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話本子中的方法
「有那些宮婢伺候,哪裡用得上你這嬌嫩的手。」
北宮煜低笑一聲,視線落在葉秋雨已紅了幾分的小臉上,說不出來多討厭,但也再提不出來多的興緻。
「能伺候皇上是嬪妾的福分,哪裡談得上嬌嫩。」
宮婢端了夜羹上來,她拉著北宮煜坐了下來,「這是嬪妾方才讓人熬出來的,裡面加了安神的蜂蜜,皇上嘗嘗?」
北宮煜剛嘗了一口帶著甜味的羹湯,門突然一聲就被人推開了來,這宮中敢這麼大膽的人還真沒有,葉秋雨已經呵斥出聲,「誰這麼大膽?平順還不把人拖出去!」
榮策因方才與人交手時已受了輕傷,導致一時著急望了禮節,但一想此時一刻也耽誤不得,連忙跪下,「屬下該死,參見皇上!」
因殿內光線昏暗,北宮煜這時候才見到來人是榮策,榮策是他親自吩咐其與連營一同隨在夏筱筱暗處的人,當即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沉聲的問,「出什麼事了?」
平順也從外面趕了進來,正見北宮煜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皇上,暮錦閣遭了刺客,貴嬪娘娘受了傷,皇上趕緊過去吧!」
「啪!」
葉秋雨手中的瓷碗落到了地上,湯汁濺了一地,北宮煜甚至沒有察覺身旁人的異常,早在聽到刺客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已白了下來,甚至沒有多問,人已直接踩著輕功行出了玉啋殿。
「皇上,衣裳!」
平順見人一眨眼便消失了去,連忙拿上了衣欄上的外套追了上去,在越過葉秋雨身旁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到葉秋雨臉上寸寸覆上的一陣驚慌。
「立即宣陸無痕過來!」
北宮煜拿過平順手中的衣裳隨手套上,平順立即應了聲,連忙朝另一個方向行去,心下已敲起了鼓,好端端的,暮錦閣怎麼就會招來了刺客?
「她怎麼樣了?」
這個她不言而喻,榮策卻不比連營,方才甚至連夏筱筱面都沒來得及見上,只實話說道,「有季小將軍在,娘娘像是傷得不輕。」
這個不輕,在北宮煜親眼見到的時候,才知道是什麼程度。
北宮煜和陸無痕基本同時到了暮錦閣,北宮煜一眼見到的就是暮錦閣中橫豎躺著的幾名黑衣屍體,暮錦閣一片嘈雜,那些後來個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侍衛們見得北宮煜紛紛退到了一旁叩拜。
連營聽得動靜才從裡屋出來,大半個胸口上都染了血,北宮煜也不過淡淡一眼,眼中已沉下了大片陰霾,「人呢?」
「娘娘正在裡間……」
北宮煜還未踏進屋子,就已聽見一陣女子不正常的嬌喘,甚至帶了點點哭泣之聲,北宮煜驀然頓住腳步,平順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呵斥,「都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屍體都拉下去!」
北宮煜狠狠掃了一眼連營,甚至連多餘呵斥的話也來不及說,已沉著臉朝裡屋去。
陸無痕一聽便知有何不對勁,連忙隨著北宮煜的腳步跟上去。
「二小,你再等等……你別咬自己……」
然而二人還未來得及越過屏風,就聽得從裡間傳出季凌南的聲音,北宮煜臉色大變,甚至連陸無痕都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夏筱筱那聲音聽了分明就不對勁,這個時候那傢伙在明知道北宮煜會過來的狀況怎麼還敢呆在屋內!
「季凌南!」
北宮煜越過屏風,一眼就見到了正躺在床榻之上雙手被捆在床柱上的夏筱筱,面色潮紅,像是極難受的只一個勁將身子想往季凌南身前送,季凌南就坐在床沿,雙手就這麼捧著夏筱筱的臉,不停的說些安慰的話。
季凌南這時候哪裡來心思理得北宮煜的怒氣,夏筱筱現在渾身就只穿了那麼一件薄薄的勉強能遮住身子的薄紗,僅憑他雙手的涼度哪裡能降得下夏筱筱身上的體溫?
