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那些年份充足, 藥效特別好的藥材,配合莫老元帥身為高階異能者的身體素質,縱然由於年老,身體機能出現難以逆轉的衰敗, 兩相結合的效果也非常顯著, 讓秦眠對接下來的治療充滿信心。
接下來的時間, 秦眠除了會定期去給莫老元帥針灸外,也就是每次換藥方,或是剛調整藥方的頭三天, 會天天去觀察一下用藥反應外,其它時間, 她哪都不去。
有別墅中的家政人員在,她連吃喝上的事情都不用操心,整天呆在別墅裏的那間藥房中, 埋頭研究那些藥材。
她拜托溫正瑜幫忙抓回一批異獸當做實驗研究對象, 要來那些異獸的身體數據後,她便根據自己的推演, 配出一些新藥方,都被她發給溫正瑜。
隨著著溫正瑜親自帶著小飛出去抓回一批異獸,使得特種兵團又多出一份喂養異獸,觀察實驗數據的工作。
與此相對應的是,小飛多了一群小弟,根據秦眠給的那些方子配製出的藥,可以用來提升異獸的某些身體機能。
對那些被用來做實驗的異獸而言,好處極其明顯, 一些不明顯的毒負作用都在可控範圍內, 不會給異獸造成什麽身心方麵的痛苦。
就像那些獸類在受傷, 或是身體不適時,會本能的去尋找一些藥材吃掉般,那些異獸雖然大多都沒什麽靈性,在吃過兩腳獸強製喂給他們的東西好,也本能的知道那對東西對自身有好處。
所以那些異獸初時還是被迫屈服於小飛這個大佬的等級壓製,後來則成了向小飛臣服,主動向其獻寵邀媚,期望能被分配到更多藥的小弟。
無心插柳柳成蔭,特種兵團從此多了一支由小飛率領的異獸營,能取得某頭異獸認可的兵團隊員,就有機會成為擁有獸寵或者說是坐騎的禦獸戰士。
而那些有了夥伴的禦獸戰士想要討得自家異獸的歡心,隻能想方設法的多立功,用功勞去他們小飛大佬那裏兌換更多的藥。
眼看馬上就是秦眠將要開學的日子,想在那之前回趟中都的溫正瑜正忙著不可開交,可是杜家銘身為他的得力助手,還在一旁糾纏著想要頭異獸的事,讓他實在心累不已。
“老杜,不是我不願成全你,剛抓回來的這頭貓首雕是頭高級異獸,你還不到六階,根本降服不了它,不幫你,是我對你的生命負責。”
這些異獸都野性十足,想要徹底將它們馴服,不僅需要較長時間,還需要絕對的實力壓製,想要成為禦獸戰士,頭一條要求就是他必須擁有能將目標異獸徹底敗的絕對實力。
畢竟異獸的世界往往更加信奉強者為尊的原則,他與小飛總不能天天盯著那些異獸,防著那些異獸傷人。
自打見到那頭貓首雕,就特別想要的杜家銘實在不想放棄,現在有好幾個六階以上的家夥,都盯上了那頭貓首雕,他修為趕不上人家,就隻能厚著臉皮直接走頂層路線。
“老大,我不需要你負責,我就想要它,你多給我一些藥,我肯定能將它籠絡住,我可以寫公證書,什麽後果都自負。”
溫正瑜揉著額頭道,“你不怕死,我還怕你死了呢,兵團裏的事務這麽多,你先好好幹活,我回頭幫你注意一下,幫你抓頭四階的貓首雕,或者你可以說出你的要求,我們為你量身抓一頭。”
不得不說,溫正瑜這話絕對是誠意滿滿,他也是看在對方平日裏工作十分勤懇,幫了他大忙的份上,才會這麽有耐心,給出這麽優厚的照顧。
可是他這位平時成熟穩重、精明能幹的助理,這次仿佛是被那頭貓頭雕給迷了心竅。
“老大,我就喜歡這頭,我覺得我們特別有緣,你不知道,我那天第一眼見到它的時候,它正在衝我笑。”
溫正瑜黑著臉回道,“它那一張貓臉隨時都在笑,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做人還是踏實些好。”
見對方還想糾纏,他迅速又補了句,“你再說下去,我直接將它宰了,給小飛燉了當大餐。”
這個威脅非常有效,因為這幾個月以來,那些性格暴躁、凶殘,試圖傷人的異獸,在完成它們被抓來的實驗任務後,高級的都變成了小飛的口糧。
