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宅院分了前院後院, 陳梓鈺同大理寺等人被安排在前院住下。
喬瑜單獨見了姚婭雲。
“怎麽瘦的這麽嚴重?程懷瑾虧待你了?”姚婭雲眉頭緊皺,眼底全是積攢的不滿,快一個月不見, 喬瑜整個人臉都縮小了一圈, 雖身上穿的厚,卻反而瞧著羸弱的很。
喬瑜搖頭,“我無事, 穿的多, 反而是你,瘦了。”
姚婭雲在外奔跑這一個多月, 忙著查案吃不好睡不好的, 瘦了難免。
喬瑜拿出糖給她, “槐陽縣, 離, 滬嶺縣, 很近?”
記得姚婭雲讓女暗衛琥珀傳消息, 說她要離開盛京去往槐陽縣查案, 喬瑜出了門東西南北不分, 也根本不知道姚婭雲去的槐陽縣有多遠,她信裏隻說短則七八日長則一兩月歸, 想來槐陽縣距離盛京是不遠的,畢竟加上查案若七八日就歸,那定然沒有太遠。
誰知,她們竟能在滬嶺縣相遇。
姚婭雲搖頭, “隔著幾個縣, 從槐陽縣一路快馬加鞭跑了□□日才到, 那邊案子剛辦完不久, 得知滬嶺縣縣令死了,死法還與我手頭那案子相似,以為是連環凶手作案,便趕了來。”
槐陽縣案子是破了,但是根據報信人所說細節,發現兩個案子有些相似,姚婭雲並未多說案情細節,她職業如此,喬瑜向來知曉。
喬瑜也沒多問,看到姚婭雲她是極開心的,“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姚婭雲一把抱住喬瑜,頭在她腦袋上蹭了蹭,“喬喬,這話問到我心坎兒上了,你別說,這些日子趕路啃幹糧,啃的我牙都快廢了,我想吃你做的菜。”
喬瑜咧嘴笑起來,“好,我這就,去弄。”
還未動身,喬瑜發現有人看著她們。
“你們兄妹多年不見關係還這般好,著實讓人羨慕。”
不知是不是錯覺,喬瑜感覺陳梓鈺說這話時,語氣聽著溫文爾雅,但感覺似乎不那麽溫柔。
聽到陳梓鈺的聲音,姚婭雲鬆開喬瑜,將她護在身後,“讓大人見笑了。”
陳梓鈺瞥了眼拱門方向,“指揮使大人倒是大度。”
喬瑜心裏咯噔一聲,然後便見拱門後走出一人來,那一身玄色衣裳上麵用金絲繡暗紋的人,不是程懷瑾又是誰。
“兄妹許久未見親近些又無妨,倒是陳大人對自己下屬是否未免太過苛責了些?還得隨時盯著看著,怎麽,怕她跑了?倒也是,畢竟大理寺的案子都是經她手才破的,你怕她跑了大理寺再無人能破案。”程懷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冰冰冷冷好似那枝頭結的冰淩子。
陳梓鈺垂眉,聲音不變,語氣溫和道:“指揮使手下人才濟濟,怎滬嶺縣縣令的案子,還未勘破?”
“人才濟濟也不如陳大人隻得一人便屢破奇案,姚風至今還未在大理寺掛上正職吧,這般屈人才,不若來我天錦衛。”
“大理寺的事不勞煩指揮使費心。”
兩人一言一句,隱隱透著火藥味兒。
“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喬瑜有些擔心,兩人說話太針鋒相對了,走到程懷瑾身旁,“夫君。”
程懷瑾伸手一攬將人抱在懷裏,低頭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夫人可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話?”
喬瑜瞬間想到他那句莫當著眾人麵給他紅杏出牆,可姚婭雲明明是女子……偏偏知曉的人不多,尤其姚婭雲打扮實在難以辨出女子,怕是就算說出她是女子,也無人會信。
尤其此事還被陳梓鈺看見了,他是目前最不能知曉姚婭雲和喬瑜真實身份的人,在盛京時,她們傳信便說了,最要隱瞞的人便是陳梓鈺。
喬瑜忽然有些心虛起來,“我下次,見她,會小心。”
聽這話程懷瑾氣笑了,合著還有下次,雖然知曉姚風是女子,但他對她從未放鬆警惕,偏他這位小夫人與姚風關係親厚還不避諱。
程懷瑾氣的不行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晚上再收拾你。”
那一咬並未太用力,喬瑜隻覺渾身酥麻,下意識抓緊他衣袖,這動作惹的程懷瑾輕笑,心頭的火倒也散了些。
在喬瑜動身時,陳梓鈺也走到姚風麵前,“既然滬嶺縣案子與槐陽縣案子無關,我們也該啟程了。”
姚婭雲還未見到滬嶺縣縣令的屍首,豈能判斷兩件案子無關,“屍首還未查驗無法判斷是否無關,不若讓我先看看屍體?”
