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美濃攻略戰（6）

  反射性的就向否認森蘭丸的話，路夏連忙說。


  「害怕？沒有，完全……」


  「咳咳。」輕咳了兩聲，髭切打斷了路夏的話。


  「我的主人確實很害怕。」無視路夏轉過頭那個滑稽的警告表情，髭切代替路夏回答道。


  「啊啊，果然啊。」森蘭丸意味深長的看了路夏一眼，從正面來的視線讓路夏的完全不敢回頭，送個髭切一個『保重』的眼神，路夏哭喪著臉轉過了頭。


  「對不起森蘭丸大人，我，我……」趕緊給森蘭丸鞠了一躬，路夏低著頭一副等待發落的樣子。


  『完了，總覺得這次死定了。』


  森蘭丸剛拿起茶杯準備喝一口茶解酒，就被路夏這個突然而來誇張的樣子驚的茶杯差點掉在了地上。


  「你在幹什麼啊早乙女大人。」


  路夏抬起頭，看見的是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森蘭丸。


  「我在道歉啊，說了害怕什麼的……」


  路夏這一臉迷茫的傻樣讓森蘭丸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太緊張了，我又沒說不允許害怕。」


  伴隨著森蘭丸的笑聲，路夏也直起了腰，心裡很是納悶。


  『等等，為什麼森蘭丸這個態度跟想象的不一樣……不是應該連嘲諷帶鄙視的那種樣子嗎？在搞什麼鬼？』


  「所以我就是說，路姬，凡是想好一點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說著說著，髭切也笑了起來。


  笑了半天，森蘭丸開口了。


  「雖然不知道早乙女大人在你的腦袋中我是什麼樣子的，不過照現在看來，估計好不到哪去。」


  一反常態，森蘭丸的語氣就像是跟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聊天一樣。這種態度讓本來就很害怕他的路夏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著好像在懷疑人生的路夏，森蘭丸又道。


  「可能是之前把早乙女大人你送到最前線的行為讓你產生了誤會。可是如果沒有這個誤會的話，我也不可能看見你為了信長大人拚命的樣子。」


  「……」儘管森蘭丸的話槽點很多，但是路夏完全吐不出來。過去吃虧的經驗讓路夏一直在猜測森蘭丸到底想做什麼。


  或許是感覺到了路夏的抵觸情緒，森蘭丸想了想道。


  「這樣吧早乙女大人，這次給你一個簡單的任務好了。」


  「什麼？又……是什麼簡單的任務？」對森蘭丸的抱怨差點說漏了嘴，路夏連忙換了一個話題改為追問任務。


  「唔……」好像在思考，也好像在故意賣關子，森蘭丸拄著下巴看向別的方向。


  「剛才信長大人交代給藤吉郎大人的任務你還記得嗎？」


  「……」很想搖頭說不知道，也許這樣就能遠離麻煩了。遺憾的是路夏已經知道了這段到底發生了什麼，況且就算說不知道看森蘭丸的樣子也會再說一遍吧。沒辦法，路夏最終只能點點頭。


  「是，我還記得。」


  「那就好辦了。」笑了一下，森蘭丸道。「路夏大人你就跟著藤吉郎大人一起去建城吧。」


  「……」


  墨俁城，一座一夜之間造出來的城，也是織田信長攻略美濃的關鍵點。而這個造城的人，現在就坐在路夏的旁邊，好像與世隔絕一樣默默的喝著酒。


  偷偷掃了木下藤吉郎一樣，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應，路夏看著森蘭丸說道。


  「我還是不要去給木下大人添麻煩了吧。」不是不想跟著，而是路夏害怕。萬一有自己這麼一個累贅在，干擾了木下藤吉郎建城的話，那以後的發展該怎麼預測。


  畢竟那是木下藤吉郎一個人的任務，現在又多了一個……


  讓路夏沒想到的是，森蘭丸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木下藤吉郎就先說話了。


  「沒什麼。」掃了一眼路夏，木下藤吉郎繼續喝酒。


  「……」這是該高興嗎？沒有被討厭真是太好了。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迎著森蘭丸好想得逞了的表情，路夏認命的點了點頭。


