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現在離婚
劉穎走後,顧誠神色複雜的看了看那扇門,又將車往顧宅方向開去。
我猶豫了一番,不禁問他:“你早就知道劉穎和柯晨是兄妹?”
顧誠沒有回答我,我就當他默認了,所以轉而又問:“她說的合作是什麽意思?”
聽剛才劉穎的語氣,難不成她在柯家沒什麽地位?所以想聯合顧誠對付柯晨?如果真是這樣,劉穎這個人又有幾分可信度?
可任憑我怎麽猜測,顧誠卻隻冷淡的說:“這些事,你沒必要知道。”
聞言,我咬了咬唇,再沒多問一個字。
回到顧宅,顧誠先一步下了車,撇下我徑直往大廳走去。
我以為他還在因為葛天宇的事生氣,所以下車後,也跟著慢吞吞往裏走,還有一部分原因,自然也是因為夏依然在裏麵。
然而,進門之後我卻沒見著夏依然,隻有劉伯站在大廳裏,彎身恭敬的對我道:“太太回來了。”
“嗯。”我點點頭。
顧誠站在樓梯口,不耐的問:“你還在磨蹭什麽?”
聞言我扭頭愣愣望著他,他又冷冷的道:“上來!”說完扭頭留給我一個冷硬的背影,直接上樓去了。
我站在二樓走廊裏的時候,顧誠剛好從書房出來,我看他手裏好像握著個什麽東西,但他手心包得嚴實,所以我什麽都看不見,並且他轉身又進了臥室。
我腳下頓了頓,隻好跟著往裏走,誰知我一進去他就抓住我的手腕,將我重重一扯。
“啊!”
我腳下一個踉蹌,狠狠向前衝去,緊接著他放開我的手,我整個人就撲倒在床上,倒下時我下意識用雙手護住肚子,但頭卻嘭的一聲撞在床頭,一陣眩暈過後,額上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來……
我抬手摸了一把放在眼前,手指間那抹粘膩鮮紅的血跡令我整個人一怔,隨之而來的,是從頭到腳的寒涼,甚至忘了疼痛。
我扭頭直直看著他,憤而到:“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直以來我都清楚他的脾氣,也知道他情緒失控的情況下,會有多麽可怕,可我今天不過是耽誤了一個聚會,就算我跟葛天宇出去令他不滿,但他犯得著發這麽大火嗎?還是我在他眼裏,真這麽微不足道?讓他隨意到,可以像丟沙包一樣在我身上發泄怒火,但他知不知道,沙包若有心,也是會疼的……
這一瞬,我又想到那句話:顧誠對夏依然的脾氣,就是沒脾氣。可對我,嗬嗬,我對他的感情,真是諷刺。
顧誠看著我額上的血跡神情一頓,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冷冷的道:“給你長點記性,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我要是你,下次做什麽決定之前,就一定會考慮清楚。”
聽言我垂下手,不知死活的冷笑著,“嗬嗬,身份?顧誠,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顧誠眯起眼睛看著我,目光森然。
我不服輸的回瞪著他,在他開口之前又問:“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把這身份收走?今天還是明天?”
顧誠眼神一凜,“你胡說八道什麽?”
“不是嗎?”我淒然一笑反問他,在他陰鷙的眼神中又說:“夏國明難道還沒去找你?他想讓你怎麽做,還需要我明說嗎?”
聞言,顧誠隨即問我:“你怎麽知道他去找我?”
我沒有說是夏依然告訴我的,隻漠然的道:“到此為止吧,顧誠,你跟我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分開,也不過就是各自回歸正途,再說,現在還有誰不知道你我三人的關係?與其這麽耗著,不如大家痛痛快快來個了斷。”
聽完,顧誠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的看著我,“那你倒說說,怎麽了斷?”
“離婚,現在。”我定定的道。
事已至此,由誰提出來結局都是一樣,以他現在對我的態度,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耗到孩子出生了,還有,夏家人也不見等得及,與其讓他們成日辛苦惦記,倒不如我灑脫成全,隻當夫妻一場,送他個順水人情,也放過我自己。
我抹了抹淌到眼角的血液,又一想,沒準也是保命呢?
“現在離婚?”顧誠邊重複我的話,邊向我走來,眼神更為森冷。
我立即感到一陣壓迫感,所以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又想怕什麽,如果這種時候害怕退縮,那這樣的局麵還要僵持到哪天?再說想離開,就遲早得麵對。
這麽一想,我又挺直脊背,肯定的道:“對,現在,拖延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愛的人現在成了別人口中的第三者,隻有給她正名,才是對她最好的交代。”
顧誠眸色幽深的笑笑,“嗬嗬,交代,”又挑了挑眉問我:“如果我說不離呢?”
我沉了口氣,將臉偏向一旁,硬著頭皮說:“我覺得你現在沒有這個選擇,除非你想和夏依然決裂,或者與夏家為敵,越是大家族,越是講究臉麵,這點你該比我還要清楚,所以和我離婚,和她在一起是你唯一的選擇,另外,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傻到讓自己繼續去充當你們之間的炮灰。”
顧誠點點頭,直言,“分析得很到位,”怎知他說著卻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森冷的雙眸緊盯著我的臉,然後一字一頓的道:“我若是不成全你,簡直對不起你這份心。”
我忍著下巴上的痛意,急忙又問:“那你是同意離婚了?”
顧誠似笑非笑的說:“你都這麽替我著想了,我沒道理不離。”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再說,就算我不提,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事情塵埃落定,我反倒有些失落起來,語氣也不由自主變得有幾分淒涼。
“或許吧。”
顧誠竟然難得沒有否認,但這對我的心,無異於又是一種淩遲。
他鬆開我的下巴,抬手碰了碰我額上的傷口,我吃痛之下隨即躲開,但我全程咬著牙,逞強的讓自己沒發出任何聲音,顧誠修長的手停在半空,那上麵還沾染了一絲我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