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姚婭雲給喬瑜也準備了東西, 是一把短匕首,做工精致,可以掛在腰間做配飾用。
喬瑜最是喜歡收集些出奇的東西, 那匕首上麵的雕花繁瑣, 她一見便喜歡上。
飯菜上桌,姚婭雲為喬瑜剝蝦、挑魚刺,夾她喜歡的菜色。
因程懷瑾手被碎裂的茶杯傷了, 喬瑜得為他剝蝦挑魚刺。
一頓飯吃的相對‘和諧’, 若沒有坐左右兩邊的人眼神較勁的話。
飯後,喬瑜和姚婭雲聊著聊著便說到了戲樓命案上。
“戲樓命案凶手, 是為情?還是為仇?為財的話, 不至於大庭廣眾下殺人。”喬瑜記得姚婭雲說過, 殺人不過三要素, 除非那人反社會或者有病才以殺人為樂, 正常人殺人都有原因, 無非為情、為仇、為財。
戲樓那樣的地方, 錢財糾葛固然有, 但定不會鬧到戲台上, 真把戲子名聲鬧臭了,可就要不到錢了。
“情仇。”
姚婭雲以前案子結束後, 會挑一些當做案例說給喬瑜聽,因著她那單純的性子,想讓她多聽聽心裏有防備。
喬瑜雖然麵對生人緊張,但刑偵故事她還真愛聽, 姚婭雲買的破案的書幾乎都是她看完的, 不過也知道有些案子能說, 有些不能說, 便問道:“能聽嗎?”
“當然可以。”從姚婭雲不急不慢的聲音中,喬瑜聽完一個完整的愛恨情仇的複仇故事。
死去的戲子是被他原配夫人複仇弄死的。
這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戲子有一房夫人,但那夫人與他無媒無聘,二人是私奔的,起初還好好的,當帶出來的金銀首飾用完,為著生計二人需想法子賺銀子。
戲子隻會唱戲,為生計他進了一個戲班,卻在裏麵遇到班主貌美如花的女兒。
班主的女兒心儀他,兩人起初隻是私下幽會,後來當戲子得知班主要帶著眾人去盛京,戲子與班主的女兒有了首尾,為娶班主女兒來盛京,戲子需得處理了/依一y?華/家中的妻子。
那戲子是個狠人,他直接將那位夫人賣掉,據說當時那位夫人剛發現有身孕還未來得及與他說。
那夫人本是富貴人家小姐,先是被心愛之人出賣,後被磋磨。
輾轉三年,戲子成為盛京名角兒,而那夫人麵容盡毀隻能做低賤肮髒的活計。
喬瑜最瞧不上那些拋棄妻子的人了,這戲子更可惡,為一己私利賣掉自己的夫人,“負心漢,該死。”
程懷瑾看了眼姚風,大理寺的案子他知道,那妻子起初沒被查出來,這也導致給了她機會將班主還有班主的女兒一並毒死,倒是那兩歲的稚子,凶手沒有獸性大發殺害。
沈池進屋低聲稟道:“公子,宮裏來人傳話宣您入宮。”
程懷瑾看了眼喬瑜,猶記得最開始見她,能不開口她都不開口,話也少,此時小嘴叭叭的,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夫人,為夫有事不能陪你,一會兒讓沈池送你回去。”
喬瑜愣了一下,“好,夫君,慢走。”
程懷瑾起身離去,出門瞥了眼一旁的沈池,“派人將五妹接來,讓她寸步不離陪著她二嫂。”
程懷瑾一走,姚婭雲又與喬瑜聊了會兒,彼此了解這一個多月以來的過往。
姚婭雲忽的想起什麽,拿出腰間包裏裝的紙筆,“喬喬,幫我畫幅人畫像。”
姚婭雲一直嫌棄大理寺畫師畫的人像畫,正好喬瑜在這裏,也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人畫像。
紙並非什麽好紙,但較厚,用炭筆寫字不易劃破,筆是用燒過的木炭削的,外麵一層纏上布防止用時髒手。
喬瑜私下塞給她一支鉛筆。
姚婭雲神色愕然,拿了一顆被油紙包著的糖打開,發現竟是她喜歡的水果硬糖,與喬瑜眼神交錯間似乎明白了什麽,將筆收入懷中放好。
隻是姚婭雲心下開始思索,因當初那件事喬瑜不願走出來,她與旁人的交談少了相處起來也越發困難,這也導致她人很單純。
程懷瑾那人善於破案,在她沒去大理寺之前,大理寺隻能撿漏。
她來之前便懷疑,程懷瑾怕是知道她們不少事,一查她們二人的身份,正常都該懷疑,就是不知他知道多少。
因著紫萱和沈池都在雅間伺候,喬瑜便拿那炭筆作畫。
根據姚婭雲的描述,紙上逐漸浮現出一張憨厚的臉來,不過那一雙眼睛卻閃爍狡詐光芒。
姚婭雲一直是工作狂,得了畫像似是想到了什麽,留下她的地址匆匆走了,還道會去程家尋她。
“少夫人,她便這般走了?”紫萱詫異的看著少夫人將人送走,少夫人為了見這叫姚風的女子,可是籌備了許久,在廚房便不停忙活,可怎麽人說走便走了。
喬瑜倒是心態很平穩道:“她忙啊。凶手,狡詐,不會,等人抓,她若慢,凶手就,跑了。”
這樣的事以前時常發生,仿佛讓喬瑜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自從姚婭雲進了刑偵隊,便時常被突然叫走,有時候半夜一個電話,也會爬起來出門。
婭雲做的是有意義的事,喬瑜隻會心疼,案子的事她幫不上忙,便盡量做到不拖後腿。
紫萱還是替喬瑜打抱不平,感覺少夫人待人那般好,對方卻並不領情一般。
五姑娘來時,喬瑜剛決定回程家,她倒是想給姚婭雲置辦衣裳鞋子,可沒了最熟悉的人在身邊,她有些怵。
五姑娘沒有見到所謂與二嫂嫂關係好的女子。
得知喬瑜想置辦男子穿的衣裳,五姑娘以為是給二公子買,拍胸脯帶著喬瑜去了盛京城最大的成衣鋪-繡錦坊。
程家有繡娘,衣裳都是繡娘做,但二嫂嫂的針線活兒差,也可以去看看可有合適的買給二哥。
繡錦坊很大,也有單獨的雅間供人慢慢挑選換試,衣裳料子多為細棉和錦緞。
細棉的適合平常穿,婭雲在大理寺破案,穿綢緞的不方便,喬瑜便給她選的多為細棉的,也有兩套綢緞衣,總有個出門見人的時候。
五姑娘十二歲就被她娘教著做衣裳,尺量這些心中有數,看二嫂選的衣裳,明顯短了,“二嫂嫂,這些衣裳給誰穿的?”
