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反攻
皇宮的另一處院落裏。
齊蘊霜派去請皇帝的人回來了,告訴她皇上今晚留宿陳美人宮中。自大齊蘊霜父親被貶官之後,齊蘊霜這貴妃看似風光。皇上卻沒留宿幾次。在宮裏沒了皇帝的寵愛,怎麽會有地位呢?
傳話的公公走後齊蘊霜大發雷霆,將桌上的酒菜一把掃落在地上。坐到梳妝台前。把自己精心打扮的頭飾都給拆了,邊拆邊說:“女為悅己者容。但是現在我又有誰能取悅!”
“我是大小姐出身天天的受她們的氣。以前我在齊府裏,哪有人敢對我這樣的無禮,要不是陰差陽錯。我才不願來到這個皇宮裏呢!”
說著說著,齊蘊霜便把手中能砸的都砸了,弄得軒裏一片狼藉。嚇的宮裏丫鬟和太監們跪在地上。貼身丫鬟哭著說:“娘娘不要再砸了,這樣的行為有失大體,若被那些娘娘們看見又要在背後說我們家娘娘沒有規矩了。”但是齊蘊霜根本就不聽。繼續砸東西。
這時皇帝正好從大殿回陳美人處。路過聽到一陣響動。便好奇走了過來,正好看見齊蘊霜在宮裏大喊大叫。一瞬間便鐵青著臉走進屋裏,丫鬟太監嚇得趕忙跪下。齊蘊霜一轉頭嚇得也跪在地上。
“皇上……皇上萬安。”
“你這麽大呼小叫的讓朕怎麽安?虧你還是貴妃,就沒一點規矩嗎?真不知道齊曆怎麽教出來的女兒。”皇上一甩衣袖,剛要轉身離開。卻被人抱住大腿。
齊蘊霜放聲大哭,眼淚都浸濕了皇上的袍子。
“既然皇上提起父親,臣妾就不得不說了。從前皇上寵愛臣妾,宮裏的人對臣妾還算恭敬。自打齊家被抄家,臣妾這個貴妃就名存實亡。臣妾在宮裏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難,新來的妃嬪也敢頂撞臣妾,那些宮女太監還時常在背後說臣妾的壞話,臣妾……臣妾……”一邊說一邊哭,齊蘊霜竟然昏厥了過去。
皇帝終究是念著就情,看著齊蘊霜淚眼朦朧心生憐愛,將她抱上了床,招喚了太醫過來。
太醫匆匆的趕來,在來的路上打聽到娘娘和皇上正在吵架,娘娘正生氣著了,心裏甚是膽戰心驚。
太醫從箱子裏拿脈枕,小心翼翼的給娘娘弄好,生怕做的不好,惹娘娘生氣,太醫仔細的把脈,眉毛時而緊時而鬆,皇上察覺出太醫的表情,緊張的說:“娘娘身體是否有恙?快告訴朕!”
太醫輕輕的把娘娘的手放下,對皇上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有孕了!”
皇上不敢相信,又問太醫一遍,太醫確信的回答說:“老臣絕對沒有欺騙皇上,娘娘確實有孕了!”
皇上聽後激動的說:“哈哈哈,這是好事。你們要好生照顧娘娘,千萬別讓娘娘累著。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若有閃失,拿你們的人頭賠罪。”
齊蘊霜聽了之後,裝作很難受的樣子,躺在皇上的懷抱裏。
皇上摸著齊蘊霜的頭發親切的說:“以後誰敢惹愛妃生氣,朕絕不饒她!”
