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風雨今朝九
“好,既然城主要見我家樓主,不知可否容我請示我家樓主,若是樓主同意,我自會來請您,可好?”越人歌斟酌著自己的用語,獨孤樓的信中告訴自己冷星河此人性格詭異莫測,對待事物的態度十分令人費解,直到現在太古城中對於冷星河的評價也是褒貶不一,有人評價他是太古城有史以來最為驚才絕豔之人才,也有人說他是太古城曆任城主中行事最為荒誕的城主,總之一句話,就是冷星河這個人不好惹。
聽到越人歌的回答之後,冷星河罕見的沉吟了半晌,原本舒展的雙眉微微蹙起,真是好一幅美人蹙眉圖,隻是這美人是多帶刺的玫瑰,“可以,如此那就勞煩小姑娘了,你應該知道我住什麽地方吧?”
冷星河這樣說著,眼中卻是一片打趣之色,越人歌尷尬的應了一聲,“城主,此前多有得罪,還望包涵。”
“好說,好說,本尊向來不喜歡和晚輩計較,隻是希望你們動作快點,別讓我等太久。”冷星河淡淡的開口。
“好的。”越人歌同樣淺笑著應下。
眾人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回過神時,冷星河便再一次消失在了他們麵前,而這一次是真的消失。
“大人,我們就這樣將他放走了?”二十一有些不解,這一次就連獨孤樓的都出動,難道他們聯手都打不過他嗎?
越人歌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二十一,轉頭下令獨孤樓的暗衛們消失,淩一也沒有說話,隻是麵色沉重的離開了這一片黃沙漫漫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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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前輩,越人歌前來拜見。”越人歌站在白山之後一片茂密叢林前的小屋前恭敬的喊道。
淩一抬眸緩緩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幢小屋,不得不說,冷星河還真是天上城中一朵奇葩,他的這間屋子搭的真的稱得上是搖搖欲墜,淩一覺得可能自己輕吹一口氣,這間屋子都能飛走一片屋頂,可愣是這樣的屋子,冷星河睡的那叫一個舒坦,任憑越人歌在外麵喊破了喉嚨,他自歸然不動,隻是蒙眼呼呼大睡。
叢林之中,密林掩映,有刺眼的陽光從高大的喬木中灑下,越人歌的額頭上漸漸地滲出滴滴汗珠,現在雖是初春,可是塞外的日頭向來很是毒辣,所以不一會越人歌就感覺自己嗓子已經有些冒煙了。
“前輩,晚輩……”
越人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淩一拉倒了一旁,“你幹什麽?”越人歌氣衝衝的看著淩一。
“你這樣喊,他不會出來的。”淩一搖了搖頭,示意十六講越人歌扶到一邊。
“行行行,你來。”越人歌心災樂禍的敲了淩一一眼,她倒要看看魔衛統領是如何請這個老怪物出門的。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越人歌大跌眼鏡,她眼睜睜的看著淩一一腳將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茅草屋的門踹開,實際上可能根本不用踹,淩一腳底的風估計已經將那扇門閃開了。
她親眼看著呼呼大睡的冷星河被淩一如同抗麻袋一般直接扛了出來,“你……你……”
‘咚’的一聲,淩一將冷星河粗魯的扔進了那早已準備好了的馬車之中,轉身挑釁的看了一眼已經呆滯的越人歌“走吧。”
“哦。”越人歌同樣呆滯的上了車,驚訝的發現冷星河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哪裏還有一絲睡意。
“前輩,你……”越人歌有些訝異看著冷星河,不解他為何任憑淩一將他自己摔在馬車中。
冷星河今日穿了一身略微有些破舊的長袍,雖然頭發散落著,可是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周身那渾然天成的清雋之氣,好像還多了幾分落拓貴公子的氣息。
冷星河的雙眼生的極好看,雙眼皮並沒有尋常人那般深,有著細細長長的輪廓,眼尾出上挑,勾出一抹誘人的俏麗弧度,麵龐白皙如暖玉,眸子清冷似月華,菲薄的唇瓣不笑時如同高山上的雪蓮,透著神聖不可侵犯之意,美好的唇形是淺淡的櫻花,唇角微微向上翹起時如同櫻花紛落與心尖,尖尖的下巴帶著優美的弧度,越人歌深深的懷疑冷星河其實是假的,根本不是太古城的上任城主,這樣的容貌,任誰看去都是一個年及弱冠的偏偏少年。
“怎麽?”冷星河疑惑時眼尾會微微上挑,天生就帶著勾人的弧度。
“您是如何做到如此……”越人歌停頓了一下。
冷星河鼻翼嗡動‘嗯’了一聲。
“您是如何做到如此駐顏有術的?”越人歌看著獨孤樓傳來的資料上說冷星河繼任樓主之時年及弱冠,他做城主也坐了有十來年,現在算來怎麽說也因該是一個中年大叔了……
馬車外趕車的十八聽到越人歌的疑問差點從馬車上栽下去,難道她不應該趁著這段時間多問點什麽有力的情報嗎?
