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LOL)最強召喚師》
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和*,何修並沒有同國服的這位遊戲好友聊太久,等莫小米他們吃完午飯回來之後,就跟他們正兒八經地在韓服打起了rank。
今天下午的排位匹配過程異常得慢,到了五點多的時候,才打了三把。
而在這期間,季柯一直沒有下過樓。
何修不放心,去樓上看了看。
偌大的房間暗寂如夜,厚重的簾幕將光線遮了個嚴嚴實實,唯有床頭一盞橘色的檯燈亮著微弱昏黃的光。
床上那人情況果然不大好,何修連叫了他兩遍才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目光渙散,看上去倒像是被燒得意識不怎麼清楚了。
何修心頭一緊,用手試了試季柯額頭的溫度,那觸感並不是很燙手,但看目前季柯的狀態卻實在糟糕,顴骨薄紅、沒有一點兒精神。也許是內熱,何修焦慮之下,連忙在房裡翻找起退燒藥來。
季柯的東西大多很有條理地擺放著,乾淨齊整。何修很快就在書架底下的儲物櫃里找到了小藥箱。
取出來的時候他習慣性地掃了一眼書架的一二層,那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主要是心理學和電腦編程之類的、還有就是一些雜誌……季柯跟自己不一樣,他是名牌大學畢業后出來才開始打比賽的,拿的還是計算機與心理學雙學士學位,這也是戰隊其他成員心悅誠服地稱他為「季哥」的原因之一。
何修取出幾片退燒藥,又倒了杯溫水,微微托起季柯的後腦給他灌了進去。
季柯咽了下去之後,閉上眼囁嚅著什麼……何修沒聽清,便微微湊近了腦袋,冷不防被季柯一條手臂勾了腰,以唇瓣相貼的詭異姿勢按進了他的懷裡。
何修猛地睜大了眼,季柯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樣死死叼住了他柔軟飽滿的唇……疼,又不只是疼。
男人滾燙的滑膩舌頭倏地鑽進了他唇齒之間,自發地汲取起他口中清涼的氣息。
呼吸相聞,氣息交織,氣氛頓時變得纏綿而旖旎。
趴在男人胸膛上的何修被這突如其來的*的舌吻嚇得懵住了,季柯一下一下在他口腔中輕舔著,吮吸著他的舌頭,等何修回神后推開他,頭重腳輕地離開那張床的時候,心臟還在劇烈的狂跳著,耳中轟鳴一片。
「修……」
季柯口中溢出一聲低喘,像是沒有得到饜足,他的手在空氣中無力地虛抓了一把,失焦的眼神渙散地盯著何修的方向。
……你會想象被他親吻嗎?……首先你應該弄清楚對他的感情……
何修捂著嘴唇倒退幾步,方才因窒息而濕漉漉的眼中滿是震撼。
如果這就是吻的話,何修想,那麼他的回答將是:
……他會。
——————
這個意外的吻所導致的直接結果是,當天晚上何修抱著被子和莫小米擠了一夜,託詞是季柯發燒了,擔心被傳染。
有生以來第一回,何修無比慶幸自己的特殊體質,強烈湧上的睡意令他暫時地忘記了一些東西……當然,只是暫時,或者說,忘記之說本來就是何修的錯覺。
何修做了個夢,
……一個清晰到他每個環節都記得該死的清楚的夢。
夢中,他身處被戰爭迷霧包圍的召喚師峽谷,無論地形還是草木都是無比熟悉的樣貌,中路小兵正在激烈地對戰,他正躲在兵線後面,手中的欺詐寶珠散發著湛藍的光澤……肩膀有點冷,何修低頭看了看自己僅能蔽體的裝束。
紅緞金絲綉,白錦銀暗紋,抹衣齊心口,袖勒連雲衣,長而蜷曲的黑髮披散在赤/裸的肩上,在自己身後,赫然是九條碩大的雪白狐尾。
這個形象是……
何修臉色一陣扭曲,如果沒看錯的話,忽略自己平坦的胸脯,完全和lol里九尾妖狐這個英雄一模一樣。
這裡是遊戲場景?那對線的中單呢?何修茫然四顧,腦中一片空白。
對面的兵力顯然血條要更厚一些,己方的兵線被壓製得很厲害,交戰處已經過了河道。何修下意識循著慣有的遊戲思維去補了兵,和遊戲里滑鼠點點的感覺不同,動用法術去補兵顯然要更刺激和真實。
狐狸的身體柔韌而靈活,何修注意著走位,不斷在兵線邊緣遊走收割並且憑藉自己短cd的法術持續輸出傷害,很快將兵線推進了對面的塔。
點塔的時候,何修有種從未有過的興奮感。
但是,就在塔的血量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變故陡生。
何修受到了來自身後的物理攻擊,
不疼,但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條在下降。於是迅速閃出了塔,和來人交錯而過的一瞬間,他看清了那人的衣著,一眼就瞧出了那是lol裡面的打野男槍,黑道教父的皮膚。
何修血量不多,對方又死死追著他不放,好在何修早被gank習慣,熟練地用r技能的三段位移不慌不忙地躲著男槍的子彈,最後一段位移,他像妖魅一樣衝鋒到男槍身後,並迅速對他使用了e技能「魅惑」。
男槍掉頭,受到魔法傷害的同時意亂情迷地走向何修,這個時候的男槍是不具任何威脅性的,本來何修一套技能就能帶走對方,卻在看清楚男槍的臉的那一刻,托著欺詐寶珠生生僵在了原地。
……那張臉,分明是季柯!
