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哪裏錯了?
夙傾畫不在的這段日子,蕭承徹過得真可謂是茶不思飯不想,每日行屍走肉般的過。夙傾畫若是再不回來,蕭承徹這般作踐自己,恐怕怕活不了多久……
夙傾畫抬手撐在蕭承徹的胸口。這才將將歪過眼睛來看了看蕭承徹,不免翻了個白眼。
“嗬。哪錯了?”
“我……”蕭承徹的聲音越發小了。語氣越發委屈了。
“我不該疑你。”
眨眼間的功夫,夙傾畫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亮晶晶的匕首,夙傾畫微笑的看著蕭承徹。
給我撒手。”
“我不。”
“給我撒開!”
“不。”
“我好不容易才叫他們找到你。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在離開,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
說罷。蕭承徹再次將夙傾畫的後腦按進自己懷裏。
“蕭承徹,憑什麽你找到我,我就要跟你回去?”夙傾畫咬著牙說。語氣中多了半分怒氣。“你以為你是逍遙王。就管的了我夙傾畫?”
夙傾畫抬手。寒芒一閃,夙傾畫從蕭承徹的懷裏抽身。在蕭承徹麵前一步的地方站定,尖銳的刀尖指在蕭承徹的心窩上。
“我勸你。少對我撒潑耍狠,我不吃你那一套。”
可蕭承徹卻大步往前走,抓著夙傾畫的手腕對準自己的心口。一步步的往前走。
尖銳的匕首一點點沒入蕭承徹的胸口,夙傾畫大驚,手腕一偏,遠離了蕭承徹的心窩,殷紅的血透過單薄的麵料滲出,點點猩紅的血珠滾滾落下,
“蕭承徹你大半夜裏,偷摸潛進我家,就為了死在我的院子裏,給我觸黴頭?”夙傾畫尖叫著,收回手,指縫間早已被蕭承徹的鮮血染紅。
蕭承徹的心口,就像是開出了一朵妖豔的花。
蕭承徹麵色蒼白的笑著,孱弱的就像是一張浸了水的宣紙,輕輕一碰就支離破碎。
“這裏不是你家,逍遙王府才是你家。”蕭承徹忽然抬頭看著夙傾畫的眼睛,夙傾畫在蕭承徹的黑白分明眼中看出了情深,看出了挽留。
夙傾畫盯著蕭承徹的胸口,雙腳似灌了鉛一般,舉步維艱,隻能看著蕭承徹,一點點的靠近,一點點的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夙傾畫的身上。
“傾畫,我知道,你心裏惱我,惱我不信你,懷疑你跟有密謀,置你為我做的事如無物,可我真的隻是當局者迷,我見你與說話……我……”
看著蕭承徹支離破碎的笑容,夙傾畫險些淪陷進去,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蕭承徹一笑:“傾畫,這次我既然尋到了你,就萬萬不會再放手!你我還有個賭約呢!”
夙傾畫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洵州的時候,跟這蕭承徹做的賭,賭什麽洵州將來的昌盛之際,他們二人是否離散。賭注就是那洵州的將士。
“你不提我都忘了,那我更不能與你和好。和好了就沒有將士了,我還是接著與你……”
“不行。”蕭承徹側過頭,用唇就堵住了夙傾畫的嘴。
夙傾畫的手放在蕭承徹的胸口,胸前大片的濡濕刺的夙傾畫眼睛都有些酸。
終於蕭承徹身子一軟,暈了過去,此時此刻蕭承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夙傾畫的身上。
夙傾畫還是那副死人臉,看不出來什麽表情,隻是伸手拖著蕭承徹,看著他胸前那把自己親手插進去的匕首,並不言語。
終於夙傾畫還是為蕭承徹處理了傷口,也幸虧是自己的手腕偏了一寸,不然正中心口,神仙下凡都回天乏術。
夙傾畫帶著蕭承徹回了逍遙王府,蕭承徹心口的傷還需小心謹慎一陣子。
夙傾畫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有人能對自己下這麽狠的心,舍得在自己的心窩上紮刀子。
可其實,蕭承徹的懷疑,又何嚐不是夙傾畫心頭上的一把刀。
夙傾畫覺得,在匕首沒入蕭承徹胸膛的一瞬間,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雖然蕭承徹手上需要靜養,可朝堂上的紛爭,並沒有片刻的停歇。
人人都覬覦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人人都想將如畫江山據為己有。
皇家,真的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
蕭承徹自詡對那錦繡江山提不起半點興趣,隻想事不關己的,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逍遙王。
可是想事不關己,哪有那麽容易。
整個朝堂就這麽大一塊勢力,吏部是負責考核四品以下官員,戶部負責財政、國庫。兩塊油水最大的地方都在蕭齊騫手裏掌握著。
而剩下負責貢舉祭祀的禮部,和負責建設工程的工部都在二皇子的手裏。
刑部是四皇子手下的勢力。
而曾經的蕭承徹掌握著大半個北陽國的兵力,手握虎符,麾下幾千死士,數萬將士。
隻是蕭承徹這一瘋,大部分的兵權都被三個皇子刮分了,隻留下幾個軍事要地掌握在蕭承徹的手中,九成以上的將士必須長期駐紮邊境。
每個皇子,都竭盡所能的想要擴大自己的勢力,柿子專挑軟的捏,誰都懂的道理。
無疑瘋瘋癲癲的蕭承徹,莫名其妙的成了眾矢之的。
或許是偷偷摸摸的在逍遙王府裏,安插幾個內應,或許是走一些歪門邪道拍殺手死士伏擊暗殺,可能光明正大,找逍遙王妃對逍遙王的下毒的,除了行事乖張,虛偽狡詐的蕭齊騫,別人還真的幹不出來。
蕭承徹大病初愈,心頭尚剛好沒幾天,就懶洋洋的躺在槐樹粗壯的樹杈上,整個人都隱在樹冠裏,陽光透過搖曳的樹葉,在他身上投射下片片陰影。
他蕭承徹可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懦夫,別人都騎到蕭承徹頭上來了,蕭承徹再不有所反擊,真的就枉為男人了。
蕭承徹的眼神沒有什麽焦點,似乎是在發呆,又似乎是在等人,直到尉常和腳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蕭承徹眼裏的時候,蕭承徹的眸中才恢複了神采。
“尉常和!”
匆匆衝向廁所的尉常和,被突入起來的聲音嚇的渾身一顫,隨後滿臉生無可戀的回過頭四處張望,卻並沒有見到如噩夢魔鬼般蕭承徹的詭影,長舒一口氣。
“我真是魔障了。”
一邊說一邊麻利的拉扯著腰帶,急不可耐的衝進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