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完)
決鬥這邊——
柴田勝家已經跟加州清光纏鬥很久了,幾個回合下來身上也只是受了一些擦傷。反而是加州清光,因為力量不足,過多的利用靈活的身體,體力已經漸漸不支起來,衣服的破損越來越嚴重。
看著這樣的加州清光,柴田勝家也開始覺得奇怪了。
正常來說,衣服每有一塊破損,身上就多一道傷口。以這個少年身上的傷口數目來說,血應該已經滲透了衣服蔓延出來才對……
很快的,他就明白了。
「你不會受傷。」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主動出戰。」
自言自語了一陣,柴田勝家看著加州清光。
「我們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為什麼?」加州清光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閉上了一隻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以省一些力氣一樣。連續接了柴田勝家太多刀,握著刀的手都是麻木的。跪在地上開始休息之後,體力透支的後遺症也開始涌了上來。眼看著他就要輸了,柴田勝家卻要終止戰鬥。
「你不會受傷這一點,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個疑問句,柴田勝家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
「……」
加州清光沒有回答,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還以為是全身都麻木所以沒有感覺了,原來是根本就沒有受傷嗎?』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
確實,只是衣服破了而已。
『竟然跟還沒有來到這裡之前在山間碰見的怪物刀們不一樣。』
以為一定會拼個魚死網破,沒想到卻得到了意外的收穫。
然而加州清光還是不明白,終止了戰鬥的柴田勝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打著打著兩個人突然停止了戰鬥開始聊起天來,圍觀的士兵們都很納悶。
「怎麼了柴田勝家,一刀砍下他的頭你就贏了!!」
「就是就是!!」因為好像看到了柴田勝家的勝利,士兵們又開始不停的起鬨。
耳邊吵鬧的聲音一直延續著,這次森蘭丸沒有管,反而一直看著路夏的方向。
在他眼裡,路夏的各種奇怪的舉動明顯比正在對決的兩個人有意思的多。
聽見了士兵們漸漸響起的吵鬧聲,路夏停止了跟鶴丸的對話看向廣場中央。加州清光半跪著,刀也好像握不住了的樣子從手中滾了下來靜靜的躺在了地上。柴田勝家只是站在了對面,並沒有其他舉動。
「加州清光,回來吧!」看著廣場決鬥的兩個人,路夏大喊道。其實路夏早就已經想好了,如果加州清光輸了的話,就把早乙女城的秘密告訴森蘭丸。
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三把刀其中任何一把留下。
加州清光沒有回應。周圍的吵鬧聲已經無法讓廣場中央對決的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說話了,士兵們都叫囂著要加州清光的首級。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那根本是做不到的。
柴田勝家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要不,就耗死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一點要屈服的少年,要不,就被這個少年耗死。
無論哪個都是體力戰,哪個都沒有好處。
心裡知道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自己的刀又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那麼,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
「接招了。」一個簡單的動作,使勁往前戳刺了一刀,這根本就不是薙刀的使用方法,可是柴田勝家那麼做了。半跪在地上的加州清光來不及躲避,被一刀戳在了胸口。沒有受傷,不過那個力量還是讓加州清光倒抽了一口氣。單手握住了柴田勝家薙刀的刀柄,加州清光拿起掉在旁邊的刀,一刀就刺中了柴田勝家的肩膀。
故意賣出了一個破綻,真真實實中的這一刀讓柴田勝家不得不鬆開拿著薙刀的手。
站起身,加州清光把柴田勝家的薙刀扔在了地上,轉手捂著胸口。而柴田勝家也面無表情的把刺中自己刀拔了出來扔給了加州清光。
「我輸了。」
一句話決定了勝負,柴田勝家認輸了。
周圍還在起鬨的士兵們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認為柴田勝家一定會贏的,沒想到……
「柴田勝家,你真給信長大人丟臉!!」不知道是誰喊出的這一句,士兵們開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開始討論起柴田勝家到底有多對不起織田信長。
原本的加油助威都像是聽到了幻覺一樣。
只是捂著傷口,柴田勝家眼睛一直盯著地上,沒有回應,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似乎是在等待森蘭丸最後的審判。
「原來如此,輸了呢。」語氣沒有任何意外和遺憾。深吸一口氣,森蘭丸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看向路夏的方向。
「既然你們贏了的話那就可以走了,我也有點累了~」
話說的就好像剛看完了一場戲一樣。
「……」就這麼贏了?路夏還處於懵逼的狀態。本來都已經想到了告訴森蘭丸早乙女城的秘密之後應該怎麼辦,沒想到就發獃了這麼一會兒,加州清光就贏了?
衣服破損的嚴重,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加州清光把刀插進了刀鞘,回到了路夏這邊。
「主人。」感覺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你還……好吧?」看加州清光悶悶不樂的,路夏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了。
『果然是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沒有注意到嗎?』
「沒關係,贏了呢。」明明已經很累了,加州清光還是送給了路夏一個笑容,然後……倒了下去。
「加州清光!」路夏驚呼了一聲,接住了加州清光。這一聲沒有得到清光的回應,反而讓一直暗中注意這邊的森蘭丸抬起了頭。
笑了一下,森蘭丸道。
「要不要住一晚再走?」
「不用!」想都沒想,路夏馬上拒絕。
『開玩笑,這要是住了一晚能不能走真就不一定了。』
「真可惜。」聳聳肩,森蘭丸看著小聲議論的士兵們。
「放他們出去,誰也不許暗地做什麼,讓他們離開。」
沒有能夠聞到更多的血腥味,士兵們原本就不是很高興,現在森蘭丸又這麼說。可是沒辦法呢,誰讓他的官職最大,還是織田信長的左膀右臂。得罪了他不要緊,但是被他告訴了織田信長的話……
想到了那麼畫面,士兵們打了個寒顫,點點頭。
「是,森蘭丸大人!」
「來,這邊。」鶴丸走在了前面繼續帶路。
就這樣,路夏和葯研扶著加州清光,走出了城。
臨到城門口,路夏回頭,發現鶴丸和不動行光都站在門口好像在送自己離開的樣子。鶴丸見路夏回頭了,也抬起手揮了揮。
「我等你來接我喲~!」
「……」路夏無言,沒有正面給予回應。不過想到鶴丸之前的話,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也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結果,就造成了一個美麗的誤會。
森蘭丸他們根本就不看不到鶴丸和不動行光啊!!
以為路夏在跟自己揮手,森蘭丸笑的更開心了。
「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村女,叫什麼來著?嘛,算了,反正有不了多久還會見到的。」
「這次是真的會一直見到了。」
「哈哈哈哈。」
還好森蘭丸看不到,不然一定會發現自己身邊不止多了兩個人,而且那兩個人還一臉震驚的樣子看著他。
『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這是這兩把刀內心的想法。
一揮手,森蘭丸的身後出現了幾個黑影。
「快速回去告訴信長大人,說我找到了一個奇人。回去彙報完了之後就會去迎接她了。」
「是!」
喘息間幾個黑影消失了,夜晚又恢復到了原本應該有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