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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西陵十五萬兵馬,一夕之間被剿殺殆盡

  身子遽然一疼,弦歌重重跌倒在地,身體的疼痛卻遠不如內心的傷痛,他說她是蕩婦?

  原來,傾盡一切去愛,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他喜歡,她便給她,殊不知,在他眼裡,她儼然成了一個不知自重、不貞不潔的蕩婦。


  「修離墨,我是蕩婦,那你又是什麼?」弦歌抬頭,自嘲一笑,她雙手撐地,晃悠悠地站起來攖。


  「我是瘋了才會愛上你,你薄情寡義、卑鄙無恥。讓我去陪別人睡,這樣的話你怎能說得出口?」


  「別把自己當成三貞九烈的聖女!沐弦歌,你不配!」他殘忍一笑,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她傷心欲絕的神色,心裡莫名煩躁起來,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在這一刻迸發而出。


  「昨夜,落月湖,白蕭蕎.……」


  他給了她坦白的機會,她卻讓他失望了償。


  就算知道她和白蕭蕎在畫舫上有染,他還不肯相信,那麼愛他的她,怎麼會背叛他?


  所以,他讓陰昭將她帶回來,她若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或許會生氣一陣子,可不會想要殺了她。


  殺了她,他怎麼捨得?


  可是,當陰昭將那份聖旨和文書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所有的驕傲悉數被她踐踏在地,他沒辦法原諒她。


  弦歌搖搖欲墜,終於知道他為什麼發火了。


  「所以,昨晚你看到我跟白蕭蕎上船,可是,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弦歌平靜地看著他,想到昨晚的絕望無助,她現在仍心有餘悸。


  若是白蕭蕎最後沒有收手,那她現在決然再無臉面來見他。


  可這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明明可以伸手救她一把,卻讓她身陷險境,卻又在事後來苛她。


  憑什麼?

  她是他的女人,他就這麼不在乎她的清白?

  一個林平盛,再來一個白蕭蕎,他藏在暗處看著她垂死掙扎。


  修離墨,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男人冷哼一聲,輕蔑一笑,「本王若阻止了,怎會看到後來的好戲?怎知你這殘花敗柳會背叛本王?」


  「白蕭蕎撿了本王的破鞋,他竟不嫌臟么?眾人口中溫潤如玉、飄如謫仙的男子,也不過如此。」


  「你……你什麼意思?」弦歌臉色突變,驀然想起昨夜,白蕭蕎封住她的穴道,將她安置在榻上。


  她以為自己難逃一劫,可白蕭蕎卻嘲弄一笑,俯身輕叩榻壁,她感覺到軟榻一震,然後榻側緩緩升起,一美艷女子從軟榻下鑽了出來。


  女子與白蕭蕎相視一笑,她驀地瞪大眼睛,白蕭蕎大手一揮,她便從榻上滾落在地。


  那女子躺了上去,白蕭蕎旋即覆在女子身上,兩人激烈擁吻,全然把她當成了透明。


  許久,那女子像一灘水一樣軟倒在白蕭蕎身下,白蕭蕎眯著渾濁的丹鳳眼,單手撐在女子身側,伸出一手挑起她的下頜。


  突然展眉輕笑,「表妹,表哥原想碰碰你那身子,看看你對錶哥是否余情未了,可表哥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你這身子早被修離墨糟蹋了,殘花敗柳之身,表哥實在提不起興趣。」他眸中儘是厭惡,卻故作救世主的模樣,「可是表哥有愧於你,表哥想讓你看清自己你心深處到底愛誰,所以.……」


  他邪笑著鬆開她的下頜,轉而掰過女子嫵媚的臉,「表哥找來府上的侍妾,在你面前與她歡好,你若心痛吃味,那說明你心底還是愛著表哥的。」


  「年輕的時候,誰沒犯過錯?你若能及時懸崖勒馬,別再與修離墨糾纏不清,表哥會娶你。一時半會,表哥接受不了你這不潔的身子,可長年累月,表哥會試著去接受。」


  聞言,弦歌鬆了一口氣,只要別碰她,讓她看活春宮又如何?


  他也太自戀了,憑什麼以為她會愛他這種濫情的人?


  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宮,他還真放得開?


  他的這番說辭,口口聲聲為她好,她卻不信。


  如此虛偽,利用啊禪將她騙出來,就是為了讓她看活春宮?

  弦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又猜不透他的意圖?

