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疑心
“父皇,兒臣覺得逍遙王整日裏瘋瘋癲癲,話語輕佻。可是言語之間也有些條理,不可能平白無故,因為和一隻猛虎搏鬥了一番。那久治不愈的瘋病就好了啊。”
蕭齊騫低著頭,話語中無不透露著謙虛。可是嘴角隱藏的陰狠之色猛然外露。
“皇兒此話不無道理。繼續講。”皇上聞言,雙眼竟也閃過狠辣之色。
“這林子是皇家護衛軍,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戒嚴的。那隻猛虎,無緣無出現在這獵場,雖然無法排除是鄰國狼子野心的可能。可那王弟身患瘋疾。怎麽可能赤手空拳與猛虎搏鬥那麽久,竟然沒受什麽重傷?”
太子話語中暗指蕭承徹是背地裏勾結皇家護衛,妄圖在圍獵場放入猛虎。企圖暗殺皇帝。並且裝瘋賣傻欺君罔上。
皇帝聞言雖麵上沒有顯出生氣的神色。但是心中卻被蕭齊騫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而在馬上的蕭承徹,心想著。自己冒然說出自己的瘋病痊愈了,太子蕭齊騫一定會在皇帝麵前添油加醋。甚至可能會拿自己裝瘋賣傻大做文章,給自己安上一個欺瞞君上,狼子野心的名頭。
“這真是不妙了。”蕭承徹小聲咕噥著。
如此。他更是快馬加鞭,朝著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久,太子府中那在群臣麵前故作溫文爾雅姿態的太子蕭齊騫,此時正一臉陰鬱的喝著悶酒。
一個身著素袍的男子,推門而來,道:“啟稟主子,宮中太醫院傳來消息,那位逍遙王受傷太重,左手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而蕭承徹所中的毒,並沒有解開,隻是讓他湊巧恢複了神誌,如此可知那蕭承徹大限將至,此期間乃是回光返照了。”
太子聞言,麵上大喜,說道:“此乃天賜良機啊,看來那位夙傾畫王妃也是個空有其表的蠢婦,蕭承徹在本王也就不足為懼了,且讓他先蹦躂一陣子吧。”
而此時蕭王府內。
夙傾畫擦拭著蕭承徹臉上的血跡,緩緩開口道:“我覺得此時不簡單。太子不可能僅僅隻會向那昏庸的老皇帝說你欺瞞君上,這種可能會被你輕易逃脫的無傷大雅的小罪名,我感覺他非常有可能,將那隻猛虎的來由推到你的頭上。”
蕭承徹躺在病榻上,看重輕輕給自己擦拭著的夙傾畫,一時心動,抓住了夙傾畫的手,蒼白的臉上,一絲壞笑爬了上來,道:“我的小娘子,我可是和那隻猛虎,在泥濘裏打鬥了好一會兒,不該先給我好好擦擦身子麽?”
夙傾畫聞言,雙頰上一抹緋紅便顯露出來了,隨即桃花眼閃過一絲壞笑,輕輕解開蕭承徹的衣帶,在蕭承徹耳邊呼了一口熱氣,慢慢說道:“蕭郎,你可是要讓奴家,給你寬衣解帶麽?”
蕭承徹沒想過,夙傾畫竟然會反調戲自己,突然不知所措的害羞了起來,俊臉上竟然罕見的燒紅了起來。
忽然,夙傾畫挺直了起身子,變了變臉色,衝著門外喊道:“尉大哥,進來幫王爺換衣服,擦身子。”
蕭承徹一臉尷尬的,看著夙傾畫壞笑著退了出去,尉常和拿著幹幹淨淨的長袍,和巾帕走了進來。
不一會兒,尉常和將蕭承徹身上的淤泥和血汙,都擦得幹幹淨淨,隻不過,蕭承徹的左臂,尉常和實在不敢輕易觸碰,隻能將袍子殘留的左袖子減掉,把夙傾畫親自處理好的紗布留在了外麵。
夙傾畫從門外進來,手裏握著一隻灰色的信鴿。
夙傾畫一臉凝重的對蕭承徹說道,“不過眼下,你真正擔心的不應該隻是太子和那個無能的老皇帝,更大的麻煩就要來了。”
躺在病榻上的蕭承徹雙目突然瞪大,問道:“什麽麻煩?”
夙傾畫將從信鴿綁的小條子遞給了蕭承徹。緩緩開口道:“這條子上的內容我看了,這鴿子是飛往大理寺卿府邸的,剛剛讓出去抓藥的暗衛從半路順了回來,隻因這鴿子上係有寫著慈字青白色的布條,且是飛往大理寺卿家中的,便十分可疑。”
夙傾畫接著說道:“那個太後要回京都了。柳秋凝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雖然我已經治好了陵樂公主的暈血症,但恐怕此次她會借太後回宮,掀起一番爭鬥。”
夙傾畫雖然話語之中滿含不在乎,可神色卻是頗為凝重的。
蕭承徹快速的將那個小條子看了看,心中大驚失色:“你說這真真是倒黴透了,太後也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參合一手。”
蕭承徹氣的掙紮著要起來,轉頭,便被夙傾畫不動聲色的給按回了床上。
“那位太後平日裏吃齋念佛,對待星運十分相信,此次回來,不一定是那位太子拔得頭籌,說不定咱們可以利用一下”
夙傾畫說罷,又給蕭承徹掩好被子,輕聲說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養好身體。明日太後要召集各個重府的世家貴女,我先去一探究竟,你且放心休息。”
說罷,夙傾畫點了蕭承徹的睡穴。
蕭承徹自然放心不下夙傾畫,心裏很是焦急不安,誰知,夙傾畫竟然點了自己的睡穴,蕭承徹隻能生氣的望著夙傾畫,卻終究抵擋不住困意來襲,慢慢睡過去了。
看著蕭承徹一點點睡去,夙傾畫心裏,卻滿不是滋味。
這個皇家長大的王爺,自小便是衣食無憂,權傾朝野,卻屢次收到這樣的待遇。隻是因為自己戰功累累,就被有心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逼到最後隻能裝瘋賣傻才能保住性命。
夙傾畫望著躺在床榻上的蕭承徹,雙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著蕭承徹的臉龐,輕輕的擦著蕭承徹額頭上的汗。
忽然,睡夢中的蕭承徹,抓住了夙傾畫的手,皺著眉頭,小聲的咕噥著一些聽不懂的話。隻是他的手,確實死死抓住夙傾畫的小手,怎麽也不願放開。
夙傾畫閃過一絲吃痛,但轉而,夙傾畫又用右手撫上了蕭承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