  「請多指教了，木下大人……」


  好像軍議又好像酒宴的活動終於結束了，帶著髭切離開了座位。一走出屋子，路夏就連忙道歉。


  「對不起，本來都沒有什麼事情的，如果我能夠拒絕森蘭丸的話……」如果有足夠的理由拒絕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跟著織田信長的大軍打醬油了？


  有些意外，髭切挑了挑眉。


  「為什麼要道歉，你做的很好啊。」


  「咦？」路夏驚訝的抬起頭。


  「其實剛才我還在想怎麼才能讓你遠離主軍隊，沒想到路姬你這一番示弱讓對方自己找上門來了，這算是屬於路姬你的另一種幸運？」好像是得到了意外收穫一樣，髭切的語氣有些驚喜，也有些猜測和疑惑。


  「況且那個人本來就沒有想要為難你的意思。」


  聽了髭切的話，又想到了剛才被森蘭丸叫住之後他說的那番話，路夏沒有回答。


  『也許真的是因為我太緊張了？』


  剛才，就在路夏準備要離席的時候，森蘭丸突然叫住了她。也沒說什麼特別的，大概算是給織田信長說話吧，對於路夏來說莫名其妙的。


  『不要受外界的影響而覺得旦那大人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不知道怎麼會來這麼一句話，路夏卻不認同。認為織田信長不可怕？別開玩笑了，書上都那麼形容織田信長的為人了。又是魔王，又做了一些特別讓人討厭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可怕。


  就在路夏發獃的時候，屋子裡面又走出來了幾個人。


  「不要一直喝悶酒啊利家大人，受主公之命跟著去建城有什麼不好的。」


  「可惡啊！！雖然是主公親口說的，但是，但是我還是好像跟著主公一起打進攻戰啊！！」


  「嗚嗚嗚，我也想跟主公一起……」


  「誒誒？小藏你怎麼也……」


  從背後飄來的酒氣和這奇怪的對話讓路夏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


  一個好像喝多了的男人摟著另一個青年的脖子兩個人好像在謀划什麼。那個距離明明小聲說話的話青年也能聽得見，但是男人也許是真的喝多了，在青年的耳朵邊突然大喊起來。


  「走，我們去找主公說，讓他把我們調回進攻隊！」


  原本一個好像秘密的耳語因為男人的原因所有人都聽見了。


  「喂，你們兩個！」旁邊另一個青年幾次想要勸阻這兩個人，示意他們小聲點說話。不過一個正常人完全不是一個喝醉了的人和一個半醉的人的對手，幾次勸阻無效之後他也只能妥協。


  「信長大人要是罵你們的話我可不管啊。」嘆一口氣，看著兩個醉醺醺的人晃悠著向織田信長所在的方向去了，青年沒有再跟上去的意思，轉過頭剛想要離開，就發現路夏一臉疑惑的看著這邊。


  「哈哈哈。」連忙賠笑，青年撓著頭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他們都喝醉了，見笑了。」


  「不，沒什麼。」看著越走越遠的兩個醉漢，路夏張張嘴試探性的問道。


  「他們真的是去找織田信長？」


  有些不是很明白路夏的意思，青年點點頭。


  「是啊。」


  「你就不怕他們被織田信長，咔嚓了？」抬起手比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路夏看著青年。


  呆了一下，青年被路夏的動作逗笑了。


  「你在說什麼啊，信長大人才不會這麼做呢。」


  「說起來，我知道你早乙女大人，幫助信長大人守住桶狹間的那群人之一，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真是失禮了。我是那古野城城主的家臣，丹羽五郎左衛門長秀。」


  「喝多了的那兩個，一個跟我同為家臣佐佐內藏助成政，另一個是前田利家大人，不過我們都叫他犬千代。」


  『前田……利家？』路夏的腦海中顯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對了，阿松姐的……』


  「早乙女大人也真是難得啊，在這種亂世之中，尾張的女性也可以這麼堅強的統治一座城。」


  「尾張的……女性？」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誤會了，又覺得解釋沒什麼好處，路夏選擇不去解釋。


  「您過獎了，我是早乙女城的路夏，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