「季凌南,誰給你的膽子碰她的!」
北宮煜兩步上前,季凌南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掌風就落到了胸前,季凌南便生生挨了那一掌,下手不輕,連退了好幾步,陸無痕之前不敢進來,現在聽到了動靜連忙進來擋在了季凌南面前,好在夏筱筱現在身上還有遮擋的衣物,鬆了一口氣,「皇上,娘娘怕是已毒發了好一會兒了,當務之急是解娘娘身上的毒才是。」
北宮煜不過看一眼夏筱筱那不正常的臉色就大概已知中了什麼毒,這個時候最快最有效的解毒方式無非就是他,也再顧不上季凌南為何在他出現之前還未走,尤其是當見到夏筱筱那嘴角還殘留的血跡時,一顆心又沉到了極點。
陸無痕當下也不等北宮煜開口,看了一眼季凌南,拉著人就往外走。
才走了兩步,季凌南回頭看了一眼正解著夏筱筱綁在雙手上的繩子,陰沉的道,「她若出了什麼事,不管你是皇上還是誰,我都得給她討回來。」
陸無痕一怔,視線從床榻間的人身上一道了季凌南臉上,哪怕他認識季凌南並不久,但也知道這個一向弔兒郎當的男人此時說的這句話時並無半點玩笑的意思。
北宮煜手中動作一頓,眼底覆上層層暗色,一聲怒言,「陸無痕,還不給朕帶著人滾出去!」
是他的人,哪裡容得人說半句,北宮煜這才一聲冷笑,討回來么……說得夏筱筱像是他的誰一樣……
這次陸無痕頭也不敢回,直接拉著人跑了。
「北……北宮煜……」
夏筱筱被那一聲怒吼嚇醒了幾分,可是渾身還是燥熱得難受,看得面前的人,這才發出軟軟喏喏的哭腔,「北宮煜……你怎麼才來……」
她快要難受死了,一邊什麼都不想去想,只催促著他,「你……北宮煜……你快點……我難受……」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北宮煜不知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在她面前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解開綁著她的雙手,當看到那手腕上被勒出來的紅痕和她滿臉的淚痕時,從未有過的后怕,一把就將她揉入了懷裡,「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甚至不知道在他沒有趕到的這段時間裡季凌南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麼,那些人有沒有看到她的身子,有沒有聽到她這誘人得蝕骨的呻吟,此時甚至容不得他多想,她需要,他便只能將她壓到身下,連多餘的話也不敢問,只怕自己會嚇到她。
倘若現在夏筱筱還尚有幾分清醒意識的話,一定能看見北宮煜眼中已逐漸浮現上來血色。
暮錦閣外的人已被撤走,導致陸無痕和季凌南二人走出來時整個院子中空無一人,只有那些一盞盞還孤零零亮著的琉璃燈。
「我在宮中有處院子,你暫時先隨我過去。」
陸無痕只想快點找個安靜的地方,手就握著季凌南的手腕,正想回頭問還能施展輕功與否,下一刻肩頭已被身後的人用手搭住,季凌南幾乎整個人都朝他靠了過來,他一回頭,連忙扶住他眼看就要倒下的身子,視線又落在他臂膀上和胸前乃至其餘好幾處染了血的傷口上,眉間凝重更深了一分。
「找個更近點的。」
只見季凌南方才尚還稍微有幾分正常的臉色在這個時候同樣也湧上了幾分不正常的紅,甚至比夏筱筱的還要嚴重幾分,連說話都帶著粗喘。
「該死!」
陸無痕咒罵一聲,季凌南這明顯就是和夏筱筱一個徵兆,當下也顧不得之前二人什麼恩怨,醫者仁心他多少還是有的,拖著季凌南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的重量就朝暮錦閣的偏殿中去。
好在已是深夜,之前暮錦閣中的下人們早已被那些個刺客給下了葯沉睡了去,這時偏殿中正無人,陸無痕費力的將門推開,將季凌南帶上了床,手搭上他的脈象。
「先將衣服脫了,再忍一會兒,我花半個時辰就能將藥性逼出來。」
說著便又很快的速度收回了手,轉身從偏殿中打了水,又從懷中拿出了帶過來的細針,直接點了燭,將長針放到燭火上來回烤著,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
「不是一般說這媚葯無葯可解?非得行魚水之歡才能解去?」
季凌南一手扶上額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這藥性來勢太兇猛,他同夏筱筱整整吸了好幾個時辰那香,夏筱筱毒發時他尚未放心上,畢竟夏筱筱身體抗性比不得他一個男兒,可是當他也發現勢頭不對之時,便生生提了內力將那股燥熱給壓了下去,不然他真不保證能在兩人都中毒的情況下不對夏筱筱做什麼。
可是後果就是當他用內力的壓制到達了極限的時候,這藥性便會加快幾倍的反噬回來,以致饒是季凌南這種覺得自制力不錯的人,現在看著陸無痕的側臉已經有了重影了。
「我看你是和夏筱筱一樣宮外的話本子看多了,這世上還沒有誰的毒我解不了,只是對於貴嬪娘娘來說,我不便在其身上行針,更何況有皇上在,也輪不到我來動手。」
按理說,中了這種毒的人,也確實用那種方式來解毒最為妥帖,快捷也有效,可是季凌南不比夏筱筱,他總不能為了讓季凌南解毒,就在這宮中隨意拉個宮女來為其解毒而毀了別人的清白吧。
然而下一瞬有股大力朝自己襲來,陸無痕因並無防備整個人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了床榻上,季凌南紅著一雙眼直接覆了上來,意識到什麼,陸無痕想也不想的就將指尖銀針朝其襲去。
季凌南指風一起,驟然落到了陸無痕胸前,陸無痕手中的銀針就頓在距季凌南脖子半指的距離。
「季凌南你做什麼!」
陸無痕被點了穴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季凌南動作近乎粗暴的將自己手中的銀針奪走,雙眼間覆上了不可置信的震驚。
「小爺覺得,可能還是話本子中的方法要快些……」
季凌南手一扔,那銀針就朝那搖曳著光的燭心刺去!
