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心有所屬34章
愣得有點久了,唐亦然把宇文誠喂的粥吃了。
下意識地,她不好意思地瞟了齊睿一眼。
宇文誠有點張狂了,也不看看有人在,還要堅持喂她吃……她有點羞澀了啦,也挺難為情的!
不自覺地,唐亦然的臉蛋慢慢浮起了紅雲。
宇文誠才不管呢,他就是要喂唐亦然吃粥,這也沒什麽好害羞的,他們是夫妻,天經地義的事。
隻是,這個極不識趣的男人還要坐在他老婆的旁邊,這是有多大煞風景呀!
人家恩愛,關他什麽事呀,沒見過他這麽不解風情的人。
宇文誠就是看齊睿不順眼,他瞟著他的目光總是帶著點鄙夷。
“齊院長,你不用工作了嗎?現在好像還沒到下班時間耶。”宇文誠瘋刺道,有點要趕齊睿走的意思。
宇文誠的意思有多明顯呀,唐亦然白了他一眼,然後,牽起一抹淺笑,望著齊睿道:“睿大哥,你先忙吧,我沒事的。”
齊睿微抿唇,他點了點頭。
他隻是給唐亦然麵子,他很不屑宇文誠。
“嗯,我先回去忙了。如若有需要,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妹也是醫生,有需要我們不懂得找自己人嗎?找你個外人幹嘛?”沒好氣地,宇文誠啐了一口。
齊睿的眼眸如深淵般幽暗,他冷冷地瞟著宇文誠,冷峻的麵容也顯得更加黝黯。
見狀,為了避免一場沒必要的戰火,唐亦然橫了宇文誠一眼,示意他閉嘴。
人家齊睿是好意,他怎麽跟人家有仇似的,說一句話總是帶著刺。
人家可沒得罪他,也不欠他,還老是擺一副臭臉,幼稚!
“喔……睿大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找你的。”
齊睿沒有跟宇文誠一般見識,他走了。
轉身背對著唐亦然那瞬間,他的表情充滿了落寞。
“宇文誠,別裝了,人家都走了,把勺子給我,我自己吃,不要你喂。”唐亦然沒好氣地瞪著他。
還好,齊睿不跟他一般見識,要不然她丟臉死了。
“誰說我是裝的,我很認真的好不好?你別亂動了啦,萬一扯到針~口就不好了,會很疼的。乖乖坐好,我來喂你。”
宇文誠還是不肯把粥給唐亦然,他就是要喂她,況且,這粥也挺燙的,萬一她不小心弄倒在身上就不好了。
唐亦然定定望著宇文誠放到她嘴邊的勺子,她怔愣了一下。
她有注意到了,他在喂她吃之前,那動作可小心翼翼了,吹涼了才給她吃。
不自覺地,唐亦然的心韻微微亂了,她還是把他喂的粥吃了。
一輛黑色奔馳車穩穩停在了療養院,年伯焰打開車門,宇文炫下車了。
“伯焰,你讓他們在這裏等,我跟你上去就可以了。”
“好的,炫董。”年伯焰簡單交待了幾句手下,隨即,他跟宇文炫進入了電梯。
宇文炫的唇瓣抿得很緊,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老態盡現的臉*雖然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他的俊逸五官還是相當清晰的,依稀還能從那依舊俊逸的輪廓中看到他當年意氣風發的霸氣。
如獵豹般的利眼閃過一絲慍色,越是逼近他所想去的房間,他的臉*就繃得緊緊的。
心裏已經竄起了怒火,他的表情依然維持著淡定,客氣。
敲了敲門,宇文炫和年伯焰走了進去。
看到親家,賀立群立即揚起一抹嗤笑,嘴唇勾起來了,還露出一個譏誚的表情。
“宇文炫,你又來假慈悲了?”
