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羸弱模樣

  蕭承徹抱著夙傾畫踏著輕功悄悄溜出了皇宮內院,走在回去王府的深巷之中。夙傾畫看著蕭承徹抱著自己,一臉嚴肅。不難發現,蕭承徹此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夙傾畫伸手一點蕭承徹右臂的麻穴。蕭承徹手臂一鬆,夙傾畫輕輕鬆鬆的跳了下來。


  蕭承徹冷著臉。直直盯著夙傾畫。冷冷的開口道:“你為何不與我商量?此次入宮麵見太後根本就是一步險棋,你如此自作主張,真是胡鬧!”蕭承徹說罷甩袖。正準備轉身離去,可突然想到夙傾畫剛剛從迷的幻香醒來,身子虛弱。心中牽掛。麵上卻是冷冷的。


  夙傾畫的發髻沒了木蘭簪子簪著,披散下來,麵上雖有蒼白之色。可一雙眸子裏那股子神韻卻未減半分。好似剛剛在太後麵前那個嬌弱哭泣的女子。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夙傾畫輕輕撩了撩散落的頭發。迎著京城涼爽的秋風,說道:“蕭承徹。你昨晚深受重傷,太子早已領先一步。在那個昏庸的老皇帝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你的種子,我必須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借用太後搬倒柳秋凝,這樣也是扳回一局。”


  蕭承徹迎著光,看著夙傾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傲然站在微涼的秋風之中,發髻披散在兩肩。蕭承徹心中不由的泛起一圈圈波瀾,看著在光影之中,在微風之中的夙傾畫,蕭承徹竟然不由得,用手撥正了夙傾畫被風吹亂的額間碎發。


  夙傾畫心中正想著,太後必然已經對柳秋凝起了疑心。可太後此次召集貴女前去終南山為北陽祈福,必然是有更大的心思藏在其中,到底會有什麽陰謀呢?可就在此時,一隻修長的大手,輕輕將自己耳邊的碎發撥正弄好,夙傾畫回過神來,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雙頰不知怎麽的竟然泛起了紅暈。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聞聲,蕭承徹回過神來,也不由得閃過一抹羞赫,轉過了頭,背對著夙傾畫,緩緩問著:“你這次,究竟是怎麽逃得過皇宮秘製幻香的呢?你那隻剛剛買的木蘭發簪,又怎麽會在慈寧宮的正殿角落呢?”


  夙傾畫緩緩走到蕭承徹身邊,拿過了蕭承徹手中攥著的木蘭發簪,輕輕轉動著木蘭簪子的木蘭花,隻見木蘭花蕊一點點綻開了,裏麵有一個能放一個藥丸大小的空隙,蕭承徹瞪大了雙眼,盯著這一隻木蘭發簪。夙傾畫又向反方向轉了一下木蘭發簪。木蘭發簪的花心慢慢合攏,但是頂端又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針刺。


  蕭承徹正要動一下那一根小小的刺的時候,夙傾畫剛忙說:“要是蕭大王爺不怕我這秘製的毒藥,就盡管碰好了。”


  蕭承徹聞言馬上縮回了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夙傾畫手中的這一隻小小的木蘭簪子,仔細的擺弄著。


  夙傾畫慢慢走在蕭承徹的前麵,隨意找了一個深巷中,一個廢棄屋棚旁邊的一個破爛的台階席地而坐,臉色更加蒼白了些許。


  蕭承徹回過頭,正好看到夙傾畫一手撐著地,一手撫著額頭,皺著眉頭,一臉的難受之色。蕭承徹快步走到夙傾畫旁邊,一臉焦急,一把攬過夙傾畫,輕輕擦拭著夙傾畫額頭的冷汗。


  “你怎麽了?可是宮中出現了什麽異變?”蕭承徹焦急的問著,絲毫不顧及什麽王爺形象,就在這一席地隻見,穿著平常百姓的服飾,一臉的著急望著夙傾畫。


  夙傾畫被蕭承徹攬在懷中,緊皺著眉頭,手摸索著,觸到了蕭承徹的左臂,一點點試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蕭承徹,你不顧念你自己的身體,也得為你滿王府的家丁,以及你那些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著想。這樣魯莽的從王府趕過來,竟然不知道多包紮一下傷口,換好藥再來宮中救我!”夙傾畫睜著雙眼,滿含怒氣,對著蕭承徹說道。


  蕭承徹頓時無言以對,隻好用雙手將夙傾畫猛然抬起的頭又重新按回自己懷裏,更加緊緊抱著夙傾畫,騰出一隻手來,一點點摸著夙傾畫的秀發。


  夙傾畫在蕭承徹懷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慢慢對蕭承徹說著自己在皇宮裏的遭遇。


  “我在進宮的路上,碰巧和大理寺卿女兒坐在一輛馬車上,我用催眠術在那位貴女身上埋下了一顆暗子,偷偷將一切矛盾引向了太後。我預料到此次進宮定會有大事發生,所以事先備好了一隻木蘭發簪,和一隻帶有雙毒刺的戒指。沒想到竟然碰上了用處。”夙傾畫一點點的說著,但隨著夙傾畫越是輕描淡寫的說著,蕭承徹的心裏卻越有更大的擔心。


  夙傾畫頓了頓接著說:“此次進宮最大的收獲就是摸清了太後的底牌,以及柳秋凝百般討好太後,卻偷雞不成反十八米的事情。我相信你和尉常和今天一定在慈寧宮轉遍了吧。”


  蕭承徹頓時一陣詫異,但隻是心下詫異了一下,轉而便釋然了。大概,蕭承徹卻早已習慣了夙傾畫這樣料事如神的算謀了。


  蕭承徹接著夙傾畫的話頭,一點點訴說著。


  蕭承徹醒來發現夙傾畫不見之後,立馬便進了皇宮,尉常和尋找夙傾畫的下落,蕭承徹則帶著“重傷”哭的一塌糊塗,去見了皇帝。


  當時蕭承徹跪在地上,用右手輕輕拖住左臂,跪在地上,向皇上請安。


  皇帝在疑心著,因為他不知道這蕭承徹到底是不是真的重傷,還是隻是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眉頭皺得更深。


  蕭承徹伏在地上,見對方久久不願免禮,悄悄擰破了事先準備的血袋,血漸漸滲了出來,落在了月白長袍上。


  皇帝的餘光瞥見蕭承徹的左臂在滲血,心中微變,喊道:“快傳禦醫!”說著,便扶起來還跪在地上的蕭承徹。


  “皇兒,父皇剛剛在想你太子哥哥說的話,希望徹兒不要怪父皇一時不查,連你傷口裂開都不曾注意。”皇帝故作慈父的樣子,著實讓蕭承徹心底一陣寒意。


  但蕭承徹表麵上還要故作一副孝子的模樣,低著頭,捂著傷口,虛弱著說道:“父皇那裏的話啊,徹兒得了瘋病多年,父皇一直對兒臣提出的無理要求有求必應,兒臣又怎會敢怪父皇呢?”


  皇帝望著蕭承徹虛弱的樣子,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讓蕭承徹先去太後那裏領自己的媳婦。於是便有了之前夙傾畫一醒來便看到蕭承徹的畫麵。


  二人正說著,馬車緩緩到達蕭王府的門口,在夙傾畫的攙扶下,蕭承徹特意表現著一副羸弱的模樣,眾人心中難免感慨,好不容易不傻了,原以為是意氣風發,誰知道竟是病秧子模樣,眾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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