偏殿中唯一的一處光亮也熄了過去,無星無月,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容顏。
陸無痕怎麼也沒想到,這會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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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際最初一絲晨縷射進暮錦閣中之時,一切平靜得讓人幾乎忘記昨夜發生過的一切。
北宮煜因前兩夜徹夜未眠,再加上昨夜一夜的消耗,導致午月三竿之時才漸漸醒了過來,而夏筱筱則是因昨夜身體加上精神上的勞累,不知是藥效尚未褪去,還是真的太累,在北宮煜醒來之時依舊沒有要醒過來的趨勢。
只有見到其比起昨夜來已恢復正常的臉色,和聽上去安穩的呼吸聲,北宮煜這才忍住了沒去將她叫醒的衝動。
可是當北宮煜掀開被子,看到躺在懷中女人那嬌嫩白皙的肌膚上遍布的紅痕之時,眸色又沉了一度。
那些葯他是再熟悉不過,後宮之中也不乏有利用那種葯想來得到寵幸的后妃,但那葯一向是宮中禁物,之前那些用過手段的宮妃們也只以其來做催情只用,但夏筱筱……分明是沖著要人命來的!
一想到這裡,北宮煜直接掀開被子起了身,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你上哪兒?」
連聲音都還帶著清晨為醒的沙啞和嬌媚,北宮煜回過頭來看她,眉間的陰鬱轉瞬又換成了一副寵溺,「醒了?」
夏筱筱現在只覺得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的酸疼,隱隱約約也想得起昨夜發生了些什麼事,但也僅限於北宮煜趕來之前,和後來藥效過了之後。
「再睡會兒,午間了,朕去吩咐御膳房做些補身子的來。」
北宮煜說著便要拿開她的手放到被子中去。
夏筱筱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拉住他,不知是因剛醒來還是什麼,眼眶依舊是一片紅色,「我不餓,你陪我……」
北宮煜擰了眉,但還是依言重新躺了下來,鑽到被子中,「還疼嗎?」
他的手摟上了她的腰,一寸寸的去撫摸昨夜被他蹂躪得慘的身子,一絲不忍從眉眼間溢了出來,藥效重,事後不管他如何控制,她肯定都是傷到了的。
夏筱筱卻只是搖了搖頭,連著話也沒多說兩句,摟著北宮煜的腰,她現在只覺得腦子裡幾乎就亂成了一鍋漿糊,誰要殺她,誰又會給她下那樣的葯,下藥的人是只是單純的想讓她中毒,還是明知道季凌南就在她的暮錦閣中,所以才故意而為,夏筱筱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昨夜北宮煜來得不夠及時……
這般胡亂的想著,人又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北宮煜直到懷中人兒再次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門外響起了平順的聲音之時,這才下了床榻,披了外衣,走出了暮錦閣,眼裡已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誰下的葯,可查出來了?」
「回皇上,那葯是宮外一家藥店中獨賣的,整個京城就那一家有,且據昨日在暮錦閣的宮婢說,昨日正好送東西來時夏大人和夏夫人在裡屋,這東西是摻雜在沉香中的,且……」
「說重點。」
北宮煜光是聽著便有幾分不耐煩,
「東西是已葉貴妃的名義送來的。」
平順小心翼翼的道,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到北宮煜陰沉下來的臉色。
他不敢再多說,這事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殺頭的,奈何他也是有幾分不信葉貴妃能做出這等膽大妄為的事來,畢竟那東西雖是已葉貴妃的名義送來,中間也定經過不少人手,誰也不敢保證其中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可是倘若再加上昨夜葉貴妃突然行到御書房將北宮煜攔往玉啋殿一事的話……