“我是特地來看你死了沒有!”清冷的聲音是從牙齒縫間迸出來的,一點溫度也沒有,也飽含了多年來的怨怒。
即便是到了今天,每每想起那些痛心疾首的往事,宇文炫還是不能釋懷,他依然對這位曾經視為兄弟的親家恨之入骨。
如若說他們真的是親家,一點也不像,那刀光劍影的冷眸都是恨不得刺死對方的。
雖然他們也坐同一張桌子喝茶,那渾身散發出的寒意會令人不自覺顫栗。
“你現在看到了,我還能坐在你麵前,還沒死。”
“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你知道嗎?每見你一次,我的心就痛如刀割一次。”
“哈哈哈……”冷絕的嗓音很是陰沉,“那你有種就把我弄死啊,卓希隻會更恨你。如果你現在讓我死,我還萬分感謝你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了是對我一種解脫。”
“我豈能便宜你,像你這種狠毒的人就該慢慢折磨至死。我親自動手,我還嫌棄會弄髒我的手。你想破壞我孫子的婚禮,抱歉,並不能如你所願,後天的婚禮如期舉行,做為親家的你可要來喲。
我聽醫生說了,你患的是肝癌晚期,積極做化療的話還能撐一年多。我怎麽會舍得你去死呢,我還要讓你看著我抱重孫,我還要看著你痛不欲生的樣子。這樣才對得起我死去的兒子,我相信我也能讓卓希放下怨恨。”
“哈哈哈……是你兒子該死,還連累了我兒子,害得我白頭人送黑發人。宇文炫,別太自以為是,不到最後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呢。”賀立群的深眸毫不隱藏那股多年的恨意,他瞪著宇文炫,咬牙切齒地道。
“就因為有你這樣的父親,一凡才錯得回不了頭,還要害死我女兒。說到底,你是最該死的那個人才對。我們的恩怨你還要轉嫁到卓希身上,賀立群,你真的很混蛋。”
“我有什麽錯,是卓希親眼看到他爸爸媽媽去求你放過的,也是你堅持要一凡去自首的,害死我兒子的凶手就是你,讓他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是你,造成今天一切的也是你,是你不肯給我兒子一條生路,是你逼死他的。”
“噗……賀立群,你還真是無賴,我當初怎麽那麽眼瞎讓宣宣嫁給你兒子。你兒子壓根就是你自己害死的,你還要怪到我頭上來,你他瑪的無~恥!
如果不是你貪心去炒期貨,還要拉一凡去炒,你們也不會賠掉那麽多錢。為了五千萬補倉,你竟然和鄭世源慫恿他去虧空宇文地產的錢,做假帳。
是我的昊兒發現了你們的不法手段,他已經很給你兒子麵子了,沒有報警,僅是讓他去自首。你兒子呢,怎麽對他的?他還是他的大舅哥!
所有人都以為我兒子是自殺死的,他所開的車是自己故意撞下懸崖的,都以為他在為多年前那次被算計的出~軌內疚。隻有我知道,那是因為你兒子剪斷了他的車的刹車係統,他才會連人帶車翻下懸崖死掉的。
我知道我的昊兒是不會舍得丟下以軒一個人走的,他答應過她他們會白頭到老的,還要一起看著兒女長大。他有他的愛人依戀,他是不會隨便輕生的。哪怕是他被算計出~軌,以軒跟他鬧離婚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要輕生,他還在很努力守著他心愛的人。
真~相被我查出來了,我讓你兒子自己去自首,他不願意,他寧願去死。就連宣宣也要我給他一次機會,求我放過他,要我把那起蓄意謀殺的車禍當作沒發生過。做錯事了就該接受懲罰,我讓你兒子自己去自首,我有做錯嗎?
結果呢?你兒子倒好,自己跳樓死了還要拉上我女兒去陪他。就因為你們的自私,才會讓卓希充滿仇恨的,做錯事的人是你們大人,不該讓他背負你們的怨恨。
也正因為卓希,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容忍你,我也一直掩埋真~相,沒把我的昊兒那場車禍揭露出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大家都無法去麵對那太殘忍的真~相。
你想過卓希的處境了沒有?你想過他被所有人仇視的情景了沒有?你隻會給他灌輸仇恨!五年前那起車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跟卓希合謀想幹掉我的誠兒的,你一樣變本加厲。
賀立群,你最該死,死一千次都不過份!你現在患了肝癌成了垂死的人,我還覺得是老天對你太好了。你這種人不該就這樣死掉,你應該痛苦活著的。
你等著,我不會讓卓希再錯下去的,我會讓他離開你的,我會讓他回頭的。我要你親眼看到我兩個親孫子就像兄弟一樣活著,他們好到你眼紅。”
“哈哈……哈哈哈……”賀立群對宇文炫的話嗤之以鼻,那透著陰風的狂笑夾著嘲諷的意味。
“本來就是你兒子該死,誰讓他做得那麽絕,連一條生路都不給我兒子。區區五千萬而已,能動搖得了你們宇文集團了嗎?那五千萬比我們的命還重要?
