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細胞培養皿?
不過……這好像不是什麽良田美景啊。
天地一片灰暗朦朧,看不清蒼頂本來的顏色,黑乎乎的土地,破敗的植物,一眼望去荒涼無垠。
這是一片荒蕪的幽怨之地。
沒有一丁點生機。
像是飽受戰火的紛擾,被世人拋棄遺忘。
曲奇深一腳淺一腳走進,眼睛的巨痛和發燒帶來的虛弱感基本是在耗盡她可憐的生命。
最後,她停下來,但腳下一軟,猛得跌坐在地上,一股濃濃的悲傷湧上心頭,好似這塊土地在向她訴說痛苦的過往。
想著想著曲奇的左眼竟無意識的滑下一滴淚,就在淚水觸碰到大地的一瞬間。
曲奇感覺到身體裏一直堵塞的能量忽然找到了宣泄口,如滾滾的長河奔湧,全數流入黑色的土地中。
一直壓迫眼睛的巨痛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刹那間,天地明暗,腳底下黑乎乎的土地變得如果凍一般五彩斑斕。
空中也漸漸漂浮現斑斑光點,像無數的螢火蟲共同起舞,迎接主人的到來。
頭頂的蒼穹比畫上的星空還要璀璨奪目,皎潔的月光讓人忍不住吟唱。
一眼望去,滿目的瑰麗,如墜夢幻的星河。
這是一個仙境。
絕美的仙境。
曲奇眨了眨眼睛。
賊老天,這情況反轉的太快了。
前一分鍾她還在擔心自己沒錢病死餓死,後幾分鍾她的病就找到了突破口。
似乎是堵塞在她左眼的能量挽救了這個夢幻般的仙境。
曲奇長舒一口氣,一直壓在她心頭的存亡大事終於哐當一聲落地了。
她終於可以擺脫獨眼龍的結局了。
曲奇仰躺在五彩斑斕的土地上,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半透明的土地。
觸感有些像史萊姆,就是那種你想怎麽戳,怎麽捏都行的解壓神器水晶泥。
這地兒可以種東西嗎?
怎麽感覺有些不靠譜。
曲奇在身上摸了摸,隻摸到剩下的四枚星源石和圓子給她的一小瓶黃瓜細胞培養液。
可惜冰雪莓吃完了,要不就可以把它的種子種下去試試了。
要是能種出來,那她可就發大了。
這冰雪莓是不能人工種植的,除非拿到專門的研究機構通過植物的組織培養獲得,不然隻能在廢星的冰雪山上看見它。
但人工組培獲得的成本很高,一般不會有傻缺去培養冰雪晶這種產量少又不能當糧食來食用的植株。
但現在沒有種子,曲奇隻好作罷。
於是她不自主的把目光移向黃瓜細胞液。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曲奇隨即擰開小蓋子,對著這個很不靠譜的土地
倒了上去。
動作一氣嗬成,幹脆利落,一點也沒過腦子。
然後……
什麽也沒發生。
曲奇點點頭,劇情應該就是這樣的,這樣才對。
看來這個花裏胡哨的土地還是符合自然規律,符合她的三觀的。
但下一秒她就被見鬼的自然規律打臉了。
隻見倒下細胞液的那一方土地,慢慢的溢出一個透明的泡泡。
漸漸的上升,在星空下泛著五彩的光。
就像可愛的孩子嘟起小嘴吹出的泡泡。
泡泡飄在半空中,晃動兩下,然後內部開始細胞分裂。
沒錯,是細胞分裂,還是黃瓜細胞在分裂。
不要問細胞分裂為什麽能用肉眼看到,那是她用心感受出來的,對,感受!
曲奇撿起三觀,不得不麵對這裏扯淡的自然規律——在這裏,細胞是可以當種子來使的。
賊老天,這是送了她一個萬能培養皿啊喂。
黃瓜是這樣
那蘋果,葡萄,香蕉……!?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首都中環的一套房在向她招手,不,是兩套!
這美夢太想讓人好吃懶做了。
曲奇站起來,之前的疼痛和虛弱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輕鬆與活力。
她在四周轉了轉。
麵積不大,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
再往外圈走就是一片片朦朧的迷霧,似乎是有什麽限製,但可以肯定的是,迷霧下的世界更加夢幻精彩。
不過,有這麽一片逆天的培養皿曲奇滿足的不能再滿足了。
看了一眼努力分裂生長的黃瓜,曲奇心中浮現一句話:需要兩個小時收獲。
曲奇一驚,她怎麽就知道了?好似她已經擁有這個培養皿空間好久了,十分了解的樣子。
大概是金手指的贈品吧。
沒再多想的曲奇覺得自己該出去了,也不知道兩邊的世界時間是怎麽算的。
剛有出去的意識,曲奇條件反射的的閉上了左眼,慢慢的,睜開的右眼再次看見一片迷霧,撥開後,曲奇看見的是卡車的車頂。
她回到家了,應該是有人發現她把她送回來了。
曲奇試了幾次,發現隻要她將注意力移到左眼,心中默念進去,她就能進入培養皿裏麵,閉上左眼睜開右眼就能出來。
曲奇放下心來,聽見外麵有聲音,就準備下床。
“醒了?”圓子推開卡車門。
“圓子哥。”曲奇嬉笑,知道是圓子把她送回來的。
圓子麵目嚴肅,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好說話。
圓子抿著嘴,“不是讓你在卡車裏待著嗎?你知不知道我再晚點,那些人就要把你活埋了。”
曲奇露出一嘴小白牙,“那他們還真沒挑對地方,也不把我埋遠點,附近可還有個電力輸送站呢。”
圓子被她逗笑,但又猛得把揚起的嘴角收了回來。
“一點也不好笑。”
他有點委屈,替曲奇委屈。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埋了半截了
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願意的,她也害怕,她也內疚。
他知道她常常夢見因她而死的老校長和那幾個孩子,一次次在夢境和現實中痛苦掙紮,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抵。
所以當外公離開後,飽受疾病折磨的曲奇也再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氣了。
曲師傅走的那一天,曲奇抱著他的屍首差點凍死在外麵,圓子把她抱回家,在所有人的反對和咒罵聲中把僵硬得已經沒有呼吸的曲奇抱回了家。
他最敬佩的師傅走了,他怎麽能看著師傅最疼愛的孫女也跟著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