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打算叫本樓主什麼?
北宮雉離如今的目的太過明顯了,從頭到尾,他針對的都只有夏筱筱。
「明白。」夏筱筱看著北宮弄言,北宮煜能瞞她到現在,她怎麼能不明白?可是,「你也說了,季小二如今在他手中,北宮煜是皇上,他不可能為了季凌南一人將整個岳華置入險境。」
北宮煜不是那麼高尚的人,他心中有大義,但也止於大義,更別說,他還是個皇上,為了她一人將岳華置於水深火熱中已是他最後的退步,如果那人是季凌南,北宮煜不可能會心軟。
北宮雉離……也不會心軟。
但她不一樣,雖然她不知道事到如今北宮雉離做這個交易到底想要做什麼,但她不可能明知這樣一個結局,不去顧季凌南生死。
一個岳華的小將軍落到南溟國的手中,還是俘虜,夏筱筱更不敢去想季凌南如今是否還活著,是否受了傷。
季將軍如今膝下只有季凌南一子,如果連季凌南也沒了……
「嫂嫂,二哥已經吩咐過,你醒來之後只能待在宮中,你想往哪走都行,唯獨,不能出宮。」
夏筱筱說的北宮弄言怎麼會不懂,但依舊站著沒有動,別說北宮煜已經給他下過死命令,便是於他自己,也知道夏筱筱若是落到北宮雉離手中,北宮雉離不可能再將她放回來,暫且不說北宮雉離到底是否存有害夏筱筱的心思,光是目前北宮雉離身旁可是還有個楚木若的存在。
夏筱筱又沉聲喚了一聲平順,「本宮讓你去將東西給本宮準備東西聽不見是不是?」
「嫂嫂!」
北宮弄言上前兩步徹底將夏筱筱的去路攔住,夏筱筱掃了一眼御書房外隨著北宮弄言的動作同時將門口給堵住的一眾侍衛,聲調終於徹底冷了下來,「小十三,你可能不知道,慕容傾漣曾說過我會去求他讓他帶我出宮去,你別逼我。」
夏筱筱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了起來,慕容傾漣是說過那樣的話,在此之前夏筱筱是從沒動過這樣的心思的,不,應該說以後她也不會將主意打到慕容傾漣的身上,她不過是在賭。
「季小二在北宮雉離手中生死如何我不親眼見到不可能安心,更別說,你和北宮煜一直瞞著我他的事。」
果然下一瞬北宮弄言已經變了臉色,慕容傾漣的事北宮煜知道,他便是知道得沒那麼清楚詳細,但也聽過,他不可能讓夏筱筱真去求助慕容傾漣。
倘若夏筱筱說的是真的,如果由慕容傾漣親自出手,他沒有辦法真的攔住她。
夏筱筱見得北宮弄言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搖,連忙道,「你放心,你有的顧慮我也知道,但此番我不過是去尋北宮煜罷了,我也不可能一個人跑去找北宮雉離,有北宮煜在,你還不放心什麼?」
不放心,他怎麼可能放心?北宮煜已經再三囑咐過他的事,能瞞一日是一日,他也沒能想到夏筱筱才一醒來,就知道了這事。
城門大開之時,事宜準備完善,天上日頭正盛,三月的天氣再好,有風吹著還是有幾分涼意。
北宮弄言看著那騎著馬身後隨著好幾名侍衛的身影,扶著額頭有幾分默哀。
「十三爺,皇上當時可是說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娘娘出宮的,這下可怎麼辦?」平順同樣是頭疼著的,踱步到北宮弄言面前著急的就要往回頭的路走,「洒家這就去命人去給皇上報個信。」
平順匆匆去了,北宮弄言又招手喚了身旁一侍衛,「皇上現在到哪兒了?」
「回王爺,皇上這次需在一月內趕到,所以走的是近道,按路途來算今日應剛過合遠山附近。」
北宮弄言看著那遠方已經漸漸消失了的人影,揉了揉太陽穴才沉聲的道,「除了方才跟著娘娘的那幾人,另外再加派幾名跟上。」末了,他又囑咐了一句,「暗處跟著,不要讓娘娘現。」
北宮煜是囑咐過他,可是,夏筱筱說的也是事實,如今吳國一戰,岳華已經連失兩城,看如今北宮雉離的態度,如果這次北宮煜也沒能攔住,那岳華的處境就真是岌岌可危,於私,他自然不願夏筱筱去的,可是,於公,他也是岳華的臣子,倘若最後走到哪一步,他也不可能看到那至關重要的要塞落到南溟國的手中。
哪怕到時候北宮煜不同意。
出了城門,一路馬蹄颯踏,揚起一路飛塵。
夏筱筱騎在糖葫蘆身上,她的馬技雖抵不上北宮弄言和北宮煜那樣,但此時度也慢不上多少。
按清月所說的,那日她去御書房撞見那些大臣們正在議事時,恐怕就是北宮煜在商議著親征的事,此時也不過才過去了兩日,那樣一行人應是走不到多遠的。
北宮弄言到底擔心她這樣一個人的安危,尋了足足四五人武功極好的侍衛隨著她,這樣一來,夏筱筱也安心了許多。
夏筱筱一路狂奔著,抄了小路出了京城,可是她在走著,北宮煜的人也在走著,夏筱筱遲遲沒尋到人。