冷星河微微一笑,幽藍的雙瞳忽然閃現出一抹光芒,他神秘兮兮的看向越人歌,“你想知道?”
“嗯。”越人歌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嚴肅,畢竟越人歌也是個女人,況且還是個美人,美人最怕什麽,那自然是美人遲暮了。
“你告訴我你們樓主的一個秘密我就告訴你。”冷星河笑著說道。
“真的?”
馬車外的十八握著韁繩的手一緊,不是吧?
“真的。”冷星河點點頭,表情也是務必認真。
‘唔。’越人歌低著頭似是在做著思想鬥爭,末了她終於抬起頭淺笑著看向冷星河“您要是有什麽事情還是去問我們樓主吧。”
‘呃……’這下輪到冷星河傻眼了,這個女人對安雪還真是忠心,看來獨孤樓樓主倒是頗能收攬人心。
“好吧。”冷星河也不再強求,雙手交叉著放在腦袋下躺在了馬車中不再理會一旁的越人歌。
“冷城主,晚輩想請教你一個問題.”越人歌坐在一旁忽然沉聲開口,剛剛臉上的迷茫之色早已消失不見。
冷星河瞧了一眼眼神逐漸清明的越人歌,不悅的皺眉,莫非是自己功力退化了,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女子都能破了自己的幽瞳?
“說。”冷星河斜昵了一眼鎮定自若的越人歌,莫非剛剛越人歌眼中的迷戀都是假裝的?不可能吧,她年紀輕輕,武功竟然已經高深到了這種地步?
“前輩當年是怎麽得到青龍密令的?”越人歌開口就直奔主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這倒是安雪的行事作風。
冷星河沒有想到越人歌一開口就直接詢問自己當年所發生之事,難道她不懂什麽叫循序漸進嗎,十年的九州生活,冷星河大多數時間都是獨來獨往,理所當然他依然接受的是天上城中那些說一句話就要拐三個彎的交流方式,現在越人歌一張口就是開門見山,著實讓她有些不適應。
“這些話我覺得我可以見到你們樓主之後在說。”冷星河點了點頭回答道
越人歌正欲張口,冷星河直接出聲製止“你不要問了,本尊累了,要休息,你先下去吧。”
話音剛落,冷星河就坦然的閉上了雙眼開始假寐,連越人歌看到沒看。
無奈之下,越人歌隻能示意十八先停下慢慢下來又細心地囑咐十八慢些駕車之後才緩緩離開,而馬車之中聲稱要休息的某人正眼神灼灼的盯著馬車車頂,一言不發。
此時,淩國與天闕邊境處。
龍野來到這座邊陲重鎮臨照兩天了,這兩天她已經派出了三波使者嚐試著走出臨照去和淩國商討這件事,可是沒等他們這些使臣走出臨照便會以各種理由死亡。這樣一來,他帶到臨照的幾個人都嚇得不敢出門了。
“在這樣下去,陛下吩咐我們的事情……”有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滿臉陰沉之色的龍野。
這個王爺出了大慶城之後可以說完全變了一個人,行事放縱不羈,心高氣傲令人無法言說,在這樣下去,這個大人擔心自己很有可能會因為此事而命喪臨照。
“本王知道,本王養你們是幹嘛的,你們還不趕緊想辦法。”龍野眉心緊簇,麵色有些不善。
眾人看到龍野那陰沉的麵色,紛紛識相的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陳紹禹無奈的輕歎一聲,慢慢走了出來,緩聲道“王爺,淩墨煜此番動作不過是想給您難看,他的真正目的就在於將你趕回大慶城,如此一來他就尅揮師南下,您切莫將他放在心上,以屬下看,您最好能夠親自出麵前往淩國屬地,這樣一來,他也就不好明目張膽的刺殺諸位使臣大人了。”
眾人聽到陳紹禹的話之後紛紛點頭附和,感激的看了一眼陳紹禹,還是韶禹大人好啊,要不是他在一旁規勸著龍野,這個王爺還不知做出什麽事情呢?
龍野環視了眾人一眼,知道陳紹禹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之中,這群廢物,平日裏口口聲聲說願意為自己出生入死,可是緊要關頭卻沒有一個。
龍野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半晌,他啟唇,笑意自嘴角流出,低沉嗓音緩緩道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