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背叛

  柳秋凝穿著一身紅殤衣,在桌邊斜坐著,拿起桌上的茶點。軟綿的糕點發出誘人的香味,柳秋凝滿足的在嘴裏咀嚼,咽了下去。


  又嫻熟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著茶尖的甘甜與苦澀,偶爾茶葉喝進了嘴裏。用牙齒咀嚼葉子。齒尖的苦澀流連忘返。


  而柳秋凝不知,新來的那個丫鬟,此時正躲在門簾後偷偷觀察。從柳秋凝把糕點放進嘴裏的忐忑不安,到她咀嚼茶葉的小心觀察,到她什麽也沒有發現的坦然。這個丫鬟終於知道她把任務完成了。


  此時。丫鬟見太後已經用完茶點,準備去收拾掉餐具。出門後,並沒有去盥洗室。而是去了蕭齊騫寢宮。


  “皇上萬歲!”


  “任務完成的怎麽樣?”蕭齊騫心急的問。


  “那太後已經吃下放了藥的糕點。並且如皇上所說有嚼茶葉的習慣。”那丫鬟笑臉盈盈的衝蕭齊騫說道。


  “好!好!重重有賞!”蕭齊騫高興的合不攏嘴。


  “謝皇上!”那丫鬟見蕭齊騫龍顏大悅。心裏知道一定少不了賞賜,說不定還能做個妃子什麽的。便欣然的離開了皇宮,重新回到太後寢宮。


  此時。柳秋凝正準備脫衣就寢,日頭大,不禁有些乏了。


  那丫鬟趕忙衝到柳秋凝身後。替柳秋凝脫下皇衣,柳秋凝漸漸的越來越困乏,緩緩的走向床,蓋上被子睡著了。


  睡著的柳秋凝不知道,她不會再醒來,因為蕭齊騫知道她有嚼茶葉的習慣,而她今天吃的糕點中被加了藥物,這藥物和牙齒上的茶葉汁會發生反應,食者無命。


  蕭齊騫的計劃非常難以發現,這兩者不進行反應,即使單獨用銀針試毒,也不會有任何反應。柳秋凝百密一疏,這一死在所難免。


  宮中傳開了,太後駕崩。


  消息實在令人驚訝,宮中上下一片嘈雜,芸芸眾生。


  有人猜測是太後疾病纏身,有人猜是有人暗自陷害太後,有人猜是哪位妃子想要太後之位,各種解釋,道不清,說不明。


  那早,蕭齊騫衝進太後寢宮,痛心疾首,眼淚順著臉頰滑下,看的別人信以為真。


  蕭齊騫為柳秋凝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葬禮,白色的菊花墜滿了整個檀木棺材,前後銅鼓敲響,號角響徹天際,整個皇宮都被蕭齊騫帶來為太後的婚禮做準備,意思就在於讓旁人看出這事與他無關。


  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不想承認什麽,就越想方設法的遮蔽什麽。現在,在眾人眼中,他這個蕭齊騫對太後死後的處理,做的還不錯,所以得到了大臣們的親賴。


  太後死了,蕭齊騫又少了一位可以威脅到他天子之位的人了,不禁十分高興,龍心大悅,夜裏,召集妃子陪他一起醉酒當歌,看舞蹈,聽古琴,快哉!


  宮內,蕭齊騫每日數女,享受著生活,而宮外,蕭承徹與裴文睿各帶著一堆人馬,再一次的,攻打了過來。


  這一次,他們還帶來了太皇太後!

  殺戒再次打響,血液四飛五濺,血液在泥土溝裏流淌,血流成河。


  此時雷聲大作,閃電從天際綻開,一亮驚鴻。


  蕭承徹抬頭仰望天空,閃電如此閃亮驚人。


  大雨“刷”的從天空傾瀉而下,血混著雨水,洗刷了劍上的血,衝幹淨了倒下的士兵的傷口。馬背上的人雨水和著汗水,模糊了視線,一個不留神,被對方刺倒在馬背下。


  黑馬驚鴻一叫,蕭承徹的劍刺中鎮守大將軍的胸口,卻又給對方留了一線生機,但即便如此,血仍然像脫韁的野馬,傾瀉飛濺。


  那名大將眼神裏的疑惑之意盡收眼底,隻是瞪著蕭承徹,卻又無力,從馬背上翻滾下去。


  雖然大家得知太皇太後還活著,但是說到底,現在的皇帝是蕭齊騫,他們也隻能咬著牙抗戰,隻是心中,再無了最初的戰意。


  很快,蕭承徹和裴文睿,便攻入城內。


  此時,日頭暴曬,日光正好,溫暖人心。


  天邊,太陽在軟綿綿的雲朵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實乃祥瑞之昭,仿若有一隻金黃的巨大長龍在天空飛翔而過。


  “今日,朕要與你一決死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蕭承徹,除了你我就天下無憂了!”蕭齊騫瘋狂的對著天空怒吼道。


  “怎麽得知太皇太後還健在人世,意外了?當朝天子,竟然這麽害怕有人把他的位子搶走!是因為這個位子,是弑君奪來的麽?”


  “朕之皇位,名正言順!”蕭齊騫怒發衝冠,想要盡快結束戰爭,得到天下。


  “是麽?那你為何要殺死太後,殺死齊太妃?殺死我們的七弟?”這一聲聲的問,驚得戰場上每一個人,心驚膽戰。


  “衝啊!”


  還未等眾人緩過神來,裴文瑞已經率領五千將領,衝破束縛,直擊蕭齊騫軍隊中間,直擊心髒,從中間殺出一條線來。


  蕭齊騫的大將惶恐,兵隊被兵分兩路,大將無法懆縱整個軍隊,整個兵隊像失去重心的轉軸,搖搖欲墜。


  脫了線的兵隊,一半跟隨著大將的指揮繼續戰鬥,另一半隻能在慌亂之中自行判斷,如此一來,損失慘重,可謂是,兵不厭詐。


  一刀一矛直刺心口,血漿像劍一樣迸發而出,到處四濺,生靈塗炭,殘死在地上,血流成河,蜿蜒流下,匯成一條血河,怒吼聲在天間環繞。


  烏雲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廢墟之上。


  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這場大戰不分上下,這是一場龍的較量,一場強者的較量,一場王的較量。


  雷聲在天空暴響,像一隻暴怒的龍在天空怒吼,這隻龍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這隻龍是高傲在上的。此時此刻,它不再低調,這隻臥龍從山洞出發,破洞而出,永不返回。


  蕭承徹用凶狠的眼光盯著蕭齊騫,蕭齊騫的眼裏沒有了底氣十足,他膽怯,他忽然懼怕蕭承徹。蕭承徹給蕭齊騫的隻有冰冷的眼光,冷冽的氣息。硝煙火熱的戰場卻讓人覺得寒冷可怕,如火如荼的熱血在這一刻變得蕭冷寂靜,這就是龍的憤怒。


  蕭承徹駕著赤色馬,奔騰在戰場上。


  血花四濺,頭顱掉落,整個戰場盡是彌散的血腥味,所經之地寸草不生,血的痕跡,死亡的痕跡。


  忽然,蕭齊騫身邊的一名將士從他的後方,用劍刺穿蕭齊騫的後背,直中心髒。


  蕭齊騫口吐鮮血,驚異之色溢於言表,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最愛戴的將領。


  蕭齊騫握住劍,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拔下劍,可是他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


  他,再也不是皇帝了,是別人劍下的一隻待崽的羔羊,毫無回手之力。


  “為什麽?為什麽?我待你不薄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蕭齊騫緊緊的抓住劍,鮮血從手心流下,像止不住的江水,一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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