魅惑時間很短,2秒之後,能夠動彈的男槍兩下普攻就點死了何修。
【d】
某個機械化的聲音在戰爭瀰漫的召喚師峽谷幽幽響起,與此同時,何修口中溢出一聲略*的死亡音,然後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
但他並沒有真的死了,何修的意識還在,他能清楚地感知著一切,地上細碎的石子硌疼了他裸/露大片的皮膚,光溜溜的肩、背和大腿。
他只是不能動了,甚至連皺一皺眉都做不到。
何修看到有腳步聲在靠近,他仰面倒在地上,男槍英挺陽剛的臉映入眼帘。
是季柯。
何修想說話,但嗓子眼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眼睜睜看著季柯那持槍的略粗糙的大掌,握住了自己沒有一絲布料覆蓋的赤/裸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將他整個兒翻了過去。
臉朝下的何修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因為季柯在輕輕騷刮著他敏感的尾巴,另一隻手則摸上了他白皙光/裸的大腿。
何修咬著唇,緊緊閉著眼,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抹衣一松,身上微涼。
徹底不著一縷的「九尾妖狐」被身後「男槍」抱了起來,往前幾步壓進了河道邊的草叢……
「修……」
被季柯抱在懷裡,雖然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但何修莫名有種羞恥到極點的感覺,他像是大浪里的一隻小船,或者騎在一匹上等的烈馬上……只能動彈不得地倚在季柯胸膛上,無助又被動地接受著那種顛簸。
整個召喚師峽谷彷彿都在搖晃,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唯有季柯在他耳邊溫柔的呢喃越發清晰,夾雜著熟悉的晚間吻他時並未饜足的低喘。
……
——————
從夢中驚醒的那一刻,何修整個人都是燒著的,從裡到外……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將手探進了被子里,被內褲上的濕意弄得窘迫萬分。他偏頭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的人,由衷地慶幸這人是莫小米而不是季柯。
……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下了床,走進洗手間,何修將臉埋進浸滿了涼水的洗臉池裡,他無法分辨如此離奇羞恥的夢到底是源於季柯燒糊塗時的那個吻,還是下午時候玩狐狸時來自於fox的壓制。
一夜過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季柯的高燒在第二天就徹底痊癒了,恢復成原來精神奕奕的樣子,更難得眉宇間還多了幾分神采飛揚。
「季哥,起挺早啊……燒退了?你看上去心情不錯。」
莫小米跟何修下樓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餐桌前端坐的季柯。
「啊,」季柯瞄了一眼莫小米身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何修,唇角微微勾起,「大概是因為之前惦記了挺久的東西,這次主動送上門來了。」
莫小米:……???
「對了,小修今天起得也挺早,剛剛還說嗓子疼。」莫小米洗了個蘋果先啃著,在季柯旁邊坐下后慢悠悠道,「估計還是被你傳染了,扁桃體發炎。」
季柯微微皺眉,他起身去廚房找何修,對方看上去精神有點不濟,正拿著飯勺在電飯煲裡面有一下沒一下地盛著飯。
「嗓子不舒服?」
季柯從他身後圈了過去,在注意到對方身體陡然僵硬之後,壞笑了一下。
何修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但電飯煲是在廚房的邊角位的,又能躲到哪裡去。
季柯再度逼近了一點,低頭在何修耳邊沙啞道:「不是沒和我睡么,怎麼還是被傳染了?」
有的時候論演技,就連專業的演員都敵不過季柯,「莫小米他們都好好的,怎麼就你被傳染了呢?」
他略有些苦惱和內疚地說著,偷偷注意著何修的神色。
「可、可能我免疫力比較差。」何修一退再退,被逼到牆角,終於回身跟季柯對上了視線,結結巴巴說。
季柯這個表現,何修自然而然以為他不記得昨天燒糊塗時候的那個吻了,本來不記得也好,努力還能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偏偏昨晚自己又那個羞恥而詭異的夢,導致何修現在心亂如麻。
「抱歉,」季柯歉意地笑笑,「那能張嘴讓我看看嗎?炎症如果嚴重,恐怕還是得去趟醫院。」
他說著,就將手探向了抱著碗整個人已然亂七八糟的何修,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俯身湊近了一些。
「張嘴,」季柯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何修的下唇瓣,目光幽深。
比起演戲,他更拿手的是掠奪,就想賽場看準時機,掠奪別人野區的資源一樣,他對露出破綻的何修,恐怕更加地毫不留情。
如果說,將他們兩人的對手戲看成一場戰局,那麼這原本對季柯來說是劣勢的局面,從他套出何修的話那一刻起,就已經逆轉了。
季柯開始發起進攻,而何修,節節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