大家還要是親戚,呸……見死不救,是你們宇文家的人根本就瞧不起我們姓賀的,是你們活該!如果是一家人,又何必要撕破臉。”
“死不悔改,我看你越老越糊塗,你這輩子都白活了。幸好卓希不是跟著你長大,若是跟你,你絕對會毀了他一輩子的。你這種人就活該老了沒有兒子送終,我會讓卓希離開你的,我也要讓你沒有孫子送終,你就安心在港城等死吧。”
冷硬的聲音是從牙齒縫迸出來的,夾著化不開的恨意和怨怒。
宇文炫的臉*有些猙獰,繃緊,額頭的青筋更是暴突,他的火氣逐漸攀升,高深莫測的眼眸也閃爍著燦爛的火焰。
每見一次賀立群,他總是被他氣得炸毛的,他心裏的怨不會少,隻會增加。
*的心理灌輸給子孫,這種人真該孤獨終老,絕對不值得可憐!
“宇文炫,你敢,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宇文家的。”賀立群也咬牙切齒怒斥宇文炫。
每一次他們見麵有的隻是針鋒相對,絕對不會有心平靜和坐下來交談過。
“我宇文家走的是正道,一定會吉星高照的,哪怕是你做了鬼,宇文家的曆代祖宗一定會保我們的子孫平安的,你等著瞧吧。我看你也病得差不多了,是該進入昏迷的狀態了,你就慢慢等死吧,自己在療養院呆著。”
宇文炫目光深沉地瞟著氣急敗壞的賀立群,不帶一絲感情。
“宇文炫……你……”
“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來看你了,我覺得根本就不值得。嗬……親家,仇家還差不多。”
不管賀立群有多憎恨他,宇文炫和年伯焰冷絕地轉身走了。
緊接著,外麵候著的醫護人員進去了。
“混蛋,你們放開我……宇文炫,你不得好死……”
剛開始,還能聽得見賀立群那極是充滿怨恨的喊聲,一會兒後,變得靜悄悄了。
他躺在了chuang上,變得很安靜,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設備。
隨後,房間也被清理了一番,儼然根本沒有人來過一樣。
當天傍晚,賀卓希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說賀立群突然暈倒了不省人事,正在搶救中。
立刻,他趕了過去。
賀卓希趕到的時候,賀立群已經在昏迷中了,他的房間裏也站了不少醫護人員。
醫生很明確地跟他說了病情。
“賀少,你要有心理準備,賀老這一次突然昏迷了,他的病情一點也不樂觀。雖然讓我們搶救過來了,他隨時還是會去的,你要有心理準備,他這病真的拖不久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雖然他一直有做化療,但是,效果並不怎麽好,腫瘤還是在長大,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抑製,還要是惡性的。至於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我們也沒有明確的時間,都不好說呀。”
“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不管花多少錢我也願意的,隻要能救活我爺爺。”
賀卓希站在病chuang前,他聽著醫生說的,眼睛卻定定望著昏迷、正在輸氧,在各種儀器監測下的賀立群。
眉心緊鎖,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如果爺爺走了,賀家就剩下他了,那他就真的成了沒有親人的孤兒了。
“賀少,抱歉,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這不是關於錢的問題。肝癌晚期的治愈率基本為零,奇跡很難出現。”
“……”
賀卓希的眼睛有些幹澀,而後,他伸手捋了捋俊臉。
“我們會替你留意病人的,一有最新的進展消息,我們一定會通知賀少的。”
賀卓希點了點頭,他沒再吭聲。
醫護人員都離開了,他還是怔在chuang邊愣愣地盯著賀立群看。
他上次來的時候,爺爺的狀態還是挺不錯的,跟他有說有笑……
才一個星期而已,他的病情就惡化了。
真的是病情惡化嗎?
