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各顯神通

  “阿姨,你這是要去哪裏?”蘇蔓隻得打招呼。


  淩雅貞冷笑了一聲,帶著一絲驕傲的表情,說:“回淩家。”


  蘇蔓哦了一聲,知道此時此刻她絕對不能再多說一句話。


  她側過身,想從另外一條通道回房間。


  卻聽見淩雅貞在她身後拋出一句話:“你別得意地太早。”


  蘇蔓脊背一凜,卻沒有回頭。


  秦氏集團。


  一群人圍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吵著喊著要見秦風。


  “楊總,您是秦氏元老,這今天的股價跌得那個慘啊。剛開始一個小時,就已經跌了6%。”


  “照這樣下去,我們大家都該上天台跳樓去了。”


  股東們見不到秦風,就圍著楊元蒼訴苦。


  “趙秘書,秦總到底在沒在裏麵?”楊元蒼把矛頭又指向了攔在門口的秦風的秘書趙慶。


  趙慶訕笑道:“楊總,不是我不讓您們進去。是秦總吩咐過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楊元蒼冷哼一聲。


  趙慶哀求道:“楊總,我也是給秦氏打工的。我要是讓您們進去,我的工作可就不保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行了,你轉告給秦總,他要為股東們的利益負責。躲起來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我們明天再找他。”


  說完,楊元蒼深深看了一眼大門,帶著股東們走了。


  秦風當然在裏麵,他也聽見了大家在外麵說的話。


  他靜靜看著電視裏秦氏集團的股票線圖。


  從早上開盤,股價就一點也沒有遲疑地往下衝。


  近來不利消息太多,先是下沙項目,因為蘇蔓舉證,秦氏被趕出了競標。


  以往對秦氏很有信心的股民們變得猶豫起來。


  再加上,司法部門開始對秦氏集團調查賄賂一案,又搞得人心惶惶。


  這些小股民們就是牆頭草,一有個風吹草動就趕緊離場。


  前幾天股價就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波動。不過,還好秦氏集團的業績比同期又有所漲,才壓住大勢。


  昨天,蘇蔓和簡川又召開發布會,指責秦風有失德行。


  這對於以姓氏命名的上市企業來說,家族掌權人的一舉一動都影響這企業的形象和發展。


  所以,這件事情就是壓倒大象的最後一根稻草。


  今天的股價如泄洪般一瀉千裏。


  他打開手機,再一次接通蘋果報張主編的電話,“我等不到周一了。”


  這是一場饕餮盛宴。


  被吃掉的就是秦氏的股份。


  蘇蔓冷冷地看著秦氏的股價一路走綠。


  卻並不著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抄底,就是要在最低價時進場。


  她悠閑地端起一杯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她就等著風來臨的那一刻。


  這時,有傭人敲門道:“簡老太爺書房有請蘇小姐。”


  蘇蔓手一頓,該來的還是會來。她慢慢站了起來,道:“我馬上過去。”


  來簡宅,半月有餘。卻從未見到簡老太爺。


  哪怕隻是一瞥。


  走在長長的通道上,蘇蔓腳上的高跟鞋敲打在上麵,發出脆脆的聲響。


  她對簡修震早有耳聞。聽父親說,這位簡家昔日掌門人,一生叱吒商海,殺伐決斷,做事快狠。


  不知道簡川是如何跟他爺爺說她的。


  不過肯定有一點,她和簡川之間的交易,簡修震一定不知道。


  她來到門前,輕輕敲了下門,“爺爺。”


  她馬上都要和簡川訂婚,那這聲爺爺還是必須叫的。


  裏麵立馬傳來一個聲音,“門開著,自己進來。”


  蘇蔓一愣,隨即推門而入。


  書房內依舊是滿屋書籍,牆上、桌上甚至地上擺放的都是書。


  蘇蔓猛一下進來,饒是有所準備,還是嚇了一跳。


  沒想到,外界傳聞厲害異常的簡修震竟然是個書癡。


  她挑了一個空白處,下腳站好。


  書桌那頭的簡修震依舊帶著老花鏡,低著頭看書。


  他頭也沒抬地說:“你來了。”


  蘇蔓點頭道:“是的,爺爺。”


  過了一會,簡修震插好書簽,收起眼鏡,這才抬起頭來,“讓阿川陪你去祭拜下你的父親。”


  蘇蔓一臉震驚,沒想到,她和老太爺第一句話竟是關於她父親的。


  昨天是蘇慶陽的“七七”,可是蘇蔓卻不得不召開發布會,澄清她的清白。


  她本來打算今天去墓地,可是今天的事情也非常重要。


  她定了定神,“多謝爺爺關心,明天我們就過去。”


  簡修震點點頭,然後他說了第二句:“你那五千萬想抄底秦氏,太少了。”


  蘇蔓睜大了眼睛,這老太爺足不出戶,怎麽連她和簡川的交易額度都了如指掌。


  她的背後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簡修震自然將蘇蔓的表情看在眼裏,“我再給你兩點五個億。”


  蘇蔓徹底愣住了,什麽情況。


  今天是她的財神日嗎?大家都搶著給她錢?而且還是這麽一大筆。


  這時,簡修震笑了一下,昔日的商海梟雄如今已是垂暮老人,但是他眼睛裏的洞察秋毫,卻絲毫沒有減弱。


  “秦氏雖然現在市值還比不上我們,可是那也是一頭超級大象。你想一口吃下,隻會被他噎住。何況,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吃不下。”簡修震難得好心情地為蘇蔓解釋道。


  “五千萬雖然少,但是我今天抄底,明天他秦風定會想盡辦法讓股價上漲,我立馬就會翻倍的賺。”蘇蔓冷靜地分析她的道理。


  簡修震搖搖頭,“太慢了,你覺得秦風會給你喘氣的機會?”


