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初步印象
「那麼這位公子,應該就是天一教聽風堂現任堂主易濁風了?」他還向易濁風走近兩步,詢問著易濁風。
易濁風一直面容冷峻,沒有一絲表情。現在鶴千行走近,主動跟他打招呼,他才微微拱手,禮貌回應鶴千行,「晚輩的確就是易濁風。鶴道長有禮。」
「哈哈……免禮,免禮……」鶴千行又極淡的笑了一聲,停在那裡,不再移步。傳言中的易濁風,性情孤高冷傲,目中無人。然而今天,易濁風卻向他淺淺行禮,所以他的心頭自然比較欣慰。
當然了,他也不難推斷出來,易濁風之所以對他禮貌,乃看在史如歌的面子上!誰讓史如歌叫他師父呢?
只是笑著笑著,漸漸的他臉上表情又全部凝斂。許芝蘭的死,令他心生惆悵,無法釋懷。畢竟他跟許正山,曾經交情不錯。
見鶴千行那麼失落,史如歌又立即走到他的身旁,輕輕扶住他的一根胳膊,說:「師父,現在我們趕緊回酒樓去,將這件事情告訴龔子期吧。」
史如歌這麼一說,鶴千行又覺得奇怪了。他偏頭再視史如歌,疑惑詢問她,「那如歌,你又是怎麼從那片樹林里逃出來的?現在還跟他們在一起……」
史如歌又悄悄瞅了瞅易濁風,再輕輕抿唇,湊鶴千行耳邊,極其小聲回答他,「是濁風救了我……」
至始至終,史如歌一點也不討厭易濁風,雖然她有點懷疑他。她覺得許芝蘭的死要麼跟他有關、要麼他知道謎底。
「哦?是么……是濁風救了你……」鶴千行又用語氣耐有尋味應著史如歌,心中卻略有所思。
見他們師徒在說悄悄話,駱姝簾又微微蹙眉,眸光陰鷙而暗淡。她極想知道他們師徒在說什麼,是不是在揣測她和易濁風。
「姝簾,我們走了。」易濁風忽然對駱姝簾說。不等駱姝簾應聲,他已然輕盈提步,很快便走遠了。
回過神后,駱姝簾又立馬小跑,追上易濁風。
見他們走了,史如歌也再次站直了身子,再催促鶴千行說:「師父,我們也走吧。快點回去,帶龔子期去那片樹林。我已經做了很多記號,記下了那棵大榕樹的大致方位。」
鶴千行又沖史如歌點頭。跟而他們跨步,匆匆追上易濁風和駱姝簾。
不用一盞茶的工夫,他們四人便來到了或回到了海邊酒樓。因為史如歌和鶴千行出去較久,所以現在看見他們回來了,金戈和唐鈺瑩紛紛一臉欣喜。
剛見到史如歌,金戈還立馬站起身來,大步跨到她的面前,嚴厲訓斥她:「如歌,你這丫頭終於回來了!那會兒你跑那麼快,我都沒有來得及叫住你!你那麼衝動的追出去,很危險很不自量力你知道嗎?你擔心死我了!」
見金戈生氣了,沖自己橫眉瞪眼,史如歌又不禁撅了撅嘴,但是她這樣並不是覺得委屈。她只是受教了,心中慚愧得很。因為這一回,她確實汲取了教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會兒她那麼不自量力的追出去,真的很危險,很不自量力。在那片樹林里時,若非易濁風及時趕到,她肯定也會被那道勁風捲走,最後吊死在那棵大榕樹上。
此時此刻,她也不應金戈,只是畏縮的微低著頭,任由金戈在她身旁怒氣吁吁。
反正在金戈面前,她顯得那麼乖巧、那麼依順、那麼怯弱。
見此,一旁的易濁風又冷然勾唇,語氣悠悠諷刺著金戈,「你擔心死她了,也不見得你去找她?光說有個屁用,馬後炮……」
聽見易濁風說著針對自己的話語,倏然,金戈又愣了一愣。回過神后,他望向易濁風,口吻也十分冰冷,說:「我沒有追出去,那是由於我有任務在身,何況我讓鶴道長追出去了。而且易濁風,我說你說話,怎麼酸味這麼濃?」
說完之後,他懶得再理會易濁風,傲慢的偏過身子,面向另一邊。因為想起易濁風,他也有氣。現在他的手中沒有兵器,就是拜易濁風所賜。那天晚上,就是易濁風故意砍斷了他的青穆劍。要不是看在易虔的面子上,他壓根兒都不會同意易濁風跟他們一道出海找仙葩草。
易濁風也懶得再理會金戈。走到一張空桌子旁,坐下去開始喝茶。
這一刻,龔子期的神色很是不好,眉心壓擰,好似在擔憂著什麼。忽然他也起身,走到史如歌面前,疑惑詢問史如歌,「如歌妹妹,芝蘭了?她不是跟你一起追出去的么?」
這時候,唐鈺瑩也覺得奇怪,他們都回來了,唯獨不見許芝蘭,便也詢問史如歌,「是啊如歌,許姑娘了?她還沒回來么?」
因為龔子期和唐鈺瑩相繼問起,一時間,史如歌的臉色又變得陰鬱無比。
「她死了。」最後,她回答他們說。說完之後抿了抿唇,將頭低得更低,跟許芝蘭是她殺的似的。