為了出行方便,她刻意換上了鄉間男子常穿的青布麻衣,好在北宮煜是一個軍隊若路過哪裡,必是一打聽就能知道的。
都是往山間的路走,小路,既快也不易惹人注目,夜間歇著時分,那四五個的侍衛們都在她周圍形成了個小包圍圈,或倚著樹木,或爬到樹上,上半夜兩人睡兩人看,到了下半夜又接著換班,夏筱筱卻遲遲不能入睡。
三月春季時分,晨曦和夜間都是有著寒意的,燃了小火,夏筱筱看了一眼那守著離她不遠處的幾名侍衛,視線又重新落回了正燃得旺盛的柴火上,干煸的樹枝在火堆中燒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手從袖籠中掏出個東西來。
她出宮時,將她手中的那副圖騰也帶了出來了。
火光映到圖騰上,從昏黃中又多了幾分年代古老的殘舊感。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端詳手中的圖騰,夏筱筱想起上次在暮錦閣之時看到的一幕,那虛無縹緲的畫面也絕對不會是她的幻覺,只是隱隱覺得如果這圖騰裡面,似還有什麼更深的東西在。
天氣連著晴了好幾日,回暖了起來,她幾乎已經追到岳華軍隊的末尾了。
這次北宮煜帶了五萬大軍前往,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南溟國的人在一方,這次北宮煜像是與晉國之間也斷了聯繫,吳國,南溟,朝陽,他疏忽一方都不行。
一名侍衛從前方探了消息回來,「娘娘,皇上的人馬就在前方五公里,咱們是否要加快度前去與皇上匯合?」
夏筱筱騎在馬背上,接連著幾日的趕路別說她,這些跟著她一道的侍衛們也有些吃不消了,她有幾分猶豫著。
「不了,我們先在這裡歇會兒腳吧。」最終夏筱筱還是搖了搖頭,從馬背上下來,沒有再繼續往前趕路的意思。
那幾名侍衛面面相覷,連著趕了好幾日的路,如今離皇上的兵馬不過半日不到的路程,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給停了下來?
自然疑惑是疑惑,夏筱筱已說了,他們也不敢多問,也就地開始歇著,夏筱筱吃著侍衛遞過來的乾糧,一臉的若有所思。
北宮煜擔憂的,怕不止是那樁交易,而是夏筱筱與北宮雉離見面一事上了,他既然已經吩咐了北宮弄言,那就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同他一道去南溟的,這個時候若是現夏筱筱跟了上來,北宮煜做的第一件事就應該是命人將夏筱筱給送回京城去。
接下來的兩日,夏筱筱都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不敢太靠近,北宮煜的一行人出來,定是防範嚴密,跟得太近難免會被現,每次夏筱筱讓人去查探情況時,總不忘吩咐別被人現。
好似這次她出來就真的只是打算跟著他。
之前她也去從岳華去過南溟,所以這次路段都不算太陌生,方向相同,不過這次都是抄的近路,從行駛度來看,夏筱筱就不難猜到這次岳華與南溟國在那要塞之處的戰事有多緊急。
人尋到了,夏筱筱也不再著急,只有一次再次去打探的小侍衛回來,聽到了部分由季將軍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季小將軍目前在南溟軍營中被關押著,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夏筱筱一聽,心底涼了幾分,在她的映像中,北宮雉離不像是會這樣威脅人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他威脅的對象到底是針對北宮煜,還是真的是沖著她來的。
季將軍是北宮煜難得信任的臣子,季凌南落到南溟手中季將軍不會坐視不理,北宮煜也該不會真讓不管季凌南,這樣稍微想了一下,夏筱筱又放心了幾分。
沿著的道理往下有條順著下游的河流,夏筱筱吩咐了人在原地等她,打算下去休整一番,再繼續趕路。
過了這條河,再往下走就是岔路,夏筱筱拿了一件換洗的衣裳下去,那那幾名侍衛便只能遠遠的找個地方候著,天上陽光正好,潺潺的流水聲,那些冒著綠尖芽的枝頭上停著黃鸝,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這才像是有了春天的模樣。
憂心了好幾日,只有這個時候夏筱筱才稍微放鬆了一點,但依舊還在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去同北宮煜匯合。
