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同心協力
駱姝簾冷冷地嘆了口氣道:「天驕,我們別和他賭了。」她又望向易濁風,道,「我不知道史如歌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命駱姨給她喝了碗絕孕湯……」
易濁風的嘴角慢慢地擠出一句話:「喝了絕孕湯眼睛怎麼會瞎?」
駱姝簾望向易濁風暴戾而充滿殺氣的目光,亦然大怒:「我說了,我不知道!」
易濁風撇撇嘴,同時也收回了劍。他潸然轉身,道:「我去找駱姨問個明白,也放你們一馬。如果你們死性不改,下一次,我絕不會再收回我的承影劍!」
溥天驕和駱駱姝簾兩人都是臉色沉沉。溥天驕緊握拳頭,氣得眉毛和額頭上的几絲短髮都豎立起來了。
駱駱姝簾將手輕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天驕,你的武功能夠超過他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溥天驕的怒氣還是難以消停,忿忿道:「他算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他的!」說完,他又看向駱駱姝簾,與她深切的目光相撞。他慚愧不已,道「對不起,簾簾,讓你受氣了。」
駱駱姝簾白皙的玉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她的眼中帶著少許欣慰,道:「天驕,遇到你是我最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這世上,也只有你才會關心我愛護我。」
溥天驕終於溫爾一笑,靜下了神。
他牽起了駱駱姝簾的手,飽含深情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臉上捨不得移開半刻。他有些激動地說道:「簾簾,你終於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了,太好了!」
駱駱姝簾的心麻痹得早就忘記了痛疼。她撲到溥天驕的懷中,默默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簾簾,你願意嫁給我嗎?」斟酌了好一會,溥天驕還是忍不住問道她。
駱駱姝簾依然靜靜地趴在他的懷中,不說願意,也不說不意願。
溥天驕緊緊地攬著她,道:「只要你不反對,我馬上就跟我爹說。簾簾,你的意思啦?」
「我不反對。」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因為不是發自她的內心。
溥天驕綻開了絢爛的笑臉,道:「簾簾,我們馬上出發去那濕洞給你找解藥,等回來后我再稟告我爹要他著手操辦我們的婚事。你覺得怎麼樣?」
駱駱姝簾隨性地點點頭,道:「都隨你,我無意見。」
溥天驕興奮得有些失常,他道:「簾簾,我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溥天驕!」
瓊華居,因沒有主人的常居而顯得蕭索不已。
大門處,站崗的兵衛見到易濁風的到來依然禮貌地行禮問安。雖然易濁風退出了天一教,但是他從內至外透露出的威嚴和氣魄卻讓他們不得不恭。
院子里的各條小徑上,還是能夠看到眾丫鬟和夥計忙碌的身影。奇怪的是,沒有看到平日里最喜歡站在這外頭吆喝和叫罵的駱姨。
他也懶得向下人們打聽便邁開輕盈的步子,緩緩地踏入了這個他以前長期居住的也是最熟悉的院落。
不出他所料,大廳里,駱姨正翹著二郎腿懶散地坐於正椅上悠閑地品著茶。
一見到突然出現的易濁風,駱姨正要下咽的茶水噴薄而出,慌張得連握杯的手也在劇烈地抖動著。
她失措地將茶杯甩在了桌上,俯下身去給他行禮:「少爺……易少爺……您怎麼回來了?」
易濁風的臉色一片陰霾,問:「我不回來這就是你的天下了?」
駱姨的臉刷的一陣緋紅,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少爺,小的不敢,不敢……」
易濁風的目光夾帶著無盡的忿怒,道:「你不敢?我看你膽大包天。」
