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爭奪鯨珠
頓時,一道強大到極致的劍氣破劍而出。
劍氣如虹,迅速沖向他前方的海面,擊起一道高高的長長的白色波浪。
白色波浪仿若龍捲風一般,越來越洶湧澎拜、越來越氣勢磅礴。
當易濁風的承影劍正要落下去時,白色波浪便向附近的幾十艘戰艦上撲襲。
乍然,那幾十艘戰艦,全部翻轉過來,被海水淹沒,沉入海底。
黑祭見之,臉色立馬變得極其難看,陰沉恐怖堪比閻羅。
「易濁風……你……」他伸出右手,怒然直指易濁風,吹須瞪眼,氣喘吁吁,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易濁風還是面無表情,落下承影劍后,他的身形一如既往站得筆直,似槐樹般魁梧,似松柏般挺立,說:「天黑以後,我再過來這裡。到時候,我要看到你已經撤兵,不然,餘下的戰艦,我全部毀滅。」
黑祭又氣得唇角不停抽搐,連那對淺褐色的厲眸中,也開始布滿暴戾的血絲。他再次冷冷開口,慢聲詢問易濁風,「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易濁風始終鎮定無比,看上去就是一個毫無七情六慾的人。他又回答黑祭說:「你錯了。我從不以為,你不會殺我。」
黑祭又極力按捺自己的憤怒,藉以令自己平靜。因為這時候他若真跟易濁風計較,那麼他的全盤大計便付諸東流了。
「行,行,我可以撤兵。但是,你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過了好一會後,他又把語氣放平和,盡量好聲跟易濁風聊。
易濁風問,「什麼問題。」
黑祭又悠悠提步,向易濁風走近,說:「那個史如歌……便是你所愛的女人,對嗎?」
倏然,易濁風劍眉微擰,暗藍色的眼睛凜冽且黯然,但是沒有應聲。
「你不否認,看來我還是猜對了。」黑祭又說,說完之後停下腳步。
易濁風總是生怕別人傷害史如歌,又很快反問他,「你問這個問題,是想怎麼樣?」
因為易濁風的緊張和在意,黑祭的左邊唇角又詭譎上揚,用耐有尋味的口吻說:「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比較關心你,關心你的一切事情……」
易濁風依然目光陰鷙,盛氣凌人,又一字一字慢聲警告他說:「你不要動傷她的念頭。如果動了,我會不惜一切,讓你的幽冥域,從這個世界消失……」
其實,黑祭一點也不畏怯易濁風的警告。不過,他強顏一笑假裝畏怯,然後連聲安撫易濁風說:「你放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她……」
易濁風又不再說什麼,將承影劍插回劍鞘,提步而走。他急匆匆過來這溷島,本來是為了找龔子期和史如歌。所以現在他急著離開,打算繼續去找他們。
待易濁風走開好幾步、飛身離開這艘戰艦后,黑祭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笑得那麼冷酷、那麼陰險、那麼殘忍,嘴邊自言自語說:「哼,易濁風啊易濁風,我只要利用一個女人,便能夠完全將你掌控……」
當他目睹易濁風的身影、落在溷島上一處山腰后,他再揮手招了招一旁的下屬。
此時,立馬跨步向前、跪在他身後的,乃一條帶魚精。
帶魚精雙手作揖,對他行禮,大聲詢問,「魔尊,有何吩咐?」
黑祭依然面對溷島,低聲反問著他,「半個時辰前,抓到的那兩個凡人,已經安頓好了?」
帶魚精又連忙回答,「稟魔尊,已經安頓好了!」
「很好……」黑祭又不由得感慨一句,臉上笑容愈顯得意。片刻之後,他再叮囑帶魚精說:「好好看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特別是那女的……」
「明白!」帶魚精又重聲相應說。
在帶魚精自行站起身後,黑祭這才轉過身子,也重聲對戰艦上其他人說:「我們撤吧!」
「撤?這……魔尊……您……」戰艦上的其他人皆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他們不相信黑祭會說撤,不相信黑祭居然害怕易濁風這個凡人!
黑祭也不重複,黑色長袖一揮,跟而整個人化作一團黑霧,快速飛向天空、飛向溷島!
