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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2章 :白高興了

  好在尉常和的傷口雖然看上去觸目驚心,卻並沒有傷及髒腑。


  隻是那雙鞋子在尉常和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傷痕累累的尉常和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卻怎麽都無法入眠,於是擺擺手,叫過來了一個王府的親信。讓這個管事傳令下去,把王府所有的護院丫鬟都集中在一起。以王府進了刺客。讓各位護院打起精神好好保護主子為由頭,召開了一次會議。


  而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緊緊是為了找一雙黑色緞麵。繡了十字的短靴。


  管事集齊了王府上上下下幾百名下人,然而符合標準的鞋隻有一雙,穿在趙四的腳下。


  而尉常和卻沒有直接拆穿那個李四。刺客出事隻能說明這次的任務沒有成功。而內應出事,卻說明了整段計劃的暴露。


  所以尉常和留著李四有大用處。


  既然尉常和能想到王府有內奸,蕭承徹自然也已經想到了。


  蕭承徹的神經現在緊繃著。誰都不敢相信。吩咐碧蘿好好守著夙傾畫。又安排幾名暗衛暗中保護夙傾畫,這才拎著藥包去了廚房。親自熬煮。


  堂堂逍遙王,一.夜未眠。滿臉的疲憊頹廢,左手拿著蒲扇,右手端著砂鍋。在灶台上熬藥。


  另外一邊的尉常和找了蕭承徹一大圈,最後才滿臉不可思議的來到了廚房灶台邊。


  “王爺?”


  “恩。”蕭承徹聲音低沉的應了一聲。


  “娘娘怎麽樣了?”


  “太醫說傷了髒腑,需要仔細保養一陣子,不然以後會留下小腹疼的毛病。”


  而這時候尉常和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拿著蒲扇的蕭承徹才撩起眸子看著尉常和,自負譏嘲的笑了起來,此刻的蕭承徹雖然看上去憔悴頹廢,卻帶著一種癲狂的美感。


  “你知道嘛……”


  “剛開始,看到有黑衣人闖進來的時候,本王以為是你找人來試探夙傾畫的。”蕭承徹說著輕咳了兩聲,停頓了一下。


  “王爺。”


  “現在看來,這懷疑真是沒有必要,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清心殿。


  晨光熹微,撒了一地,沾了血的月白衣裳被遺忘在角落。


  睡夢中的夙傾畫翻了個身,正好壓住了那隻包裹著層層紗布的手。


  一陣刺痛令夙傾畫瞬間神清氣爽,睡意全無。


  夙傾畫猛地睜開眼睛,明亮的陽光刺的她的眼睛有些痛,夙傾畫側過頭,眨了下眼,看著自己裹著厚厚紗布的左手。


  心裏暗自慶幸,幸虧當時是用左手接的刀刃,不然這段時間,還真成了連飯都吃不了的廢人。


  “娘娘,您醒了?”聽到有翻身的聲音,守在床邊的犯困的碧蘿瞬間睜開眼睛。“感覺怎麽樣。”


  “手疼。”夙傾畫如實的說:“碧蘿,我想喝口涼茶。”


  “娘娘,太醫吩咐了,您醒了要先吃藥。”碧蘿回絕了夙傾畫的要求。


  夙傾畫靠在床頭上,嗓子幹涸的厲害,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巡視了一周,也沒發現蕭承徹的影子。


  “蕭承徹死了沒?”


  “沒……”


  “還沒死?”


  “娘子舍命救我,我怎麽敢死。”戲謔的聲音響起,來人滿臉煙灰,右手端著藥碗,不像個當朝王爺,倒像路邊角落裏的叫花子。


  “噗……”夙傾畫看見蕭承徹這個樣子,隨即笑出了聲音,“空歡喜一場,我還以為我能改嫁了。”


  “你做夢!”蕭承徹看著夙傾畫滿臉的神采奕奕,本來到嘴邊的關懷,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怎麽看夙傾畫怎麽欠揍。


  不過醒了就好,昨天晚上夙傾畫軟趴趴的倒在蕭承徹懷裏,沒有一絲生氣,著實嚇人。


  蕭承徹一手端著藥碗,另外一隻手,貼上夙傾畫的小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夙傾畫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拍了下去。