說來,要撒嬌還是要任性到御書房侯著等人這一事,要在宮中做得出來的人也該只有舒長畫那樣性子的做得出來才是,昨夜卻端端正是那幾年間便是不怎麼受寵也只乖乖呆在玉啋殿的葉貴妃,只這一點,其中便已生出了不少蹊蹺。
北宮煜沉了聲,命人將昨夜送東西過來的宮婢帶到了刑房審問,平順淡淡的看著那女子,確是玉啋殿的婢女,這事,怕即便不是葉貴妃而為,恐怕也脫不了干係了。
不過是個普通的刑房,比不上像之前審問雲姮和赫連池那樣的,但那些刑罰的工具卻是一樣不少。
北宮煜沒心思聽這些小嘍啰的審問過程,便全權由無席來做,他不過掃了那被鐵鏈捆在鐵柱上的宮婢一眼,轉身又回了暮錦閣。
早間還能見幾分陽光的天,這時候已經紛紛的下起了小雨。
陰沉的天,夏筱筱看著身側已經涼去了的被褥,有涼風從外面拂了進來,這天,開始入秋了。
有點點的細雨從門縫中淋了進來,夏筱筱渾身打了個冷顫,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透過窗戶看著紛紛飄灑著的連綿細雨怔怔出神。
昨夜在暮錦閣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可是現在那些在地上的血跡都被雨水沖洗得一乾二淨,連著屋內的桌椅凳子都已經被換了一批新的。
該是誰要她的命呢,慕容傾漣么?
腦海中不過才浮現出這個名字,夏筱筱就搖了搖頭將其否定了去,正如北宮煜曾說的,以慕容傾漣的武功連出入她的暮錦閣都不是難事,況且他想要她命也不是一兩日了,何苦還尋些刺客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夏筱筱撫上了自己有些陣陣發疼的額頭,腦中突然想起上次慕容傾漣出現在宮中時,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時候慕容傾漣曾說過給她解了毒……是宮中有人要害她!
才想到這裡,夏筱筱突然想起昨夜季凌南是同她一起的,可是此時醒來也並未見著其餘半個人影,她連忙喚了清月。
足足喚了好幾聲也沒人應答,她穿了衣裳正準備出門之時,這才有宮婢從外面進來,跪到她面前,「娘娘可有何吩咐?」
「清月呢?」
夏筱筱朝外望了一眼,這才發現暮錦閣外守了不少侍衛,但宮婢也只有寥寥幾個,都是她沒見過的生面孔,也不見清月身影。
小宮婢不知是剛從辛役院過來的還是從別院分來的,像是有些害怕她這個娘娘,說話間也帶著了顫音,「回,回娘娘……清月姐姐和其餘宮中的幾名姐姐們都去了刑訊殿了,皇上命奴婢在娘娘醒后伺候您沐浴。」
說著就安排了人提了熱水進來。
「刑訊殿?」
夏筱筱剛系著衣帶的手一頓,厲色的眼就盯著面前這個唯唯諾諾的小宮婢。
「是的,娘娘,因昨夜職守侍衛疏忽,這才讓那些刺客們有機可趁,所以昨夜在暮錦閣的人都被皇上召到了刑訊殿去。」
小宮婢一駭,以為是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兩膝一軟便跪到了地上,連忙解釋著北宮煜的原話,現在宮中遭了刺客本就不是小事,再加上今日那浩浩蕩蕩的一眾侍衛來了暮錦閣就將所有人給帶走的架勢,是因要傷到的是眼前的人,她哪裡還來的半分膽量?
「他懷疑是我宮裡的人!」
夏筱筱一驚聲,整個人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她宮裡的人本就不多,別人她雖不清楚,但清月是絕對不能再去那樣的地方的,刑訊殿,專程拷打審問人的地方,比那陰濕的牢房好不了多少,清月之前就因她受了不少皮肉傷,這次怎麼還能往那地方再去一次?
也顧不上還在跪著的宮婢和已經準備好了的沐浴,她套上了外套就往外走。
「才剛起來,這麼急匆匆的又要往哪?」
人沒出門,迎面就撞上了一面結實的胸膛,夏筱筱因走得太急撞得太猛,就聽見一聲悶哼,接著自己整個人就往後倒了一步,北宮煜眼一凝就扶住了她的腰,「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猴急?」
「清月呢?」
夏筱筱哪裡還聽得進他說什麼,握住了北宮煜的手臂扶住了身形就問。
「朕不過讓人帶過去列行一問,你用得著這麼著急?」北宮煜攬著她橫抱了起來,不悅的掃了她一眼,「還是說,你覺得她的命比你的命還重要?」
清月對夏筱筱來說到底重不重要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是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