這樣荒山野嶺的地方,夏筱筱也不用擔心有人會過來,更別說外面還有那些侍衛守著,雖是男子,但夏筱筱不認為他們會有膽子過來偷看,便也放寬了心,待洗完之後又換上了之前那套男裝,男子的衣裳不比女子的,方便極了,只是束袖口的繩子不知方才被脫到哪裡去了,想著也許是不下心掉到了哪處的草叢中,正彎著腰到處找著,手剛探出撩開了擋在面前的一根小樹枝,面前突然多了一雙鞋出來。
夏筱筱想來應該是她出來這麼半天了也沒見回去,那幾名侍衛不放心的跟了過來,然而當她一抬眼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眼中漸漸覆上一絲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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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天上幾隻燕雀劃過,北宮煜勒住了馬兒的韁繩,身後的無席見狀,朝身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一行人就在原處停了下來。
「皇上?」
無席上前來,小聲的喚了一聲。
無話,原處停了一會兒,很快後方有人匆匆趕了上來,上前兩步跪到北宮煜的馬前,「回皇上,後方果然查探到幾名一路跟隨而來的人,看樣子,已經跟了咱們好段時間了。」
北宮煜微挑眉,那人示意,後方立即將人給押著帶了上來。
「跪下!」
來人低垂著腦袋,一身青麻布衣,看不清長相,人才帶上來,那小兵一腳就踢到了其膝蓋窩的地方,來人一下子就跪到了北宮煜面前。
「就一人?」
北宮煜眉梢微挑,眼風四下掃了一圈,淡淡的出聲。
「其餘幾人皆被擒住,這人應該是頭目。」
小兵回答了一句,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揪著其束起來的長就將來人的臉抬了起來。
一張清秀的臉,臉上甚至還有刻意抹上的碳灰做了掩飾,北宮煜眼底閃過一絲異樣,旋即似笑非笑的盯著那跪著的人,「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似在那裡見過你?」
那人一聽北宮煜的話,神情中立即閃過一絲恐慌,連忙將頭重新垂了下去,「回皇上,小的不過是這附近做農家的平民,那裡能讓皇上有所眼熟?」
北宮煜手中拿著馬鞭,距離不遠,只要他想,那鞭子立即就能落到那男子身上,他揚起了下巴,俯視著男子,臉上的笑意也透著一股漫不經心,「喬軼沉?」
早在幾日前他便感覺到了身後不遠似在有人跟著,先時也曾只以為是附近農家的人,可是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保持剛好,無疑,沖著他來的。
跪著的青衣男子終於有了幾分真正的恐慌,他不過曾與北宮煜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沒想到北宮煜居然還能記住他,但眼底也漸漸覆過一層冷厲。
「喬軼沉的人,如今在朕的地盤上跟著朕的軍隊,朕是不是該懷疑些什麼?」
北宮煜冷眸睨著青衣男子,緩緩的道,「還是說,你們家主子如今是真的已經投靠了楚博遠,從而想從朕手中得到點什麼?」
據他所知,喬軼沉與楚博遠之前已經因南溟皇陵一事有了衝突,既然已經錯過了那次機會,依楚博遠多疑的性子,那再次合作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北宮煜正看著地上的男子,以致其手中剛有動作之時,北宮煜已出聲,「攔住他!」
青衣男子身後的小兵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那青衣男子手中已繞過一把小刀,手起手落間,鋒利的刀刃已重重的刺入了喉口,一刀斃命。
無席一駭,「去看看方才捉到的那幾人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另外一名小兵已經匆忙的出現在面前,「回皇上,那幾人方才紛紛自盡了!」
北宮煜看著面前已經倒在地上的屍體,從喉口處湧出了鮮紅的獻血,最快捷簡單的招式,一刀刺入喉口,死亡的時間快得連眼睛也來不及閉上。
「吩咐人回頭讓十三注意一下喬軼沉那邊的動靜。」
北宮煜雙腿往馬肚子上一夾,馬兒立即越過了地上的屍體,重新往前走了去。
喬軼沉會在這個時候派人過來盯著他,且還是個看起來身手並不如何的蝦兵蟹將來,到底是真的只是為了打探消息,還是故意讓他現?