中低級的異獸,小飛看不上,被直接用大鍋燉,經溫正瑜親手調製後,變成全兵團的加餐。
能有機會成為異獸營中一員的,都是相對比較具有靈性,性格也較為溫馴的品種。
讓溫正瑜沒有想到的是,杜家銘回去後,直接拿出三枚高級異獸的能量結晶,打算閉關強行突破自己的修為。
杜家銘的異能潛力不好不壞,屬於中等水平,靠著溫紮溫打,再加上一點運氣,再加充足的修煉資源,這輩子或許還有那麽兩成衝上六階的機率。
若是任由他亂來,借用外物強製提升,更大的概率是永遠停滯在五階,再沒有任何突破到六階的可能。
要是誰都能像溫正瑜那樣,隨隨便便就能強製晉階成功,華夏的六階異能強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滿打滿算也隻有三位數,突破不到四位數。
要知道華夏的總人口現有六億左右,是全世界範圍內,所有人類組織中,人口數量最多,大變後人口數量恢複最快的人類組織。
大變前的疆域本就極為遼闊的華夏,在大變後,領域範圍再次得到大幅擴增,所擁有的資源非常豐富。
要是連高階修為也能用資源堆砌,華夏肯定不介意用資源換高手,畢竟華夏的富饒與安定團結,吸引著全世界無數勢力的覬覦。
哪怕在華夏域內,亙古不變的貧富差距問題,普通人與異能者之間所享有的資源不對等的問題,生活在偏遠小城中的普通人沒什麽選擇機會,生活較為辛苦,還需冒著生命風險的社會問題等,一直都存在。
可是在華夏域外,許多人類組織都是直接將人劃分為三六九等,領域內的各種戰亂不斷。
那裏的底層普通人連生存都難以得到保障,更別說是想要擁有接受教育的機會,完全是個由享有各種特/權的異能者把持一切的社會狀態。
華夏域內不管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都能享有由官方提供的十二年義務教育,接受相同的法律約束,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不存在誰的身份更高貴的問題。
占據資源更多的異能者,都有至少要進入兵團,或是防衛隊、巡防隊等武/裝勢力服役三年的義務,而華夏各大兵團與異獸及敵對勢力之間的戰鬥,從來都不曾消停。
得知杜家銘為了得到一隻雕,都快將自己變成了傻雕,溫正瑜再怎麽頭大,也得出麵製止他那相當於是自斷修行前程的舉動。
“行了,不管你是真的要幹傻事,還是做做樣子,我就成全你這一次,再有下次,你還是直接調回軍部算了,我可沒耐心哄著一個二傻子。”
心願達成,杜家銘迅速打開他用來‘閉關’的休息室房門。
“老大英明,你放心,保證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小飛站在溫正瑜的肩膀上,昂著下巴,雙翅在胸前交叉,斜著一雙鳥眼看著對方,以充滿鄙夷的語氣叫了兩聲。
哪怕聽不懂它的鳥語,杜家銘也能從它擺出的姿態上,看出它的心聲,知道對方是在鄙視自己。
可是杜家銘不在乎,還對其笑得十分討好,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事能不能成,他老大出手也沒這位小飛大佬的本事好使。
“勞駕小飛老大了,以後您有什麽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杜家銘絕對不會說個不字。”
見其還算知情識趣,小飛的心情才略有好轉。
要不是溫正瑜告訴它,這個家夥對他們很重要,隻有將其安撫好,才能讓他幫忙多幹些活,他們才能有機會常回中都,或是回中都的時候多住兩天,它才不會幫這個忙。
畢竟它雖然對自己的生活狀態挺滿意,可是它對幫助兩腳獸馴服異獸的事,並不感興趣,在它看來,這兩腳獸既然沒本事讓它的異獸小弟臣服,就不配與它的小弟結伴。
