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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僧一道

  蜀山成仙路正文卷第六十七章一僧一道張陽見淩渾走後也不在此地停留,縱身躍入高天,招來一朵白雲一邊參悟法術一邊慢悠悠的往辟邪村方向飛去。不多時便將記下的法術參悟完全,稍一試驗發現已能隨意而放,不由得十分欣喜。


  臨近黃昏時張陽遠遠的看到兩道劍光往慈雲寺方向趕去,張陽見此便一個加速趕到這兩道劍光前麵,攔住劍光去路。


  那兩道劍光見有人攔住去路,便散去蔣光,露出身形來,卻是一僧一道。


  那和尚生得奇形怪狀:頭生兩個大肉珠,分長在左右兩額,臉上半邊藍,半邊黃,鼻孔朝天,獠牙外露,穿了一件杏黃色的僧衣。


  但那道人卻是容貌昳麗,俊美的如同女子一般,身著一套華麗的道袍,越發襯托的像是神仙中人一般,遺世獨立。


  那僧人一露出身形便對張陽大吼道:“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我師兄弟二人的去路?”


  張陽聞言對二人抱拳說道:“在下出雲子,敢問二位高姓大名?是否去往哪慈雲寺?”


  那和尚是個火爆脾氣,不待那道士答話便搶先說道:“我乃是日月僧千曉,這是我師兄玄都羽士林淵,我們正是前往慈雲寺。你也是受我那智通師侄所邀,趕往慈雲寺助拳的嗎?”


  那道士見和尚先行答話便住口不言。


  張陽一聽這和尚自報家門便知那和尚是雲南薩爾溫山落魂穀的日月僧千曉。


  想來那道人便是五台派劍仙中最負盛名,在貴州天山嶺萬秀山隱居多年的玄都羽士林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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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日月僧千曉和玄都羽士林淵,自從他們的師父混元祖師在峨眉鬥劍死去後,隱居雲貴南疆,一意潛修,多年不履塵世,五台派中人久已不知他們的下落。


  十年前尉遲元的師父蕉衫道人坐化時,他二人不知從何得信,趕去送別。


  二人見到洞庭湖煙波浩渺,景色十分的秀麗,便在尉遲元洞中住了半年,才告辭離去。


  走時是不辭而別,所以尉遲元也不知他二人的住處。


  此次同峨眉派鬥劍,是那萬妙仙姑許飛娘在暗中策動,不知怎的居然被她打聽出日月僧千曉和玄都羽士林淵二人的住所。


  因自己不便前去,便托昔日日月僧千曉的好友陰長泰,帶了許飛娘一封極懇切動人的信。


  先說自己年來臥薪嚐膽的苦況,以及暫時不能出麵的原因。又說到場的人都將是重要人物,倘能僥幸戰勝,大可剪去峨眉派許多羽翼。


  同時請他二人同曉月禪師主持,就此召集舊日先後輩同門,把門戶光大起來,根基立定後,再正式尋峨眉派報祖師爺的血海深仇。


  最後是務必請他二人到場,以免失敗等語。


  日月僧接信後,很表同情。陰長泰告辭走後,日月僧便拿飛娘的信,去尋玄都羽士林淵商量。


  林淵為人深沉而有智謀,明白飛娘胸懷大誌,想借機會重興五台派,拿眾人先去試刀。


  又知峨眉派能人多,不好對付。自己這些年來雖然功行精進,仍無必勝把握。


  因為飛娘詞意懇切,非常得體,不好意思公然說“不去”二字,隻是延擱。


  直到十四這天,經不起日月僧再三催逼,林淵想了一想,打好算盤,才同日月僧由南疆動身。


  他的原意以為雙方仍照上回峨眉鬥劍一樣,必是又在清晨動手。南疆到成都也有上千裏的途程,縱然駕劍飛行,到了那裏也將近夜間,如果曉月禪師正占上風,樂得送一個順水人情;否則也可知難而退。


  偏偏不知死活的日月僧,隻是一味催他快走,在將近黃昏時分,在離成都不遠的地方正好被張陽遇見攔下。


  張陽在心裏快速的回憶了一下二人的來曆,又知道二人此去必要喪命。


  因為這二人平素不像龍飛那般作惡多端,便動了惻隱之心,心中升起了勸阻的念頭。


  張陽便對日月僧千曉說道:“大師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日月僧千曉了嗎?在下出雲子,此次乃是前來找曉月禪師有事相商的。聽聞兩位早已隱居南疆,不履塵世,今日何苦插身漩渦之內?”


  張陽隱瞞了自己的姓名,又明知故問的對日月僧千曉問道。


  日月僧千曉聽張陽說自己乃是去找曉月禪師的,因許飛娘在信中已經說明曉月禪師現在是自己這一方的,所以便以為張陽也是去幫忙對付峨嵋的。


  又見張陽駕雲便能追上二人的劍光,便知張陽的道力要勝過二人不少,雖然沒聽過這出雲子這人的名號,但是道力卻是做不了假的。


  日月僧千曉不願得罪這等強力援手,便將自己和玄都羽士林淵隱居南疆,被許飛娘托自己的好友陰長泰送了一封長信請動的事對張陽說了。


  張陽邊聽邊和自己記憶中的情況進行對照,發現出入不大,便看著日月僧千曉直搖頭,嘴裏還不住的歎氣。


  日月僧千曉被張陽的動作搞得心中發寒,忍不住問道:“出雲子道友,可是我有什麽不妥?”


  張陽見其上鉤,便故意的發出一聲長歎,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把日月僧千曉急得不行,連那玄都羽士林淵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張陽才對二人說道:“我略能前知,今日一見二位,便覺得與二位投緣,但是我與二位才剛剛見麵,有些話卻是不好直說啊!”


  那玄都羽士林淵本就不想去趟這潭渾水,見張陽的語氣中似乎有股不詳之意。


  便不等日月僧答話便先行問道:“出雲子道友不必有所顧忌,有話還請直說。”


  張陽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玄都羽士林淵,發現此人麵上表情絲毫不變,彷佛不知道張陽眼光中的深意一般。


  “二位道友此去慈雲寺,至少有一人會永遠的留在慈雲寺,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慈雲寺今晚必破,最後被峨嵋一把火燒成白茫茫的一片大地。”


  張陽說完便住口不言。


  那日月僧千曉聞言便要發火,卻被玄都羽士林淵攔下,轉頭對張陽問道:“出雲子道友為何要對我二人泄露天機?我師兄弟二人與道友不過初次相識…”


  “我隻是可憐二位修行不易,不忍二位多年的苦功化作流水,且二位並非是如那七手夜叉龍飛一般的作惡多端之輩。今日恰巧遇見兩位前去送死,動了惻隱之心,出言相勸罷了。”


  張陽說完便對著二人一拱手,說道:“二位保重,希望還能有再見之日。”


  說罷身形便淡去,轉瞬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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