倏然,龔子期本就幽深凜冽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凜冽,緊緊盯著史如歌,不可置信連聲追問,「你說什麼?芝蘭死了??你開玩笑吧!!!」
聽到史如歌說許芝蘭死了,金戈和唐鈺瑩也臉色大變,紛紛皺眉。
不過,金戈變得沒有那麼凶了,提了提呼吸后又安撫史如歌說:「如歌你別害怕,先慢慢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龔子期一直盯著史如歌,目光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凶,好似還帶著對她的責備。他又大聲沖史如歌說:「是!你先告訴我們芝蘭是怎麼死的!現在她的屍首又在哪兒!」
見龔子期這麼激動,跟質問史如歌似的,一旁的唐鈺瑩當然又不滿了。她提醒龔子期說:「龔少爺,又不是如歌殺了許芝蘭,你別這樣大聲把如歌嚇到了。何況許芝蘭死了,現在如歌的精神也有些恍惚。」
因為唐鈺瑩的話,鶴千行又跨到他們中間來插話,說:「是啊。龔少爺,讓如歌慢慢說吧。」
現在史如歌倒是對龔子期沒有偏見。她想:許芝蘭死了,龔子期緊張是應該的。
她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極力令自己平靜下來,再對盯著她的眾人說:「現在我帶你們去那片樹林,去找她的屍首吧。她是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在樹林里,忽然刮來一陣勁風,跟而她不見了。當我再見到她時,她便吊在了一棵大榕樹上……」
「也好。如歌,你引路,這一回大家都陪著你。」金戈又輕輕點頭應說。
龔子期也點了下頭。但是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嘶啞,再催促史如歌說:「那快點引路,我要去找芝蘭……」
史如歌又立馬轉身,往樓梯間的方向走。待她轉身之後,龔子期和鶴千行和唐鈺瑩也跟著轉身。
然而,金戈並沒有急著轉身。待眾人都下樓了,他走到易濁風面前,對坐在那裡悠閑喝茶的易濁風說:「如歌不一定記得路。易濁風,麻煩你去帶一下路,免得大家耗時太多。」
以那會兒易濁風說話的口氣,金戈便料定了,這一回又是易濁風救了史如歌。不然史如歌逃不出來,因為許芝蘭都死了。
原本易濁風舉著茶杯,正準備飲下杯中的茶。現在金戈跟他說話,他的動作自然停住。
「行。」遲鈍片刻后他才回應金戈說。然後他放下茶杯,再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承影劍。
如此,站在他後方左側的駱姝簾又急忙喚他一聲,「少爺!」
駱姝簾一臉焦慮、一臉不安,兩彎煙眉深深凝蹙。她完全沒有想到,此時易濁風這麼好說話。金戈讓他去引路,他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易濁風知道駱姝簾不希望他去。可是,他哪裡需要考慮她的感受。
「你就在這裡等我。」他就冷漠對駱姝簾說,都沒有回頭去看她一眼。
當易濁風離開時,駱姝簾又啟了啟唇,打算再次喚他。只是,她的話到了嘴邊,最終止住,哽咽回去。
因為她立馬想通了,易濁風之所以爽快答應金戈,純粹在於他樂意。只要跟史如歌有關,他都樂意,哪怕他體內的絕情釘將他折磨死。
「呵。你這麼傻,可惜她愛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易濁風,你很快就會嘗到百般苦頭的……」駱姝簾還在心中想著。
想著想著,她原本還算柔和的面龐,頓時變得英氣逼人,目光也凌厲如刀,眸底翻湧著濃重殺意。
金戈瞥著駱姝簾,無意間他也發覺了。凝視易濁風時,駱姝簾的眼中充滿了那麼多的怨恨。
他又不禁冷傲撇唇,同時他的腦子裡萌生一個新主意。
「這位姑娘,我也過去了。那麼這裡,暫時就由你帶領大家守著了。」金戈忽然對駱姝簾說。說完之後,望了望龔家的幾名家丁以及鶴千行的兩名隨從。
駱姝簾立馬回過神來,目視金戈時她又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禮貌回應著:「好。」
隨後,金戈也離開了這家酒樓,往南面去,去追其他人。
很是快速的,他追上了易濁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