望著易濁風殺氣騰騰的眼睛,駱姨心虛地顫了一顫,道:「少爺,小的真的不敢,小的對少爺忠心耿耿……」
「忠心?」易濁風的嘴邊滑過一絲陰陰的笑容。
駱姨戰戰兢兢,卻也態度堅定,道:「小的對少爺絕無二心,願為少爺赴湯蹈火。」
易濁風甚覺好笑,他背過身去,道:「既然你這麼嘴硬,那我真想試試你對我的忠心了。」
易濁風無比冷漠的語氣令駱姨一陣惡寒。她小心翼翼地問:「不知少爺想怎麼試探小的?」
易濁風歪了歪唇,道:「先戳瞎你自己的雙眼,代我嘗嘗失明的滋味。」
駱姨嚇得全身顫抖,吞吞吐吐道:「少爺,我……我……」
易濁風冷冷地笑了笑,道:「不敢?原來你是對駱駱姝簾忠心耿耿啊。」
駱姨嚇得冷汗直冒,腦中一亮便已猜到今天易濁風為何事而來。因此,她更是六神無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還不動手,是要我親自動手嗎?」易濁風的聲音又冷冷地響起。
由於驚嚇所致駱姨的眼中迸出了濃濃的淚花,她的頭幾乎埋到了地上。她深深地懺悔道:「少爺,我錯了,我對不住您。我不該聽信駱姝簾小姐的,我不該給少夫人下毒。」
易濁風轉過身,灼熱的目光再投向她:「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除了戳瞎你的眼睛,你知道我還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嗎?」
「少爺,饒命﹑饒命,小的也是駱姝簾小姐所逼才出此下策的。」
「一丘之貉,同樣該殺。」易濁風魔劍出鞘,抵在了她的頭頂。
駱姨連連趴退幾步,她的兩手做投降狀,苦臉哀求:「少爺,小的真的是無辜的,都是駱姝簾小姐,是她害的,她知道您與少夫人同房了就產生了嫉妒心,她逼小的想辦法讓少夫人喝下驕少爺調配出的絕孕湯,小的覺得絕孕是很缺德的行為,但小的又被逼無奈,所以暗自偷換了毒藥將它混在雞湯里給少夫人喝了。」
「你給史如歌喝的什麼毒?哪來的?」易濁風目光惡惡地盯著她。
駱姨的小眼睛賊精地偷瞄他一眼,小聲道:「是落香魂,小的在驕少爺的藥房找到的。」
易濁風詭異地笑了笑,道:「你連他的藥房都進得了?」
駱姨慌忙解釋:「沒有、沒有,少爺,小的只是恰巧地和駱姝簾小姐進去了一次,然後趁他們不注意時順手偷得它與那絕孕葯調包。至於其他的,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易濁風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帶著深不可測的殺意,他的劍還死死地指著她,問:「你還想活命嗎?」
駱姨的呼吸變得平緩了很多,卻還是怔怔不安。突然,她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她道:「小的真的知錯了,望少爺能給小的贖罪的機會,小的生生世世都會記得少爺的寬恕和仁慈,生生世世都願為少爺做牛做馬,生生世世都……」
「夠了,少矯情。」易濁風冷冷地打斷她,接著說道,「你再去溥天驕的藥房給我把落香魂的解藥找來。記住,要快!不要玩花招,我在這等著你。」
「是,易少爺,這回小的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辜負您的厚望!」駱姨起身,腿還未站穩便匆匆地向外面跑。
約摸一個時辰后,駱姨從神霄居回來了。
她怯怯地將一個精緻的瓷瓶遞予面前的易濁風。道:「少爺,這是小的在驕少爺藥房找到的落香魂的解藥。」
易濁風訝然地看著她的眼睛,並從她手中接過了瓷瓶。問:「你確定這是解藥?」
駱姨連連點頭。
易濁風將它緊握在手心,凜凜的目光也變得溫和了少許。
「來人。」他大喊了一聲,很快地便有兩名身著鐵甲的護衛匆匆走進屋來。
「易少有何吩咐?」
易濁風隨性地瞟了眼身後的駱姨,對兩護衛說道:「把她給我押到後山的石牢里去,不要讓她跑了。」
「是!」兩護衛立馬上前纏住了駱姨的胳膊。
駱姨掙扎嘶叫道:「少爺,小的已經將解藥拿來了,您就饒恕小的吧!」
易濁風的左腳已經跨出了大門。他冷冷地說道:「如果史如歌的眼睛復明了,我會讓他們饒你一命。」
昨夜的鸞鳳山卻下了一場雨。
清晨,雨停了,明亮的光線照耀著整片大地,山上的空氣也異常地新鮮。
