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加大力道
陸子謙從第一頁看起。
媽媽說她前一秒還在產房, 聽到嬰兒的啼哭,下一秒再睜開眼睛就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她的身體受了傷,她被幾個富家公子救了回去, 細心照料。
她身上佩戴者一枚玉佩, 那是外婆給她的, 說是傳家寶,她從小到大一直將玉佩戴在身邊, 穿越前玉佩隻是個裝飾品,可穿越後她才發現,這枚玉佩其實是一個儲存空間,空間裏儲存著她生前所購買的所有物品。
陸子謙看到這,抬起頭看向秦先生。
從他翻開第一頁向下看的時候, 秦先生、錢燚、南七七都在看著他。
他們好奇,陸子謙讀懂了什麽。
陸子謙問秦先生,“先生, 您可知我娘的玉佩在哪裏嗎?”
秦先生聽到這個詞,眼睛瞬間一亮,“她確實有一枚玉佩, 寶貝的很,誰都不能觸碰一下。”
“他提到玉佩,有提到過我嗎?”錢燚著急的湊過來問,“她都說什麽了?”
陸子謙點頭,“提到你了, 說你救了她。”
錢燚欣喜若狂,“她在日記裏提到了我, 她喜歡我!”
陸子謙:“……”無語。
秦先生拿出一張紙, 在紙上畫出了玉佩的樣式,“這枚玉佩不在你的身上?”
陸子謙搖頭,“不在。”
“這就對了,憑借一枚玉佩和自己的想象就能認定一件事,是他的作風。”秦先生笑著搖頭,當初他們所有人齊心協力,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他推上了皇位。
有權利之前,他對誰都敬重的不得了,等他坐上皇位之後,便我行我素,一意孤行,還覺得沒有眾人的幫助,他自己也能當上皇帝,又蠢又壞,寒了眾人的心。
錢燚知道秦先生在笑什麽,也跟著笑。
陸子謙想起他在趙成身上看到過這枚玉佩,陸如蘭曾經跟他說過,見到他娘的時候,她娘穿著單薄,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更不用說玉佩了。
陸如蘭不會騙他,那玉佩出現在趙成身上,原因隻能有一個,趙家人將他娘的首飾玉佩外衣都給偷走了,也許當初他娘還沒有死,可趙家人不但見死不救,還偷了東西,這家人可真夠賤的。
陸子謙歎了口氣,若是第一個見到他娘的人是陸如蘭,也許他娘並不會死。
不過歸根究底,還是那個男人害的。
他娘死之前還很年輕,大好的年華就因為遇到了一個渣男,連命都丟了。
錢燚看他這麽傷心,想勸勸他,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在旁邊跟著心疼。
秦先生倒是很理智,問他:“你怎麽看的懂這些文字,還有之前我就發現過,你娘會做的東西,你也會做,而且你跟你娘說話的方式也很像。”
陸子謙愣了一下,他從未想過跟這兩個人解釋什麽,現在不解釋也不行了,他隻好把之前他給陸如蘭講過的故事又講了一遍,企圖蒙混過關。
錢燚還好說,他不知道秦先生這種聰明人會不會相信。
秦先生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真是一件奇事。”
錢燚在旁邊特興奮,問陸子謙,“是不是落水後高燒昏迷,就能見到你娘?我這就去試試。”
陸子謙一把拉住他,“沒那麽簡單,若是我娘想要見你,你不昏迷,也會把你叫過去,若是她不想見你,你命沒了,她也不想見。”
錢燚又萎靡不振了,“她過的好嗎?”
“恩,很好。”陸子謙怕錢燚做傻事,編了個善意的謊言,“她說她雖然死了,卻希望你們能好好活著,希望你們可以忘記她,開起新的生活。”
“這倒是她能說出來的話,可我要是能忘記她,早就忘記了。”錢燚擺擺手,心情不怎麽好,先回房間了。
陸子謙的情緒也不怎麽高,他把那個筆記本帶回了房間,繼續讀後麵的內容。
秦先生跟南七七說:“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上次我給你留的作業,你想好如何作答了?”