早在一盞茶的工夫前,那艘偌大的「天地號」便已經停止航行。此時此刻,它純粹只是漂浮在海上,隨風而行。
鶴千行獨自一人,去了一趟船的底層,去找龔子期的隨從。可是,龔子期的四五個隨從,也全部消失不見了。如此一來,鶴千行也相信了那會兒易濁風所說的話,即:龔子期有問題,是他擄走了史如歌。
而金戈和唐鈺瑩,他們兩人已經帶著逆命羅盤,離開了「天地號」大船。
這會兒,他們乘坐著赤驥天馬,翱翔在忘憂海東面的上空,尋找著傳說中的仙靈域。
他們之所以往這個方向,是由於逆命羅盤的顯示。
因為金戈受傷了,傷勢七成未愈,所以當他們坐在天馬背上時,那位置顯得有點不合情理。
金戈坐在前面,而唐鈺瑩坐在後面。唐鈺瑩還輕摟著他的後背,以免他身子偏倒,摔到下面去。
坐在赤驥天馬上時,唐鈺瑩還感慨良多,覺得這真是既危險又刺激又浪漫。
同時,她對金戈佩服的五體投地,忍不住疑惑詢問金戈,「金戈,之前赤驥天馬也在船上,為什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啊?你是什麼時候,怎麼把它弄上船的?」
金戈身體很痛,臉色蒼白,聲音虛弱說:「傻丫頭,前些天它不在那艘船上。是我召喚它,昨天晚上它才飛過來的。」
「如此,呵,難怪了……」唐鈺瑩又點了下頭說,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金戈又輕輕笑了一聲,然後不由自主的閉了閉眼。
由於負傷的緣故,所以他還總是感到瞌困、疲憊,只想睡覺。
但是現在他又不能睡。因為他的任務還很重,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發現金戈仍舊很是難受,原本還想多說幾句話的唐鈺瑩,斷然決定關緊嘴巴,不再說話。
她也知道,雖然那會兒她給金戈服用的是修復類的中品丹藥,可是,在服下它后,等待它徹底發揮作用,將一個人的傷勢徹底治癒,至少也需要半天的時間。
於是,突然間,她的心中又萌生了一個主意。她想:到了仙靈域、見了聖魔白慶,然後我們不能急著離開。我得想辦法,在那兒多待幾個時辰。這樣在這幾個時辰,金戈才會安然休息。不然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在唐鈺瑩想的時候,金戈依然不停閉眼,一副只想倒下去的模樣。發覺這些不妙,唐鈺瑩不禁抱他更緊,雙臂穩穩的環住他。
「金戈,你再堅持一會,我們好像就要到達仙靈域了……」過了好一會後,唐鈺瑩還在心中說。
說著說著,她的注意力忽然被其他景物吸引過去。
突見萬里碧波之上,有一泓水柱衝天而起,激射到百丈高空才四散落下。
發覺有異物出現,頓時,金戈的精神也稍稍振作了一點,極力坐正身子,並且將沉重的眼皮子打開。
「是大鯨魚……」他還很快做出判斷,聲音愈顯虛弱說。
現在這會兒,唐鈺瑩便一直緊盯著在碧波中穿行的那泓水柱。隨後她看清楚了,那確實是一隻大鯨魚。
而且那隻大鯨魚,長達百餘丈,是品種稀有的赤龍鯨。
見此,唐鈺瑩又覺心情欣喜,再次想著:「這種赤龍鯨,體內有兩顆鯨珠。如果能夠拿到其中一顆,那麼金戈的傷勢不僅能夠立馬痊癒,就連他的功力也會增加雙倍的……」
想完之後,她又立馬微笑詢問金戈,「金戈,我想要一顆鯨珠,你能不能送我……」
金戈正在艱難運功,以使得自己的精神看上去越來越好。他也緊盯著那隻大鯨魚,不解反問唐鈺瑩,「你要鯨珠幹嘛?而且我們若拿走大鯨魚的鯨珠,就等於殺了大鯨魚……」
唐鈺瑩又搖了下頭,快速告訴他說:「這種赤龍鯨,體內有兩顆鯨珠,一顆黑的、一顆白的。而它維持生命,只需要其中一顆。至於另外一顆,對它來說不僅毫無作用,甚至有時候還會導致它生病,就像我們人類的闌尾。所以我們拿走一顆,它不僅不會死,還是在幫它!」