  蘇蔓默然。


  “我給你湊成三億,今天抄底,明天翻倍,馬上變成六個億,明天你就能成為秦氏的小股東之一。”簡修震把他的想法說得清清楚楚。


  蘇蔓明白,簡修震不僅在幫她,還在教她。


  她嫣然笑了一下,“謝謝爺爺厚愛。”


  簡修震擺擺手,“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阿川,事成之後,再講不遲。”


  蘇蔓一怔,隻得點頭答應。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蘇蔓頓了頓,“隻有繼母,和繼妹。”


  “沒別人了嗎?”


  “沒有。”蘇蔓搖搖頭。所以她說自己是個沒有家的人。父親一死,她就隻有她自己了。


  簡修震心頭一震,“訂婚宴上,還是要請你的繼母出席,畢竟……”


  蘇蔓心如刀絞,她明白。


  簡家家大業大,若是娶的少奶奶訂婚當天,一個娘家人都不出現,那當真難看。


  她點點頭,“我會的。爺爺放心。”


  簡修震擺擺手,蘇蔓識趣地退了出去。


  很快,三億元人民幣準備就緒。


  下午兩點半,秦氏股票跌幅達9%,眼看就要跌停了。


  蘇蔓拿起手機,一聲令下:“全部買進。”


  一場戰鬥已經開啟。


  淩雅貞今天回到淩家。


  她早早都讓人通知到家裏,可是回去之後,發現弟媳白靜荷根本就不在家。


  她一臉疑惑,心想大概是靜荷有事外出罷了。


  她讓傭人們把她的行李拿回她原來的閨房。


  然後上了二樓,來到書房。


  推門而進,果然裏麵也空無一人。


  房間內隱隱一股香燭味道,淩雅貞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鼻子。


  她走到靠著牆的博古架,上麵錯落有致地擺放著許多個物件,乍眼看去,有梅瓶、奇石、還有玉器等。


  她輕輕扭動了一下那個粉紅色梅瓶,隻聽哐的一聲,博物架竟然一分為二,從中間分開一道空隙。


  這個空隙不大,僅容一個人進入。


  淩雅貞側身進入密室。


  隻見一個男人坐在蒲團之上,閉眼合掌,身後是一幅巨大的釋迦牟尼佛像。


  幾束光從格子窗投影進來,照在那個男人的臉上,靜謐、神聖、純淨,還有一種慈悲的感覺。


  聽見有人進來,這個男人緩緩睜開眼睛,“你來了。”


  他不叫姐姐。表明他已回歸三界,在他眼裏,隻有佛祖,沒有親人。


  他也沒問為何而來,這也與他無關。人來人往,各有定數,來也罷,去也罷,各自了了,唯有佛祖在心。


  淩雅貞長歎一聲,“君東,你好久沒叫我一聲姐姐了。”


  淩君東重新閉上眼睛,“見也見了,請回吧。我還要清修。”


  “這次我回來,準備多住幾天。”


  淩君東麵無波瀾。


  淩雅貞等了半天,見他還是毫無反應,隻得退了出去。


  她出了密室,下了樓,一問得知白靜荷還沒有回來。


  隻能懨懨回到閨房。


  等到晚飯時刻,還是沒有等到她。


  淩雅貞有點坐不住了,不應該啊。弟媳向來對她尊重有加,得知她將回來住,按以往的慣例,早都應該在家等著她了。


  飯後,淩雅貞繼續在客廳等候。


  她不能打電話過去,一是失了身份,二是有多事之嫌。


  偌大的淩宅,一到深夜更加寂靜,甚至靜得有點嚇人。


  弟弟淩君東從小一心向佛,被父親以死相逼,娶了白家千金白靜荷,也就是白薇薇的姑姑。


  淩君東與白靜荷育有一子,叫淩家誌。現在在國外讀書。


  淩君東自從有了孩子後,更加不管俗世。


  父親不讓他出去住廟當和尚。他就在家弄了個密室,天天坐在裏麵打坐修行。


  淩家一應事物全部都是白靜荷一人操心。


  所以,淩雅貞格外看重白靜荷。


  除了平日裏的噓寒問暖,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有她的一份必然送給白靜荷一份。


  侄子淩家誌出國讀書後,整個家裏除了傭人,就剩下白靜荷一個活人。


  往日裏,她總是按時上班,準時回來,一個人靜靜地生活。


  就從這一點上,淩雅貞非常感謝白靜荷,若是沒有她,淩家早散了。


  不過,這麽晚,她還沒有回來,而且明明知道姑姐今天回娘家。


  淩雅貞內心的懷疑越來越深。


  她坐不住了,直直往門外走,這時,剛好一道車光緩緩靠近淩宅大門。


  淩雅貞躲在窗簾陰影處,挑開一角,居高臨下,看到這道車光停了下來。


  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看身影應該就是白荷靜。


  隻是,是誰送她回來的?

  這時,一個男人也從車上下來,一把攬住白荷靜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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