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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他的妻,遭人羞辱

  琉玥王丰神俊逸,一身大紅喜袍,端得龍章鳳姿,公主隨在身側,見不得蓋頭下的容顏,可那華美流螢的錦袍搖曳在地,宛若春風來襲,百花徐徐搖曳,翻滾出紅色的雲海。


  喜娘攙扶著公主,在跨進門檻時,公主險些絆倒,而喜娘被大堂上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駭住,愣是沒反應過來。


  琉玥王眼疾手快,稍稍側眉,便握上公主的手臂,公主堪堪依在他臂膀上,雙腿微曲,紅色的蓋頭往後傾斜,蓋頭下的人對上琉玥王深邃的眸子。


  這畫面唯美動人,琉玥王嘴角輕勾,便扶公主站穩,眸光兀地落在喜娘身上,一瞬變得詭異。


  眾人心驚,一頓唏噓,生怕公主出了丑,而喜娘回過神來,嚇得脂粉撲面的臉轉白。


  一端小插曲落幕,弦歌暗送一口氣,天知道她有多糗,若非他動作快些,她現在定鬧出了大笑話,折了他的顏面。


  每走一步,連帶著腿都是抖的,紅色的蓋頭遮住了視線,地上眾人的腿腳漸漸後退,一雙雙華美雲紋綉靴,長袍絲滑柔順。


  以他的身份地位,到場祝賀的都是支撐慕幽的一眾官員,可她沒想到的是,朝堂上的官員都來了,連皇帝也親臨現場。


  「香煙飄渺,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禮生頌唱。


  那一道聲音像催命符沉打在弦歌身上,她頓時驚慌失措,攥在紅綢上的手倏地收緊,腦中一片迷濛白霧。


  偷偷垂眸,男人足蹬紅色綉靴,一襲長袍流垂而下,她咬住下唇,死死忍住心裡的驚懼,這是她將要執手一生的男人,她不能退縮。


  手上一暖,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她,許是感覺到她的心慌,他輕輕按壓,合格者隔著頭巾,她卻能感覺到落在發頂上灼熱的目光。


  心中稍稍安定,流在心底的異樣也一點點散去償。


  有人輕聲咳嗽,似是在提醒這對舉止不妥的新人,他明目張胆握住新娘的手,在婚宴上已是不妥之舉,偏生他的目光還肆無忌彈地落在新娘身上。


  皇帝蹙眉,司禮臉色窘迫,待他們走近,站定在紅色團蒲前,琉玥王方才鬆開女子之手,司禮暗鬆一口氣。


  院外鞭炮聲響起,大堂上隨之也響起了禮樂,眾人一時熱鬧喧囂起來。


  皇帝坐在上首,嘴角含笑,而眸中卻閃過厭惡,修離墨稍稍抬頭,目光冷厲地落在皇帝身上。


  他一直在棲梧軒準備,倒不知這人也來了。


  司禮看向皇帝,「皇上,吉時已到,是否該拜堂?」


  「嗯。」皇帝頜首。


  弦歌震住,皇帝怎麼也來了?

  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她知道。


  天牢里的惡臭、鞭笞、嘲諷,頃刻間如同噩夢般再次席捲而來,而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


  她曾經絕望到想去死,對這個人,她打心底懼怕。


  他恨她,而她又何嘗不恨他?


  這親她不願結,有這人在場,她更不願結。


  她的婚禮,無需所有人都祝福,可也不要心機叵測之人在場。


  「吉時已到,新人拜堂!」司禮高聲呼喊,配合這一聲,禮樂也歡慶激越起來。


  「慢著!」一道嘲諷的聲音自人群里突兀傳出。


  眾人大驚,這什麼事不能待拜堂之後再說?

  若耽擱了吉時,對新人是大不敬。


  循聲望去,卻是白蕭蕎,他含笑站在人群中,一側是三王爺,二王爺去了瑤山修養,並未出席。


  這白蕭蕎和公主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今日又突然打斷人家成親,這到底意欲何為?

  眾人又看向琉玥王,他已轉過身子,鳳眸微眯,隨隨落在白蕭蕎身上。


  那一眼帶著警告,深邃的眸子里風雲翻滾。


  若非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他要給她一個盛大、終身難忘的婚禮,在入門見到白蕭蕎那一刻,他早便動手將他扔出去。


  似乎他錯了,他該殺了這人才對。


  禮樂停罷,大堂頓時紛雜聲四起,有人興災惹禍,等著瞧好戲,有人納悶,暗自猜忌,有人擔憂,生恐惹禍上身。


  皇帝目光掃過眾人,並無插手之意,已是默認白蕭蕎所為。


  弦歌臉色蒼青,白蕭蕎這賤人怎會也來了?

  來砸場子么?

  修離墨已誤會了她,如今還肯娶她,若白蕭蕎再口出穢語,當成一眾賓客的面污衊她的清白,那修離墨會如何?

  他堂堂琉玥王,七尺男人,怎能容忍大婚之日妻子被人羞辱?


