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誰在說謊

  淩雅貞兩眼狠狠瞪了一下蘇蔓,心裏憤恨不已,這惡兒媳現在倒成了她的一個不能啟口的傷疤。


  “舅母,夜色這種地方,您怎麽會知道?”簡川神定氣閑地問道。


  白靜荷神色一頓,她暗叫不好,隻想著讓淩雅貞難堪,卻忘了自己還要“撇清關係”呢!


  她訕訕:“這種地方,不過就是個尋樂的地方,娛樂媒體們經常提及,我知道又能說明什麽?”


  “舅母,我想阿川的意思是,像您這樣端莊矜持的少奶奶,最好不要讓這種字眼汙賤了您的雙耳。”蘇蔓笑吟吟地接話道。


  白靜荷冷笑一聲,這對小夫妻如此抵觸,那倒說明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她這番前來就是有心羞辱淩雅貞的,怎麽能輕易認輸。


  “我自二十歲接手淩氏集團,平日裏打交道的人,五教九流,各型人等都有。嗬,什麽樣的人我沒見過,什麽樣的事情我沒經曆過。夜色這樣出名,我焉能不知?倒是你們兩個,互相打著馬虎眼,我這當舅母地著實擔心你們的清譽,就隻得費心詢問下你們!”白靜荷浸淫商界二十年,早已學得伶牙俐齒,嘴巴裏說出的道理讓你聽著很不舒服,卻能站在道德製高點,讓你無從辯駁。


  蘇蔓抿著嘴巴,心裏嗬嗬兩聲。白靜荷怕是聽她那個小情人石翔說的吧。


  要不然,事情這麽機密她是如何能夠知道的。


  她想了想,既然來者不善,她隻能奮力反抗了。


  “陸小晴、小白,是不是你們傳給舅母的?”她扭頭一轉,突然問向一直站在旁邊的陸小晴和小白二人。


  陸小晴和小白相互看了一眼,這從何而說啊?

  不過,還是陸小晴腦子眼活,她領會了女主人蘇蔓眼中的意味,連忙搖頭否認道,“少奶奶,沒有,絕對沒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你們敢發誓?”


  陸小晴趕緊舉起拳頭,見一旁呆若木雞的小白,氣呼呼地把他手也拉了起來,“我跟小白發誓,若要有亂講話,就懲罰我找個醜八怪當老公,小白找個惡婆娘當老婆。”


  小白鬱悶地低下頭,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被逼發了毒誓。


  蘇蔓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淩雅貞,“母親,我想肯定也不是您告訴舅母的?”


  淩雅貞冷哼一聲,算是默認。


  “那就麻煩舅母告訴我們,你是怎麽得知這個消息的?”蘇蔓是鐵了心要讓白靜荷吃不了兜著走,一定要把她口中的消息來源給逼出來。


  白靜荷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怎麽知道消息的,不用你們知道!反正啊,我可是大吃一驚。”


  蘇蔓見白靜荷一點風聲也不透露,就嗬嗬笑起來,“倒是巧了,我那天在夜色,還看見舅母您呢!”


  白靜荷大吃一驚,喊道,“你還說你沒去過夜色!”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沒去過了!”蘇蔓淡淡地看著白靜荷,見她一臉惱火的樣子,覺得很是好笑。


  “你!”白靜荷氣得再也不見伶牙俐齒。


  簡川和淩雅貞麵麵相覷。


  “蔓蔓,你可想好了再說!”簡川強調道。


  “那天,你讓我去“夜色”,那個,體驗生活!”蘇蔓有點吞咽點說道。


  白靜荷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你說什麽!”


  淩雅貞冷哼一聲,抱胸不說話。


  簡川笑著解釋道,“這是我跟蔓蔓的閨房趨勢。我打趣她這輩子隻有我一個男人,會不甘心。於是,就鼓勵她去夜色玩一玩。”


  白靜荷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在簡川嘴巴裏竟然是這麽一個版本,徹底呆若木雞。


  蘇蔓極為配合地輕輕打了一下簡川,嬌羞道:“不要再說了啊!”


  陸小晴在旁邊冷眼旁觀,也忍不住一陣雞皮疙瘩。


  白靜荷定了定神,心裏很不是滋味地說,“阿川,沒想到你竟然這麽開明,這麽寵老婆。”


  簡川摟住蘇蔓道,“那是自然,既然決定在一起,就一定要對彼此坦誠不公,心裏有什麽想法,一定要講出來。”然後,若有所指地看著蘇蔓漂亮的眼睛。


  蘇蔓抵擋不住這股熱情,羞澀地低下頭,心裏卻惴惴不安。


  簡川這般維護她,怕是晚上回去就沒她什麽好果子吃了。


  淩雅貞是最大受害者,她實在看不下去小兩口當眾秀恩愛,打斷道,“靜荷,你是不是該解釋下,你為什麽出現在夜色!”


