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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寵愛非愛

  御膳房的人懂事,夏筱筱將藥材往那一甩就溜人了,還嘲笑著陸無痕這廝居然給北宮煜開了一方壯陽的補藥,莫不是在夏縈夕看來,北宮煜底子不行?


  北宮煜提醒了她,今日本該是雲姮的行刑之日,但云姮昨夜便死於了牢中,北宮煜沒對此多說什麼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北宮煜和夏縈夕都在凌雲殿里,難得的有女人在北宮煜就不怎麼管她了,她又開始往外面瞎逛著,腳步有些不知控制的,不知不覺中才發現自己走的路是往夏淑蘭的忘塵居去方向。


  說來自她從牢獄中出來后便再沒見過她姑姑了,這個她在夏家唯一還在乎著的親人,不是夏筱筱忘了,而是發生了這麼多事以來,她竟是有些不敢來,不敢來確定著她心中的那些疑惑。


  北宮煜說的話,她想了幾分,這個宮中,她能信任的人除了她姑姑還能有誰?可是,北宮煜又為什麼非得提醒她呢?她其實一直都希望不再來見夏淑蘭的。


  宮殿外沒有宮婢守著,她緩緩將門推開,隔了些時日來,忘塵居之內已不如曾經那般有了生氣,以前她每到這處之時總能看見滿屋子的宮婢在忙碌著,可是如今院中卻只有那一人站在那些花枝中輕剪著枝椏,冬季的花開得不多,但院子中還是種著那麼多的花花草草,都是夏筱筱叫不出名來的,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也不見凋謝,應該都是由吳國那片寒冷之地運送過來的稀有品種。


  那道人影縱然是在眾艷麗的花叢中也沒了往日的風采,夏淑蘭背對著夏筱筱,身邊僅僅一個宮婢站在一旁侯著,抬眼見夏筱筱來了,到她耳邊低語一聲,夏淑蘭這才回過頭來看見了她,輕輕笑著,眼角多了几絲皺紋,「你來了。」


  夏筱筱走到她身旁,視線頓在她手中拿著的那支黃蕊的花間上,拿著花蕊的手已在寒風中變得通紅。


  「去給太妃拿件斗篷出來吧。」


  夏筱筱轉過頭對一旁的那名侍婢低聲道。


  「才出來一會兒,馬上便進去了。」


  夏淑蘭阻止了要進去的宮婢,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明明和以往對她的笑一樣,夏筱筱卻看到了她眼中不難掩住的那絲凄涼。


  夏淑蘭說完,便又垂頭著手著修剪花枝,夏筱筱靜靜的站在一旁,冷風吹著,久久無話。


  「這個結局,你滿意了?」


  夏筱筱沒有看她,只是將視線在整個忘塵居中掃著,據說,這忘塵居也是北宮成彥命人後來為夏淑蘭給新建的,夏筱筱現在看著,才發現若是沒有了這院中這麼多花草的鋪墊裝飾,布局模樣,幾乎就和惜雲殿的一模一樣。


  「被貶為奴,皇上沒為難你吧。」


  夏淑蘭像是並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轉過頭將手中的剪刀和花蕊都放下,淡淡的說著。


  「她死了。」


  滿院的芬芳,夏筱筱只能在忘塵居中聞到這麼讓人清新舒服的味道,夏淑蘭也極愛打整這些花草的,夏筱筱靜靜的說著,手撫上剛被她修剪過的那簇花枝,本來是極好的花,此時在夏淑蘭的手中都被修剪成了殘枝,花蕊在她手上,空留枝椏。


  「哦。」


  夏淑蘭的愣神不過一瞬,轉眼對她和藹溫柔的笑著,轉身往屋內走去,夏筱筱跟在她身後,步子輕緩,屋內的溫度明顯比院內的要高上些許。


  「來喝杯茶把,先皇賜的。」


  她手中端起那壺剛燒好的茶水給夏筱筱倒了一杯,夏筱筱沒有伸手去接,她也不尷尬,自己淺酌起來。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夏筱筱盯著她,夏淑蘭的臉色已不如以前那樣紅潤又氣色了,反之多了從未有過的憔悴。


  外面院中的花蕊被夏淑蘭剪了下來,在屋內的花枝也被她剪了下來,滿地的殘花碎瓣,夏筱筱記得,夏淑蘭曾是最愛這些花,她說都是北宮成彥曾經派人往她宮中送來的,所以她都好好的澆養著。


  「算是,也不算是。」


  許是因為方才那茶讓她潤了下嗓子,聲音要清脆了些,隨著寒風拂到夏筱筱的耳里。


  夏筱筱是希望夏淑蘭能否認的,可是夏淑蘭這次沒有在逃避這個話題了,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盯著手中的清茶,一口下去身子暖了不少,可心中的涼卻是怎麼也暖不起來了。


