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動情了
蕭承徹手上的勢力,對夙傾畫沒有絲毫的隱瞞,每次尉常和匯報的時候。他都會留下夙傾畫一起聽,也因此,夙傾畫每次聽過之後也是想什麽說什麽。兩人的關係倒是親近了許多。
蕭道玄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好了,這種皇帝再在皇位上待下去。恐怕他的好兒子好蕭齊騫都要逼宮了吧?
說起蕭齊騫。夙傾畫不禁皺了皺眉。
自古以來,都是一個不好當的位置,你不能比皇帝還賢明。也不能結交大臣,但你又不能平庸謹慎毫無作為,否則。你又憑什麽當的起這尊貴無比的之位?不是你。自然還有皇帝的其他兒子等著呢!從古至今,最怕的,不是別的。而是皇位上那位的長壽。
像北陽國第三代皇帝。皇後生下嫡長子去世以後。皇帝滿心都是對這個嫡長子虧欠憐惜,若不是後宮之人的算計。也不能讓他剛剛出生就沒了親娘,因此。皇帝不僅在嫡長子滿月的時候立他為,更是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可是隨著漸漸長大,皇帝特有的多疑也漸漸發作了。皇帝與,二者之間不僅是父子,更是君臣,皇帝年老卻偏偏仍是手握天下大權,四十多歲的開始著急了,如果五十多歲才當上皇帝,那不是過不了多久就要將這天下,拱手讓人嗎?即便會受了這皇位的人,會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那也是不甘心啊!
皇帝自然發現了的異常,漸漸的,父子二人的那本就在皇室中淡漠的父子情分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試探磨沒了,甚至最後,竟先於皇帝死了。
而當今呢?
當今皇帝年老昏庸,卻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偏偏,皇帝雖昏庸了,卻仍然保持著皇帝的特性——多疑。雖一心想早日上位,卻又礙於皇帝的多疑,不敢過分與朝臣接觸,可私下裏的小動作卻是不斷。
夙傾畫和蕭齊騫打過交道,自然知道他是什麽人,對於得罪過他,或者說是阻礙了他的人,夙傾畫相信蕭齊騫一定會不擇手段地除掉對方來為自己鋪路。
不巧,自己這逍遙王妃,剛剛好是得罪了這位睚眥必報的殿下,就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手段來對付自己了。這次壽宴想必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吧,如果算計好了,說不定不僅能拉下自己這逍遙王妃,還能大大打擊逍遙王府和蕭承徹呢!
時間說過的快也是極快,轉眼,便是蕭道玄的生辰,七月三十。
夙傾畫換了一身紅色的修身宮裝,夙傾畫性子太過寡淡,連身上袍子的顏色都是日複一日的淡素,滿眼的無欲無求,飄渺虛幻的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而今天夙傾畫穿著大紅的袍子,張揚而妖豔,將世俗的嫵媚展現到了極致,裁剪得體的服裝將她優美的身體曲線完美的勾勒了出來,仔細看那布料,還能看出紅色下的暗紋,竟是繡著一朵朵盛開的牡丹。
繁重複雜的衣服層層包裹著夙傾畫的身體,而夙傾畫則沒有什麽表情,就像是一隻虛假的傀儡娃娃。
碧蘿一心想將自家王妃打扮的天上有地上無,可是這個計劃剛剛成型,就被夙傾畫毫不留情的否決了,沒辦法,碧蘿隻得將夙傾畫那一頭如同上好的錦緞的墨發挽起,插了幾支看起來不甚華麗的金簪步搖,長長的流蘇隨著她的步子一搖一晃,劃出一道優雅的曲線,勾著人的視線。
今日的蕭承徹也難得的換下了他慣常穿的素色清雅的衣服,穿了一件寶藍色的衣服,倒是顯得他神采奕奕。
隻見他拉著夙傾畫,走上了有逍遙王府標誌的馬車。
馬車內部倒是十分寬敞,色調是兩人都喜歡的淺色調,布置得井井有條,一應吃食點心茶水極為齊全,座位上還鋪著厚厚的白色的狐絨,坐上去也不覺得難受,甚至角落裏還擺著幾本書,方便兩人取閱,而且馬車行駛起來也十分平穩,茶水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蕭承徹將夙傾畫攬在懷裏,拿了一本書放在兩人麵前,到是少見的沒有調笑夙傾畫,隻是安安靜靜的抱緊了人。
“蕭承徹,最近有什麽動作嗎?”