  夙傾畫拍上蕭承徹手的瞬間,有片刻的愣神。


  蕭承徹的手她看過,那雙手是真的白皙無暇,十指修長,可現在指骨關節的地方有一大塊的紅腫,還有一串晶瑩剔透的小水泡呈一字型排開。


  蕭承徹察覺到夙傾畫的眼神,將手背在身後。


  手上的水泡是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爺熬藥時,被藥鍋燙的。


  夙傾畫垂眸不在說話,拒絕了碧蘿要喂藥的好意,右手端著碗,一仰頭,黑漆漆的藥汁就見了底。


  蕭承徹很有眼色的遞過去了一枚蜜餞,喝一大碗黑藥汁都沒皺一下眉頭的夙傾畫,在看見那顆色澤鮮豔的蜜餞之後,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天知道,夙傾畫有多討厭吃甜的東西。


  然而夙傾畫卻並沒有多猶豫,盯著蕭承徹手背上的水泡,將蜜餞塞進嘴裏,囫圇咽下去的瞬間,如獲大赦。


  這幾日蕭承徹也不知道去忙了些什麽,隻留了尉常和一個人寸步不離的守在夙傾畫的房間外。


  天天熬藥送藥這活,成了尉常和這個大老粗的職責。


  而這幾天夙傾畫雖然已經脫離了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了,可以上竄下跳,自由走動了。


  但是想想前幾天砒霜和刺客的事,還是覺得心驚肉跳。


  尉常和端著冒熱氣的藥汁,來到夙傾畫的身前。


  “娘娘,來喝藥了,王爺特地讓我從王記買的糖蓮子,您不要怕苦。”


  “這糖蓮子賞你了,我牙疼。”夙傾畫額角的青筋狠狠的跳了跳,昂頭喝下漆黑的藥汁,順手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清水。


  尉常和這算看出來,娘娘不是一般的不愛吃甜,那是非常討厭吃甜。


  夙傾畫接過碧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


  “尉常和,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是很明白。”


  “娘娘,您講。”


  “蕭承徹對外裝瘋賣傻,無非是為了掩人耳目,可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想要殺他?從沒見過這麽招人恨的,前兩天是砒霜,這兩天是刺客。”


  尉常和聽到夙傾畫說砒霜的時候,眼皮狠狠的跳了跳,然後麵不改色的開始胡說八道。


  “砒霜和刺客這件事,屬下都已經查明了,是王府裏有內奸在作祟。”


  尉常和頓了頓,繼續說:“至於招人恨的並不是王爺,而是王爺手上殘存的勢力,所謂破船還有三千釘不知道多少人,對著我們王爺手裏那點權利眼紅呢,本來王爺裝傻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養精蓄銳,沒有辦法的辦法,可是很多人看王爺變傻,都蠢蠢欲動。”


  夙傾畫單手托腮,思考著那點可憐的皇家親情。


  雖然蕭承徹這個人本來跟她是毫無瓜葛的,但是既然兩個人誤打誤撞的成了親,那麽夙傾畫和蕭承徹,就是一根繩上的的螞蚱。


  現在的夙傾畫和蕭承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蕭承徹被人殺了,夙傾畫也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除了暫時的生死與共,夙傾畫實在沒想到什麽更好的辦法。


  如果不是因為蕭承徹,當日夙傾畫手刃新娘的時候,就該身首異處了。


  雖然夙傾畫並不愛蕭承徹,但是對於一個殺手來說,談愛是不是太奢侈了,就當是逢場作戲的合作吧,起碼兩個人暫時是需要互相依靠的。


  沒有什麽,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


  所以,保護蕭承徹,在另一種程度上,也是在保護自己。


  可是夙傾畫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左手形同殘廢!


  頭頂上的金黃的樹葉掛在夙傾畫的頭頂正上方,斑駁的陰影投射在她的臉上,隨著有風襲來,幾片金黃的樹葉緩緩飄零。


  距離蕭承徹遇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裏,左手心上的傷,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猙獰的可怕。


  原本掌心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夙傾畫沒能看見自己的傷口,也一直認為不過是皮外傷,沒有什麽大礙。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五指麻痹,不能動彈,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拆開一看,夙傾畫才滿心了然,猙獰的傷口之下,是斷裂卷曲的手筋,一向波瀾不驚的夙傾畫,盯著自己的手心有片刻的失神。


  連蕭承徹站在她的身後,她都沒有發覺。


  細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娘子?你在想什麽?”


  夙傾畫斂神,抬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給我找個裁縫過來。”


  “你要做衣服?”