  白靜荷憤恨地瞪了一眼蘇蔓,本欲撕開簡家的醜事,卻把自己拉下了水。


  “搞笑。我怎麽會去那裏。你不要血口噴人!”白靜荷矢口否認。


  蘇蔓早都料到她不承認,“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好巧,那個男人我認識,連母親也認識!”


  淩雅貞吃了一驚,“你別把我也拉下水,我怎麽會認識那裏的人!”


  “石翔!”蘇蔓輕輕說出一個名字。


  淩雅貞瞪大眼睛,“啊!”


  白靜荷則臉色發白,蘇蔓竟然知道石翔,還看見她和石翔在一起。簡直是出了鬼。


  淩成誌臉色也很難看,饒是知道母親和父親感情不好,也沒料到端莊的母親竟然出入那種男色場合,還有了小情人!


  他雙唇哆嗦,“媽媽,表嫂說的是真的嗎?”


  蘇蔓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忘了成誌在場,這種事情,他一個孩子如何受得了。


  白靜荷雙手一甩,騰地一聲站起來,“蘇蔓,你別胡說。什麽石翔,我根本就不認識!”


  而淩雅貞想起自己有一天晚上見到白靜荷被一個男人送回淩宅。現在想來,那個男人跟石翔的身形相似,說不定就是那個男人。


  她麵色難看地瞅著白靜荷氣呼呼的模樣,“靜荷,我知道我弟弟對不起你。但是,你畢竟還是我們淩家的兒媳婦,這種事情實在是有辱門風。”


  白靜荷見淩雅貞義正言辭地斥責她,心裏不禁一陣冷笑,“第一,僅憑蘇蔓一句話,就認定我跟那種男人有關係,我不服!第二,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石翔,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


  蘇蔓見她如此嘴硬,也顧不得照顧成誌的心情,“母親,你不是有他電話嗎,不然,把他叫來,當麵質問。我和舅母兩人中間,總要證明出誰受了冤枉!”


  淩雅貞就想好好治治白靜荷,當場給石翔一個電話。


  白靜荷坐不住了,石翔這男人年輕新鮮,滿身的肌肉,充溢著荷爾蒙,比家裏那個沉如死水,一心向佛的老公強太多了。在他身上,她才感覺自己還是個少女。因此,才迷戀他那麽久。


  如今自己一招沒想到,竟然被逼到這個地步。無論如何,她是不能讓石翔當眾認定兩人關係的。


  石翔再好,總歸是個小情人而已。


  “成誌。你來媽媽這裏。媽媽是什麽樣的人,你最清楚了,眼瞅著媽媽被這些人欺負,你一句話都不敢說嗎?”白靜荷孤注一擲,試圖讓成誌出麵。


  淩成誌已經完全蒙掉,他怎麽也沒想到向來一臉正氣,端莊矜持的母親竟然還跟那種男人有關係。他到底該聽誰的?


  漂亮可愛的表嫂,他第一眼看過去就很喜歡,直覺告訴他,她不會說謊的。


  可是,表嫂要是說的真話,那母親這邊。


  他不敢往深處想。


  與其撕破臉,還不如把事情壓下去了。


  好也罷,不好也罷,他什麽都不想知道。有時候當一直鴕鳥挺好。


  心思至此,他懇切又可憐地看著淩雅貞說,“姑姑。求你給那個男人打電話,別讓他來了。”


  淩雅貞見不得成誌這副表情,她狠狠瞪了一眼白靜荷,“好好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有沒有這回事,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你好自為之。多想想成誌吧。”淩雅貞警告地看著白靜荷,說出這番言有所指的話來。


  白靜荷心虛,不敢再分辯,隻得點頭,示弱道,“我知道了。”


  蘇蔓本來也是想打一打白靜荷的囂張氣焰,又見成誌受不住的樣子,就隨他們去了。


  簡川摸摸蘇蔓的頭,悄聲在她耳邊說,“等會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你到底去夜色幹嘛了!”


  蘇蔓心跳慢了一拍,紅著臉,低頭不說話。


  就知道這男人哪有那麽容易繞過她。


  陸小晴心情極好地看少爺和少奶奶耳鬢廝磨地說悄悄話,見當家主母淩雅貞氣很的樣子,知道自家主子又逃過一劫。


  最後,淩成誌沒了心情,就跟著母親回了淩家,淩雅貞見成誌魂不守舍,心疼不已,千叮嚀萬囑咐,生怕他吃不好穿不暖。


  成誌心思極亂,隨便答應著,深深看了一眼蘇蔓,表情十分複雜。


  本來是一場家宴,最後竟然不了了之。


  除了簡川心情很好外,其他人都很是心煩。


  回去的路上,淩成誌幾欲出口問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卻見白靜荷臉色不善,也不敢出口相問。


  倒是白靜荷定了定神,說道,“成誌,你是不是對媽媽有想法?”


  成誌托著腮,默然地看著窗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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