喬瑜看了眼五姑娘,想到上次對她說的話,還有程懷瑾叮囑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曉錯嫁一事,“我哥哥。”
五姑娘看了眼喬瑜挑選的衣裳,得有五套,還配了鞋子,“二嫂不給二哥選一件?”
“這些,料子,你二哥,看得上?”
因著二人來時沒說要最好的,又多要細棉衣裳,故而繡錦坊拿出來的衣裳麵料隻算中等。
五姑娘看了眼衣裳料子,想到二哥身上那些衣裳,太後堂姐可疼二哥了,經常賞賜,二哥身上的衣裳麵料多為貢品,確實是這些尋常衣裳不可比的。
挑選完衣裳,五姑娘支支吾吾說想跟喬瑜學做絨簪。
五姑娘到底將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心裏卻很擔憂。
被拒絕事小,就怕二嫂嫂覺得她貪心,自此厭惡她。
四姐姐回來後她便一直提心吊膽,論理四姑娘是嫡房嫡出,認識的人也比她顯貴,同為程家女,在四姐姐麵前,她沒有絲毫勝算。
她早就想學絨簪了,但又怕開了口惹二嫂嫂不高興,若是學絨簪,即便那接定簪的差事被搶,她也不怕。
喬瑜見她一雙眼眸濕漉漉的看著自己,不過才十四歲的孩子,然而再過一兩年她都要出嫁了,二房夫人一直在給她議親。
多少女子出嫁後靠著婆家與夫家,都沒有自己的人生,這絨簪到底是門手藝,學了日後許是能用得上,即便不用來賺錢,也可當做興趣。
“可以啊。”
五姑娘不可置信,見喬瑜不是說笑,“多謝二嫂嫂,不對,多謝師父。”
既然要教五姑娘做絨簪,那得提前備工具和材料。
喬瑜羅列工具,五姑娘去買,古代蠶絲線貴顏色還不多,喬瑜看後讓五姑娘先買,其他的她想法子。
喬瑜工具間儲備的蠶絲線多,不過看這些蠶絲顏色,她得省著些用了。
因挑選製作絨簪的工具和蠶絲,在外呆的時間有些久,便順便吃了些街邊小食當晚飯,都是讓沈池買了在馬車裏吃。
回到程府天逐漸黑下來,與五姑娘說好了明日下午開始學做絨簪,分別後,喬瑜往棠棣苑走去。
遠遠地,喬瑜看到往書房方向那條路上站了人。
天色已經暗下來,她近了才發現二公子麵前站著一衣著單薄的女子,女子背影蕭瑟淒美,薄薄的紗衣風一吹,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窈窕身姿。
喬瑜抿了抿唇,壓下心頭那突然冒出來的酸酸澀澀的感覺,走上前去。
程懷瑾早聽到她腳步聲了,他也隻比她先一步回府,原打算去接人,豈料被人攔了去路,“夫人回來了。”
“夫君,這位……邱表妹?”喬瑜走了過去,想看看那背影窈窕多姿的女子是誰,卻發現是三房帶回來的表姑娘,作為資深小說愛好者,喬瑜像是明白了什麽。
邱柔佳生的美,三房剛回來時,第一次見這位表姑娘,喬瑜還記得她當時模樣,一身素白,略施淡妝,眼波流轉見自帶那楚楚可憐模樣,給她一種小白蓮花的感覺。
此時她身上的衣物也是素白的,但素白的外衣下,可見透著些許粉的裏衣。
喬瑜仰頭看著程懷瑾,眼神質問。
程懷瑾將喬瑜手握住,果然是冰涼的,看也不看邱柔佳,“來人,送邱姑娘回三房,讓三嬸多給她配幾個熟悉程府的下人,莫再迷路了。”
喬瑜看著邱柔佳眼淚無聲下落,哭的越發楚楚可憐惹人憐惜,喬瑜忍不住道:“沈池,動作快些,你看,邱姑娘,都,凍哭了。”
快十月份,天氣越發涼了,她出門都加夾襖了,這邱姑娘也是拚,穿這般單薄也不怕受涼了。
程懷瑾唇角揚了揚,到沒想到他家小夫人也有損人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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