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卡卡西的故事五
好亮！
刀出的一瞬間，彷彿有無數光在眼前閃過，下一秒喉間一涼，旗木卡卡西這才發現，刀尖已經指著自己的要害了。
面前的白髮男子微微一笑，若春山重櫻，一股三月暖陽之風撲面而來，心都不有自主的跟著平靜下來。
綱手乾巴巴的道：「……您這是？」
赫狼笑了笑，他緩緩收刀，倒轉刀尖，雙手交疊放在刀柄上，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怎麼？看傻了？」
靜音的臉紅撲撲的，她輕聲道：「……您居然能變成人？」、
赫狼莞爾：「我可是犬仙人呢，當然能變成人。」
說完赫狼看向卡卡西，發現卡卡西整張小臉都處於懵逼狀態，不由得好笑極了。
他道：「回神。」
卡卡西猛地反應過來，臉蛋漲的通紅。
赫狼不以為意，他接著道：「泉奈的刀快若閃電，狠若孤狼，不帶一絲迴旋餘地，狠辣決絕，若是他收刀是留力三分，就不會被扉間一刀捅死了。」
說完后赫狼又失笑：「不過我說這些都是廢話，如果泉奈和扉間對陣時敢留有餘地，想必也無法對付扉間。」
赫狼打起精神，單手舉刀：「旗木家的刀法光明正大，如武士對決般，招式間厚重沉穩，進攻時若海浪壓頂，防守時若群山環繞，當然，速度就快不起來了。」
他另一隻手握住刀柄，眼神一凝，氣勢若淵，沉穩厚重，旁觀的綱手只覺得赫狼驟然從漂浮不定的涼風化為一座厚重的山峰，撲面而來的氣勢令人心驚肉跳。
「喝——！」
赫狼猛地揮刀斬下，刀先落地，四周空氣凝固，下一秒尖銳的轟鳴聲突然爆發開來，平整的地面無聲無息的出現一道長約五米左右的深深裂痕。
揮刀斬裂地面並不算什麼，綱手自己用拳頭也能砸裂地面，可和她宛若蜘蛛狀的裂痕不同，赫狼劈出的五米裂痕寬度竟一致，土中夾雜的只是碰到痕迹邊沿的碎石也被劈開，斷面光滑平整，綱手下意識的靠近一看，手指不由自主的緊緊握在一起。
就連深度也一樣。
赫狼劈出的痕迹已經不算是裂痕了，而是一個長五米寬十厘米，深七八米左右的立方體。
這裡面的泥土……綱手摸了摸邊緣，果然，因斬下的力度太過厚重，中空的泥土被夯實到了邊沿。
就算卡卡西一開始看不出這一刀有多厲害，可是看了綱手的動作后，他多少也意識到了什麼。
整整齊齊的刀痕，堅硬的泥土邊沿，還有揮刀時那壓迫性極強的氣勢……
赫狼：「這才是旗木家傳的刀法，我想你父親是不會的。」
旗木卡卡西看著這刀痕，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綱手：「……朔茂前輩的刀雖然也能劈開山岩，但是裂痕不會像您這樣平整。」
赫狼道：「他練的是殺人刀，自然不一樣。」
他一挽刀花，微微一笑：「扉間的刀法其實不怎麼樣，但當他擁有了飛雷神之後……」
話音落下，赫狼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卡卡西身後，他的手輕飄飄的拍了拍卡卡西的腦袋，白色長發隨風飄蕩，拂過卡卡西的面頰。
聲音在頭頂響起，冰涼若水。
「再快的速度，能快過空間嗎？」
「從那以後起，扉間就被稱為忍界最快的強者。」
自從赫狼為卡卡西展現了三種刀法后，少年就下死力氣開始修行刀術。
赫狼當年跟著泉奈練刀，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苦啊，最倒霉的是在修行刀術的同時，他還需要上宇智波斑的忍術課以及千手扉間的數理化，幸好當時千手柱間可憐他，沒有將體術課加進去，否則赫狼一定會被那四個非人類折磨死。
卡卡西年紀小，並不知道哪一條道路更適合自己，赫狼就讓他先練習基礎，同時非常壞心眼的開始給卡卡西不知了有趣的函數方程和空間坐標計算。
他教卡卡西的時候並沒有瞞著綱手，綱手身為千手家的公主殿下，自然也看過飛雷神的捲軸，說實話，她沒看懂，此刻看著每日揮刀累成死狗的卡卡西拿著函數卷子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模樣，更是嚇的每日拿著醫療忍術的筆記看啊看，生怕身邊這隻狗子愛心泛濫，也要教自己飛雷神。
赫狼看綱手對飛雷神沒興趣，就可惜道：「這個術非常有用，學一學能提高邏輯思維呢。」
綱手裝作沉浸在醫術研究里，茫然的看著赫狼，嘴裡還喃喃著：「查克拉收縮的話，經脈同步收縮率blabla……」
赫狼嘆了口氣，飛雷神這種秘術都推銷不出去，真是太可惜了。
然後赫狼開始教綱手忍術。
綱手：……哦，好吧，總比飛雷神強。
「我的忍術是跟著宇智波斑學的。」
開課第一句話就差點將綱手嚇死。
赫狼想起學忍術時的情景，不自在的扭了扭。
「宇智波斑是個天才，跨越時代的天才，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其他人都是天才……」赫狼一臉悲痛：「一旦學習進度跟不上或者無法理解，他就會暴揍一頓，然後拍拍屁股離開。」
