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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餘下的後半生,他要給她極致的寵愛

  平靜的海面,偶有白色的水鳥低飛,掠過船艙。


  遠處天空蔚藍,竟與海水接連成線,一望無際。


  船艙內,弦歌靠在床榻上,支著身子,伸手推開窗戶攖。


  淡淡的海水味隨著風灌了進來,掀起她垂在胸前的長發,她眯著眼睛,手背擋住刺眼的光線償。


  「吱呀。」


  修離墨推門進來,見她遠眺海面,眼眸淡淡,金色的光線在她眼中折射出柔和的色彩。


  他嘴角抿著笑,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醒了?」


  嬌弱的人,映在他湛黑深邃的眸里,一方天地,為她失色。


  「嗯。」弦歌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將碎發別在耳後,這才轉眸看向施施然朝她走來的男子。


  修離墨俯身將手中的食盒置在榻邊的小木桌上,打開盒蓋,取出了備好的午膳。


  三菜一湯,比不得宮中奢華,卻色香味俱全。


  弦歌睡了許久,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她淡淡地笑了,眼睛在瓷碗上流轉。


  「餓了嗎?過來吃點東西。」修離墨擺好筷箸,掀袍坐在榻邊,朝弦歌伸出手來。


  俊美無儔的臉上,眉目清晰深刻,嘴角的弧度柔和溫醇。


  弦歌頜首,乖乖地挪到了他身邊。


  修離墨摟著她坐在身側,輕聲道:「海上條件不如宮裡,沒什麼山珍海味,你先將就著。」


  弦歌握著筷子的手一頓,眸中劃過酸澀,抬眸,已盈滿了幸福。


  「沒關係,我不挑食。」她淡淡笑著,夾著一塊肉送到修離墨嘴邊,「你也吃。」


  一頓飯,兩人吃了許久,太久沒享受過安逸的時光,修離墨眼中蕩漾的都是璀璨的光芒。


  日光溫暖,海風微涼。


  修離墨帶弦歌走到甲板上,兩人隨意地席地而坐。


  弦歌有些擔憂,問道:「你堂堂帝王,江山社稷都要你周顧,所謂國不可一日無主。你陪我出海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宮裡不會出事么?我總覺得不妥。」


  是了,他們在出海,正前往白仙島。


  那日弦歌昏厥,修離墨想方設法也不能讓弦歌醒來,倒是命懸一線的夏弄影,經了幾日修養,身子骨竟恢復得極快。


  看著躺在床上的弦歌,氣息一日比一日微弱,請遍了名醫也無人曉得她到底患了何病,誰人都說她脈象平穩,只是睡著了。


  誰會一睡就睡幾日,還喚不醒。


  他不信,遑論她昏厥前呼痛的模樣,分明身體有異。


  修離墨想到她是因夏弄影垂危才昏厥,即使百般不願,他還是讓夏弄影來瞧她,既然他喚不醒她,那就讓夏弄影來好了。


  計較了那麼多年,恨了那麼多年,真正到了她出事的時候,他才弄清自己的心,不管過往,他只要她安好。


  活著,就夠了。


  哪怕她醒來要隨夏弄影離開,他也認了。


  與其讓她在身邊痛苦,身子骨愈來愈差,還不如讓她走。


  夏弄影見到弦歌之後,臉色微變。


  她的氣色,比在夏川國還差。


  聽修離墨說她先前也出現這種情況,夏弄影懷疑弦歌有事瞞著他,當初她不肯隨他離開,他就已經覺得不對勁。


  夏弄影知道她的身子不能拖,她不蘇醒,就沒辦法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弄影想到了一人,就是白羽尊,他必然知道些什麼。


  而且白羽尊一族承襲上古仙術,治癒弦歌不在話下。


  但白羽尊遠在白仙島,夏弄影沒辦法聯繫上他,只得帶弦歌去往白仙島。


  弦歌沒醒,修離墨不可能讓夏弄影帶走她。


  夏弄影思慮一番,決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修離墨講清楚。


  同為男人,修離墨對弦歌用情至深,夏弄影都看在眼裡。


  修離墨那麼狂傲的男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對一個背叛過他的女人不死心,只能說修離墨中了沐弦歌的毒,淪陷得太深了。


  想到此,夏弄影深覺弦歌沒愛錯人,這些年為他受的委屈,值了。


  站在修離墨的立場,如果涼月背著他做這些事,只怕他心疼得要死,會覺得自己窩囊,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還要她為自己受苦。