喬瑜顧不得被程懷瑾咬那一口的羞愧,她剛見到姚婭雲怎麽就要走,她還沒給她做好吃的呢。
程懷瑾感覺那一口都是白咬的,氣歸氣,但姚風破案的手段較為奇特,他不在乎被人搶了功勞,“不若現在就去縣衙查驗屍首。”
僵持了一瞬,三人幾乎同時動身。
程懷瑾捏了捏喬瑜的手,“外麵冷,回屋去。”
天錦衛和大理寺的人都去了滬嶺縣縣衙,喬瑜沒有回屋去,而是去了廚房。
她老早就想吃熱鍋子,但程懷瑾早出晚歸的,她一人吃著沒意思,正好婭雲來了,如今又是冬日,飯菜弄出來涼的快,弄一口熱鍋下麵燒著炭火邊吃邊涮,倒是極為不錯。
正好之前下人采買了一頭羊,但喬瑜沒想到怎麽弄,今天正好弄個羊肉涮鍋。
到滬嶺縣後沈池便尋了個廚子還有幾個粗使婆子在外院廚房做事,喬瑜給程懷瑾做吃食在後院有小廚房,前院的廚房那廚子負責所有人的吃食,殺雞宰羊不在話下。
熬湯底最好是用現成的羊骨,那廚子剔出羊骨後,琥珀便將骨頭拿到後院廚房來由喬瑜慢慢熬著湯底。
冬日青菜少,儲備的多為醃菜還有蘿卜等。
喬瑜有些懷念大棚蔬菜了,待回了程家,讓暖房空出一塊地來種菜,也不知行不行。
因著她走之前將棠棣苑小廚房的調料搜羅了一番,籌備些蘸料倒是可行。
湯底熬好,宅院距離滬嶺縣縣衙不遠,讓人去把他們請回來,等程懷瑾和陳梓鈺兩撥人回來時,入鍋煮的羊雜也都入了味兒可先食,至於片好的羊肉,得需自己涮了。
除了涮鍋,前院的廚房還蒸了饅頭,畢竟男子居多,擔心食不飽。
一頭羊還是挺肥的,因著人多分了好幾桌。
主子那一桌單獨在正廳,其他人都安排在偏廳。
陳梓鈺瞥了眼坐在喬瑜左右身側的二人,上次在程家用飯,那二人忙著給她剝蝦,今日她則不斷給他們涮羊肉,好似一個美人兒左擁右抱,還雨露均沾。
陳梓鈺微微蹙眉,隻覺這想法古怪。
上次在程家的飯菜辣的他難以下口,對於姚婭雲的風卷殘雲吃法,他小口嚐試了一下,發現這次竟完全不一樣。
“味道,不好嗎?”從坐下開始,喬瑜便發現程懷瑾興致不高。
程懷瑾心裏想著事,聞言看去,見自家小夫人正看著他,眼底透著擔憂,“很美味。”
羊肉美味又鮮,隻是程懷瑾心裏裝了事,無心品嚐。
程懷瑾一路上從未告知喬瑜滬嶺縣縣令的死法,怕嚇著她,四肢和頭顱被斬斷,死法與他父親當年一模一樣,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也是怕露了神色嚇著她。
姚風畫技一般,但驗屍水平確實不錯,大理寺去槐陽縣查的那件案子,死者的死法也蹊蹺,死後被人斬斷雙手,大理寺聽說滬嶺縣縣令也被人斬首,以為兩者案子有蹊蹺,誰知一查,還真讓她發現些東西出來,兩起案子死者肢體斷裂的地方並非刀劍所致,據她判斷應該是某種又細又韌的東西所致,對方武功很高,能憑借那細韌的東西將人肢體切開,絕非易事。
程懷瑾想到父親當初的死,他親眼目睹父親在他麵前散落,一個人,散落成幾塊,他至今不敢忘了那場麵,就怕錯過了細節無法抓住凶手替父親報仇。
凶手殺了父親,又特意將他屍首五馬分屍,他想不出誰那般恨父親,父親的武功不弱,他至今想不出誰武功那般高,竟能殺害得了父親,殺他還不夠,還要毀他身體。
如今那人再次出手殺人,而死的這滬嶺縣縣令身份也耐人尋味,他明麵上是攝政王蕭慕辰的人,不料背地裏早已叛變。
喬瑜明顯感覺到他心裏不高興,但他看起來並不願意說,將煮的暖身子的甜酒給他倒了一杯。
飯吃到尾聲,一身著衙內衣服的人慌慌張張來拍門,告知又死人了。
眾人放下碗筷齊齊離開院子。
喬瑜看著還冒著熱氣的湯鍋心裏隱隱生出不安來,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好似有大事要發生一般,她尋不到頭緒,隻覺心裏好似壓著一塊巨石,堵的她難受。
回到屋子裏,喬瑜抱著抱枕靠在床頭。
她不知何時睡著的,醒來身側沒有人,腳下的暖爐還是熱的,但她知道不是程懷瑾放的,兩個丫鬟和一個女護衛,她們每晚會輪流有人守著她,不進屋來,卻會在她熟睡後將漸涼的暖爐換成熱的。
坐在梳妝台前,喬瑜透過銅鏡看了眼給她梳妝的紫萱,“夫君,昨日,可有回來?”
“公子昨日未歸。少夫人不用擔心,沈池他們跟著,公子不會有事的。”
喬瑜雙手無意識的扣著衣裳布料,她知道程懷瑾功夫高,但不知為何,從昨天看著他們離開她便心裏很不安。
做鷹隼時也頻頻出錯走神,喬瑜索性將東西都收入工具間,叫來琥珀,“去衙門,看看,夫君他們,可還好。”
琥珀來去很快,告知喬瑜,程懷瑾等人不在滬嶺縣縣衙。
不光程懷瑾不在,大理寺的人也不在。
作者有話說:
今天白天出門了,下午才開始寫,我速度太慢了,明天盡量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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