夙傾畫窩在蕭承徹懷裏,無比自然地捏了一縷他的墨色頭發,拿在手裏把玩,雖說麵前擺放了一本書,可是顯然,兩人的心思都沒有在書上。
尤其是蕭承徹,懷裏躺著一個妖精,怎麽可能看的進去書。
蕭承徹是男人,不是聖人,還是一個年少氣盛,熱血沸騰的男人。
蕭承徹伸出手摁了摁太陽穴,語氣卻仍是與往常一般無二的不正經,“小娘子,你最近真是好關心我呢,為夫真是感動,覺得應該好好獎勵一下你了。”
夙傾畫一愣,最近,自己似乎真的是過於關注蕭承徹的事情了呢!對於可能會對逍遙王府或是蕭承徹造成危險的蕭齊騫,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就將他放在了對立麵上,甚至,已經多次對他動過了殺機!
自己簡直犯了身為殺手的所有忌諱,尤其是——動情。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動情,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自己對於蕭承徹是在意的,甚至對他容忍良多,不然就他要了自己這一點,已經夠自己將他殺死無數次了。
此刻的夙傾畫,有些茫然。
蕭承徹卻是將她眼中閃過的情緒看了個遍,心下一喜,至少現在看來,他家小娘子也開始在意甚至喜歡上他了呢!這可是個好兆頭。
蕭承徹心裏轉過各種念頭,麵上還是一副平常的表情,低頭為他家小娘子解答她的問題,隻是手指十分不安分的在夙傾畫的腰間遊走。
蕭承徹真的很喜歡在轎子上胡作非為。
所以說,蕭承徹你還真是表裏不一啊!
“王爺,好像有些不對勁!”
馬車外,尉常和的聲音忽然壓得極低地飄了進來,語氣中頗為謹慎,與平時歡脫的樣子十分不同。
夙傾畫一把打非蕭承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她自然是早早就感受到了那不尋常之處,太安靜了啊,明明他們走的是一條極為熱鬧的街市,而現在,卻聽不到一絲聲響,就連本來一直回蕩著的叫賣聲,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了……
何況——
她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殺手,至少有數十名的殺手緊緊跟隨著他們。
“尉常和,繼續走吧,別誤了時辰。”
蕭承徹的聲音從馬車上傳出來,莫名讓人安心,趕車的馬夫神色一凜,隨即安心了許多,他也知道,一旦那些殺手過來了,他這個擋在馬車前的車夫必定會最先受到攻擊,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臨陣脫逃!他這條命,是王爺當初一手救下來的,哪怕今日死了,也隻當還給王爺了!
車夫越發冷靜,這一刻他甚至有些超脫萬物的平淡,他低聲道:“王爺,坐穩了,怕是那些人忍不住要動手了!”
“嗬。”一聲譏諷聲從蕭承徹的薄唇裏冒出,他鬆開攬著夙傾畫的手,探身掀開簾子,“隻管衝過去,其餘人不用你理會!”
夙傾畫訝然,抬眼看到蕭承徹的手一晃,簾子便垂下了,驚鴻一瞥間,隻看到遠處的樹上,幾個黑色的身影越發明顯。
緊接著,隱約聽見了兵刃交接的聲音。
蕭承徹撫著夙傾畫的長發,輕輕揉了揉,道:“小娘子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定會讓小娘子安全到達。”
他語氣輕柔,仿佛馬車外傳來的不過是鶯聲燕語。
夙傾畫笑了。
“蕭承徹,你別忘了,殺人,我才是專業的!”
說著,抬起了手。
蕭承徹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銀光,隨著一聲悶哼,馬車前的簾子上多了一朵血色之花。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