綱手忍不住道：「您不是旗木家的忍獸嗎？怎麼和宇智波關係很好？」
赫狼道：「千手和宇智波的關係其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如今這局面都是造化弄人啊……」
他覺得吧，反正千手柱間啦宇智波斑啦都已經死翹翹了，綱手又是千手家族最後的嫡系了，一些事情告訴她也沒關係，於是就滔滔不絕的將大筒木那一家子的故事給綱手科普了一番。
綱手聽得一愣一愣的，三觀盡碎。
反倒是卡卡西和靜音對這段往事沒什麼特別深的感觸，畢竟他們對建村以前的歷史知道的不多，聽赫狼講故事就彷彿在聽神話故事一樣。
綱手崩潰的道：「如果照您這麼說，我們千手和宇智波其實是兄弟忍族了？一切都是一個叫黑三的傢伙搞的鬼，那我們兩族落到這地步，豈不是……」
千手一族全家死光光，宇智波一族被禁錮在木葉動彈不得，戰國時代兩族勢力何等喧囂，何等顯赫，如今一個全部化為飛灰，消失在歷史浪潮中，一個留在木葉里聲名不顯。
赫狼嘆了口氣：「柱間將木葉當成了祖宗，斑只當木葉是孫子，我想這就是他們的分歧吧。」
綱手怔了很久，又道：「如果按照您說的那樣，爺爺真的喜歡宇智波族長的話，為什麼會和奶奶結婚？」
赫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看著綱手：「聽說你男朋友死後，你就再也不能見血了？」
綱手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極了。
赫狼無奈的笑了，他伸手，似乎想要拍拍綱手的肩膀，最終還是收回去了。
「柱間的仙人體那麼厲害，在斑死後沒多久，也病逝了。」赫狼輕聲道：「有些人啊……只有當他死了，你才會明白活在沒有他的世界里，是一種痛苦。」
綱手再也忍不住，她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強悍如他爺爺都無法活在沒有宇智波斑的世界里，她失去一生摯愛，怯弱了，無能了，無法肩負起千手的榮耀了，又有什麼關係？
她無法生活在他曾想要保護的村子里，看著村子，她就會忍不住想，為什麼當初死的是斷，而不是其他人？
赫狼看著驕傲自矜的女子哭的泣不成聲，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伸手抱住了綱手，長長軟軟的尾巴繞著綱手轉啊轉。
這是柱間的唯一後裔啊……
他看不得卡卡西被人糟蹋，更何況是綱手呢？
大哭過一場后，綱手的心情順暢了許多，多年壓在心頭的悲傷似乎也隨著淚水消失了不少。
赫狼對這片大陸非常熟悉，他帶著綱手、卡卡西和靜音穿梭在各國各城鎮中，每到一處地方他都會說出不少曾發生在這裡的故事，不僅卡卡西和靜音大開眼界，就連綱手也學了不少東西。
「女孩子家不要穿的這麼樸素。」赫狼甚至帶著綱手去了大陸最負盛名的成衣鋪子買衣服：「你奶奶水戶姬在世時也是聞名於世的大美人，你長這麼漂亮，天天穿灰不拉幾的外褂簡直是浪費。」
赫狼輕車熟路的給綱手挑了全套和服，月白色的裡衣，紅五色的袿衣，還有色彩艷麗的打褂和唐衣，又配了深紫色的蟬綢，一套和服下來花費不少，但對赫狼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綱手驚訝極了：「前輩對和服很熟悉啊！」
並非類似於掌握知識的熟悉，而是好像親自挑選過，親自做過一樣。
赫狼哈哈大笑：「斑就穿過女裝啊，被柱間坑的那一次，他穿的也是紅五色袿衣，漂亮極了，像是燃燒的火焰一樣。」
綱手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經過這段時間赫狼的科普，傳說中令人恐懼的宇智波斑似乎也不那麼可怕了，從忍界魔神變成了一個脾氣有些暴躁，性格有些彆扭，對別人極為傲慢，但對自家爺爺卻非常包容的好人。
是的，從赫狼的口中，綱手居然覺得宇智波斑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實在不可思議。
將柱間的孫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赫狼又帶著他們來到了重明城。
重明城是旗木家的發源地，赫狼給卡卡西做科普時順便問綱手：「知道你家祖地在哪嗎？」
綱手卡了半天，無言以對。
赫狼心裡呵呵，又給千手柱間記了一筆后，對綱手道：「回頭我就帶你去看看，順便再帶你看看宇智波的祖地。」
他摸了摸下巴：「你們家的祖地估計已經成廢墟了，但宇智波家的可能還在。」
綱手好奇：「為什麼？」
「宇智波家有忍貓照顧，就算祖地廢了也應該能用。」
赫狼眨了眨眼睛：「老是去賭場贏錢也不太好，我們去探索一下宇智波的祖地吧~」
他雙手合十：「斑大爺在上，就當借我點錢花吧~」
綱手大笑起來。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