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一夜過去了,夫君火氣還未消?
城郊,弦歌站在官道之上,目送漸行漸遠的馬車,車幔掀起,露出三張熟悉的臉,她們臉上掛著淚珠,不舍地凝望著她攖。
弦歌忍了許久的眼淚,頃刻間決堤,視線模糊,馬車拐彎,消失在遠方。
冷風呼嘯,耳邊猶響起方才離別時,三人抱著她痛哭的聲音,撕心裂肺,而她卻始終笑著。
是她逼她們離開,所以她要以最好的姿態來送別,萬萬不能露出不舍。
昨夜,她勸嫣語回月漠國,冰請、吟夏也被她派去保護嫣語。
她們自小便陪在她身邊,怎麼肯離去?
到底還是她狠心,若她們不肯離開,那她就將她們逐出府,永生不再相見。
她允諾三人,待嫣語十八歲之時,她會派人去接她們回來,而她們十年內,要保護好嫣語,將她當成主子,不得有二心。
十年,誰知道十年後會發生什麼?
世事滄桑,十年後,她們未必肯回來。
再者,皇宮是龍潭虎穴,她將她們推入了火坑,能否活到嫣語登基為皇,她已經無力去猜想償。
弦歌久久站在官道邊上,行人來來往往,偶有馬車經過,卻沒人留意到一身華服貴的婦人遙望遠方垂淚。
是了,她嫁為人婦了,青絲盤起,梳著婦人的妝容。
手腳冰冷,臉上的淚水都快凝結成霜了,她才怔怔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一直等在身後的馬車。
心裡又暖又苦澀,她都耽擱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趕緊擦了擦眼淚,臉上黏糊糊的,她也不管,徑直朝馬車走去。
掀起車幔,便見男人閉著雙目靠在車壁上,薄唇緊抿,雙手環住胸前,姿態慵懶,他似乎睡著了,她上車弄出了大動靜,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有些心虛地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偷偷打量他。
昨夜他知道她不僅讓嫣語離開,而且還讓吟夏、冰清隨同,他立馬變了臉色,那時兩人已經躺在被窩裡了,他卻冷笑著將她拽起來。
他說:「沐弦歌,你防我跟防賊似的,就怕我動你的人么?」
她索性閉眼不搭理他,跟他解釋再多,他都不會信。
而且最後到底讓不讓她們離開,也是由他說了算。
他若不允,那她再想法子就是。
她的沉默惹怒了他,他冷笑著起身,摔門離去。
一整夜沒有再回來,或許回棲梧軒了,又或許去其他地方,誰知道呢?
她以為他會阻攔冰清、吟夏隨嫣語離開,翌日,他卻安排好一切,還隨她出城郊來送別。
她知道他不開心,卻為了討好她,事事順著她,哪怕心底不願。
「一夜過去了,夫君火氣還未消?」她輕笑著打趣。
他雖閉著眼,聽聞她的話,眉心輕輕跳動,連帶著睫毛也戰慄起來。
弦歌就知道他在故意不理她,裝睡而已,從離府開始,他都沒跟她講過一句話,而她面臨離別,心裡不舍,也沒主動跟他示好。
這下塵埃落定,她鬆了一口氣,這男人,她要好好安撫,氣壞了,心疼的也是她自己。
修離墨沒動,弦歌依偎了過去,臉湊到他跟前,「夫君?」
「莫不是睡著了?」她故意朝他耳廓吹了一口氣。
修離墨一僵,猛地睜開眼睛,她嚇了一跳,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夫君,妾身冷。」弦歌得寸進尺,將手鑽進他的衣袍,暖暖的熱源,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在她掌心下散發著熱氣。
她說冷並非作假,手都凍僵了。
索性人也從他手臂下鑽了進去,靠在他懷裡,眉梢含笑地仰望著他。
「沐弦歌!」他忍無可忍地捉住她亂動的手,鳳眸飄落在懷裡嬌俏的女人身上,她的臉上依稀可見淚痕,卻笑著嫵媚,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都是他的倒影。
「夫君,妾身在。」弦歌演上癮了,戲謔地看著他。
他冷著臉,隔著衣物重重揉捏她的手,她倒沒那麼過分,直接將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尚隔著一層薄薄的裡衣。
他一手捉住她作怪的手,一手橫在她腰上,感覺她身子冰涼,便蹙眉著將她攬得更緊。
「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那你不生氣了?」弦歌動了動,想將手拿出來,卻被他按住,動彈不得。
她原想作弄他一番,誰叫他不理她,可她心底心疼他,冰涼的手貼著他的肌膚,明日莫要染上病才是。
可誰知他似乎頗為享受,竟抓著她的手,隔著衣物輕輕揉捏,漸漸不滿足,自個也將手伸了進去,和她五指緊扣。
「生氣?」男人的聲音蘊了濃濃的譏誚,「我生不生氣,你沐弦歌在乎么?」
在乎,怎會不在乎?