  這時,餘光瞥見衣物揚落,耳畔響起粗重的喘息聲,她臉色一僵。


  兩人褪去的衣物罩在她身上,陌生刺鼻的氣味令她作嘔,特別是女人身上那股子胭脂味,透著濃濃的妖冶。


  偏偏她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入目是兩人糾纏的身體。


  她氣得閉上眼睛,耳邊卻傳來兩人喘息呻吟的放蕩聲音,那女人的嬌媚聲與她如出一轍,她胃裡泛酸。


  總覺得很噁心,似乎被白蕭蕎壓在身下的人是她。


  地上很冰涼,她僵著身子煎熬,空氣中瀰漫著委靡腐爛的味道,許久,兩人方才停歇。


  白蕭蕎披衣而起,而她全程閉眼,直到白蕭蕎解開了她的穴道,她猛地起身,卻因為身子僵麻,一下子跪倒在地。


  「表妹,心痛嗎?」白蕭蕎蹲在她面前,掰過她的臉,她看到那女子渾身***地躺在榻上,身上遍布青紫的吻痕,可見方才那番歡愛多激烈。


  不用看,她聽都聽得出來,就那女人殺豬般的嚎叫,和她擁有相似的聲線,她都嫌噁心。


  「表哥英武!」弦歌冷笑著推開他的手,快速跑出畫舫,身後遠遠傳來白蕭蕎模糊的聲音,「表妹放心,我會娶你的。」


  所以,修離墨看到的是她和白蕭蕎上船,隨後白蕭蕎和那女人糾纏的畫面被他看到。


  而他,誤會了,以為她背叛了他,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修離墨,我跟白蕭蕎什麼都沒做,你聽到的看到的,都是白蕭蕎和他的小妾做的,我被……」弦歌急於解釋,上前拉住他的衣。


  卻被他冷笑著避開,「沐弦歌,你把本王當成傻子了嗎?畫舫內只有你和白蕭蕎,你找這借口不覺得太敷衍?」


  「就算還有第三個人在,那人家歡好,你在上面幹嘛?」


  弦歌有苦難言,他說得沒錯,可誰知道白蕭蕎那變態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是.……我當時被點.……」


  「你先看看這些再想著如何狡辯。」修離墨沉聲打斷她,轉身將書案上的明黃聖旨和文書一股腦扔到她腳邊。


  她疑惑地低頭,聖旨攤開一角,熟悉的內容入眼,她眸中閃過慌亂。


  他終究還是知道了嗎?

  顫著手指將聖旨撿起,徹底攤開之後,她腦中轟地一響,臉色愈加蒼白,「不……這不是當初的聖旨,當初皇上給我的聖旨里,根本就沒有這些內容。」


  她猛地抬頭,五指緊緊捏住聖旨,眸光露出祈求。


  「修離墨……你相信我,我從沒就沒想過要背叛你,當初我根本就沒有答應皇帝監視你,這聖旨是他硬塞給我的。」


  修離墨扔給她的聖旨,卻是當初去西陵之前,皇帝私底下召見她,允諾她,若是能替他監視修離墨,那她的婚事由她做主,不然她就等著後半生的悲苦命運。


  皇帝為了讓她放心,在聖旨上寫下允諾,還蓋上了玉璽。


  可她當時想著到西陵之後便逃離慕幽,這聖旨也作廢了,所以將聖旨接過,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時間太久,她都忘了這件事,修離墨又從哪裡得到這一方聖旨?

  讓她最驚駭的是,修離墨扔給她的這方聖旨,前面內容與當初那份絲毫不差,可後面卻多了,她向皇帝請求嫁給白蕭蕎。


  而皇帝應允了,為獎賞她在西陵探得修離墨私養兵馬之地,皇帝允諾替她和白蕭蕎主婚。


  懸月公主深明大義、有勇有謀,為慕幽安定,深入虎穴,不惜屈辱侍奉琉玥王,終探出琉玥王狼子野心,在西陵私養兵馬,企圖謀反,為朕、為江山社稷避免一場內亂。大理寺卿白蕭蕎身為朕的左膀右臂,心懷天下蒼生,為天下安寧,捨棄兒女情長,甘願讓心上人懸月公主委身於琉玥王。朕悉知二人情意深重,又為社稷立下大功,特賜二人年後完婚。


  這荒誕、顛倒是非黑白的內容,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可聖旨上那龍飛鳳舞的字跡,赫然是皇帝的字跡。


  沐宣境!

  你陷害我!


  「是他!是沐宣境,他恨我沒有歸順他,所以誣陷我。」弦歌眸中露出蝕骨的恨意,為什麼不放過她?

  她到底哪裡得罪沐宣境了,一定要將她趕盡殺絕。


  「沐弦歌!我西陵十五萬兵馬,一夕之間被剿殺殆盡,如今的我,已經沒有能力再抗衡,變成了徹徹底底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你還裝什麼?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的任務也完成了,還假惺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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