  夏筱筱的話哽咽在喉口,有些說不出話來,夏淑蘭進宮十三年,雖百般受得北宮成彥的恩寵,卻從未恃寵而驕,一向低調行事,謙卑嫻淑,夏筱筱也一直以為她是從不參與這些的,不,不光是她沒有想到,失策的,是雲姮。


  「筱筱,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是能夠忍受自己愛著的那個男人心中裝有別的女人的,那些身處於後宮中的女人們整日嘴上說著不介意,可是誰又能真正不介意呢?她們只是希望能讓自己顯得善良大方,賢惠懂事一點,希望以此來博得聖上的恩寵,這些,都是心計,女人們的心計。」


  夏淑蘭的語氣沒什麼起伏,手輕輕的拂上自己有些蒼白的臉頰,「哀家也同那些普通的女人們一樣,會嫉妒,會生氣,也會羨慕,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後宮之中有太多太多,哀家能在先皇身邊安穩的呆上這麼多年,也不過就是靠了這幅與段錦雲幾分相似的面容。」


  她有些苦澀的笑起來,自北宮成彥那夜狩獵回宮之後,她便猜到了段錦雲遲早會動手,她那日就曾說過,倘若成彥除了什麼事,她定不會放過段錦雲,如今,也就真的如她所願,當初她將那封假冒南溟之名的急報送給北宮煜,本欲利用北宮煜能讓那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只要段錦雲的身份被揭穿,就算北宮成彥醒來后也沒有辦法再救她,可是她沒想到,北宮煜反而藉助於此一步登位,北宮成彥卻是再也沒有醒過來,北宮成彥走了,段錦雲也死了,一切都與她的計劃背道而馳。


  「愛本身沒有錯,嫉妒也沒有錯,錯在姑姑你太執著,你本知道他心裡是沒有你的。」


  聽著夏淑蘭口中的話語,夏筱筱依舊是無法理解的,北宮成彥的死對夏淑蘭的影響並不小,若是一開始她知道這些,定是不會讓夏淑蘭去做這麼危險的事,雲姮自己所做的一切因愛生恨,但二十年來她所做的事甚至牽連著百姓,有得如今下場有部分算是咎由自取,那她的姑姑呢?現在把自己困在忘塵居這座牢籠里,又算得上是自作孽嗎?

  夏筱筱直到這一刻才發現,這宮中的所有人,她從未看懂過任何一個,現在就連自己曾當做親生母親般的夏淑蘭她都覺得陌生了,她曾希望夏淑蘭隨著她離宮,而她最終選擇留下的理由,竟只是為了奪得雲姮的命。


  夏淑蘭臉上的笑意斂去了些許,在凳子上坐下,「是啊,我呆在他身旁十多年,總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心裡是沒有我的。」


  「筱筱,你應該不能知道該有多麼的諷刺,成彥為了護著她,不惜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冷落她,而所有的人都見的先皇對我的好,雲姮表面上一副深愛著成彥的模樣,背地裡,是想著法的讓他死。」


  夏淑蘭自嘲著,所有人都以為是雲姮嫉妒著她,可是只有她知道,真正嫉妒的那個人,是她,導致她慶幸自己擁有了這幅與段錦雲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才能讓北宮成彥如此寵她,而雲姮,從來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過。


  夏淑蘭的目光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這座寢宮中掃視著,仰起頭,就望著了頭頂的那塊房梁,「從最初入宮時,他一眼見到我便將我封了貴妃,這個貴妃之位,我也坐了整整十年了,在這整座後宮中,他最寵愛的人也確實是我,就連最後一刻,也是我。」


  她轉過頭來盯著夏筱筱,眼裡一抹自嘲,她說,「可是筱筱,寵並不代表愛,隨在他身側十多年,當我見到他看雲姮的眼神時,我就知道,他的愛永遠只能在她的身上,不論那人是段錦雲還是雲姮。」


  「姑姑,何苦愛得如此卑微?」


  夏筱筱盯著她的眼,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夏淑蘭也是個為愛不顧所有的人。


  夏淑蘭苦笑著搖了搖頭,「卑微,若是能守在他的身畔,卑微又如何?」


  「可你也是愛自由的,先皇曾那般寵你,你若是想要出宮,他也定會應允的。」


  夏筱筱忍不住勸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人不愛自己,又何苦把自己弄到這番田地?