弦歌彷彿被人緊捏心腔,無法呼吸,他現在似乎越來越容易生氣,對她也越來越在乎。
「別這樣,我不想跟你吵。」弦歌悶聲悶氣地說道,他微微惱怒,手指將她的手攥得越發緊緻。
「沐弦歌,你好樣的。」他冷笑著扣住她的下頜,手臂自她腰間繞過肩頭,這麼高難度動作,他長手長腳,一點都不困難。
弦歌皺眉,無奈地嘆氣,她是不是該為自己開心?
以前想著讓他在乎她,她隨便一句話都想讓他情緒波動,現在好了,願望成真了。
「你別以為讓她們躲到月漠就萬事大吉了,我沒你想得那麼窩囊,只要我想,她們隨時都有危險。」
他冷笑著,見她臉色越來越白,心兀地生疼。
果然么,她在防備他。
「修離墨,你想多了。」
「不,你聽著,你別想逃離我,我今生今世死也不會讓你離開,所以有些心思,我勸你別動。」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卻殘冷到極致。
他可以寵她,可他有自己的底線。
弦歌苦笑,他眸色深沉,將她死死箍在懷裡。
「你弄疼我了。」她輕呼出聲,眉梢皺起,似乎真的很疼,加上她蒼白的臉色,他看了許久,手隨之鬆開些許,卻依然將她按在懷裡。
既然主動投懷送抱,他也沒有推拒的道理。
「歌兒,你別亂來,否則我會殺了她們,會的。」他低低道,她震住,死死地瞪著他。
「修離墨,你就這麼沒有安全感么?」她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輕輕抽泣,身子在他懷裡一抖一抖。
耳邊,他微微沉了聲音,「嗯,恨不得將你綁在身邊。」
綁在身邊?
綁得住人,綁不住心。
*
棲梧軒,夜。
「啊……修離墨,你輕點.……」紗幔搖動,燭火忽明忽暗,她迷離著一雙眼睛,男人在她身上瘋狂佔有。
鳳眸火熱暗啞,毀天滅地的掠奪,她禁不止哭出聲來,使勁拍打著他的胸膛。
今夜他像瘋了一般,沒有憐惜,徹底讓她感覺到絕望、恐懼,她怕極這樣的他,如同沒有感情的野獸,瘋狂地進行原始的運動。
疼痛是他為她烙下的不可磨滅的印,似乎摧殘、碾壓、斬斷,殺紅了眼睛,拚命開疆擴土,才能填補他心底的不安、空虛。
「夫君.……放過我,你這樣……我會死的……」她低低地哭出聲來,手臂打得通紅腫脹,他卻越來越興奮。
雙手無力下垂,她兩眼空洞地瞪著紫色的紗幔,紫色?為什麼她看到的是漫天的紅色?
哭了大半夜,聲音也啞了,喉嚨疼得發不出聲音,她承受著凌遲的痛,卻伴隨著刻骨的歡愉,冰火兩重天,他總有本事將她逼入絕境,讓她瀕臨崩潰。
會死么?
怎麼會?
他怎麼會讓她死呢?
男人的報復手段,女人永遠無法理解,也抗拒不了。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夜,弦歌昏死過去好幾次,男人卻沒放過她,瘋狂地侵佔,她中途又痛得醒過來,絕望地看著他。
直到天際泛白,東方升起了一絲光亮,他才氣喘吁吁地將她抱在懷裡。
他也覺得自己瘋了,如同入了魔障,想絕望地陪她一起死去。
她哭喊著讓他停下來,他聽到了,可卻不甘心,他要讓她痛,他心裡的痛,他要讓她一起來體驗。
他目光茫然地盯著枕在手臂上的女人,手指梳過她的青絲,她身上遍布傷痕。
瞧著他留下的傑作,他隱隱覺得暢快,這是他的女人,只有他才可以這麼對她。
弦歌在夢中也不安穩,又是絕望的夢境,身子在他懷裡戰慄,口中嗚咽,他一凜,知她做了噩夢,緊張地拍了拍她的臉蛋,「歌兒.……歌兒,醒醒.……」
濃濃的愧疚,她反反覆復做噩夢,而他竟然禽獸不如地對她。
許久,弦歌聽到一聲聲焦急的呼喚,夢裡的恐怖場景褪去,睜眼便見到他驚慌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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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抱歉,最近更新很不穩定,我在這裡跟等更的仙女們說聲對不起了。最近實在太忙了,分身乏術,而文也進入了尾聲,我每天都在努力擠出時間來寫。即使很痛苦,可一想到有人在等著,我就滿血復活,感謝一路陪著我的仙女們,我不想讓你們失望,希望你們別生我的氣,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給你們,也給我自己一個滿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