在鸞鳳山休憩了一夜,金戈的疲憊已經完全退去,精神也振奮了多分。但因為他還沒有答應影空所提的條件,所以負責看護的侍婢也不讓他離開房間半步。
這幾天,他的眼皮跳個不停,他有種強烈的預感,感應到家裡好像就要出事了。
照他以前的脾性,若想出去,絕對沒人能攔得住他。可現在不同,他有求於人,便只能客客氣氣地跟他們打交道。
他咬咬牙,「嚌呀」一聲,拉開了房門。
兩把長劍交叉著架在門前將他攔住。一侍婢不客氣地問道他:「金盟主,您是不是要見我們掌門?」
金戈挺了挺脊背,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告訴你們掌門,說我已經答應了她提出的要求。但是她必須馬上準備好,跟我一起回泉池。」
兩侍婢懵懂地互望一眼,立即點了點頭。緊接著,一個侍婢便匆匆跑開前去稟報了。
這時,影空正在她寢宮內的澡池中沐浴。
鮮艷的花瓣灑滿全池、汀雅的香氣四處飄溢。她年輕而又美麗的容顏也不再用任何東西遮掩。只是紗幔低垂,外面的人依然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艷姬和陪侍在外邊。
聽得來稟的侍婢述說,不等影空做半點反應,艷姬便驚訝得放聲大笑,她似在嘲笑影空一番,道:「師姐,真沒有想到,這個金戈竟會答應你提出的這苛刻的條件!看來,他的心裡還是史如歌最重要啊!」
浴池中,影空從容一笑,她的身子也如燕子掠水般向前一盪。霎時,池面的花瓣紛紛漂至另一邊,她就勢飛起,輕巧而又快速地攬過屏風上的衣裙。
很快,她便穿好了衣裳、整好了妝容,然後戴上了她的黑色面紗。
掀開珠簾,她似剛出水的芙蓉般曼立在艷姬和的面前。
艷姬的話,便沒有讓她表現出任何憤怒或緊張的心理。她問道一邊的:「,你說我該不該去泉池?」
淺淺而又開朗地笑了笑,道:「掌門師姐,怎能替你作主啦?你去的話也沒有什麼不該的啊,條件可是您自己跟金公子談的。現在金公子答應了,你也不可能反悔啊。」
影空似乎舉棋不定,解釋道:「我不會反悔,只是這一路同行,我怕他會發現我的身份。」
艷姬的臉上表情詭異,道:「對,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若他發現了你的身份,那師父的全盤計劃就會受到影響。而且,他已經忘掉你了,你和他同行我怕你會再愛上他。」
影空思考了片刻,淡然道:「你說的對,看來只能讓代我去了。」
「我代你去?」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反正他沒有見過我的容貌,也不知道我是誰,況且你的醫術也不輸我。」
「可是……他認得我啊?」顯得十分緊張。
艷姬不屑一笑,道:「認得你又怎樣?他只是想找個能救史如歌的人,去的是誰對他來說都一樣!」
「我……」猶豫不決,便望向影空。
影空抿唇一笑,微微點頭道:「你可以以真面目試他的。」
黑紗遮掩了影空的容顏,卻遮掩不住她自內到外散發出的純天然的高貴之氣。她的瞳孔黝黑無比,美得就像黑夜一番。她注視著,她的氣質讓舒心而又服帖。
微微低下頭來,道:「掌門師姐,我都聽你的。」
言罷,便跟隨著侍婢來到了金戈所居住的客房。
一見美妙曼麗的,金戈先前那焦煩浮躁的心馬上靜下了不少。
他努力地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極其和善,然後問道還站在門口的道:「你們掌門啦?難不成她反悔了?」
搖搖頭,水靈的眼睛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掌門師姐命我和你一同回泉池。」
「你?」金戈驚疑地看眼他,又馬上轉過身子。
走至他的眼前,安慰他道:「金戈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史如歌姑娘的眼睛。」
金戈帶著幾分忿意和疑惑問道:「你師姐為何要派你去?如此說來,我也可以讓他人代我在這居住十年了?」
淺淺一笑,觸近他耳根道:「與你同行,我師姐怕自己會愛上你的。」
的話令金戈的精神綳了綳,他亦觀察著的表情,思考了好久后還是忍不住問:「你們掌門為何要遮著臉?難道她毀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