喬軼沉,這人倒是讓得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經過了方才那一茬,北宮煜又下了令,將行軍隊伍身前身後的所有道路都封鎖了去,這次是喬軼沉的人,下一次,可就保不準會是北宮雉離的人了。
映射著幾分天上太陽光的溪水,波光微凌,閃過一絲的微光照到了夏筱筱臉上,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索性便將雙眼都閉了去,不斷的重複提醒著自己要冷靜。
「呵呵……」低沉而愉悅的笑聲從頭頂傳了過來,「本樓主的美貌,看來晃瞎了你的狗眼?」
「你才是狗眼!」夏筱筱一個沒忍住,已經重新睜開了雙眼,怒目的瞪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
慕容傾漣看著她頭上還沾染著方才洗澡時不小心落到她頭上的樹葉,這一會兒突然就生起氣來的模樣,頓時覺得生動極了,抬手就朝她伸了過去。
「你幹嘛!」夏筱筱雙手抱頭極快的往後跳了一大步,防備似的盯著面前笑得一臉燦爛妖孽著的人,又連連往後退了好幾部,「綠孔雀我警告你,這次不遠處就有好幾名宮內高手中的高高手,北宮煜的軍隊也就在前面,你別想再耍什麼把戲!」
慕容傾漣聽她說著,又看了眼她對他避之猶不及的模樣,極不悅的擰了擰眉,夏筱筱再反應過來之時,只覺眼前一花,慕容傾漣已輕飄飄的站到了她的身旁,一手扣住了她的肩頭,低聲的道,「別動。」
夏筱筱心底一沉,說是不讓她動,他的一掌扣了下來,也得她動得了才是,她下意識以為慕容傾漣這是真想弄死她要親自動手了,抱著腦袋的雙手更用力了,「綠孔雀……不,我不叫你綠孔雀了還不行么,你別……」
她死死的閉上了眼睛,話還未說完,將腦袋抱得死緊的雙手就被人用一種接近溫和的力道拿了下來,說是溫和,只因感受不到什麼力度,但也絕不容許她能使出反抗的力道來。
夏筱筱茫然的抬起頭來,就見慕容傾漣正好從她頭上拿下了一片綠色的小葉來,落在他指尖,襯得他指尖顏色純粹透明。
慕容傾漣瞥了一眼正著愣的夏筱筱一眼,將那綠葉片兒放到嘴邊,輕輕一吹,便從指尖滑落,飄飄揚揚的在空中飛旋了兩轉才落回塵土中。
夏筱筱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了什麼,兩手胡亂的抓上了頭,確定再沒什麼東西之後才放下了手來,但就像是形成了一種習慣,慕容傾漣靠近時,她總是忍不住的往後退去,所以眼下又連著退了兩步,才正眼看他,「綠孔雀,你到底想干……」
她的話還沒說完,慕容傾漣看著她悠悠然然朝她繼續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似笑非笑,「不叫綠孔雀,你還打算叫本樓主什麼?」
夏筱筱一滯,這才知道他指的是方才自己說的那句話,她眼珠子一轉,「我不叫你綠孔雀,你就能不再來找我麻煩了?」
「討好本樓主的話,說不定?」
慕容傾漣微偏了頭,聽得夏筱筱的話低低的笑出了聲,那一笑,便真是傾國傾城。
此時正值春季,萬物復甦都染了一層綠色,偏生慕容傾漣今日還是穿著他萬年不變的綠色袍子,只是今日,他長袍袖邊紋著兩隻綠色青鸞,有鮮艷的顏色從中跳躍,四周都是過膝的花草樹木,他這麼走過來,墨色過腰的長有些便都纏到了那些花草上,像是在陽光下真正開了屏的綠孔雀,妖冶美麗極了。
夏筱筱險些又失了神去,連忙將眼給捂上,有些氣惱,「綠孔雀,你就不能使些光明正大的手段?」
那張臉,那雙眼,此時夏筱筱是覺得他渾身上下沒有哪一個地方是能看的,稍不小心,便會讓人失了神去。
「都說是手段,怎麼能夠光明正大?」
他極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他每往前一步,便能看到夏筱筱的步子也在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饒有興緻的提醒,「再往後,就是河了。」
夏筱筱最後一步才抬起,聽到這話猛的收住腳步已半隻踩空的腳,險險的穩住了身形,一回過頭來,面前是張已經放大了的妖孽的五官,嘴角正穩穩擦過慕容傾漣的臉頰,不知到底是她的有意無意,還是慕容傾漣的有意無意,雙唇對上,冰涼,柔軟,夏筱筱幾乎看到了慕容傾漣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愉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