南七七突然被提問,慌了片刻,但那些作業他早就想好了答案,並且還跟陸子謙說過幾次,陸子謙覺得他答得很好,他這才有自信在秦先生麵前回答。
秦先生點頭說好,並且深入的給南七七講了一些道理和典故,南七七聽得入迷,也忘記回去看看陸子謙如何了。
陸子謙在房間裏將那本筆記看完了,他的母親名叫瑾姚,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近了這本小說世界。
筆記本並不是很厚,裏麵記載了他娘穿越過來的日常。
開頭寫的那枚玉佩,可以從空間裏麵取物品出來,也可以將物品放進空間。
隻不過她試過,玉佩隻能她一個人用,其他人都無法打開並且使用。
她還寫了許多對丈夫的思念,還有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孩子的思念。
她還提到這個世界非常奇怪,很多男人都喜歡她,有些是說過幾句話的就要死要活的愛上了她,有些隻是看過一眼的,就非她不娶的。
筆記裏還提到了一個男人,沒有提到名字,隻用了「他」作為代稱。
她穿越過來之前已經三十二歲了,看到身邊的這些少年都跟看弟弟一樣,其中那個他也是其中的一個弟弟。
她說這個他很蠢,傻傻的很可愛,同時也非常的可憐,而這個他最開始表現的真的隻把她當做姐姐。
瑾姚憐憫這個可憐的弟弟,幫著他一路走上了高位,可誰知這位傻弟弟不僅傻,還很惡毒。
在他還未登上高位之前,曾經對瑾姚說,瑾姚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聰慧的女子。
瑾姚對他說這世上有許多聰慧的女子,隻是她們隻能被圈在家中,沒有讀書寫字的機會,從小就被規勸她們的價值就是被男人喜歡,隻有笨女人才會有男人喜歡,生長環境不同,期盼的結果不同,男人和女人自然就不同。
他對瑾姚承諾,以後他有了權勢,一定要改變這個世界,讓女子也能讀書。
可後來他卻食言了,瑾姚擅長謀略、還懂得兵法,可是她每次出的點子,他都會說是自己想的,或者是其他男人提得。
他還跟瑾姚說,若是跟別人說,大家知道這些計謀是一個女子出的,不會有人信服。
瑾姚說就是要以女人的身份,讓大家改變女人的刻板印象,可是他有了權勢之後就變了,變得獨斷獨行,不會聽取她的任何意見,還經常說一些貶低她的話,占有欲也極強,不允許她跟其他人接觸。
那時候瑾姚就想離開了,可卻被他用下流的手段強行留在了身邊,還用她在意的人威脅她,瑾姚為了逃走,假意與他相愛,不僅他相信了,就連身邊的人也相信了瑾姚是愛著他的。
瑾姚降低了他的警惕心後,選擇了逃走,但逃走沒幾天很快就被他抓了回去,身邊的所有人都認為是因為那個男人沒有給她正妻之位,她才會傷心的離開。
瑾姚不管其他人怎麽想,她一心想要離開,可逃走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她計劃殺了那個男人。
可是那男人命太大了,被一刀刺進胸膛,居然沒有死,因為他的心髒位置與常人不同,往左偏離了一些位置。
瑾姚刺殺失敗後,最後被他鎖了起來。
後來在秦先生的幫助下再次逃走,這次成功了,那時候的瑾姚已經處於一種極度恐懼絕望當中,她極度渴望一種平靜與世無爭的生活,她答應了與秦先生隱姓埋名歸隱山林,甚至答應嫁給他。
筆記到這裏結束了,後麵沒有寫完,應該是秦先生幫著母親逃走,那時候她的包留在了秦先生這裏,之後又被那個男人抓了回去,就沒有機會再記筆記。
陸子謙重重的合上這本筆記,心中的情緒難以平靜,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噩惡魔,生生的將他的母親折磨致死。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他卻能從每字每句中體會出來她的痛苦。
明明是那樣聰慧的一個人,就因為心疼了一個蠢男人,被那個蠢男人折斷了翅膀,斷了生路。
陸子謙更加堅定了殺死那個男人的決心,他要用盡一切方法,將他置於死地。
在秦先生家住了幾天之後,陸子謙就帶著南七七回去了。
臨走時秦先生又給了他幾本書,讓他回去之後也不要懈怠,快考試了,希望他能一次通過。
陸子謙點頭,“放心吧,我絕對一次過。”
他摟過南七七,“可惜七七不能去考試,要是讓他去,他也能考的上。”
南七七紅著臉擺手,“我不行的,不行的。”
“他的悟性確實不錯,加強習字,要是真能去考試,興許明年就能考上。”秦先生還挺喜歡南七七的,覺得這孩子很上進很用心。
隻可惜是個哥兒,沒辦法參加科舉,不然還真有可能考取個公明。
他們兩個回到村子後,發現他們之前的那片梯田擴大了,一整麵山幾乎都挖開了,就是照著他家的梯田挖的。
陸子謙看到還挺奇怪,站在山下瞅了一會,有個老漢路過,還嘲笑的說道:“小陸,你到底給桂香她娘使了什麽迷魂咒,還沒過完年,他們一家就去挖你那什麽梯田了,村裏人咋勸都勸不住,她還把他們家親戚都攛掇著挖,挖了整整一麵山,還說我們不跟著挖,以後這一麵山都是他家的,誰也別想占他們家的地。”
老漢笑的露出一嘴的豁牙,“他們家加上他們親戚家二十幾口子人,這些天什麽都沒幹,就在哪挖山了,等著種不出糧食來,你看著他們不揍你。”
“揍我做什麽,我又沒有讓他們種,是她自己想學的。”陸子謙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之前桂香她娘嘲笑他嘲笑的可起勁了,怎麽思想轉變的這麽快。
那老漢擺擺手:“不是你跟她說的,你娘給你托夢告訴你的這想法。失敗了她不找你找誰?”
陸子謙皺眉,他就跟陸如蘭說過,怎麽桂香她娘也知道了?難道她來偷聽牆角了?