  一旁放著一盆植木,夏淑蘭拿起手中那壺剛燒好的茶水緩緩走過去,將那壺她所說的先皇賜的上好的茶葉徐徐倒入了其中,「他自是會,因為他根本不愛我,若換作雲姮,終其一生也定是要將她困在身邊,縱然明知道雲姮想要的是他的江山。」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出宮過得逍遙自在?當初我說過只要你願意,我能帶你出宮的!」


  夏筱筱的聲音不由有些大了,她討厭這種執著,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自己所要走的路,若是那人都不愛她,還呆在他身邊做什麼?天大地大,總會尋到比愛情更美好的東西,得不到,倒不如學會把自己的心給收回來,在她夏筱筱的眼裡,江湖比什麼東西都要美好。


  可是夏筱筱不明白,一顆心給出了又豈是那麼容易收回來的?她以為她將對北宮煜的那份感情給好好收回來了,殊不知,其實她連什麼是愛情都還不知道。


  「你現在不也沒出得宮去嗎,縱然我願意又能如何?你當真以為北宮煜會讓你出宮?」夏淑蘭輕嗤了兩聲,看著夏筱筱的眼裡含了絲夏筱筱覺得莫名的憐憫,「這一點,他和先皇一樣。」


  夏筱筱面上一怔,將盯著夏淑蘭的視線不經意轉移了開,輕聲道,「姑姑,你多慮了。」


  「你當真以為你兩次欲偷離出宮被北宮煜察覺只是偶然?」


  夏淑蘭來到她的面前,眼眶中明顯有些泛紅,顯然是方才背對著夏筱筱時流過淚。


  「只是兩次都與北宮雉離有關罷了。」


  夏筱筱淡淡的說道,北宮煜那人心思太複雜她猜不透,卻是知道他如今一心只想抓住落止,當初自己不是恰好找上落止讓他幫忙,落止說不定也不會因為她拖了他後腿而導致那夜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北宮煜兩次攔住他們的目的,都只是在針對落止罷了。


  夏筱筱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夏淑蘭靜靜的望著她,眼裡透著幾分無奈,久久才輕聲嘆了口氣,


  「筱筱,這齣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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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忘塵居,外面涼颼颼的風將夏筱筱的臉吹得冰涼,又好像有些將她從迷糊中吹醒了過來。


  夏筱筱走在雪地中,腳下不小心踩到了夏淑蘭那些殘餘在地上的花瓣,就連裙上也沾上了不少,她不悅的擰著眉,彎下腰去拍打著。


  「什麼破東西!怎麼這麼粘衣裳!」


  手上的力道重著,拍打了兩下便不耐煩起來。


  不遠處有宮婢匆匆過來,尋到她一臉喜意,「夏姑娘,皇上讓您回去了。」


  「知道了。」


  她掃了那名宮婢一眼,幾分眼熟,是平時和她一道侍奉北宮煜的貼身宮婢,她蹲下身來一點一點的將裙上那些細小的帶有毛刺的花瓣摘下來狠狠的扔到雪地中。


  「夏筱筱,皇上讓你過去呢。」


  那宮婢有些著急了,過來就扯夏筱筱的手將她拉起來,她就為了尋夏筱筱也花了不少時間,見得夏筱筱還這麼耽擱時間,也有些不耐起來。


  「不是說知道了嗎!」


  夏筱筱一把掙開那宮婢拉著她匆匆走著的手,被夏淑蘭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給攪得心煩意亂,態度好不上哪去,手上的力道重了,那宮婢就直直的往雪地中摔去。


  是雪地中,地上厚厚的一層雪,摔下去也痛不到哪裡去,可是那宮婢眼眶立馬就紅了,神情恐慌的瞪了夏筱筱一眼,連忙爬起來逃也似的跑了,夏筱筱這時又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是給北宮煜告狀去了。


  「嘖,堂堂一個太子妃混能成你這個模樣也真是寒磣。」


  背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夏筱筱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卻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眼瞎了不成?」


  夏筱筱把頭往頭上的高牆上看去,透過樹枝椏間的縫隙看過去,這才發現此時高牆上面不知何時坐了一人,側倚著,那些枯但密的樹榦遮過了他的身影,影影綽綽,夏筱筱看不清人臉。


  她左右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她空無一人,半天才敢應話,「誰這麼大膽,宮裡大道不走,也不怕被人看見治你的罪。」


  「你當本樓主像你一樣膽小?北宮煜想要治本樓主的罪,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那人在上方冷嗤一聲,夏筱筱卻因為他那聲本樓主給失了神,驚喜的道,「是你!」


  那日她在牢中落止托給她帶話的人便是自稱本樓主!


