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6

  一看,趙小棗就不把齊濛淚當家人,漠視得厲害。


  易翹這時候心裡才舒展一點,起碼用的這顆棋子兒跟齊濛淚不一條心。


  嗯,易翹這話不假,「從小到大沒見過幾個女的順眼」,一生里,「最不順眼」的已經被他見著了,成了癌,想想餘生,怎麼可能還有「順眼」的?顯然,他想把趙小棗控制住是有目的的。


  說來還真是有幾分運命當道,


  易翹來河廣這麼遲並非故意想在韓千歲和齊濛淚跟前耍威風,

  確實有事耽擱,


  且,直接影響決策。


  直升機一落地,易翹是不耽誤地準備直接驅車往軍營而來,


  卻,

  為一人停住了步伐,


  「老祥?」


  一個普通老衛兵疾步走上前來,他還未開口,易翹已經主動站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少主。」


  這是家裡府兵對他的稱呼,老兵恭敬向他行了個軍禮。


  是的,老祥是叔兒身邊的老人了,幾十年的老炊事兵,原來叔兒上前線必帶著他,不光他菜做的合叔兒口,關鍵人老實手巧,再艱苦的環境也能做出一碗飽肚子的羹來。


  叔兒走後,老祥也請願到這河廣兵營,他兒孫都在這裡服役,想離家人近些,易翹肯定同意,給老人家安排好了很好的去處。


  「好久不見,您老這裡呆著還舒坦。」易翹笑著招呼老人,


  老人一手扶著易翹手肘一手往旁舉著,示意一旁說話,易翹跟著他走到一邊,

  一停步,老人就搶口而出,似著急,

  「少主,這風大,攔著您這裡說話實屬不該,但是,不趕緊跟您親口說了,我這心裡……更覺對不住老易爺了。」


  「沒事,您慢講,」易翹十分體恤,變成他扶著老人手肘,親拍了拍,安撫,


  「您可能覺著滑稽荒唐,可我不敢慢怠,老幾天前兒,老易爺就給我託夢了,說這幾天會捉來個女孩兒,要我務必提醒您,別傷害她,她身上有救子牛的東西!」


  易翹愣那兒,

  心中一跳一跳的!


  真是癌不是,

  哪怕這樣不經意冒出來她的名字,心中,如鼓重擊,防不勝防……


  隨即,


  易翹扶著老人的手輕鬆開,

  眼眸微眯,


  「您這……玩笑可開得有點大。」


  「少主!」老人突然面向他恨不能給他鞠躬樣兒,「我哪兒敢拿這話兒開玩笑?一開始我也不信,只當老易主這麼走了心裡難過的感受還沒完全消退,想念他唄,但是,今兒軍營里鬧這麼大,都聽說跟張團捉回來一個女孩兒有關……少主,我跟隨老易主戰火里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一些邪神邪鬼本也不信,但是這樁兒,不敢瞞吶……」


  老人眼睛通紅,說得每個字都真情意切……易翹緩和了神色,手再次握上他的手肘,「好,我信您,您也別著急,鬼神之說多數都在一個巧字上,許也是咱都太想念叔兒,潛意識裡造了些意向。您放心,我會斟酌著辦,您的心意我收到了。」


  老人點點頭,低下頭,是在悄悄抹淚……


  易翹由此改變了路線,並未急於直接去見韓千歲和齊濛淚。


  他說是信老人,可由心說,也明白這可能真是老人太懷念叔兒……哎,看看到底是常年在叔兒身邊的人,都知道子牛是叔兒的命吶,懷念叔兒都能捎上她……


  不過,易翹還是保持應有的警惕,


  這不,先來立即調查了下具體情況,也不排除查閱了下老人及其周圍人的近期行蹤,確認這事兒里確實沒有貓膩……這下,易翹可得認真盤算一下了,且不說,這「夢不夢」的幾分邪乎,幾分湊巧,幾分虛幻,既然有了這個說法,易翹是絕不會輕視了,女孩兒到底對子牛影響有沒有……易翹心稍有些亂的就在此,癌啊,真的說不管就真不管了?……


  也會了會這個趙小棗,


  易翹直言不諱,「我不能放你走,你和我的部下有了恩怨,不解決清楚放過誰都不是我的性格。」


  趙小棗也似首次見到他的,打量了他老半天,

  最後有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倔強性,

  「聽說你拳腳功夫不錯,有時間咱們切磋切磋。」


  易翹好笑,看來坊間傳趙曉棠的獨生女生下來就送去了武當山習武,也不是太沒譜兒……


  回到此時,


  再見趙小棗對齊濛淚的態度,


  漠視,不屑,

  想來「子女」和「二媽」的關係就不會好,何況這個「和二媽關聯的后爹」……不過,這隻會叫易翹舒些心來,就像一開始所說,他們不是一條心,總比他們真是一家親要好……


  好咧,


  看看這樁「綁架案」最後的結局吧,

  三個混蛋「另類聯手」,各取所需,徹底是把東東坑了!

  有背景的「妖精」要麼被「領回去」了,譬如張來,易翹肯定是保下來了,「在墨州伏法」,那還不是他說了算!


  要麼被「靈活安置」了,譬如趙小棗,兩位權臣親往而來相保,也取得了易翹的「認同」,沒傷一分毛髮。


  可這案子得面上說得過去呀,畢竟動用了軍律庭,驚動了京里,得有交代,


  好吧,


  想想都知道得拿誰去交代了,


  「現成的主犯」東東唄,


  東東被押解回京了!


  不過,這押解前,也有些小波折,

  張來到底是鐵哥們兒,怎可眼睜睜看東東獨自背鍋?!

  易翹跟前拚死抗命吶,

  「易州,您要治罪我二話沒有,但我得和我這兄弟一同進退!禍,主要是我闖的,怎麼最後能叫他一人扛?!這叫我今後怎麼在世為人,在兄弟面前有臉活?!」


  東東也在現場,


  也有大寫的「大義凜然」吶,


  東東只衝張來喊,「張來,你他媽胡說什麼!你就是老子找來辦事兒的狗,充什麼大尾巴狼!這事兒跟你沒半毛錢關係!老子當天就給你灌了一點騷尿,你個不中用的慫種就醉的任老子搓圓搓方了,關你什麼事兒!」


  說實話,易翹此時稀罕這二人的尿性,

  笑了笑,確實也願意給這個叫東東一點台階下,


  「行,你有種!也甭盡說這樣的喪氣話了,放心,到了京,也就走走過場,為難不了你。」


  沒想,


  東東不買賬咧,


  「放你娘的屁!老子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老子說一年喪氣話都不關你鳥事兒!」


  易翹笑容不滅,想著也沒功夫跟這氣性兒里的人啰嗦了,一聲命下,強帶走張來,送走了東東……


  殊不知,

  東東是肯定不得買他帳滴,

  東東記得那一次他們在場圈子裡玩「疊摞摞」,就是被這小子帶走了子牛,要不是當時單原來解圍(還記得開場時的易翹初次出場咩)……東東當然不知道易翹和子牛的淵源,只憑那次舊恨就不得服他軟,

  所以說,


  乖乖個隆地龍,


  三個混賬,一把「各取所需的交易」,

  最後,

  卻把「最大背景的妖精」給坑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