突地,賀卓希的腦海裏閃過一絲狐疑。
收回怔愣的目光,他走出了病房,直接往主治醫生的診室去了解情況。
“醫生,麻煩你給我看一下我爺爺的CT圖片,要最新的檢查結果。”
“好!”醫生旋轉椅子,從身後的病曆架那裏抽出了賀立群的CT圖片,並放置在他右邊的牆上,並打開白熾燈。
“賀少,看到了沒,賀老的腫瘤已經在擴散了,幾乎覆蓋了他的肝了。再過不久,他的肚子會變大,好像懷孕那樣子。到最後,癌細胞破裂,疼痛會占據他的呼吸,那比死還要難受。到了後期,止痛藥什麽的都不管用的了。”
聞言,也看了CT圖片,賀卓希的深眸微眯了起來。
雖然是難以接受的事實,他也隻好去麵對了。
自從爺爺查出患肝癌開始,醫生就說了,這病很難治。
動了手術之後,複發的可能性也很大。
爺爺就是動了手術之後,癌細胞一樣擴散,到現在,已經是晚期了。
他隻求他多陪陪他的。
最後,他還是會跟爸爸媽媽一樣離他而去。
賀卓希點了點頭,有些恍惚,他走出了醫生的診室。
他的背影充滿了無限的悲淒……
去醫院掛了水之後,唐亦然的不舒服緩解了很多,她也可以吃東西了。
當天晚上,她回娘家了,據說,結婚前的那一天新人是不能見麵的,會不吉利。
陪了唐亦然一天,還處理了左騰英佑,第二天一早,宇文誠回宇文集團安排行程了,他有打算帶唐亦然去度蜜月的。
他向來就對感情很認真的,隻是,他跟唐亦然兜了一大圈後才在一起。
他會珍惜她的,所以,這婚禮他由不得一點馬虎,很多事他都親力親為。
把手上的工作都交接給米勒了,宇文誠離開了宇文集團。
他的銀色豪華跑車才開出停車場,沒多久,毫無預警衝出一個人攔住了他的車。
好在他反應夠快,立時踩了急刹,要不然,他的車肯定會撞上那個神經病。
跟隨那陣急刹的慣性,即便是宇文誠係上了安全帶,他的身體還是不自覺地往前拋了一下,然後,又彈回座椅上。
驚悚沉澱,宇文誠終於看清楚了突然跑出來、不要命那樣攔住他的車的人了,就是鄭初雪。
該死的女人,他還沒找她算帳,她倒找上他了,還給他弄出這麽一出戲。
驀地,宇文誠深邃的眼眸眯了起來,深不見底,隱隱約約的火光跳動著。
他麵容極是冷峻,仿佛籠罩著一層千年寒霜。
掀開無情的眼皮,他冷眼掃射她,並打開車門下車了,此外,宇文誠的手中還拿著一張照片。
本來,他結婚前不想見到她的,沒想到她還要這樣子纏著她。
很好,他今天一定要解決她,不讓他跟唐亦然的婚姻再留後患。
“誠,你還是愛我的,對嗎?你不舍得撞死我?”鄭初雪看到宇文誠下車了,刹那間,她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她的柔細嗓音夾著哭音,一副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的妝還特地化得有點白,弱不禁風那樣子想讓人憐憫。
又想博取他的同情了……宇文誠又看到鄭初雪這副做作的表情,這一次,他沒有心生憐憫,反而,他覺得她很惡心,虛偽!
這個女人的心機特麽的重,好在他不再心瞎了。
挑高一道俊眉,薄薄的嘴唇往上一撇,宇文誠露出譏誚的表情瞪著鄭初雪。
以前是他沒看清楚她的真麵目才讓她騙了,現在,不會!
