上。


  「就知道你是個掃把星,四歲克母,五歲克父,性子刁蠻跋扈,誰在你手上都討不了好。現在倒把魔掌伸到啊墨頭上了?想替你那好皇兄除去禍端?」


  在民間,百姓私底下流傳的謠言,被陰昭提到了明面上。


  弦歌微微驚愕,卻一言不發,修離墨突然冷厲出聲,「陰昭,注意分寸!」


  陰昭不甘地閉了嘴,目光依舊冷凝在弦歌身上。


  弦歌抬頭看向單薄的修離墨,鼻子酸澀。


  難道真像陰昭說的,這災禍是她帶來的?


  她不信什麼掃把星、克父克母之說,可是他似乎真是被她氣的。


  這時修離墨突然開口,「出去!」


  他沒有指明是任何人,弦歌以為是自己,畢竟他剛剛叫她滾了。


  就連陰昭也以為修離墨叫她出去,幸災樂禍地盯著她。


  弦歌杵在床邊,倔強地看著他,她不要出去,他都這樣了,她怎麼出得去?

  「本王說,出去!」這一次,修離墨抬頭看向陰昭。


  陰昭一怔,不敢置信地指向自己,見男人眉宇展露不悅,他氣呼呼地收拾藥箱,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弦歌一眼。


  順勢撞了她一下,他力道大,弦歌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陰昭出去后,弦歌剛想說話,男人兀地出聲,「你也出去。」


  話音虛弱,卻帶了毋庸置疑。


  他沒有抬頭看她,弦歌卻知他是在跟自己說,心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


  「我不走。」弦歌厚著臉皮坐在床沿,手指攥緊衣袖,卻不敢去握男人放在被上的手。


  她目光落在那殷紅的唇上,那是血染出來的顏色。


  「隨你!」她看到那張唇線優美的唇一張一合,吐出的卻是冷冰冰的兩個字。


  「修離墨……」她哽咽地抬眸,卻見他疲倦地緊閉雙目,眼袋青黑。


  「你想知道那個玉墜的事,我跟你說就是,你也別生氣了。」弦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眉宇輕顫,仍舊沉默不語。


  「那墜子的事,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太詭異了,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弦歌緊緊盯著他,卻見他無動於衷,心裡頓時氣餒,難道沒用?


  他不是因為這件事跟她生氣么?


  她低頭細思,男人久久不見她出聲,猛地睜開眼睛,「繼續!」


  原來他在聽,弦歌一陣無奈,為什麼不應她生聲,害她以為自己又說錯了。


  弦歌不知道他那夜究竟聽到了多少,白家的事,她不能抖出來。


  還有她和夏弄影的身份。


  他逼問的是這條墜子,而她只能避重就輕。


  弦歌咬咬牙,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娓娓道來,「還記得天閣台那一夜嗎?那天晚上,我陷入了夢魘,在夢裡,我見到了這枚墜子,知道它叫『風蘇戀』,也是在夢中聽到它的主人談起。」


  弦歌說謊了,在夢裡,她根本什麼都聽不到,可親眼見到『風蘇戀』卻是事實。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就已經在博物館里得知墜子叫『風蘇戀』,那時她還疑惑名字怎會這麼奇怪。


  後來在這個世界得知墜子的主人是司風和白蘇后,她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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