  弦歌咬牙,心中暗下決心,她不能讓白蕭蕎毀了他的名聲,讓他在百官面前丟臉。


  弦歌伸手就要摘下蓋頭,修離墨目光雖落在白蕭蕎身上,卻也留意她的舉動,見她抬手,便將她的手握住。


  鼻尖盈滿了那人熟悉的氣味,臉貼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弦歌回過神來,人已被他帶入懷中。


  「交給我,別犯傻。」低低的呢喃落在耳廓處,她眼眶微濕。


  不信她,卻還要和她在一起?

  修離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眾人也瞧見這一幕,臉色變幻莫測。


  「白大人有何指教?」修離墨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卻將她的手都鉗制住,以防她再摘下蓋頭。


  弦歌放鬆了身子,將頭輕輕靠在他懷裡。


  她信他。


  葉落臉色陰騖,雙手放在腰間,只待主子一句話,就算血濺當場,也要將白蕭蕎那小人拖出王府。


  修離墨眉梢輕掠,葉落怔住,主子不讓他動手。


  這琉玥王府何時輪到外人來撒野?


  「瞧大家緊張的,都別這麼看我,這吉時尚早,司禮約莫糊塗,瞧錯時辰了。」白蕭蕎輕笑,下頜輕點,眾人隨他看去,那角落裡的沙漏在綿綿下落。


  酉時末,戌時未到。


  習俗言,成親拜堂吉時為戌時,即黃昏,夫妻倆可白頭偕老。


  司禮汗涔涔,他瞧天色灰暗,而皇帝還在上首等著,便想著早點結束,以免再生事端,不想吉時未到,還被人拆穿了。


  「不若這樣,我有一方賀禮才送到,這禮是我特意送給二位的,還請二位笑納。眾人在場,便當個見證,瞧瞧我送的禮與這良辰美景搭是不搭?」白蕭蕎說罷,擊掌三下,便有一小廝捧著盒子走了進來。


  朱漆沉香盒,上邊雕刻精緻儒雅的花紋,眾人的目光隱隱透露著好奇,紛紛落在盒子上。


  白蕭蕎膽敢阻止琉玥王拜堂,怕為的就是這一手,這盒子里定有玄機。


  見狀,白蕭蕎眸中露出得逞的光芒,挑釁地看向琉玥王。


  弦歌渾身戰慄,她知曉白蕭蕎絕不會讓她好過,恐怕他送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修離墨……」弦歌不安地動了動被箍住的手,這男人倒是說句話,難道就讓白蕭蕎胡作非為么?


  修離墨抿唇不語,他知道自己該阻止,可心裡也冒出了好奇。


  莫非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這親,他要成,他們之間牽扯不清的關係,他今天也要強行扯斷。


  白蕭蕎的小人心思,他會讓她明白,讓她徹徹底底死心。


  白蕭蕎接過盒子,輕笑著將盒子高高托起,似乎想讓眾人都瞧清楚。


  「嘩……」白蕭蕎將盒子打開,眾人震住,旋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弦歌瞧不見白蕭蕎送了什麼,可她能聽見眾人嘲諷的聲音,那些不堪的話,清晰地傳入了耳中。


  「原來她真的與兩個男人糾纏不清.……」


  「大婚之日,白大人這是要揭穿她偽善的面目么……」


  「嘖,當年她追在白大人身後那勁頭,如今卻要嫁為人婦,傷了白大人的心.……」


  「白大人這是要鬧得公主身敗名裂么……」


  「你倒不記得金鑾殿外那一幕?這公主捨棄了白大人,勾搭上了琉玥王.……」


  眾人不嫌事多,紛紛火上澆油,而琉玥王一派卻不敢吱聲,主子的事,他們不敢多嘴,聽命行事便好。


  白蕭蕎送的禮,卻是一頂綠帽子。


  誰都知綠帽子的含義,妻子紅杏出牆,眾人為了嘲諷丈夫的無能,便送一頂綠帽子來提示暗諷。


  眾人猜測,白蕭蕎此舉,乃是暗諷公主在婚前已和自己有染,琉玥王撿了一個殘花敗柳。


  卻不知琉玥王會作何感想?

  「都閉嘴!」修離墨突然大吼一聲,淡漠的眸子猩紅染血,死死地凝在白蕭蕎身上。


  眾人噤聲,面面相覷。


  葉落早已鐵青了臉,恨恨地看向弦歌,這女人給主子帶來無盡的羞辱,連大婚之日也要將主子的尊嚴踐踏在地。


  陰昭蹙眉,他擔心的卻是修離墨,他選擇與這個女人成親,便已猜到會有流言蜚語,可他毅然逼婚。


  弦歌臉色煞白,心像被一條毒蛇狠狠啃咬,她不在乎這些人胡說八道,卻不知他作何感想。


  這一次,白蕭蕎鬧到婚禮上,他恐怕不會原諒她了。


  他的妻,遭人羞辱!


  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徒然加重,那些羞辱一湧上心頭,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敞開心懷接受她,可當往事被血淋林揭露在世人眼前,他的恨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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