特別是知道他自己一直所愛的人不是她之後,他不會再對她有半點的情份,就連一絲同情,他也不會再給她。
她有今天的一切,那也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鄭初雪,別弄髒我,滾!”眉宇間閃爍著一股陰騖的情緒,宇文誠的聲音有一種冰天雪地的冷酷,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他的大手硬生生地扯開了鄭初雪那雙手。
宇文誠的力道有些大了,因此,鄭初雪一個重心不穩地後甩,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陣吃痛悶哼,鄭初雪那雙猙獰的眼睛更是布滿了化不開的恨意,她幽怨地瞪著宇文誠。
他也開始對她狠絕了吧,就像當初對唐亦然一樣,沒有一點的憐惜,就連死也棄她於不顧。
鄭初雪那股無法遏製的怒火起伏不斷,哪怕是她也恨死宇文誠了,她依舊要厚臉皮纏著他。
因為,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翻身還得要看他的臉色。
宇文誠,你也別休想能甩掉我,我是不會讓你和唐亦然稱心如意的,有人把我害得這麽慘,沒理由你們得到幸福的,而我卻一無所有,還有背負放~蕩的罵名過日子。
宇文誠冷冷地瞪著鄭初雪,他的寒冰臉絲毫沒有一絲增溫,更沒有一絲憐愛的表情。
他的俊臉很冷漠,讓人讀不出他的情緒。
“誠,為什麽要這樣子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們以前的恩愛呢?你都忘了?那些錄~像和光~碟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嗚嗚嗚……”
鄭初雪傷心地哭了起來,並掙紮爬了起來,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緩緩地走向死死瞪著她的宇文誠。
她也很努力讓清淚緩緩地滑落臉頰,那表情配合她的辯解,儼然真的是她好委屈似的。
“現在的技術這麽發達,隨便P一下也是有的。我除了你以外,真的,我沒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了。誠,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我真不知道的,那天晚上你不也是看到了嗎?
我是和你在一起吃飯,你離開的時候我還追你的車出去的。之後,我就回家了,再也沒有出來過。這個你可以問我家的傭人和我爸的,他們都看到我在家的,沒再出去過。”
噗哧……宇文誠嗤笑出聲,笑容中滿是嘲諷的意味。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表情漫不經心,揚起的唇角寫著一抹冷酷,“鄭初雪,你真會演戲啊!你還在當我是傻瓜一樣耍嗎?你以為我就一直這麽傻下去嗎?如果不是你自己要跟別人滾在一起,誰要那麽無聊去整你啊?你也真夠賤的!
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對你好,會那麽賣力追你,是因為一個極青澀的吻。我以為那個吻是你吻的,因為你恰好就站在我麵前,朦朧中我微睜眼瞧見的人是你。
你一早就知道是唐亦然吻的我吧,所以,你就將計就計站在那裏,讓我以為吻我的那個就是你?想不到你清純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如此的有心機,我真的看走眼了。”
該死的,他都知道了。
鄭初雪的迷蒙淚眸底下掀起波濤,她的眸光也黯淡,可是,她還是猛烈地搖頭,楚楚可憐地否認,“誠,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是真的用心在愛你的。你去了非洲,我還是一樣的等你。”
“我當時隻知道要排斥唐亦然,恨她,一直拒絕爺爺的安排,我從來沒有認真去想過我身邊的任何事。正因為我當時太叛逆了,要不然,隻要我仔細一想的話,我不難想得到你對我是虛情假意的。
如果你是真的愛我,當我要求你跟我去非洲的時候,你一定會毫不猶豫跟我一起去的。就因為我當時對爺爺有太多的不滿和怨恨,所以,我才會腦子進水相信你的鬼話的。”
“誠,我不跟你去非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因為我爸他身體不好,我想多陪陪他,留下來照顧他而已。我是愛你的,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你要相信我,我是被人害的,有人想挑耿離間我們的感情,他們就是不想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你爺爺這麽做的,他要拆散我們。誠,你不要被他誤導了。”
鄭初雪不肯死心,她還在極力說服宇文誠接受她。
冷不防的,她又撲過去抱著他,還要把自己的唇湊上去吻宇文誠,表示自己是真的愛他的。
如鷹般犀利的眼眸仿佛一早看穿了鄭初雪的心思似的,鄭初雪才一靠過來,刹那間,被宇文誠抓住了她的手腕,並將她甩開。
“鄭初雪,別碰我,我很厭惡你的味道,我覺得惡心!你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因為我對你而言還有利用價值,對嗎?你背後那個人是誰?”