有小飛出馬,那頭高傲的貓首雕壓根就沒有拒絕的餘地,畢竟它就是被同為飛禽類異獸的小飛給抓回來的。
因為同為高級異獸,它的實力處在最下層,小飛則是位處最頂層,是可以全方位碾壓它的存在。
而杜家銘在得償所願後,也確實爆發出非常積極的工作熱情,工作效率相當高,極大的減輕了溫正瑜的工作壓力,成功爭取到幾天空閑時間。
軍部明知道特種兵團在最近兩三個月內,接邊打了兩場規模不算小的戰鬥不說,還抽空陸續抓回一個異獸營,忙得不可開交的事。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還總要旁敲側擊的打聽他這邊的情況,暗示他該親自回中都給莫老元帥看診,不能總是隻做遠程指揮,將具體的工作都交給秦眠負責。
要不是秦眠還需要他配合著抓實驗用的異獸,記錄實驗數據,對了,他還需要親自按照秦眠研究出來的方子配藥。
再加上需要他親自處理的兵團事務也很多,實在讓他忙得分/身乏術,溫正瑜早就想回中都,根本輪不到軍部隔三差五的以各種名目催他。
小飛以前不喜歡回中都,因為回中都就意味著不自由,它可以為了秦眠忍受那些讓它覺得很煩躁的一切,卻不太願意為了溫正瑜將就。
可是溫正瑜不放心讓它離開他的身邊,秦眠在通訊時也總是這麽強調,它才不得不妥協。
如今對它而言,回中都就相當於是回秦眠身邊,小飛不僅不再反感,還很迫不及待,那前後態度的轉變,實在明顯。
溫正瑜將它的表現看在眼裏,不僅沒有異議,還很理解,因為他自己其實也莫名有種類似的情緒。
對溫正瑜而言,此前要不是為了給莫老元帥看診,他也更喜歡呆在兵團駐地中的生活,因為回中都後,少不了要應付許多人與事,讓他覺得心累煩躁,還不得不耐心周旋。
畢竟莫老元帥的真實健康狀態不宜公開,他回中都總需借用不同理由,就少不了要去相應該的場合應酬,即便知道外麵如何傳他常回中都‘抱大腿’的閑話,他也要故作不知。
可是有了秦眠在的中都,莫名讓溫正瑜覺得親切起來,回去的心情也充滿了期待,不像之前,總想著要速戰速決,忙完莫老那邊的正事,就趕緊回駐地。
秦眠在過去的兩三個月裏,除了會在有需要的時候去莫府外,其它時間都呆在別墅裏足不出戶,整日泡在藥房中的生活,別墅中的管家早就哪他說過。
管家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勸勸秦眠,讓她多出去走走,熟悉一下中都的環境。
可是溫正瑜想的卻是,他要是在中都,恐怕也會寧願呆在藥房裏研究那些藥材,還有那層出不窮的方子,懶得出去。
畢竟他與秦眠被困秘境中的四年,已經見慣各種的美景,也曾經曆過遠比大片中更為驚心的動魄的場景。
對城市中的那些被吹得驚為天人的各種公園,遊樂場之類的地方不感興趣,實屬正常,而且他們都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天天呆在家中,也不會出現什麽心理問題。
所以溫正瑜壓根就沒有跟秦眠提過這些,不過等他回中都後,秦眠要是想出去逛逛,他倒是不介意一起,他還可以提前了解一下,看看中都什麽地方有意思。
知道溫正瑜和小飛乘坐的專機,將會在不久之後降落到軍部專用機場,秦眠才想起他們將要回來的事,之前在通訊中說過,隻是她當時沒怎麽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在藥房中過得忘了時間流逝的秦眠才意識到,她與那兩位夥伴在短暫的重逢過後,又分開了近三個月。
秦眠對此的唯一感慨,就是這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好像剛分開,就要再次重逢了。