南七七扯了扯陸子謙的袖子,跟陸子謙說:“桂香她娘經常站在咱們兩家中間隔得那個柵欄邊上偷聽咱們家這邊的動靜,興許被她聽去了。”
陸子謙:“……”跟她說,她不信,偷聽來的謊話倒深信不疑,這人太奇怪了。
過完年,家家戶戶都開始種稻子了,往年都是陸如蘭一個人種,她那傻兒子種不好,頂多幫著幹幹力氣活。
今年他們做了分工,陸如蘭跟陸子謙和南七七說:“你們倆就鼓搗你們山上那兩塊梯田去吧,家裏的地我來種。”
陸子謙挽起褲腿跟著陸如蘭一起下地,“娘,我不會,得跟你學學,這樣,我跟你學著把咱家這二畝地先種完,然後我再去山上種我那兩塊。”
南七七見狀,也要挽起褲腿下去一起幫著他們倆插秧,卻被陸子謙給攔住了,“這水涼呢,小心把你凍著。”
“我沒有那麽嬌氣的。”南七七一直聽陸如蘭說他嬌氣,不能幹活,他得像陸如蘭證明,他也很厲害的。
“小心著涼了以後生不了小寶寶了。”陸子謙知道南七七一直想要小寶寶,明明連接吻都害怕,卻說願意為了跟他生寶寶做那種事,他就用生小寶寶嚇唬南七七,南七七果然放下了褲腿。
“這樣,你給我們送飯,送水,”陸子謙指了指家裏,“廚房的抽屜裏有糖,你給我們煮點糖水喝。”
南七七趕緊扭頭回家去了,陸子謙看到陸如蘭怎麽種,他學了一會,跟陸如蘭說:“娘,要不你回家去看看七七吧,萬一她做不好,把鍋給燒漏了怎麽辦?”
陸如蘭還真不放心南七七一個人做飯,她洗了把手,“你也歇會,等我回來之後你再種。”
“誒,好。”陸子謙嘴上這麽說,等陸如蘭走了,他加快了進度,一個人種類好大的一片。
以前他去農村玩,還真體驗插秧,還是花錢體驗的,但是他不確定他的手法對不對,之前為了玩,花了錢了隨便種種無所謂,現在種進地裏的可是他們一家人的口糧,他也想嚐嚐自己親手種出來的米什麽味道,讓陸如蘭教他怎麽種。
等學會了,他就不舍得讓陸如蘭勞累,把陸如蘭給支開了。
他越種越起勁,新鮮勁沒過去,覺得可好玩了。
可是晚上回去之後,腰疼的要命,趴在床上睡不著覺。
“這要是把我的腰累壞了,以後還能不能耕你這塊地了?”陸子謙一邊用手捶腰一邊逗南七七。
南七七聽得臉一陣紅,“你,你不要說這麽下流的話。”
南七七把燈熄了,心疼的過去替陸子謙揉腰,“明天,明天歇歇吧,我以前在家做過這些農活,都知道怎麽幹,而且以前都做了那麽多年了,多做一年也影響不了什麽吧。”南七七心疼陸子謙,坐到旁邊用手幫他揉腰,但是他不知道力道,下手挺輕。
這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像是撓癢癢似的,癢的陸子謙直想笑。
“算了,你別揉了,”陸子謙想了想,轉頭看到了南七七那雙雪白的小腳丫,那腳指頭圓潤,還透著粉色,好看的緊,“要不然你用腳幫我踩踩背?”
“踩?”南七七忙擺手,“那可不行,萬一把你踩壞了怎麽辦?”
“不會的,你這麽輕,力氣還小,快嘛,幫我試試。”陸子謙為了讓南七七同意,連撒嬌都用上了。
不過他撒嬌沒有任何觀賞度,把南七七都給逗笑了。
“好吧,我試試。”南七七站在床上,試著用腳輕輕的踩在了一下他的背,“這樣可以嗎?”
陸子謙沒感受到什麽力道,就感受到了南七七的腳真的很軟,南七七身上哪裏都是軟乎乎的,很好摸。
思緒差點就飄遠了,今天他勞累過度,就算有心也無力,隻能強行把想法拉回到正軌上,“你再用點力,你夫君沒那麽脆弱,踩不壞,就是你小心的,別摔下來。”
南七七頭一次做這種事,放不開,試探的加大了些力道,感覺陸子謙很舒坦,他也就放心了,繼續幫陸子謙踩疼痛的腰背。
“這裏行嗎?”南七七問。
“對,就是這。”陸子謙給南七七伸了個大拇指。
“力道呢?行嗎?”南七七又問。
“可以,非常不錯,明天一早起來我這腰肯定就不疼了。”陸子謙讓南七七繼續。
陸如蘭晚上起夜,就聽到了陸子謙房間裏傳出來了些不和諧的聲音,聽不全,就隻聽到了一些「這裏行嗎」「就是這」「還疼嗎」的動靜。
陸如蘭頭一次聽到這麽大的動靜,難道她馬上就能抱孫子了?!
作者有話說:
之前錢燚和秦先生都猜測過陸子謙他親媽逃走的理由和想法,都是他們倆的個人看法,以筆記為準。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