  「是不是落止讓你來帶我離開的!」


  夏筱筱要跑過去,然而心底的那絲喜悅尚未浮上面,胸口間突然一道勁氣襲來,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腳步竟是怎麼也邁不動了,別說走路,她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喂!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大叫,又想起怕自己聲音過大將人引來,萬一他真是來帶她走的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


  慕容傾漣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手中兩枚純金錠子把玩,其手一揚,夏筱筱腳下多了一瓶小葯瓷瓶,「這是什麼?」


  「解藥。」


  「給我的?你不是來帶我走的?」夏筱筱不確定的問。


  「不然?」慕容傾漣揚了揚眉,長袖在方才那一揮間不小心沾到了枝椏上的一些細屑,他不悅的甩了甩手,「那人可是擔心著本樓主會要了你的命,時刻在催促著本樓主將解藥給你,不過,本樓主倒是很樂意看得你因毒法而命喪黃泉的樣子。」


  夏筱筱聽著他語氣冰冷的輕說著,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還是有些心慌,「你胡說什麼?我可不記得……」


  話才說出一半,夏筱筱后怕的咽了咽口水,猛然想起那日牢獄中他走後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的昏迷了整整七日,該死的,這人竟對她下了毒!


  「若不信,不出兩月,不用本樓主動手,你就能自己去閻王殿那裡報到了,省得本樓主一番麻煩事。」


  慕容傾漣冷笑,雲清散,無色無味,藥性散發於空氣之中,令人毫無察覺的吸入體內,藥性初現便是會讓人昏迷七日,以此來麻痹中毒之人的神經,第二次毒發,那人會毫無察覺的昏迷三日,第三次毒法,只要那人再昏迷一整日,便離長眠不遠了,這毒狠就狠在讓人死於毫無知覺中,導致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畢竟第一次毒法,便已將那人的神經麻痹去了大半。


  「你少唬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做什麼要取我性命?我可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你!」夏筱筱此時的姿勢還是方才要跑的姿勢,就這樣怪異的被定住,實在難受,「你先給我解了穴,有什麼話好好說不成?」


  「你是沒有,但北宮煜有。」


  慕容傾漣一躍而下,在樹下,緩緩朝她走了過來,他的表情清冷著,一身墨綠衣衫長尾拖在雪地中,猶如綠衣開屏的孔雀般修飾著他本身的氣質,夏筱筱第一次見到長得這般妖孽的男人。


  她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說來也不算少了,拋開氣質不談,北宮煜和北宮雉離長得一樣算一個,北宮弄言算一個,陸無痕也算得上一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的能及上面前這人。


  夏筱筱敢保證,她所見過的所有男人中,絕對數此時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最讓人魅惑,對,是妖孽,可是妖孽中又帶著那股清冷的尊傲,不至於讓人將他的妖孽認作是個女人。


  慕容傾漣在她面前頓住腳步,下顎輕揚,微垂著眸,以一種近俯視的目光盯著夏筱筱,「北宮煜欠下的債,總得有人來還。」


  「是他欠你的,又不是我欠你的,你找他去還,找我做什麼?」


  這人的話說得好像她就得給北宮煜背黑鍋一樣,那北宮煜欠她的,她找誰還去?

  「不急,本樓主有的是時間,如今,還有著一出好戲在面前。」


  慕容傾漣瞥了一眼夏筱筱因他一句話有些驚慌害怕起來的表情,不屑著,撿起了藥瓶,擰著眉,抬眼看她,「解藥,自己吃還是本樓主喂你?」


  「誰知道這是解藥還是毒藥!」


  夏筱筱說完這句話死死的閉住了嘴,這人剛才還說要她的命呢,若這個東西是毒藥,那自己不是就這麼白白送命了?

  「沒有讓你選擇的權利,若是想死,吃了再死本樓主也不攔你。」


  慕容傾漣將藥瓶打開,遞到夏筱筱嘴邊,奈何夏筱筱怎麼也不張嘴,他一雙有幾分柔度的長眉越擰越緊,似是在想著怎麼能不碰到她才能將葯塞到她的嘴裡去。


  「唔哼……」


  不吃,夏筱筱嘴裡模糊的吐著,見了慕容傾漣的臉色頓時臉也鬆懈了幾分,看來這人還算是有幾分君子風度,沒打算硬將她下顎捏開給她塞進去,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錯了,不過一瞬,慕容傾漣臉色一寒,手中暗勁隔空擊到夏筱筱腹上,夏筱筱渾身穴道驟然解開,她吃痛的往後倒去,嘴便不經意的長了開,而他手中的那枚渾圓的藥丸子就這麼輕易的從他之間彈出射進了夏筱筱的喉口!


  「咳咳……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夏筱筱趴在地上,手指用力的在口中掏著,可是那東西早進到了腹中,只扣得一陣乾嘔,她扭頭來瞪著他,她的這小命那麼寶貴,誰知道會載在這妖孽手裡!

  「嘖嘖,真臟。」


  慕容傾漣目不忍視的別過了眼,不停的在嫌棄,夏筱筱一躍往他撲來,他微側過身,夏筱筱立馬在雪地中吃了個狗吃屎,她怒著,扭過頭來就朝他大罵,「死孔雀,你大爺的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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