金戈又微微撇唇,似笑非笑。因為唐鈺瑩為何想要一顆鯨珠,他已經猜到了大概。
唐鈺瑩在騙他。她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他。
所以無聲一嘆后,他終於輕輕點頭,對唐鈺瑩說:「行,我來想辦法,拿到它的一顆鯨珠……」
唐鈺瑩也不再說話,只是將金戈抱得更緊。
金戈摸了摸赤驥天馬的脖頸,赤驥天馬發出一陣歡快的鳴叫聲。跟而它翩然振翼,低低劃過洶湧波濤的海面,朝著百里之外那隻巨大的赤龍鯨飛去。
也就在他們即將接近那隻赤龍鯨時,東邊不遠處的海面,忽然出現了幾艘戰船。
戰船上白帆獵獵,帆上綉著顯眼的「聖尊」兩個字。並且戰船上鼓聲隆隆,號角長吹。
金戈和唐鈺瑩都眼力敏銳,清晰看見了那兩個字。隨即他們也明白了,那正是仙靈域的人,也就是他們要找的白慶的人。
「呵,是他們……金戈,真沒想到,我們還碰到了……」唐鈺瑩又顯得有點激動說,臉上也綻開明艷的笑顏。
金戈卻輕輕擰眉,神情夾雜著幾許憂愁,說:「他們出現在這裡,應該也是在追擊這條大鯨魚,也想得到一顆鯨珠。」
唐鈺瑩又點了下頭,表示贊同金戈的這一點推斷。總之這會兒,他們一起坐在天馬背上,但是目光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那些戰船。
「既然他們也想得到鯨珠,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後,唐鈺瑩又不禁詢問金戈。
金戈不假思索說:「我們到仙靈域,是為了找白慶幫忙,我們有求於人。所以,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拿到一顆鯨珠。到時候再將鯨珠贈送給白慶,當一份見面時的薄禮……」
唐鈺瑩聽此,臉上笑容更加秀美,更重點頭,說:「金戈,你想的真是周到,這樣甚好!」
金戈不再回應唐鈺瑩的話,只是愈發吃力的運功。而後他又彎下腰身,輕聲對赤驥天馬說:「赤驥,靠你了。」
赤驥天馬眨了眨眼睛,然後,它仰頸長鳴一聲,雙翅大肆招展,以閃電之速追擊前方的那隻大鯨魚。
紅日當空,碧波萬里。從空中俯瞰,汪洋上跳耀的漫漫金光,眩目神迷。
興許是發現了金戈和唐鈺瑩也在打鯨珠的主意,所以自東邊過來的那些戰船上,鼓聲與號聲更響,夾雜著呼嘯的風聲,振奮人心。
眼看著他們距離那條大鯨魚已經近在咫尺,乍時,只見十幾隻白色巨鳥,四射迸散,從那些戰船上騰空飛翔,嗷嗷亂叫,也朝著那隻大鯨魚疾飛而去。
金戈和唐鈺瑩遠目極眺,在他們一眨眼的工夫間,那十幾隻白色巨鳥便距離大鯨魚只有數十里遠了。
金戈見此,突然俯身緊貼赤驥脖頸,雙臂舒展,合在赤驥兩翼上。霎時,一股沛然真氣,自他體內滔滔輸出。赤驥兩翼的拍擊力隨之大增,最後它也以閃電之速,撲向那隻大鯨魚。
這隻大鯨魚乃極為兇猛的巨型靈獸,察覺到東西兩面受人夾擊,有危險逼近,頓時張口怒鳴。然後它靈活轉身,朝著南面飛速游去。
而這時候,那十幾隻白色巨鳥,在空中迅速排成了一字長陣。與此同時,見得一位白衣男子,從一艘戰船上飛出。
白衣男子足尖急點,踏那十幾隻鳥的背部疾奔。當他踏過最後一隻鳥的背部時,猛地一頓足,羽箭一般竄了出去。剎那間,竟然衝到了大鯨魚的尾鰭上空。
「好厲害!」見此,金戈不禁低聲感嘆。
唐鈺瑩也瞠目結舌,瞪大了眼珠子。
卻見那隻大鯨魚,又在怒吼擺尾,尾鰭重重擊打在海面上,掀起衝天巨浪。白衣男子被那浪濤擊中,高高拋起。
然而,白衣男子不慌不亂,很是鎮定,只是嘴邊也嘀咕一句,「好畜生,不服馴啊!」
(辛勤創作的女作者,求訂閱,求打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