  “不是,我的手筋斷了,需要縫起來才能長好。”夙傾畫順勢將手伸過去,示意讓蕭承徹看一眼。


  “你受什麽刺激了?”蕭承徹伸手摸摸夙傾畫的額頭,因為她的言論太過於驚世駭俗,蕭承徹不得不懷疑,夙傾畫是不是遇刺的時候撞到頭,撞傻了。


  在這個時代,筋斷了就是廢了,根本就治不好,藥石可以醫外傷,卻醫不了筋骨。


  “你相信我。”夙傾畫眼神堅定的看著蕭承徹。“蕭承徹,我的手不能廢。”


  “就算按著你做的能好,去哪找那麽大膽子的繡娘,在筋肉上給你繡花?”


  夙傾畫不在說話,隻是看著蕭承徹,眼睛一眨不眨。


  蕭承徹倔不過夙傾畫,就派人去找了幾個裁縫繡娘,可是壓根沒人敢拿著針在王妃的手筋上繡花。


  又去找了幾個大夫,可連大夫都覺得,看來不止逍遙王是個傻子,就連逍遙王妃都是個瘋子,說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話。


  碰了一鼻子灰的尉常和,把自己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承徹和夙傾畫。


  蕭承徹回頭看著夙傾畫。“娘子,為夫已經盡力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沒人敢做這種事情的。”


  “你來。”誰知夙傾畫滿臉雲淡風輕的靠在長椅上,滿臉意料之中的表情。


  蕭承徹差點跳起來,自己可是個連針都沒摸過的大男人。“你說什麽?”


  “我相信你。”夙傾畫撩起眼皮看著蕭承徹。


  碧蘿滿臉不解的拿著火折子進來點燃一盞蠟燭,不知道青天白日的夙傾畫要做什麽。


  另外一名婢女,手中拎了一壇子酒,和幾塊素白的手帕。


  蕭承徹拿起素白的手帕,沾了清澈的瓊漿,看著夙傾畫。“我開始了。”


  “恩。”夙傾畫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那沾了白酒的手帕觸碰到傷口時那瞬間帶著腐蝕性的刺痛。


  夙傾畫的手狠狠的往回一縮,倒吸一口冷氣。


  蕭承徹也停下了動作,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夙傾畫。“還要繼續麽?”


  深呼一口氣,夙傾畫重新將自己的手掌心朝上放在蕭承徹的手中,蕭承徹細長的手指握住纖細的手腕,將夙傾畫的手固定住,再次沾了酒精擦拭掌心的傷口。


  素白的手帕上已經被血汙染紅,傷口傳來的刺痛也從一開始的難以忍受,到後來漸漸習慣,漸漸麻痹。


  消完毒之後又用浸了麻椒水的紗布,敷貼在傷口上,在這個年代可還沒有研究出麻醉術,夙傾畫可沒勇氣忍疼看著蕭承徹一針一針的紮穿自己的筋肉。


  等麻勁上來了之後,夙傾畫左手掌心朝上。“來吧。”


  蕭承徹的指尖捏著一根尖銳細長的針,在日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了點點寒光。


  蕭承徹拿著針的指尖都有些顫抖,抬眸看著夙傾畫。“我開始了,可能縫的不好看。”


  “你把筋都縫上就可以了。”


  那閃著寒光的針湊近燭焰,一點點被燒紅。


  尖銳的針尖紮破皮肉,夙傾畫的臉色寸寸蒼白起來,蕭承徹手上的動作非常的輕柔,小心翼翼的將針刺進夙傾畫的皮膚,殷紅的血珠滲出。


  每一針都仔仔細細看好一會而才下手。


  蒼白無力的聲音在蕭承徹頭頂傳來。“我沒讓你繡花……”


  “太快了不疼麽?”


  “長痛不如短痛。”


  蕭承徹手上的動作麻利了起來,指尖翻飛,針尖快速的在皮肉裏進進出出,白色的絲線被鮮血浸紅。


  麻椒水敷貼的效果,並沒有麻藥效果那麽好,還是能感覺到針線遊走時的疼痛,夙傾畫閉上了眼睛,耳邊全是針尖用力紮破皮肉的聲音。


  夙傾畫的右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裙抉,上好的衣料被抓出了一條一條的褶皺,額頭上冒出了一片細密德汗珠,右手掌心也是冷汗涔涔。


  隨著剪刀剪斷線頭的聲音響起,夙傾畫重重的喘了口氣。


  抓著衣服的手指猛地鬆開,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離幹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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