  平心而論,若他是修離墨,他也不會想涼月一直瞞著他,獨自一人承受一切。


  對弦歌的做法,夏弄影不甚贊同。


  他和修離墨無冤無仇,修離墨卻因一樁不存在的事恨著他,他倒是無所謂,就是弦歌,兩人若不攤開,只怕會是一輩子的疙瘩。


  果然,夏弄影一說有辦法救弦歌,只是要帶她離開,修離墨想都沒想,直言可以,但他要跟著。


  夏弄影知道一旦修離墨隨他去白仙島,以他的聰慧,當年的事會被翻出來。


  臨行前一夜,夏弄影把白仙島的航線繪下,交給了修離墨,並將當年的事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夏弄影卻沒想到會因此引來麻煩。


  修離墨被震得說不出話來,他想過她有事瞞他,腦中為她想了千百個理由,就連夏弄影抓住她的把柄威脅她,他都想到了。


  甚至,她一時迷了心智,被夏弄影誘惑,他都能接受。


  可是,夏弄影說的這些,太離譜,什麼神佛,什麼魔靈,他聞所未聞。


  自小閱覽群書,從未相信世上有妖魔鬼怪,若真有神仙,世間何須多了諸多痛苦的人。


  他只信奉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他不求任何人,求神拜佛都是世人愚昧,更不信命,他只信自己。


  那末,夏弄影又不似說假,就連風蘇戀都提及,還有白蘇,他自己曾經也確實內力混亂,身子虛弱,可脈象平穩,查不出端倪。


  修離墨不願相信,他寧願那個女人背叛他,也不要她承受那麼多痛苦。


  一個人,一千多個日夜,想愛而不得,還要承受他的恨,她怎麼熬過來的?


  他寧願自己痛一百倍,也不要她傷一分。


  夏弄影說:「修離墨,你當真看不出來她有多愛你嗎?若不愛,她怎麼可能嫁給你,又怎麼可能在你毀了我的國家之後,她還要留在你身邊?」


  「是你,你被仇恨蒙閉了眼睛,你膽小如鼠,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我不信你就沒有懷疑過。你不是想拷問我嗎?怎麼,這下我說了,你反倒不信?」


  他信。


  可是她為了他做了什麼,他又對她做了什麼?

  明知道她心眼小,也曾允諾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他還為了氣她,納了無數妃嬪,甚至,將后位給了別的女人。


  她是他的妻,后位本該是她的。


  這天下也是他為她打來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付出了很多,遭她背叛,還願意接納她,不過是因為他不捨得,可同樣,就因為她的背叛,他一直站在高處,認為自己對她不計前嫌,她該感恩戴德。


  他可以肆意傷害她,給她委屈受,這一切都是她該的。


  現在,他拿什麼立場去怪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甚至是傷害她的利劍。


  出海三日,弦歌悠悠醒來,她深覺詫異,卻不知修離墨已知悉了一切。


  他想,她不願他知道,那他隨了她的意,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此行,無論如何他都要治好她,餘下的後半生,他要給她極致的寵愛,把欠她的都補上,再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還有他們的孩子……

  她拼了命也想要留住的孩子……

  是他不好,不夠強大,沒能保護他們,是他欠了他們,他都要還在她身上。


  他慶幸,她還活著,沒有丟下他。


  不然就算得到了天下,失去了她,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修離墨突然變得很溫柔,對她百依百順,弦歌心裡也曾懷疑過夏弄影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每次她想開口詢問,可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她就問不出口。


  不管知不知道,似乎也沒什麼關係了,他帶她出海,一定是察覺到她的身體有異。


  夏弄影讓他來白仙島找白羽尊救命,他哪裡知道,白羽尊對她的身體已經束手無策了。


  就算夏弄影不說,待她撐不住那天,他也會猜到些什麼。


  「放心吧,朝中我已經安頓好了。你只需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修離墨撫著她的髮絲,穿過雲層的光線灑在他的輪廓上,為他鋪了一層暖色。


  他的聲音低沉,蠱惑著她的心。


  朝中,修離墨確實安頓好了。


  夏弄影當時若沒說出實情,修離墨或許還會帶他出海,也不至於將他囚禁在宮中。


  禍從口出,夏弄影這一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沒想到修離墨卑鄙到如斯境地,利用完就扔。


  哦,不,修離墨這是循環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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