齊蘊霜聽了心裏都樂開花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在心裏想:還要謝謝剛才和我鬥嘴那些賤人了,這下,可沒有人能比我更得皇上的寵愛了,我一定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若是這次可以一舉得男,齊蘊霜就可以母憑子貴。在這深宮裏,皇後沒有子嗣,誰的地位還有她齊蘊霜高?夙傾畫那個賤人到時候也可以一並收拾了,那些曾經在她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的,都等著。
……
昏暗的房間裏,一燈如豆。
昏黃的燈光吻著蕭承徹的側臉,長而微卷的睫毛低垂在眼瞼,目光專注。
白皙的宣紙鋪展在上好的紫檀木案上,墨點暈染在紙張上,龍飛鳳舞,狂雋的字跡赫然映於眼前。
窗外有風掠過衣衫的聲響,稍縱即逝。
尉常和側身掠進房中,就地打了個滾,躬身蹲在地上。
蕭承徹對於尉常和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方式,很是不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尉常和就格外執著於這種神出鬼沒嚇人一跳的出場方式。
蕭承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繼而目不轉睛的盯著桌案上的宣紙,細長的手指持筆,在宣紙上遊走著。“查到些什麽沒。”
尉常和則一臉自信的昂起頭來。“這是自然。”
尉常和抬手,一連串的劍穗出現在尉常和的手中,道:“經過屬下仔細的觀察,這些刺客是一批死士,皇家子弟中,有能培養死士的人不少,但是能培養出這麽一大批死士,佩戴牛頭章的人,估計隻有太子有這個能力了。”
像之前尉常和和蕭承徹一起,調查太子在民間的勢力時,就調查除了所有太子名下的清樓也罷賭場也罷,不起眼的角落了都會有一枚牛頭標誌。
現在看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蕭齊騫。
蕭承徹隨手扔掉手中的毛筆,眼神陰鷙。
是夜。
月出雲層,銀輝泄落。
一片嬌笑聲中蕭齊騫從其中一座清樓跨步走出來,左摟右抱,左邊的美人細腰如柳,右邊的美人媚眼如絲。
風情萬種,各有千秋。
不過相同的是,兩個女人都是衣帶散亂,蕭齊騫也是衣衫不整的,大紅的唇印印在臉上,頸上,精致的鎖骨半露著,清晰的吻痕印在其上。
“爺您可要常來玩啊。”
“翠翠會想爺的。”
“翠翠哪裏想爺?”太子爺眼神有些迷離,可見是喝了不少的花酒,笑的十分開懷。
翠翠拿著小手絹捂著自己的心口往蕭齊騫身上蹭,“翠翠這裏想~”
蕭齊騫則借機揩油,順手就捋了一把懷中女子的酥胸,“就你的小嘴兒甜。”
蕭齊騫側頭和兩個美人吻別,帶著幾個隨從,從熱鬧的花柳街大步往前走。
一撩門簾,跨步轉身就鑽進了轎子裏,醉醺醺的倒在了轎中的軟塌上,迷離的雙眼睜睜合合。
夜色上空中傳來刀劍碰撞的輕響,然而那聲音實在太容易讓人忽略了,轉眼就恢複了岑寂。
尉常和帶著一群手段利落的暗衛,從四麵八方湧向太子的轎子,長劍入體,一橫一絞,手法熟練到讓人心悸。他們快速的解決了蕭齊騫身邊的幾個隨從,轎子穩穩的落在了尉常和以及幾個暗衛的肩頭。
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太子爺,實在沒能發現什麽異樣。
尉常和幾個人穿過人跡罕至的小路,繞過幾條蜿蜒寂靜的羊腸小道,來到一片四周寬闊的荒地上。
轎子快且穩當,直到轎子被重重的丟在荒地上,轎底的大石頭直接將轎子鉻的翻了過來。
“殿下,到了。”尉常和朝著身後幾個暗衛比了個手勢,那幾個暗衛滿臉的了然於心,朝尉常和點了點頭,從身後摸出了一個巨大的麻袋拎在手裏。
劇烈的晃動,讓蕭齊騫睜開了眼睛,本就飲酒飲了不少的蕭齊騫,被轎子方才這麽一顛,胃裏那叫個翻江倒海,睜開眼睛都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狗奴才,怎麽抬轎子的!”
蕭齊騫罵了兩聲,打著哈欠從轎子裏鑽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景象,隻看到一縷暗淡的月光從眼前匆匆掠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