低沉的嗓音吐出的字句很是陰冷,絲毫沒給鄭初雪留任何的餘地。
“不是,我真的是愛你的。我身邊從來沒有別人,我不明白你說的背後有什麽人,我隻有一顆愛你的心。”
宇文誠捏得很疼,鄭初雪想抽回自己的手的,卻甩不開他的鉗製。
她後悔了那麽衝動上去。
“嗬……鄭初雪,你真會裝!我以前是眼瞎,就連心也被各種怨恨蒙蔽了,可是,我現在不眼瞎了,也不心瞎了,你以為你還能再騙我嗎?
我眼瞎的時候,所謂的你給我做了什麽樣的南瓜餅給我吃?你帶我去過哪裏?我的導盲犬叫什麽名字?這些,你都知道嗎?”
冷硬的聲音從牙齒縫迸出來,像要捏碎鄭初雪的手骨似的,宇文誠毫不留情地使勁用力,眼見她痛得臉色發白了依舊不肯鬆手。
“誠……好疼……你放手……”
鄭初雪的聲音並沒能阻止宇文誠的狠絕,大手還握住她的手腕,且力道更加重許多,鄭初雪怎麽也掰不開他的鉗製。
撲漱漱的眼淚往下掉,鄭初雪後悔了,她不該來惹宇文誠的。
如若他不愛,他是不會心疼任何人的。
“你回答不出來了吧,因為我眼瞎的時候壓根就不是你陪在我身邊,就連陪我去美國動手術的那個人也不是你。說,你當初是怎樣做到的替換掉唐亦然?
我不相信我爺爺那麽不喜歡你還特地會讓你呆在我身邊,我也不相信單憑你一個人就有能力騙過那些保鏢。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你?”
宇文誠略眯的眼很是恐怖,裏頭滿是粗暴的因子和火焰。
他真的很氣憤,就因為鄭初雪這麽一攪,差點,他跟唐亦然就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所以,他怎麽能輕易放過她,包括她背後的人。
鄭初雪胡亂地搖頭,楚楚可憐的眼神哀求著宇文誠放過她。
“鄭初雪,你當年去美國也是計劃好的了吧?所以,你們就選在了我跟唐亦然的訂婚禮上。正因為知道我一定會追出,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那場車禍,對不對?”
“……”
“到底是誰那麽狠心讓我死的?”
冷不防的,宇文誠鬆手了,他嫌棄地把鄭初雪甩到了地上去。
這一下,鄭初雪也比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甩摔得更疼了。
“……”
“你知道這照片上的男人是誰嗎?長頭發的,樣子非常的邋遢……就是我,兩年多前,眼瞎瘸腿的我。”
鄭初雪沒能掙紮爬起來,宇文誠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並把米勒給他的照片揚給她看。
“你見過我樣子的宇文誠嗎?嗬……我以前那樣為你傷害了一直對我好的人,包括我所愛的人,真的一點也不值得。我真的是傻瓜,我承認。
我對我老婆至今也是滿滿的內疚,我以前不應該那樣對她的。但是,我以後會好好愛她一輩子的,我會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從今以後,沒有人再能這樣子耍我了,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想置我於死地,我一定要讓他死得很慘。我所受的冤屈,我要他十倍奉還。不管是誰,我都不放過。”
宇文誠的冷俊麵容依舊令人不寒而栗,渾身也散發著一股陰騖般的幽冷氣息,他起來了,小心翼翼地把那張唐亦然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他站在許願樹下的那張照片揣進他的西裝口袋裏。
就連金錢也比不上的珍寶,他是不會隨意弄丟的。
鄭初雪除了幽怨外,她無言辯解,宇文誠問的她幾乎不知道。
眼淚也一直流著,她不要一敗塗地。
“我原本打算等我舉行婚禮之後再找你算帳的,沒想到你自己卻不安分來找我了,還搬弄是非。很好,我今天就跟你有一個了斷。”
冷不防的,宇文誠的光亮皮鞋狠狠地踩上了鄭初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